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丞煜記得那一夜,雖然自己喝了酒但是他知道那是白鷺,對白鷺做的那些事情也是自己想了很久想要做的事情。喜歡顧寶兒的時候他以爲那是喜歡,後來才發現自己原來喜歡的是白鷺,喜歡一個人,就沒有辦法做到那樣隨意去說出喜歡。
怕嚇跑了她。
怕自己會說錯什麼話,傷害到她。
他趁着喝醉酒的時候去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本來想告訴白鷺的,但是隔天白鷺就說了自己要離開,並且說了她不愛他,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的。
“走出來?你走出來了?”聽到白鷺輕飄飄又玩味似的笑容,紀丞煜的心裡頓時一空。
“難不成你還以爲我會一直記得?被狗咬了一次,我爲什麼要去記得那麼多年?”白鷺笑了笑反問他說道:“紀丞煜,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別再去想着了,以後大家都是低頭不見擡頭見,我想你也應該不想再鬧出什麼緋聞。畢竟你是已經有家室的人……”
被他妻子看到了不好吧?
“家室?”
紀丞煜有些不解。
白鷺則是笑了笑,當初在酒店醒過來的時候,紀丞煜的母親和女朋友就找過來了,白鷺永遠都記得那個場景,她以爲是服務生,她去開門的時候紀丞煜的母親擡手就給她一巴掌,怒目瞪着她,“你就是紀丞煜身邊的小助理吧,你以爲你算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爬上紀丞煜的牀?我告訴你,你永遠都不會跟紀丞煜有什麼關係的,紀丞煜已經有了未婚妻子了,跟你不過是玩玩。”
她給了她一筆錢,放在她手裡面。
“你拿着這筆錢趕緊走。”
在牀上的時候,他抱着自己說:“白鷺,我愛你。”
她扶着紀丞煜回房間,結果被他壓在身下,那時候她聽到紀丞煜說我愛你。還顫顫巍巍的問:“紀丞煜你是在欺騙我的嗎?”
他說不是,是認真的的,知道她是白鷺。
可是,反過來,現實卻是給她一個大大的耳光,一個巴掌。
紀丞煜已經有了未婚妻子,那麼他那樣對自己是什麼意思?所以她落荒而逃了,不敢再去看他,逃走了。而現在紀丞煜卻在自己的面前說這種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是愛紀丞煜,可是不是愛到毫無底線的。
“是啊,難道這麼多年你還沒有結婚?”她沒有關注過紀丞煜的新聞。
而且,像是這樣的明星。
大概也是會隱婚吧。
“你很關心我到底有沒有結婚?”紀丞煜反問白鷺:“白鷺,當年爲什麼要不告而別。”
他要等,等白鷺給自己一個解釋。
好幾年,白鷺都毫無任何消息,他一再的去尋找,一再的去尋找,終無所獲,他要知道爲什麼白鷺要離開,爲什麼一點消息都不給自己留下來。
“你結婚還是不結婚我不關心……”白鷺擔心他看出來自己的情緒,故意裝的很淡定的樣子,“而且……我好像是沒有跟你解釋的必要吧?”
“沒有必要嗎?怎麼沒有必要?”
白鷺到底將他當做什麼了?
還覺得根本就沒有解釋的必要?
“好,我可以給你一個解釋。”似乎不給他一個解釋,自己就沒有辦法離開了,白鷺偏着頭看他:“你覺得助理和明星之間發生了關係,你覺得大家還能夠見面嗎?紀丞煜,這就是我要離開的理由,足夠了嗎?”
她挑高自己的眉頭,淡然一笑。“那時候我是不情願的,行了嘛?”
“不情願?那你完完全全可以推開我,那是喝醉了,你沒有喝醉!”
這個理由他不信。
他是好久之後才知道原來白鷺也是喜歡着自己,所以在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之後才決定跟白鷺表白的。
“……”
在紀丞煜急着準備說什麼的時候,白鷺苦澀一笑,“紀丞煜,你是個男人我是個女人,你覺得我的力氣能夠將你給推開嗎?我如果能夠把你給推開,我早就把你給推開了,發生的那一切我不願意,可是我也不想鬧大,這樣對我的名聲沒有任何的幫助。”
白鷺想了想,閉上眼睛。
隨後才說:“這幾年你還在想這事情?”
但見紀丞煜這樣,白鷺嗤笑,他難不成還真的喜歡自己?有了未婚妻子還在外面有喜歡的人?她將自己腦海的思緒給斬斷,道:“別再做讓人誤會的事情了,紀丞煜,被人看到了不好,況且……你還在原地,怎麼能夠保證,別人也是在原地等着你呢?”
