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販子見糊弄不過去了,只好陪着笑臉,但臉上或多或少還有一些嫌棄的神色:“這不,這東西啊,一條腿不知道怎麼的已經摺了,根本賣不出去,連那些什麼……慕殘者都沒有,我這不着急出手嘛,大妹子反正買的多,乾脆就把她一併帶回去算了!”
說良心話,我不是一個喜歡大發慈悲的人,但眼下一次性解決了自己的燃眉之急,我的心情也不壞,反正這個姑娘跟在人販子身邊也是吃不飽穿不暖,腿上還有殘疾,還不如跟我回去。
想到此,我也就點頭答應了下來:“那好,把她一起給我吧。”
我當面付清了所有的錢,接着把女孩兒們全都裝上了張瀟借給我的麪包車開往市區。
裝那個殘疾女孩還有些費勁,她現在好像還在昏迷不醒,我讓那人販子幫忙把這女孩裝上車。
那些姑娘明顯都很怕這個人販子,看見他靠近,紛紛都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我有些唏噓她們這種遭遇,不過眼下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回去的路上,我爲了要跟這些女孩套近乎,就隨口問了句她們是從哪兒來的,沒想到回答都是清一色,全是從那種偏遠的無名大山裡面出來的,據說那邊的人還靠着種地自給自足,連電燈泡都沒見過。
這下可大大的難爲我了,這下不光是調教了,就連城市裡的這些常識問題都得跟她們輪流說,真不是一般的麻煩。
一邊這麼想着,我也就失去了跟她們再談這個的興趣,順便瞥了一眼那個昏迷不醒的殘疾女孩,我問了句:“她昏迷多久了?”
其中一個長得很可愛的姑娘怯怯的回答我:“之前因爲剛來的時候不聽話,被五叔打成這樣的,已經昏迷好多天了。”
五叔?我有些不解,隨後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應該是那個人販子。
我有些瞭然,看着那個昏迷不醒的女孩子,心下也不免有幾分可憐的感覺。
昏迷了那麼多天,看來回到市區肯定要先送她去醫院了,我可不想在自己的手底下折騰出一條人命,況且自己也不是那種人。
一路上也沒什麼別的話跟她們說,該說的等一會回到婉人苑自然會說,現在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
車很快停在了婉人苑的門口,這裡白天人煙稀少,基本上不會有人注意到這裡突然多出來十三個女孩。
我站在門口讓蔣柔出來接人,順便打了個電話讓張瀟也過來幫忙看場子,否則蔣柔一個人到時候恐怕還真鎮不住她們。
張瀟很快就趕到了,看見婉人苑門口突然多出來這麼多女孩而且還有一個是昏迷的也很驚訝。
我沒說太多,只是說讓他過來幫忙看一下這些姑娘,我則把蔣柔拉到了後院。
蔣柔一站定就迫不及待的問我:“艾姐,你從哪找來的那麼多人?”
我頓了頓,其實心下也有點發虛,不過我沒有在蔣柔面前表
現出來,有些輕描淡寫的說:“從人販子手裡買來的。”
“人販子?!”
蔣柔知道之後別提有多驚訝了,一雙漂亮的眼睛頓時就瞪得圓圓的:“艾姐,你瘋了嗎?那可是犯法的事兒!”
我有些煩躁的撓了撓頭髮,惡狠狠的咬了咬牙:“我當然知道,那你告訴我,還有別的辦法嗎?那幫模特走了,我上哪找那麼多人彌補空缺?讓客人看那幫熟人看到死嗎?”
蔣柔知道我心裡難受,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她還是有些接受不了:“但是……怎麼跟客人們解釋這些人的來歷?艾姐,真要做這種違法的事兒?”
我沉默了片刻,反問她:“那你告訴我,還有別的辦法嗎?”
蔣柔沉默了。
我嘆了口氣:“我也不想這樣,真的,可是我實在走投無路了,那些客人問起來就說是從別的隨便什麼場子拉過來的,反正他們也犯不着爲幾個小姐去查。”
蔣柔見事已至此,也就沒有再說什麼,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我琢磨着要送那殘疾女孩去醫院,也就沒有再逗留,直接說:“那些姑娘都是大山裡那種窮山僻壤出來的,連電燈泡都沒見過,給她們好吃好喝的招呼着,別虧待了,到時候把該說的都給她們說清楚,要走的給點錢放她們走,不走的就留下,我急着送那殘疾的去醫院,先不說了,等我回來。”
這次,蔣柔沒有絲毫猶豫的點了點頭。
我走了出去,問張瀟要了一輛車,讓他載着我和那女孩一起去醫院,有他在我也比較放心,起碼不用擔心女孩會逃跑的問題,婉人苑那邊也有他的人在照看着。
一路把她開到了仁濟醫院,一進門那些醫生護士都嫌她太髒了不肯給她看,說會影響後來的病人,我氣得差點跟他們吵起來,可是被張瀟死命按住了。
我也知道這姑娘身上不怎麼幹淨,可這是醫院啊,救死扶傷不是天職嗎?這些醫生的醫德都他媽被狗吃了啊?!
