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情人,做我的女人。”這話在關雅蘭的心中響起,迴盪着,久絕不散,半晌,她的脣角露出一抹傾城傾國的笑容,笑意淒冷美麗,像是城破的皇后,啞然失笑。
看着眼前這個狀態有幾分癲狂的關雅蘭,徐楓心中微愣,心中略顯忐忑不安,半晌才吶吶的問道:“你笑什麼?”
關雅蘭不說話,只是逼近徐楓,一雙玉手輕盈的落在徐楓的胸膛上,緩緩向上撩撥着,一路向上,指尖帶着幾分挑撥的氣息,慢慢的在徐楓的臉上滑落着。柔若無骨的玉手撫摸着徐楓的臉蛋,眼神複雜,幾分癡迷,幾分不捨,還有那一絲淡淡的傷感,半晌才笑着說出口:“不做情人,做你的女人?”
徐楓不知道關雅蘭這個複雜的女人心中在想些什麼,但是此刻他卻無比認真的點着頭,對着關雅蘭說道:“是的。”
看着面前如此認真的徐楓,關雅蘭的臉上沒有一絲絲的感動,有的只是莫名的笑意,笑容悽美,半晌才用着玩味兒的聲音說道:“這話很熟練,想來不少人都從你口中得到過這樣的答案吧?”這話說的徐楓啞口無言,徐楓承認,在他的生命中,無數的女人曾經來了又走,但是他得承認的一點的是,這一句話,他從未對過任何人說過,這話是實話,可是這話要是跟關雅蘭說,關雅蘭會信嗎?且不說關雅蘭會不會信,換做是你,你信不信?這就好比是一個在夜店工作了幾年的女人站出來對大家一臉羞澀的說,我還是處女。這話,你信不?啥子都不信。
徐楓脣角帶着笑意,看着眼前的這個看似柔和但是卻有些咄咄逼人的關雅蘭,笑容苦澀無比,比那吃了黃連的啞巴還要苦澀。
關雅蘭見徐楓不說話,只是苦笑不已,只當徐楓是默認了,半晌才笑着說道:“我做你的女人,那暮馨苑,她又該如何?”
這是一個頭痛的問題,徐楓壓根兒沒有想到,當一個女人已經經歷了這種事情之後,還有閒心跟自己在這邊談論着這些事情,這是鮮見的,或者說,也只有關雅蘭一人能做到這樣的境界。
徐楓啞口無言,關雅蘭脣角帶着一絲的笑意,看着徐楓那被自己咬傷微微有些鼓腫的脣,踮起腳尖,微微在脣上來一個蜻蜓點水似地的吻,然後推開徐楓的身子,笑着轉身離開。
徐楓看着眼前這個走路帶風的女人的背影,思緒微微沉穩,半晌不說話,待這個身影離去的時候,才發出一聲略顯無奈的惆悵嘆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關雅蘭走出徐楓的辦公室,臉上始終帶笑,一路平穩的走進屬於自己的辦公室,那積累在自己眼中的淚水再也無法屏住,關上門,背倚靠在門上,整個人像是無骨一樣的蹲在地上,一雙玉手掩住畫着淡妝精緻的臉蛋,淚水從指縫中流出,低沉的嗚嗚咽咽在房間裡傳蕩着,聲音悲慼。她知道,跟徐楓說的那話不是她的真心,可是不不得不狠着心說這樣的話。她清楚,此時的徐楓是最爲認真的,但是徐楓像是高高在上的國王,可以仰視,但不是自己這樣的女人能夠隨便親近的。這不是自卑,只是一種愛的表現。
就在徐楓一根接着一根菸不停歇的抽着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又響了,一個清脆的女聲帶着一絲熟悉的感覺,在外面叫着:“徐總,暮總請您去她的辦公室一趟,暮總說有事兒要跟您商量一下。”
