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的刈冥劍發出一聲劍鳴,朝着我這邊就飛來。∈♀,
我看着飛過來刈冥劍,把自己的雙手伸了出來,準備用刈冥劍直接斬下來,不管怎麼樣,不管我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我自己的師父因我而死。
我也曾想過,若是斬斷自己的雙手後,因爲沒有人能對付的了紅煙,她會因此變得更加肆無忌憚,從而大開殺戒,死的人會更多,而且清風道長依舊沒法活下來。
但是我現在除了按照紅煙她所說的話,沒有任何辦法。而且這龍虎七赦印並非只能掌心動用,只要人活着,龍虎七赦印便可一直用。所以即使我的雙手不再,我也有足夠的信心用斷臂滅了紅煙。
“快動手吧左十三,我的耐心很有限,只要你斬斷自己的雙手,清風這樣的廢物我留着他的小命,也對我沒有絲毫威脅。”紅煙看着我催促道。
“十三,別聽她的!千萬不要犯傻,你要是死了,咱們整個龍虎宗的師兄弟她都不會留下一個活口,你要是還把我當成你師父的話,就別管我的死活,快動手!!”清風道長此時紅着眼朝着我大吼道。
“師父,我真的做不到……。”我說着忙準備用刈冥劍朝着自己的雙手上面斬去,可就在下一秒,清風道長卻在這個時候叫住了我:
“十三,你叫我什麼?!”
我被清風道長這突然問話給弄的有些反應不過來,但依舊下意識的說道:
“師父。”
“有你這樣的徒弟,我清風這一輩子夠了!”在一下秒,清風道長做出了一個讓我銘記一輩子的舉動。
只見他把脖子低了下去,接着用力一扭脖子,紅煙手中鋒利的匕首直接劃開了他的脖頸,鮮紅色的血液從大動脈之中直接噴了出來。
在這一瞬間,我愣住了,站在原地甚至短暫的失去了思維能力,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清風道長他已經倒在了地上,我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清風道長,我的心跳好似在這一刻止住了,肝腸寸斷都不足以形容我此刻的痛苦。
“師父!!!”我大喊一聲,直覺縱身朝着清風道長那邊就跑了過去。
與此同時,陸真人的聲音也從我身後傳來:
“十三,你先去殺了紅煙,清風我來看着。”
聽到陸真人的話後,我忙轉頭朝着正準備逃走的紅煙看去,此時她已經沒了依仗,雙目之中多出了一絲慌亂的神色。
“紅煙!!我要你命!!”我怒吼一聲,雙腳在地借力一躍,直接跳到了紅煙面前,朝着她前胸命關之上就用力打了過去。
紅煙忙交叉雙臂擋在前胸之上,但依舊被我給打飛了出去。
我朝着紅煙飛出去的身軀追擊而上,再次揮出一掌,打在了她後心的命關,把她整個身子一下給擊打到了高空之上。
落地之後,我擡頭看着半空之中紅煙的身軀快速朝着地面摔了下來……。
“砰!!”隨着一聲悶響,紅煙整個身軀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砸起了一陣塵土,我朝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紅煙看去,發現在這個時候,她身上的陽氣已經不多,即便不死,也活不了多久。
我一步步朝着紅煙走過去,看着昏死在地的她,再一次伸出手,朝着她前額命關猛地打下去。
這一掌,我並未用全力,所以打在紅煙的腦袋上面,並沒有把她的腦袋給打碎,只是我想把她身上所剩不多的那些陽氣給打散。
直起身子,我最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陽氣散盡、已經徹底死去的紅煙屍體。然後轉身朝着陸真人和我師父清風道長那邊跑了過去。
“陸師伯,我師父他……”我話剛剛問出一半,卻嚥了回去,因爲我看到陸真人已經在清風道長的身體旁邊點燃了一根蠟燭。
這叫燃燈,是道家死人之後所必須要做的。就道教來說,靈寶齋法中例要燃燈點燭,同時也有一些獨立的燈儀,如九幽燈之類,主要爲使神光照破陰間地獄,使亡靈陰魂乘光得悟,早日投胎。
所以我看到陸真人爲我師父點燃了一根蠟燭,也就表明此時清風道長已然死去……
