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元君夢聽聞此言後臉上神色不變,漂亮清冷的幽黑眸底卻是閃過一抹冷冷譏譏。
“有這等事嗎。”她語氣意味不明地優雅道。
玉兒見她並沒有動怒,心中緩緩鬆了口氣,而清秀的面容上卻是充斥着憤慨不平:“那個榮安王妃怎能讓夢小姐您嫁到花家那樣的地方呢?我看她根本是居心不良!虧京城的這些百姓各個讚歎她好!”
“玉兒,小心禍從口出,隔牆有耳,做奴婢的還是不要在背後亂嚼耳根的好。”元君夢眸中光芒一閃,淡淡說道。
玉兒聞言心中一凜,面色凝重了起來,但見她微微耷拉下腦袋,語氣端正道:“是,夢小姐!玉兒謹遵小姐教誨,永世不忘!”
元君夢優雅執起桌前茶杯,微微抿了抿,眸底漆黑幽深……
第二日,天氣明媚,風和日麗。
元府大門前,元家老爺和主母以及一干元家子女和下人都立於門口,只因今日榮安王爺與王妃會來此,而對方是皇族,元府身爲貴族爲了表示對皇族的尊敬也必須這樣做。
不一會兒,遠處漸漸的傳來馬蹄聲,衆人回首望去,只見一輛大氣華貴的馬車徐徐駛了過來,後面還跟着兩輛滿載物品的馬車,車伕拉了拉繮繩,馬匹停了下來。
元家老爺眼睛一眯,緩緩上前道:“恭迎王爺王妃!”
身後的一干衆人齊齊道:“恭迎王爺王妃!”
王府隨行小廝把車簾掀開,但見,一張英俊瀟灑的容顏露了出來,眉宇裡透着高傲和貴氣,一身錦服華麗無比,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絲綢所制,此人渾身上下透着一股高貴,濃眉鷹眼,器宇不凡,正是先皇最小的兒子,當今的榮安王爺!
榮安王爺下了馬車後,身後的齊香綿也跟着下來。
今日她也是一身昂貴精緻的裝扮,容貌介於在清純與妧媚之間,既有少女的青澀又有婦人的妖嬈,只因齊香綿知道像榮安王這樣的男人,從小見過的漂亮女人很多,長大後的通房女子也是數不勝數,是以只有她這樣打扮介於兩者之間的女人才能更讓對方上心。
而她也的確暫時做到了。
齊香綿神情端莊雍容的站在榮安王爺的身邊,元府衆人一眼望去,男的高大俊朗,女的美麗婀娜,也算是郎才女貌,登配至極。
“元家老爺何必在此等候,本王今日只是陪着王妃回來孃家看看罷了。”榮安王爺緩緩道,嘴角露出一個微笑的弧度。
元家老爺滿臉笑容:“王爺說的是,別在這站着了,王爺快請裡面坐!”
這時,齊香綿身形搖曳婀娜地走到齊家主母的面前,柔軟玉手緩緩拉住對方,嬌嗔道:“姨,王爺與我帶了些衣料和補品過來,小意思不成敬禮啊!”
元家主母眸光一轉,望了眼身後幾個小廝拿着的厚禮,不由抿嘴一笑,聲音更是柔和:“王妃你回來就行了,還拿什麼禮物啊!”
“這是本王妃應該做的。”齊香綿神情溫柔,衝着身後的一干元府子女道,“還有各位兄弟姐妹,本王妃之前還未嫁給王爺,都虧了各位在元府待我如親呢,這些禮物也是本王妃的一點心意!”
衆元家子女聞言,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他們之前待那齊香綿哪裡如親啊,每個人因爲元君夢的事而不喜厭惡她,然而今日對方卻還給他們拿了禮物,這下,不管怎麼說對方是堂堂王妃,若他們再計較的話那也太沒意思了。
於是,衆人誠惶誠恐地道:“多謝王妃!”
齊香綿擺手微笑:“不必謝我!大家不都是親戚麼!”
一旁一直冷眼觀看的元柔音見此,眸光閃了閃,嘴角露出冷冷的弧度。
齊香綿美眸一掃,彷彿沒看到元柔音臉上的冷笑,只是神情不解地衝元家主母道:“咦,怎麼沒瞧見夢兒表姐啊!”頓了頓,眼底流露出些微忐忑複雜,“難道,夢兒表姐還在怪我當初不懂事嗎?今日我回元府,夢兒表姐也不想看到我嗎?”
元家主母見此,急忙道:“王妃,不是這樣的,夢兒去那國子監上課了!”
“哦?可是她應該知道我今日會回來纔對的啊!”齊香綿掩嘴吃驚道,“再者,夢兒表姐功課不是一直很好嗎,她可以請假一日,我很想念她呢!”
此時,齊香綿心中暗恨,她今日特地一番打扮就是爲了在那元君夢面前顯擺,好讓對方慚愧,她還等着對方在衆目睽睽下對她行禮呢,怎知她竟然去了國子監!
說到國子監,這幾日她一直在王府忙着,也倒忘了還有那一茬,但如今她已嫁爲人婦,似乎不能再去那給對方抹黑了,不過,也沒關係,反正她如今身爲榮安王妃,權利比以前大多了,屆時經常舉辦女宴詩會之類的事情,拉攏上流貴族子女,她相信慢慢地所有人會知道她纔是虞國最完美的女子!
一旁,元家老爺見榮安王爺一直站在門口臉色陰沉,似乎不高興的樣子,於是他立即站了出來,衝齊香綿道:“王妃,你今日是思念咱元府這些子女,那夢兒又怎能去不顧你去上課呢?不如王妃你們先進去坐坐喝茶,我命人去叫夢兒回來如何?”
齊香綿也看到榮安王爺的神情,心中一跳,暗忖那元君夢真是她的剋星,怎麼一提到自己就沒好事,於是她緩緩地走回榮安王的身邊,對着元家老爺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就麻煩姨夫你了,如果夢兒表姐真的很不方便的話,那就不要勉強她。”
元家老爺諂笑:“不會不會!王爺請進!王妃請進!”
說着,一羣堆積在門口的人總算進去了,元柔音望着管家趕去國子監給元君夢通報的馬車,冷冷一哼。
這廂,國子監。
元君夢聽完管家說完事情後,便淡淡的笑了:“既然香綿表妹如此想念我,我自然是不能再顧及學課,咱們走吧。”
管家一聽,心中頓時對元君夢的深明大義感到安慰,同時,亦對齊香綿充滿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