進入亞特蘭蒂斯!
並可以進入人魚族的寶庫,選取任何一樣東西。
這座賭坊,也正是人魚族建立的。
一方面爲盈利,一方面來找尋奇人異士。
但,倘若得到進入雅間的資格後,卻並沒有連贏五場,就會受到懲處。
輸一場,就要被剁掉一根手指。
若是連輸五場,那麼就要交出自己的性命。
期間,贏家不說暫停,賭局就要永遠的進行下去。
卿雲歌和莊家坐在長型木桌的一左一右,而旁邊立着一位侍從,負責開局。
“這位姑娘,不知道你想要玩什麼賭法?”莊家的臉上掛着得體的笑容,看向紅裙少女的目光就如同看着一個將死之人。
帶了一絲憐憫,有含了幾分不屑。
“我是來隨便玩玩的。”卿雲歌雙手交握,目光遊離,似是漫不經心,“你是莊家,難道不應該你來定嗎?”
聞言,莊家和侍從都愣住了,他們的眼神也不禁古怪了起來。
心裡都不約而同地想——這姑娘腦子沒壞掉吧?
莊家在這裡已經當職幾百年,也見過不少智慧生命了。
而凡是進入到雅間之內的智慧生命,都會選擇自己擅長的賭法。
他們甚至恨不得自己連賭局的規則也能一起制定,爲的就是能增大自己的贏面。
因爲就算運氣再好,也不可能連贏五局。
並且,這裡的莊家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
他們會通過言語、動作加大賭客的緊張程度,讓賭客的失敗率提高。
可以說,自從暮色賭坊建立以來,真正能進入亞特蘭蒂斯的,一個巴掌絕對數的過來。
更多的賭客都變成了亡魂,葬身海底。
“姑娘真是個有趣的人。”莊家愣過之後,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他笑笑,“我佩服姑娘的淡然,就挑一個簡單的賭法吧。”
卿雲歌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打着,雙眸沒有絲毫的波動。
她輕擡下巴,示意可以開始了。
侍從不禁多看了一眼紅裙少女,心裡嘀咕,還真是來了個不怕死的人。
“那姑娘就聽好了。”莊家開口,“這種賭法很簡單,雅格城的所有居民都會玩。”
卿雲歌依舊淡然自若,從容不迫。
她端坐在那裡,彷彿高高在上的女王俯視着她的臣民。
在紅裙少女那銳利視線的注視之下,莊家竟然有種芒刺在身的感覺,一時間不由冷汗涔涔。
他喉嚨滾動了一下,纔開口:“姑娘和我都會有五枚棋子,這五枚棋子分別代表着——”
侍從在這個時候適時地將兩個盒子擺在了卿雲歌和莊家的面前,並小心翼翼地打開。
卿雲歌垂眸,看着盒子中的圓形棋子。
棋子做工精良,材料應該來自於星辰海洋之中的某種金屬。
光滑如玉,輕若羽翼。
“人魚、神龍、鯊魚、蝦米、水草。”
卿雲歌將五枚棋子翻過來看了一遍之後,發現他們的背後正雕刻了這幾樣生物。
莊家接着說:“而這五枚棋子,也有着等級之分,人魚最大,神龍次之……最小的是水草。”
“但水草可以打敗人魚。”
“所以我爲姑娘挑選的賭法的規則是,我們將這五枚棋子都扣在桌子上,然後侍從喊開始的時候,一同揭開。”
“如果姑娘和我的棋子一樣,就爲平局,接着開下一輪。”莊家舉起一枚棋子示意,“直到分出勝負。”
“啪——”的一聲,棋子落了下來,彷彿死亡的開端。
“唔……有趣的遊戲。”卿雲歌翹着二郎腿,神態悠閒,“我大概明白了,那就開始吧。”
莊家這回淡定了,他已經認爲紅裙少女是一個有勇無謀的人了。
這個賭法說來簡單,但賭起來卻很難。
運氣佔一部分,更多的要看對賭之人的判斷以及謀算。
莊家擡頭看了一眼侍從,侍從會意。
卿雲歌將棋子全部拿出來之後,隨手把玩着。
也沒有怎麼洗牌,就直接扣在了桌子上。
看到這一幕,莊家和侍從都在內心嗤笑了一聲,輕蔑之意更甚了。
看來這個賭客,很快就能解決掉。
莊家將棋子扣好之後,還專門提醒了一句:“姑娘,我們對賭的時候,可不能作弊啊。”
當然,他也不怕這個人類出老千。
敢在暮色賭坊作弊的智慧生命,會被處以極刑,連輪迴的機會都不會有!