“……”
她繞過紀丞煜準備離開。
擦肩而過的時候。
紀丞煜抓住了白鷺的手,白鷺側頭:“還有事情?”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那就是想知道這個啊?”白鷺張大嘴巴,好似很不可思議一般,她輕笑起來,“好吧,我就告訴你吧,是的,這幾年我在外面一直都過得很好,也遇見了一個很好的人,很照顧我,我對他很滿意……”
幾年時間。
他們那麼好。
應該發生的早就發生了,所以在見到他的時候才能那樣淡定的笑起來,然後伸手,說一句:“紀先生。”
白鷺果然是將自己早就給忘記了啊……
“現在你可以放手了嗎?”白鷺低頭瞧着他抓住自己手臂的手,詢問,嘴角處還倪着笑容。
紀丞煜未動。
白鷺擡手一個手指頭一個手指頭的將他的手指給掰開了,隨後瞧着他微微一笑,回去了,紀丞煜再次回去的時候白鷺拿着手包,站起來和顧寶兒正在擁抱,“寶兒,我先走了。”
相擁的時候,顧寶兒聽到白鷺說,“寶兒,我的事情不要再告訴他了。”
顧寶兒點頭。
她也就只能夠做到這裡了,他們只會怎麼走,她真的不知道了。
回頭,白鷺對紀丞煜一笑:“再見,紀先生。”
紀丞煜站在那裡,手還搭在門把手上面,只看到白鷺微微一笑,然後走了,他聞到白鷺身上的香水味道,不是曾經的那個味道,曾經白鷺喜歡素面朝天沒心沒肺的跟在自己身後跑,總是闖禍,現在的白鷺卻成了一個獨當一面的女強人。
好些東西,在無形之中就這樣變了。
白鷺變了。
早就不是曾經的白鷺了。
紀丞煜立在原地久久未動,而顧寶兒則是看着他,心裡面也有些複雜不知道怎麼去安慰紀丞煜,倒是他自己首先走過來,拿了桌子上的車鑰匙,對着顧寶兒微微一笑,“先走了。”
顧寶兒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到底是說了什麼,好似並不是特別愉快的樣子,她看着紀丞煜有些爲難,想要追上去,但是紀丞煜走的很快。
幾乎是白鷺剛剛下去紀丞煜也就出去了。
但是,兩個人還是失之交臂。
紀丞煜看着她的電梯門關上,白鷺看到了,但是沒有按下電梯,他看着數字在慢慢的往下跳,紀丞煜下去的時候看到那輛紅色的車子在自己的眼前駛過,白鷺美麗的臉在他的面前一晃而過。他站在酒店門口看着白鷺的車子越來越遠。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想什麼。
那些朋友都說,“紀丞煜,那麼多女人喜歡你,難道你就沒有一個心動得?”
他有喜歡的女人,可是那個喜歡的女人好不容易回來了,卻從未屬於過他。一種從未有過的失落,壓抑依然壓抑着他,即便是剛剛白鷺說了那些話,可是他心裡面依然是想着她。
想到她要穿梭在各個酒桌之間,喝酒。
或許會喝到吐,然後在深深地夜色裡,回家去。
紀丞煜的心裡面總是放心不下。
——
明溪站在公司樓下的時候還在猶豫到底應不應該進去。
許氏旗下的門禁本來就很嚴格,她走到公司門口的時候,樓下的人看到是明溪,雖然知道明溪的身份,但是還是不敢放明溪進去。
無奈之下,明溪只能夠給許善達打電話。
許善達本來還在開會,接到明溪的電話之後趕緊的跑下來了,門口的人看到許善達從電梯裡衝出來,走到明溪面前,冷眼看了下幾個保安,抓着明溪的手說:“下次再來,你們要是敢在攔着就別在這裡混了,趕緊滾蛋。”
大家都在吃驚。
隨後就聽到許善達說,“我和明溪就要結婚了,以後就是徐太太了。”
“許善達,你幹嘛這麼說出去啊?”明溪急忙看他問,她不想讓這個事情弄得大家都知道,好像不太好,會弄得自己好似在炫耀似的。
“爲什麼不能說?難道我說的是假的?”說罷,許善達便拉着明溪進電梯去了。
上去之後他讓助理去通知會議室裡的人,“通知他們,今天的會議明天再開,現在回去休息吧。”
助理看了一眼明溪,趕緊點頭答應了。
明溪抓着他衣服,不好意思,“我現在來是不是打擾到你工作了……”
“你來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打擾我?”許善達拉着明溪走到沙發邊坐下去,將明溪抱着,明溪也靠在他的身邊。“你過來找我,是不是有事情想跟我說?看起來心情不好?”
剛剛明溪在家的,現在突然過來了。
“我剛剛去看過藍悠悠了。”來的路上明溪一直都在思考藍悠悠。
“藍悠悠?你去看她幹嘛?”他抓住了明溪的手,頓時擰着眉頭:“我不是說我會處理……”
“我還是擔心藍悠悠,所以去了。”
許善達的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明溪眼睛處的傷口,裡面有些紅紅的,另外一隻眼睛卻沒有事情。他將明溪的頭給偏過頭,問:“藍悠悠給弄的?”
“都是不小心啦……”明溪笑了笑,表示沒有什麼關係,她瞧着許善達才努努嘴,“藍悠悠的傷……真的會好起來嗎?”
“我問過威廉了,威廉說治癒還是很有把握的,只是現在藍悠悠的心情不能平復,等到過段時間差不多就能夠平復下來了吧,等到那時候我再去跟藍悠悠講。”許善達便說。
對於藍悠悠。
他不說虧欠,肯定是有的。
雖然他們是銀貨兩訖的關係,但是到底藍悠悠在自己的身邊呆了幾年時間,現在藍悠悠吃苦,他也擔心藍悠悠的身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