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可能因爲一個人的生死而停止了運轉的,就在徐楓昏迷的這段時間內,在上海郊區的某個地方也發生了一件令人難以想象事件。
夜,天空漆黑一片,沒有星光的散射,沒有月光的陰招,有的只是漫天的烏雲,在天空飄忽着,顯得別樣冷寂。月高峰黑殺人夜,不外如是。
一座破落的建築物落在荒野之上,顯得是那樣的孤寂無依,在這月黑風高的殺人夜平添了幾分的陰森恐怖。這是一棟被人廢棄多年的私家住宅,地理位置偏僻,雖然房屋保留程度還算是完好,但是卻已經多年無人居住了。人煙稀少甚至不能用來形容這裡的偏僻,這裡幾乎是荒無人煙。但是在三天前,也就是徐楓中槍送檢醫院的那一天夜裡,這裡又重新迎來了一羣人。
這是一羣男人,一羣渾身被陰森恐怖籠罩的男人,他們身上的衣物凌亂,臉上的表情萎靡,像是遭受了莫大的打擊的模樣。但是手裡的殺傷性熱武器卻顯示出來了這羣人不是泛泛之輩,那是槍,有步槍,有手槍,還有那少量的手榴彈。這羣人,無論是放在哪裡,都是少惹爲妙。
這羣人晝伏夜出,事實上,這羣人就算是出動也不是全部一起出動的,只是少量的人出去,進行必要的情報收集或者尋找食物。
今天已經是他們蝸居在這裡的第四天了,所有的人都已經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嚴峻性,並且在中產生勒沃淡淡的悔意。死亡是所有人都無法避免的東西,但是也是所有人在吉娘接觸到這東西時候最容易產生不安的時候。他們雖然是在炮火中衝鋒陷陣的僱傭兵,膽量自然是異於常人的,但是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也會難免心生畏怯。這羣人不是被人,正是之前差點將徐楓給殺死的青蛇等人。
青蛇並沒有在第一時間逃離上海,事實上,他們也不可能逃離上海。姓徐的老頭子雖然說看在徐楓的面子上給他一天的時間離開,但是這老頭子卻陰險的很,並沒有說讓他們可以上海這個是非之地。老頭子在青蛇逃走的那一刻,就已經在下一刻下令封鎖了所有離開上海的安全出口。除非青蛇的後臺很大,能夠讓他偷渡出境,否則只能坐以待斃。
現在無論是警方還是那神秘而強大的軍隊,無一不在搜捕着青蛇,青蛇此時的境況就好比是那甕中之鱉,只能等待着這一張大網的捕捉,相信不需要多長的時間,自己等人就將全部交代在上海,與老狼和種。馬兩人團聚。最令青蛇惱怒的是,那背後的金主此時也似乎完全將自己等人拋棄,壓根兒就沒打算前來解救自己等人的意思。
青蛇手在拿塊白色的抹布,臉色冷峻的擦着手中的手槍。槍是銀白色的,這是青蛇的摯愛,當初老狼生前送給自己的,隨着青蛇南征北戰至今,一直未曾離身。手槍是好槍,正宗的銀版沙漠之鷹。老狼當初在把這東西送給自己的時候曾經千叮嚀萬囑咐的對自己說道,毒蛇隨毒,但卻架不住鷹的喙的琢,所以萬事小心,不能有一絲的疏忽。青蛇靜靜的擦着槍,老狼對自己的交代恍若隔日,那話清楚的在耳畔迴盪着,久絕不散。青蛇不得不承認,這一次他是真的疏忽了。看着這把槍,他突然笑了,笑的有些陰險,整個人像是一把吞噬過萬人魂魄的殺器,顯得別樣恐怖。
這次的任務來的實在是太過突然了,起初青蛇的目的很是簡單,只是單純的幹掉石青旋,拿走那價值已經過億的花紅。但是當任務執行了一半的時候,一個人突然打來了電話,告訴自己,如果自己此行能將徐楓幹掉,那麼他將得到另一筆不菲的酬金,以作感謝。
徐楓,便是自己的大哥墨麒,雖然自己早已經跟他鬧翻了,但是這並不足以是他非要殺了徐楓不可的理由。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十來歲便跟了徐楓,甘心爲徐楓效犬馬之勞,兩人之間的感情終究不是那風箏的線,說斷就斷。但是那人似乎跟徐楓有殺父之仇,威脅自己若不能將徐楓徹底從這個世界中抹去,那麼自己將死於非命。青蛇是個膽大的人,自然不受威脅,直到有一天,一個跟隨自己從國外跑回來的兄弟慘死在自己藏身之處的時候,青蛇便知道,徐楓招惹了一個自己還招惹不起的厲害角色。於是爲了活命,或者是,爲了那價值不菲的花紅,青蛇接了。
