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上來的人個不高,體態中等,皮膚白淨,小鼻小眼。此人自稱姓孫,找他們師徒二人是有要事相商。
玄素見這人衣着華麗,應是身份顯赫之人。大凡這種紳豪之流,送上來的都是大買賣,看在又有油水可撈的份上,玄素便將此人請到了屋內。
那姓孫的辦事頗爲幹練,他毫不掩飾地告訴玄素,自己知道《鎮魂譜》的下落,並且,他隨時都有能力將這古卷拿到手裡。不過這《鎮魂譜》之中卻令有奧秘,僅憑古卷是不可能修成長生之體的,除此之外,還需要另外幾種特殊的東西。
聞聽此言,玄素頓時大驚失此人絕非信口胡言,就憑他能將《鎮魂譜》的樣說出是古卷而不是古,這一點就足以證明他曾經見過此物。看來此人當真是行家裡手,他對於《鎮魂譜》的瞭解比自己還要更加詳盡許多,估計這人絕不是等閒之輩。
並且更爲重要的是,能與此人結識,就等於和《鎮魂譜》的距離拉近了一步,本以爲這輩與那古徹底無緣了,沒想到臨終之前竟有這等美事送上來,看來自己真的與那古有緣,該是自己的,終歸還是會回來的。
出於這種心態,玄素立即變換了一種態度,連忙請那姓孫的坐下說話,又給他上煙倒茶,讓他有什麼條件或要求儘管開口。
那姓孫的說,咱們都是江湖中人,我就不和您老兜圈了。之所以我說出有關《鎮魂譜》的事情,那是因爲我對您的情況非常瞭解,既然您對這古知道的這麼詳細,我再用謊話來套您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玄素聽完連連點頭,但他畢竟是閱歷豐富的老江湖了,對於面前這個神秘的客人,他還是多留了一個心眼兒,跟着他開口問道:“既然您找到了奇,不妨先說說看那寶物存在什麼地方?”
那姓孫的微微一笑,隨後他繼續講道,他也是不久前才找到了《鎮魂譜》的下落,那本在一個叫董和平的手裡,他的妻名叫燕霞。之所以自己一直遲遲未取,這其中的原因有些複雜,保險起見,恕他不便過多的透總之,如果玄素想要在《鎮魂譜》一上分一杯羹,就要一切都聽他的安排。
玄素對此頗爲不滿,既然想要和自己合作,哪有不把內情告知之理?不知此人的肚裡裝的什麼11腸。另一方面,他心中也是暗暗納罕,沒想到董、燕二人果真沒死,並且那部古也的確被他們收入了囊中。不知這兩人是如何從骨魔手中逃出來的,這一晃將近一年的時間,他們居然一直在暗處躲藏着。如果不是這姓孫的告訴自己,自己還真以爲這兩個賊早就死了呢。
不過既然此人能準確說出董、燕二人的名字,就能徹底證明他說的全是真話,倒不妨聽聽他有什麼條件,日後行事之時,自己再想辦法另行打探便是。
於是玄素點了點頭,讓姓孫的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口,只要不是存心刁難,基本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們爺兒倆做不到的。
姓孫的微笑道:“老爺夠痛快不過現在暫時還沒有具體任務安排給您,我們還處於初步的觀察階段。至於以後嘛,應該會麻煩您老幫我們尋找配合《鎮魂譜》使用的東西,具體情況現在還不方便細說,總之您靜等我的消息就行。”
隨後他又再三囑咐,讓師徒倆最近不要再更換駐地了,他隨時都有可能登拜訪。這件事絕對不是說說就算的,只要玄素還對《鎮魂譜》感興趣,就一定要按他的要求行事。如果二人ī下里自作主張,那他的合作對象恐怕就得換換人了。
師徒倆這纔算聽出點兒味道來,此人說話時雖然謙虛客氣,但實際上他話中的內容卻是盛氣凌人,言語之中盡顯ī明老辣,是個十足典型的笑面虎。
然而《鎮魂符》的信息的確是掌握在人家的手裡,這便是談判中最爲有力的砝碼,儘管心中有氣,師徒二人也是敢怒不敢言,最終還得笑呵呵的點頭稱是,萬一人家真的另找下家,玄素的這場美夢就又將成爲影了。
兩個人又有一搭無一搭的客套了幾句,那姓孫的就要起身告辭。玄素心中總是空落落的懸在半截,再三的挽留他想要從其口中多套出點信息來,但那姓孫的卻是毫不理會,又叮囑了一遍之後,便的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臨走的時候,連自己的全名都不肯留下。
師徒二人呆坐在屋中半晌不語,實在想不出此人到底是什麼來路。若說他有足夠的誠意,那他爲什麼不把全部實情都擺在桌面上?若說他是圖謀不軌,那倒也不像,畢竟他所透露的信息中沒有謊言,並且《鎮魂譜》此時也不在他們師徒的手中,說得難聽一些,他們師徒倆都是爛命一條,也實在沒有什麼值得欺騙的價值。
但不管怎麼說,能再次與《鎮魂譜》扯上關係,這便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唯今之計也只能按那姓孫的吩咐行事,只希望他再次登的時間來得越早越好。
自此之後,二人便當真乖乖的留在了家中,除了必要之時,很少到外面走動。
丁二是個內斂之人,本身就喜歡過安靜的日,讓他能如此安逸的在家中休息,這是他幾十年來過的最爲舒服的一段時光。
而玄素則是每一天都寢食難安,姓孫的一日不來,他就百爪撓心的如坐鍼氈。除了吃飯睡覺這種必要的事情,基本上所有的空閒時間他都獨坐在院口,就盼着姓孫之人能夠早點出現。
有時候丁二覺得還是那姓孫的從未來過反倒好些,那樣的話,師父的心情至少會隨着時間的洗禮而慢慢平靜。眼看着本已風燭殘年的師父一日比一日憔悴,他心中不免甚感焦急,倘若那姓孫的再不出現,恐怕師父的壽命也快將至大限了。
轉眼間冬去ū來,這一等就是大半年的時間。直到夏日將盡之際,那姓孫的才總算再次出現。
然而他此次帶來的,卻並非是玄素所期盼的好消息。他告訴師徒二人,如今《鎮魂譜》已經易主,落到了幾個年紀不大的年輕人手裡。
玄素一聽這話立馬就急了,質問那姓孫的,你當初信誓旦旦的說全都在你掌控之中,死活也不肯把董、燕二人的下落告訴我們。我知道你是怕我們搶先一步去奪了寶,但你既然這麼有把握,就理應將那寶牢牢守住,怎麼連幾個年輕的娃都應付不了?
