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芊墨聽到霍景銳的聲音,吃了一驚,隨即就見他陰冷着臉,步入她房間。
她下意識的往牀內縮了縮,扯過被子裹住自己。
“你……”她手裡還攥着美工刀,眸底殘留戒備的神色,“你怎麼會來?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
“剛剛誰在電話裡喊救命?”霍景銳臉色不好看,但語氣還算輕緩,走過去拿掉她手裡沾染血漬的小刀。
“是你打電話給我?”蘇芊墨瞥了一眼摔在地上的手機,心有餘悸,“你剛好在附近嗎?”
所以,來得這麼快。
不用問也知道,他一定查過她地址。
“要不是我正好過來,你打算用這麼個小玩意兒戳死那個人渣?”霍景銳把玩着手裡的美工刀,眉宇間陰鷙未散,薄脣勾起一個狠辣的弧度,“換件衣服出來,我讓你看看刀子的正確用法。”
他伸出手,輕摸她紅腫的右頰,眸色更加森冷。
“我……沒事。”蘇芊墨低垂眼睫,咬了咬脣。
每次她最狼狽不堪的時候,都被他看見。
“沒事?”霍景銳強壓着的火氣頓時升騰起來,一把掀開她攥着的被子,惡狠狠地道,“你自己看看!衣服被撕破成什麼樣了?手臂上的淤青,難道不是那個人渣捏的?臉上的掌印,不是他打的?”
“你把被子還給我!”蘇芊墨撲過去,搶回被子,眼眶瞬間紅了。
他非要這樣咄咄逼人嗎?
難道是她自己想遭遇這種事嗎?
霍景銳眉角青筋微抽,英俊冷厲的臉龐瀰漫戾氣,看她泫然欲泣又強忍着的樣子,忍不住低咒一聲:“Shit!”
蘇芊墨微微擡眸看他:“你罵我?”
“你是不是傻?”
“你真的罵我……”
霍景銳懶得再跟她廢話,傾身,張開手臂,用力抱了她一下,嘴脣抵在她額頭上,嗓音低沉:“傻女孩。”
他在她額上輕輕一吻,便鬆開懷抱,離開房間,順手帶上門。
蘇芊墨微怔。
摸摸自己的額頭,似乎還餘留他的溫度。
換上一套長袖長褲的運動服,她纔開門慢慢走去外面客廳。
“蘇小姐,請坐。”
一個黑西裝男人請她坐沙發上,然後到冰箱拿了包速凍餃子,用毛巾裹起來,給她,“用這個敷臉,很快能消腫。”
簡直比她更像在自己家。
而許國忠,雙手被綁,嘴巴被堵住,正跪在雙人沙發前,顫顫發抖。
霍景銳把玩着手裡的那把美工刀,修長手指拂過刀沿,漫不經心地道:“這麼把小刀,要殺人有點費力。不過刀口還算鋒利,割肉不錯。”
他站起來,一米八七的身高挾着強大的壓迫性,彷彿修羅的陰影籠罩下來,許國忠剎時恐慌起來,發出“嗚唔”的害怕聲音。
“是求我放過你嗎?”霍景銳彎下腰,問。
“嗯唔!嗯!”許國忠拼命點頭。
“蘇芊墨求你放開她的時候,你放了嗎?”霍景銳眼神一冷,手一鬆,掌中小刀落下,極精準的落在許國忠的手臂傷口上。
許國忠發出一聲又痛又恐懼的嗚咽。
“這樣就承受不住了?”霍景銳目光轉移,定在他褲襠處,“你猜,這把美工刀能不能割下你腿間那塊多餘的肉?”
“不……嗚……”許國忠驚恐至極,肥碩的身體發抖起來,整張臉都白了。
他這是招惹什麼閻王上門了?
蘇芊墨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可怕的人物?
不由自主的,他看向蘇芊墨,充滿祈求,甚至是強烈的悔恨。
“看她做什麼?”霍景銳擋住他的視線,薄脣微勾,掠過一個笑弧,“是不是眼珠子也覺得多餘?我不介意多幫你兩刀。”
他明明是含笑說話,卻更令人心顫戰慄。
許國忠嚇得一身冷汗,不停搖頭,喉嚨間發出“唔唔唔”的含糊聲音,雙腿一直在顫抖。
霍景銳輕蔑的瞥他一眼,收回目光,淡淡道:“阿鷹,替我擱下他一塊肉,就要腿間那一塊。”
“唔嗚……”許國忠驚悚的瞪大了眼睛。
他身下慢慢出現了一灘渾濁水澤。
嚇尿了……
蘇芊墨站
起,皺了皺眉。
她還沒開口說話,霍景銳就牽住她的手,往外走。
“你拉我到哪裡去?”她急問。
即使再憎惡許國忠,她也不想鬧出人命啊!
“放心,阿鷹有分寸。”霍景銳握牢她的手,一步步走下樓梯,遠離這座房子。
“那個黑西裝保鏢叫阿鷹?”蘇芊墨有點擔心又有點好奇地問,“有分寸是怎樣做?”
霍景銳扯了扯嘴角,懶懶道:“他不是喜歡女人嗎?那就讓他多享受幾個女人。”
“這麼好?”蘇芊墨難以相信。
霍景銳卻不肯說下去了。
這些陰暗污穢的事情,她不需要知道。
要廢了一個男人,哪裡需要割肉這麼粗暴。七八個老醜的風塵女人就足夠許國忠幾年都舉不起來。
“上車。”
小區外,停着一輛黑色邁巴赫。
駕駛座有穿制服的司機,霍景銳帶蘇芊墨坐上後座,摁了個鍵,前座升起隔屏,後面隔絕開一個獨立空間。
車內豪華寬敞,霍景銳從小冰箱裡拿出一個冰包。
“你的臉還沒消腫。”他傾身俯過來,親手替她敷臉。
“我自己來。”蘇芊墨從他手裡拿過冰包,挪了挪,貼着車窗坐在最邊上。
霍景銳長眉一挑,氣笑了:“你在怕什麼?你以爲你剛從狼窟裡逃出來,又掉進獅子口了?”
蘇芊墨沒吭聲,心裡卻點了頭。
他不就像獅子一樣嚇人嗎?
好幾次她都差點被他吃了!
霍景銳沒跟她計較,凝目看着她,沉默好半晌,忽然開口:“這種家,別再回去了。”
蘇芊墨捧着冰包捂臉,擡眼看他:“嗯?”
“跟我吧。”
簡單而有力的三個字,在靜謐的小小空間裡迴盪。
蘇芊墨有點回不過神。
什麼跟他?
跟他回家?
還是他要包養她的意思?
“發什麼傻?”見她一臉怔愣,霍景銳屈起手指,在她額上一彈,低笑道,“做我的女人,這麼簡單的話,聽不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