在對自己的金主一點兒不瞭解的情況下便貿然的接受了任務,這對於一個殺手而言,是一個很不明智的選擇,這點作爲一個在此道混跡依舊的老鳥兒,自然是清楚的。人不能輕易犯錯,一旦犯錯便再也沒有機會挽回,這是徐楓當初對自己所有人的教誨。然而他們顯然都不是一個聆聽者和講述者,因爲他們都違反了這些殺手準則。
現在青蛇也知道,自己錯了,因爲那個要自己順便殺了徐楓的男人此時還沒有兌現自己的諾言。青蛇被人耍了,這是一個殘酷的事實,也是一個可悲的事實,用中國的俗語就是說,玩鷹的讓鷹給戧了眼,自然可悲了。
就在青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難以自拔的時候,忽的只聽見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一羣人從窗口中掉落下來。這是一羣着裝奇怪的人,這羣人的着裝亂七八糟的,且五顏六色的,乍一看,就像是一羣街頭沒有出息的小混混一般,有的着裝甚至不如小混混,更像是從馬戲團裡跑出來的動物,看上去滑稽無比。
但是青蛇看見這些人之後,下一秒立馬愣了,然後疼的一聲站起身來,拿着手中的武器,對準這些人的腦袋。其他的僱傭兵也不甘人後,拿起自己手中的槍對準了這些人的腦袋,眼睛微微突起,嘴脣在不住的顫抖着,臉色微微泛着驚恐的神色。
青蛇走到衆人面前,對着那些奇形怪狀的人冷冷的斜睨着,半晌才冷冷的說道:“小丑?!”
一個臉上畫着京劇小生模樣的從人羣中走了出來,對着青蛇輕輕撫掌而笑,緩緩的說道:“青蛇果然是青蛇,名不虛傳啊,呵呵,這個世界上能把我們一眼認出來的人,恐怕也就那麼幾個人了吧。”這話說的半真半假,若是他穿上這身衣服在戲臺子上,人們自然是難以將他跟殺人嗜血的主兒聯想在一起,但是在這個地方,敢和青蛇對上的人,那自然是沒有一個是善茬兒的,畢竟青蛇在殺手界或者傭兵界都是明星一般的存在,信徒有之。
青蛇的臉上閃過一抹陰霾,對着那人冷冷的說道:“少說廢話,說出你的意圖,我可不信你來這裡只是單純的想跟我鬥嘴的。我可不相信一個小丑集團的b+以上級別的殺手只是單純的過來陪我聊天。”只要是組織就必定會有自己相對應的系統的,就好比是考試一般,有人得“差”,就有人得“優秀”,b+級別的殺手已經算是躋身世界高級殺手的存在了,任務的完成率自然是很高的。
那小生的涵養十足,對着青蛇微微一笑,說道:“沒什麼,只是受人之託,故而走一趟罷了。”說着,那人的臉上出現一抹玩味兒的笑意,似在自欺自矣的嘆了一口氣,對着青蛇搖搖頭說道:“唉,沒辦法啊,天生的勞碌命,悽苦啊!”就在他搖頭的時候,青蛇的身子卻猛的朝着一邊飛了過去,然後只見一到光點亮了黑夜的陰沉,帶來一絲嗜血的冷峻。
小生的扮相是個書生,負義總是讀書人,這種人最爲恐怖。那人出其不意的一記冷槍顯然是沒能躲過毒蛇這個老辣之人的眼睛的,但是站在毒蛇身後的人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直接中彈,倒地身亡。
一場大戰已經拉開了序幕,自然是不可能這麼簡簡單單的結束的。
這是一羣受過嚴格訓練的殺手和傭兵之間的較量,兩者都非善茬兒。
大家都有槍,所有打起來誰輸誰贏都是個未知數.在熱武器如此發達的當今社會中,人的生命顯得是那樣的孱弱,不一會兒的功夫,房子內便躺下了十數具屍體,戰場之中,還在活躍的也就只剩下青蛇和那陰狠書生了。
兩人在房間內遊鬥着,房間沒有一絲的燈光,就連天上也沒有月光的照拂,漆黑一片。人類的視線在如此昏暗的情況下,顯得是那般無用,青蛇只能憑藉着自己的耳朵進行着辨認那人的存在。
叮的一聲,躲在昏暗之中的人似乎碰到了什麼東西一般,聲源距離青蛇的距離並不遠,青蛇聞聲,急忙飛身出去,對着那邊的發聲之處開了一槍。槍口發出淡藍色的火藥撞擊所產生的火光,但是子彈卻打在了地面之上。
不好!上當了!這是青蛇的第一反應,然後急忙跳躍。那書生果然陰狠,憑藉着青蛇槍口處發出的點點藍光發現自己的存在,然後迅速瞄準,砰的一聲,子彈鑽進青蛇的小腿之中,青蛇拖沓着身體,以詭異的速度朝着房間最爲陰暗的地帶奔去,不一會兒便消失在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