姓孫的連連搖頭,讓玄素不要打斷自己的話頭。隨後他又繼續講道,自己任憑《鎮魂譜》流入外人手中,這裡面必有他自己的用意和計劃,要想取,那自然是手到擒來之事。只不過這幾個年輕人很不一般,他們好像也在尋找《鎮魂譜》以外的其餘幾樣東西,並且其中有一個領頭的,似乎已經具備了一樣重要的事物。
對於《鎮魂譜》這部古,姓孫的說就連他自己也是隻聞其名不見其物,不知道里面記載的內容到底寫了些什麼。不過他已經得到了一部分文字的副本,並且尋找了很多專業學者加以破譯,但得到的結果卻收效甚微,就連一句完整的句都沒能破解的出來。因爲這《鎮魂譜》的撰寫方式是暗含着特定密碼的,只有掌握密碼規律的人才能讀懂此,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他一直在暗中窺伺着這幾個年輕人,他驚奇的現,這幾個孩似乎有一種非常特殊的能力和背景,不僅其中一人擁有一枚至關重要的牙齒,並且幾人中好像有一個v孩也掌握了《鎮魂譜》的密碼結構,也就是說,她能看懂這部古中的內容。
他在很久以前就掌握了一條線索,在新疆南部的羣峰之中,另一件與《鎮魂譜》息息相關的寶物就藏在那裡。只不過那片區域地廣人稀,除了山峰就是山峰,光憑人力去慢慢尋找,這是非常不現實的事情。
而如今那幾個年輕人很可能已經參透了其中的真相,他們正在着手準備,相信不久之後,就會前往位於新疆羣山中的準確地點。
他此次造訪,就是要委託丁二到新疆去走一趟,配合他的助手入那幾個年輕人的隊伍之中。待跟隨他們抵達目的地以後,便可以利用丁二的一身ī功取到一件極爲重要的事物,因爲根據他的分析,那地方很有可能是一座古墓。
聽到此處,師徒二人這才總算明白,原來此人的心思竟如此縝密,並且城府之深令人咋舌。他任憑那幾個年輕人帶走古,其實是不願打草驚蛇,打算用螳螂捕蟬之法,最後坐收漁翁之利。憑藉着那幾個年輕人的特殊能力,他完全可以省去很多麻煩,而且他必然也有得力干將窺伺在旁,如果這幾個年輕人沒有利用價值了,就下手搶奪寶,倒也不耽誤他辦事的進程。
並且更讓師徒倆感到吃驚的是,此人居然知道丁二具有ī功之事,這件事是絕無外人知曉的最高機密,這姓孫的傢伙,又怎麼會了解的這樣透徹?
懷着滿腹的疑慮,玄素用盡了辦法想從對方嘴裡套出更多的信息。但那姓孫的卻是三緘其口,除了有必要回答的,基本不再對他們透露任何事情。
玄素求心切,也只好同意了對方的要求。正在他躊躇自己這老胳膊老1ǐ兒能不能受得了新疆之旅時,那姓孫的卻笑着說這次的行程只需要丁二一人蔘與,他老人家就跟着自己去北京逍遙自在即可。待丁二回來以後,此事便基本算是成型多一半了。
師徒倆自然知道這是要將玄素作爲人質的意思,防止師徒二人拿了東西ī吞逃跑。不過這倒也合乎道上的規矩,雖然很不情願,但除了妥協也沒有其他辦法。
隨後丁二便依照那人的安排來到了新疆,在那裡有一個叫高琳的v人與他接頭。他始終都對高琳的指示言聽計從,不久之後,便與我們這幾個人不期而遇了。
講到這裡,丁二的故事總算全部講完了。我嘆了口氣眼望窗外,不知不覺間,外面的天è也已經烏沉沉的黑了下來。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