我一邊罵一邊把她帶出了醫院,在附近找了家三塊錢的澡堂給她洗澡,張瀟在這時候卻突然低下頭跟我說:“夏小竹,你不知道,你這樣真像個老鴇子。”
氣的我差點要揍他,他被我逗得哈哈大笑。
結果那澡堂子也是一個德行,三塊錢的價格非漲到了十塊他們才同意給她搓澡,氣的我又想罵娘了,不過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了錢,畢竟她這毛病拖不得,又被打又斷了腿的。
給她泡完澡,他們帶着人出來,一張臉已經完完全全被洗乾淨了,是一張非常漂亮的臉,可我卻絲毫沒有因此感到慶幸,反而被嚇得不輕。
是她?那個女孩?!
這張臉我絕對不會認錯,就是當初在森林槍戰的時候救了我一命的那個女孩!
怎麼回事,她不是聽說是某個勢力大哥的女兒嗎?怎麼可能落到人販子手裡還被打
斷了腿?
人販子五叔看起來就是個空有蠻力的粗人,這個少女精通實戰技巧,怎麼可能乖乖的被他打的遍體鱗傷?
這真是太奇怪了……
我滿腹疑惑的把她送到了醫院,張瀟看我情緒不對,連連追問,可那件事太麻煩了,我不想把他捲進去,就沒有說。
送到醫院,全身上下給她該上藥的上藥該包紮的包紮,來來回回折騰,活像個木乃伊。
那條斷腿醫生說送來的太晚了,估計是保不住了,我有些心痛,都不知道她醒過來會是怎麼樣一副表情。
很快她就醒了,不過眼神很迷茫,我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我,我也沒敢提,只能小心翼翼的問了句:“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少女的眼珠轉了轉,把目光轉向我,明顯有些害怕的樣子,一直把身體往後縮。
我連忙柔聲安慰道:“沒事的,我不是壞人,我把你從五叔那裡救出來了,你別害怕。”
聽到已經沒事了,她明顯鬆了口氣,有些小心翼翼的觀察着我:“請問你……你是誰?”
我有些發愣,她怎麼了?就算把我忘了,但也不可能露出這樣陌生的表情吧,起碼臉應該也會有點熟悉?
我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嘗試着把我們之前森林槍戰的那件事告訴她:“你還記得……我們之前,槍戰,然後我們一起逃了出去……你不記得了?”
她一臉迷茫的搖了搖頭:“有嗎?我都不記得了誒……”
我嘆了口氣,看來還失憶了,不過還好性格還是一樣的,我乾脆說:“我救了你,你以後就跟着我吧,我不會害你的,我以後就叫你……霜月,好嗎?”
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很喜歡這兩個字。
她甜甜一笑,全然沒有戒心的樣子:“好。”
帶她檢查完身體後,我帶着已經檢查好的指標報告帶着那個少女回了婉人苑,醫院裡我順便再給她買了一臺輪椅。
回到婉人苑之後,我把她安置在了房間裡,怕她亂跑也沒給房門鑰匙,婉人苑那邊的人還等着自己過去處理,沒有時間逗留太久。
不過我也暗暗下了決心,只要是自己婉人苑開着一天,我就一定幫她把她爹找回來!
回到婉人苑的前臺,蔣柔和張瀟已經在那裡等我了,所有買回來的姑娘都被蔣柔安排着一字排開,這羣姑娘洗乾淨之後模樣倒還可以,好好調教基本跟之前紅姐要來的模特差不多,關鍵是沒什麼二心。
我環着胸,緩緩的在她們這羣人面前踱步,各項技能什麼的都是次要的,關鍵是先讓她們認清自己的身份,免得將來有個金主罩着了就敢爬到我的頭上來頤指氣使。
就這麼看了有小三分鐘,那些洗乾淨的姑娘們都站不住了,雖然常年的顛沛流離讓她們已經習慣了被拐賣的生活,但她們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被我買過來是要幹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