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芊墨被兩個男人按住雙肩,後背緊貼牆壁。
其實這時候就算沒人押着她,她也不敢亂動。
因爲她很清楚,這個姓霍的男人有多狂。
她毫不懷疑,她若跑,他會變本加厲。
“怕不怕?”霍景銳雙眼被遮住,卻如同望着她一般,問道。
“怕。”蘇芊墨老實回答。
霍景銳低笑一聲:“這回倒是不哭了。”
蘇芊墨忽然說道:“如果我死了或殘了,你怎麼賠償我?”
霍景銳脣角笑弧越發的高,手腕一動,伴隨着一句話:“我負責!”
只聽一聲劃破空氣的輕響,飛鏢脫離他手,直衝蘇芊墨射去!
蘇芊墨直愣愣看着那微閃着寒光的飛鏢衝她射來,驚得連眼睛都來不及閉,屏住呼吸,全身緊繃!
不!
她還不想死!
更不想殘!
她現在逃還來不來得及?
腦中紛亂念頭迅速閃過,突聽“篤”的細聲,飛鏢射中某物。
蘇芊墨極緩慢的低下頭去,怔怔看着她的裙襬……
她今天穿了一件淺藍色連衣裙,裙襬蓬鬆,此刻裙角正被釘在包廂軟牆上。
“過來。”
霍景銳冷不丁的拉她,握住她纖細的手腕,一個拉扯,她的裙襬發出“噝”的聲響——
“啊啊!”蘇芊墨驚叫,奮力甩開霍景銳,匆忙原地蹲下去,用雙手摁住裙襬。
這混蛋!
他絕對不是射不準蘋果,而是故意射她裙子的!
現在她裙襬撕裂了一大片,只要一走動就會春光外泄!
他百分之一百是個變態色魔!
“唔,這樣就變成了旗袍。”霍景銳站着,居高臨下看她,似乎心情很好,狹長眸子裡閃着笑芒。
去你的旗袍!
蘇芊墨忍不住在心底飆髒話,抱膝蹲着,滿腔憤怒。
她側着頭擡起來,伸手拽住霍景銳的外套下沿,咬牙恨恨道:“把你的外套脫下來!”
“想脫我衣服?”霍景銳低頭看她,見她像只小動物般,脣角不禁揚得更高,“自己來。”
蘇芊墨拽緊手裡的衣角,順着力站起,二話不說就去剝他外套。
她動作十分迅速,脫下來之後就係到自己腰間,剛好擋住裙子破碎的地方。
“繼續脫。”霍景銳覷她。
蘇芊墨哼了聲,不理他,掉頭就走。
萬幸她已經辭職了!這些豪門貴公子都是神經病!
霍景銳腳步未動,瞥見陸澤曜搶先追出去,狹眸微挑,玩味之色掠過。
在包廂外的長走廊,陸澤曜攔住蘇芊墨。
兩人四目相視,有一瞬間的寂靜。
蘇芊墨先開了口,冷淡問道:“這位先生,你有什麼事?”
陸澤曜清俊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平淡說道:“這種地方,你不應該來。”
蘇芊墨氣笑了:“請問你是哪位?我們既然素不相識,我來什麼地方,關你什麼事?”
陸澤曜皺了皺眉:“能來御天會所消費的,都是有錢公子哥兒。他們不是你所想象的那麼簡單。”
“那又怎樣?你憑什麼警告我?”
“你可以當作是陌生人的忠告。”
“陌生人?”蘇芊墨呵的笑了一聲,隨即繃緊了小臉,直視他,“陸澤曜,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認不認識我?”
陸澤曜嘴角微抿,沒有回答。
“好,我懂了。”蘇芊墨深深看他一眼,然後越過他,徑直而去。
她走得很快,低着頭,遮掩眼底的難過。
快要走出會所大門的時候,她悶頭撞上一個胸膛。
“你——”她擡頭,看到又是姓霍的男人,不由惱怒,“你到底想怎麼樣?我都已經說了,我辭職了!我不需要再爲你服務,你要玩找別人吧!”
她心情差,口氣並不好。
霍景銳半倚在奢華的雕花銅門上,點了支菸,睨着她:“是你撞上了我,我可還沒叫你道歉。”
“那麼,對不起!”蘇芊墨應得飛快,說完就要走。
霍景銳伸手捉住她。
蘇芊墨積壓在心底的情緒瀕臨崩潰邊緣,一把揮開他的手:“混蛋!放開我!”
她揮手的時候不小心打到他的下巴。
霍景銳臉色微沉:“被人甩了,
拿我出氣?”
蘇芊墨一滯。
他聽見了她和陸澤曜的對話?
她垂眸,不願再爭執什麼,默默往前走。
霍景銳幾個箭步追上,長臂一撈,攔腰抱起她,直接扛在肩頭。
“你做什麼?”蘇芊墨嚇了一大跳。
她整個人倒掛在他肩頭,慌忙按住裙子,生怕走光。
“少廢話!再羅嗦,讓你的裙子自由落體!”霍景銳語氣不善,擡起一手,大掌在她臀部象徵性的拍了一下。
蘇芊墨輕顫,閉嘴,沒敢再亂動。
上了車,霍景銳才稍緩了臉色:“我送你回去。”
蘇芊墨坐在副駕駛座,胸口微微起伏,既是驚的,也是怒的。她忍了又忍,才憋住氣,沒爆發。
“陸澤曜是你什麼人?”霍景銳手握着方向盤,似是隨意的問。
“陌生人。”蘇芊墨答得清冷。
“哦?”霍景銳自然不會相信,但也沒再追問下去。
他把蘇芊墨送到昨晚的那個小區門口,沒有爲難她,讓她下車離去。
然後他打了個電話。
“阿鷹,替我查個人。”
“是,少主!”
……
蘇芊墨回到家,意外的看到阮樺琴坐在客廳。
她這個名義上的繼母,熱衷於打麻將,平時這個時候肯定不在家。
“芊墨,你回來了啊。”阮樺琴看到她,十分親切的招手,“過來,陪阿姨聊聊天。”
蘇芊墨暗暗皺眉。
阮樺琴今天的態度有點奇怪。
“芊墨,你今年二十了吧?”
見她不動,阮樺琴自己走過去,一臉笑容,瞧着蘇芊墨漂亮的小臉,越看越滿意,“到了可以結婚的年紀了。”
“結婚?”蘇芊墨眉頭蹙得更緊。
“你不是一直想和你外婆搬出去嗎?”阮樺琴雖然四十多了,但保養得不錯,只是臉上粉塗得多,一笑起來眼角皺紋就卡粉。
蘇芊墨看着她,沒接話。
阮樺琴也不生氣,仍是笑眯眯的:“我知道你愁錢。你外婆做心臟搭橋手術起碼要好幾萬,對吧?只要你肯結婚,這一切都不成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