我不相信,也不願意接受眼前這個殘酷而又傷痛的事實,所以我忙聚集陽氣於雙目,朝着清風道長身上看了過去,希望在這個時候,有奇蹟能夠發生。
但事實終究是事實,此時清風道長身上陽氣全無,已經死了。
“師父……”我看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清風道長,腦海之中突然想到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想到他收我爲徒的時候,想到他帶着我四周抓鬼除妖的時候,想到他救我命的時候……
我想着想着,鼻子一酸,眼淚自己從眼眶之中流了下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這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就好似身體裡面的血液全部都被抽離了一樣。
我跪在地上,伸出雙手,用力握住了清風道長那隻慢慢失去體溫的手,我看着他哭着說道:
“師父,你不要丟下我,你活過來,你快活過來啊……。”我多麼希望這是一場夢,夢醒之後,誰都不會離開。
我和師父清風道長之間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同樣也產生了感情,這種情感比血緣的還濃。
陰陽交替,人也是有來生的,我真的很希望在來生還能遇到清風道長,還能做他的徒弟。
我慢慢止住了哭聲,但卻依舊沒有鬆開握住清風道長的雙手,我看着躺在地上的他,全身止不住的一個勁顫抖。
“十三,唸誦《度人經》,把清風的陰魂給超度了吧。”站在我身後的陸真人看到我情緒稍微平復一些後,輕聲對我說道。
聽到陸真人的話後,我點點頭,放開師父的手,從地上站了起來,單手放於前胸,張開還在不斷顫抖的嘴脣,口中大聲念道:
“說經一徧,諸天大聖同時稱善,是時一國男女壟病,耳皆開聰。說經二徧,盲者目明。說經三徧,喑者能言。說經四徧,跛痾積逮,皆能起行。說經五徧,乆病痼疾,一時復形。說經六徧,白髮反黑,齒落更生。說經七徧,老者反壯,少者皆強。說經八徧,婦人懷姙,鳥獸含胎,已生未生皆得生成。說經九徧,地藏發泄,金玉露形。說經十徧,枯骨更生,皆起成人……。”隨着十徧《度人經》唸完之後,我只感覺眼前一黑,全身失去了所有知覺,整個人朝着地上摔倒了下去。
這一切都結束了,應該是《玄黃地經》它開始奪舍我的身體了。如霜,對不起,我臨死之前不能再去看你了,對不起……
這是我在失去知覺之前所想到的。
迷迷糊糊之中,我好似感覺到了有人把我給抱起,然後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等我身體慢慢恢復知覺,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我卻發現自己躺在了醫院的一張病牀上面,滿屋子強烈的消毒水氣味衝的我連着打了兩個噴嚏。
“十三,你醒了?!”趙曼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裡面。
聽到她的聲音,我忙轉頭看了過去,發現此時趙曼正坐在病牀旁邊看着我,而在她身後的另外一張空着的病牀上面,胖子正在呼呼大睡。
我看着趙曼之後,當下的第一反應就對問道:
“趙曼姐,我……我沒死?!”
趙曼看着我微微一笑道:
“十三,你要是死了,怎麼會跟我說話?”
“我不是應該死了嗎,那……那本《玄黃地經》它沒有要我的身體?!”我不解地看着趙曼問道。
“十三,我聽你師伯跟我們說,你手中的那本《玄黃地經》是如霜手抄的,並非是原版,因此它帶有如霜的一部分靈性,所以它沒有忍心害你。”趙曼對我解釋道。
聽到這裡,我全都明白了過來,但一想到如霜,我心中就是一沉,忙開口對趙曼問道:
“對了趙曼姐,如霜呢?她有沒有來看我?!”
趙曼聽到我的話後,臉色有些不好,沉吟了一會兒,便對我說道:
“你、你還是去問胖子吧。”
當下,一種不詳的預感迅速蔓延到我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