卿雲歌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她眉目淡淡,只說了四個字:“我還有事。”
莊家瞬間就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空氣上,憋氣不已,但又不敢表現出來。
他只希望一會兒,能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類遭到慘烈的教訓。
這麼美的一張臉,拔下來做成蠟像也是不錯的。
見到莊家臉色陰沉,侍從很有眼色地開口了:“賭局現在開始——”
聲音落地,卿雲歌打了個哈欠,然後和莊家一起將第一枚棋子翻了過來。
人魚對人魚。
平局。
“姑娘一上來就用最大的棋子,想必是勝券在握?”莊家神色鎮定,意有所指,“倘若我這一次出的是水草,姑娘可就要輸了。”
聽到這番話,卿雲歌終於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她涼涼地看了莊家一眼,淡聲:“你們魚人是不是多長了一張嘴巴,話這麼多?”
話音落地,莊家的臉瞬間鐵青:“姑娘如此侮辱我,是否太過無禮了?”
“嗯?”卿雲歌似乎很莫名其妙,“我只是在問你,你怎麼能說我侮辱你?”
莊家一噎,無語了。
“來吧,開第二個。”卿雲歌聳了聳肩,“速戰速決。”
於是,第二枚棋子也被翻了過來。
這一次又是平局——神龍對神龍。
莊家的神色稍稍凝重了幾分,但依舊不認爲紅裙少女能贏。
第三枚棋子翻開後,仍然是平局。
這個時候,莊家的額頭上滾下來了一滴冷汗。
他的手放在第四枚棋子上,遲遲不敢開啓。
卿雲歌挑了挑眉:“莊家難道認爲你會輸?我可是第一次玩這種遊戲。”
“姑娘說笑了。”莊家咬牙,終於翻了開來,是水草。
而在看到對面的棋子時,臉色瞬間慘白。
卿雲歌的第四枚棋子,是蝦米,剛剛好剋制了莊家的水草。
“承讓。”她勾了勾脣,將棋子在空中拋了拋,“下一局。”
她的確是第一次接觸這種賭局,但不代表她不會玩。
莊家太過自信,以爲第一次翻棋就能贏她,所以才直接上了最大的棋子。
不過下一局,莊家已經有所防範,她就不能這麼玩了。
“姑娘運氣真好。”莊家只是認爲卿雲歌運氣好,並不知道自己其實被算計了。
他眼睛沉了沉,仔細思量了一番,纔將棋子擺好。
卿雲歌依舊是漫不經心地樣子,棋子也是隨便一擺。
瞧見紅裙少女眼中那種不在意的目光,莊家確定,這個人類的確不會玩。
依靠運氣能贏兩三把,但五把絕對不可能。
莊家鬆了一口氣,抱着這樣的心態接着開始對賭。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他直接一連輸了四局!
一旁觀摩的侍從也驚呆了,在暮色賭坊那麼多年,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賭客如此輕鬆地連贏四盤,而且看起來什麼技巧也無。
真的只是憑運氣?
“速度還是慢了。”卿雲歌卻並不滿意,她一隻手撐着下巴,“這是最後一局了。”
莊家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溼了,他足足用了一分鐘才擺好了棋子,身子在發抖。
侍從也嚥了一口吐沫。
卿雲歌手指輕點桌面,另一隻手蓋住了第一枚棋子。
她目光淡淡:“翻吧。”
莊家豁出去了,猛地將棋子翻了過來。
棋面爲人魚!
他猛地擡頭看着紅裙少女,眼神兇惡:“我不信你這把還能贏!”
“是麼?”卿雲歌輕輕地笑了笑,然後將手指移開。
那棋子是……
莊家一看,大叫出聲:“你怎麼可能第一個就出水草?!”
水草可是最小的棋子啊!
第一個就出的話,輸得可能性極大,正常人都不會先出水草纔對。
“因爲——”卿雲歌彎脣一笑,眼神漠然,“我知道你第一個要出人魚呢。”
通過觀察人的面部表情,來達到揣摩人心的目的。
也許莊家已經掩飾的很好了,可眼睛還是出賣了他。
聽到這句話,莊家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他哆嗦着嘴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良久,癱在了座椅上。
而這所雅間中所發生的事情,全部都被收入了另外幾個人的眼中。
其中一個女子目光灼熱地看着水鏡中的紅裙少女,紅脣輕啓,說了一句讓她身旁人都震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