徐楓聞言,掐掉手指剛點着只抽了一口正在緩緩燒着的煙,扔在地上,心煩意亂的看着眼前的菸頭,微微擡起腳,最終還是沒有落下。因爲他居然在這個菸頭上看見了關雅蘭。或者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關雅蘭在徐楓的生命中就如同這自己只抽了一口卻不得不掐滅放下的煙。徐楓終究還是沒有能落下自己的腳,俯身將菸頭撿起來,重新放回桌子上,這煙還能抽,嗯,是的,還能抽。
徐楓走出辦公室,旁邊站立着一個瘦小的身影兒,身影兒有些熟悉,所以就算是心緒有些凌亂的徐楓多看了一眼,只是一眼便認出了身旁站立的女人是誰了,正是那個跟自己有一面之緣並且自己給了她一條生路的KTV公主薇雅。徐楓脣角帶着笑意,看着薇雅,笑着說道:“你來了?”只是一句簡簡單單的問候,沒有一絲的意外或者說別的什麼東西,就像是熟人之間見面最爲簡單直接且親切的招呼,讓薇雅一顆忐忑不安的心頓時得到了不少的慰藉。
薇雅笑着點頭,笑容如花,對着徐楓輕聲說道:“是的,徐總。”
徐楓走上前,輕輕在她瘦小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笑着說:“好好做吧,希望在這裡能找到屬於你的東西。這裡是個不錯的地方。”
“謝謝。”薇雅含笑對着徐楓微微欠身,這欠身表達了對徐楓的感謝還有那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徐楓點點頭,說:“不客氣。回頭說,我先去看看暮馨苑這女人是想幹什麼。”
看到徐楓這一副吊兒郎當對全牧遠集團都敬而遠之的暮總直接稱呼“這女人”,薇雅不禁笑出聲音了,對徐楓的印象又多了一絲別的感觸,笑着點頭說道:“徐總您真是性情中人,對暮總都這樣的直率。”
徐楓輕笑,嗤之以鼻,沒好氣的說道:“這娘們兒做什麼事情都一絲不苟,板着一張臭臉,看誰都跟欠她幾百萬一樣,這種性格,怎麼能在公司裡討喜?對待這種女人,就不能給她好臉,不然還真以爲她是人民幣啊,誰見了她都得寵着她慣着她?那以後還了得?”
這話逗得薇雅一陣咯咯的笑意,不過笑了一陣後,便不再笑了,不是不想笑,只是不敢再笑了。她躬身,對着徐楓的身後恭敬無比的叫道:“暮總好。”
“嗯!”聲音清冷,不帶一絲的感情,徐楓一聽這聲音,身上不由自主的打個寒顫,心中無比悲憤的想着,這次玩大發了,吹牛把牛皮給吹破了。
ωωω ▪тт kán ▪¢ Ο 想着,徐楓急忙轉身,臉上堆滿了笑意,模樣乖巧的如同小綿羊,就好比是見到了皇后來的小太監,就差跪下高呼“千歲千歲千千歲”,笑着說的:“暮總,您怎麼來了?您移駕我這小地方,讓我情何以堪?”
“我不來,恐怕還聽不見你說出這麼精彩的演講了。”暮馨苑沒好氣的冷笑兩聲,聲音帶着一絲肅殺的笑意。
徐楓聞言,臉上帶着無比認真的表情,義正言辭解釋道:“暮總啊,這只是我的一片肺腑之言,您在我們這羣員工的心裡,永遠是最爲高大的,您不必覺得不好意思,這都是您應得的。”禽獸就是禽獸,在人背後說人壞話被抓了個正着,還能這麼義正言辭的說着這是自己發自真心對別人的誇讚。這種人,換了脾氣壞點的,早就拉出去直接浸豬籠了。
暮馨苑不想糾纏這個,直接沒好氣的打斷徐楓的話,說道:“跟我過去,我有事兒找你。”
“是。”徐楓像是聽話的小太監,低眉順眼的說着,跟在暮馨苑的身後,走了。
看着那遠去的身影兒,薇雅脣角帶着幾分笑意,眼中折射出幾分沉迷的小星星,喃喃低聲自語道:“徐總就是徐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