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棺
我看得出來,這些人真心不是什麼善茬。一個個手裡端着槍抖都不抖一下,顯然是那種經常拿槍甚至是殺人的人。
我的臉色也慢慢陰沉了下來。這他孃的叫什麼事兒。本來以爲跟着劉虎過來起碼有安全保障的,結果沒想到居然被人在這裡包了餃子。
而且從這些人對劉虎的態度看,劉虎在他們中間的地位顯然也不高啊。所以也不難推斷出來,估計張大發在這裡可能也說不上話。要是指望他們估計是沒什麼希望了。
不是說這些人是張大發的朋友嗎。我怎麼覺着這些人像他大爺呢。
說話間那個年輕人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他年紀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大,不過一看就是那種錦衣玉食長大的人。看得出來他在這些人中間的地位還挺高的,起碼這些警衛都特別恭敬地看着他。
但是這小子給我的第一印象特別不爽。因爲這小子看人的模樣都是斜着眼睛看的,感覺就是那種特別志高氣揚高人一等的樣子。而且這小子居然穿着一身一塵不染的白西裝,而甚至就連眼睛上還帶着紅色的美瞳。整個人的畫風看起來那叫一個娘炮啊。我當時心裡就想,這小子尼瑪是來倒鬥嗎?我怎麼覺着他這身裝扮是來約炮的呢。
“你認識我?”
我語氣不善地看着這個年輕人問道。在說話的時候我的手裡一直都沒離開過腰間匕首。因爲只要他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可以用匕首制住他。然後把他當成人質帶我們離開。
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停住了腳步,然後看着我冷笑道:“大名鼎鼎的小九爺嘛,我當然認識。其實我們小時候見過面,只不過那會兒你是大家手心裡的太陽,所有人都圍着你轉。而我只是邊上的一朵小野花,所以可能你對我沒印象罷了。”
他這話說得我更加莫名其妙了。我扭頭對劉虎說道:“你朋友認錯人了吧?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劉虎特別忌憚地看了這個年輕人一眼,然後對我搖了搖頭。
我估計劉虎的意思可能是讓我別得罪這個年輕人。想想也是,這小子的手下還端着槍指着我呢。我覺着怎麼樣也得跟沈凌先離開再說。於是我又對這個年輕人說道:“我估計你真的認錯人了。我長這麼大就管別人叫過爺,還從來沒有別人叫過我爺呢。要不這樣好了,你抓緊時間倒你的鬥,我們就先走一步不摻和你的事情了。”
說着我對沈凌使了眼色,然後準備轉身離開。可是沒想到他手下馬上就又擡起了槍口,又把我倆給逼了回來。而且這個死娘炮居然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沈凌,臉上但笑容那叫一個曖昧。
我這暴脾氣馬上就忍不住了,破口大罵道:“我說你個死娘炮什麼意思啊。小爺我告訴你,這一路上小爺糉子屍鱉乾死過不少了。信不信分分鐘把你拍到牆上去,摳都摳不下來!”
這些警衛一聽馬上就齊刷刷的嘩啦一下拉開自動步槍的槍栓,然後同時擡槍瞄準我。他孃的這可是十多支開了保險的槍啊,這萬一走火了可不是鬧着玩的。我當時腿都哆嗦了一下,不過咱氣勢可不能弱。於是我也一下拔出了身後的倒鬥神器工兵鏟握在手上。
嗯,雖然我的裝備是簡陋了一些,可是咱有一顆閃閃紅星啊。毛主席也說過了,小米加步槍是最牛逼的。手裡有槍怎麼了,小爺我胯下還有一杆大槍呢。
“哎呦,現在總算有一點兒小九爺的氣勢了。要是一直都那麼慫包,我估計得有多少人心碎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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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死娘炮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諷刺道。隨後他手輕輕往下一壓,那些警衛馬上就動作劃一地拉下保險,然後槍口朝下指地。那動作整齊的,就跟在操場上做第八套全國廣播體操一樣。
我估計這怎麼也得是排練過很多次了吧。
我在一旁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不得不說這個死娘炮雖然看起來討厭,但是這手裝逼裝得真叫一個行雲流水頗具高手風範啊。這架勢如果拉出去約炮或者是羣架什麼的,絕對氣勢上已經碾壓別人了。
“讓他們進去吧!記住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小九爺,以後別攔着他了。要不然到時候追究起來我可保不住你們。”
這個死娘炮說完以後轉身朝營地裡面走去。跟我擦肩而過的時候他輕飄飄地扔下一句話:“還是把你腰間的匕首放下吧。就算我離你只有一步,就你這點三腳貓功夫還真奈何不了我。你還是老老實實當你的小九爺就好了,非要跟我們一樣在這裡摻和什麼!”
等這個娘炮走進營地,其他警衛還真的放下槍讓我們進去了。我在一旁看得是莫名其妙的。這個死娘炮到底是誰?他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從他話裡應該是讓我進營地了。他奶奶的這個死娘炮還真的把我們當成一個屁了嗎,想收就收想放就放。
“進去再說吧。”
劉虎估計也看出來我一臉疑惑,然後推了推我,帶着我朝營地的一個帳篷走去。
我走了兩步,扭頭看到沈凌還是愣在原地。我總覺得這娘們今天有點奇怪。因爲按照沈凌的暴脾氣,她剛剛應該早就發作了纔對。沒想到她居然全程裝淑女屁都沒放一個。該不會是看上那個死娘炮了吧。
想到這裡我心裡就特別不爽,於是對沈凌說道:“還看什麼呢,人都走遠了。”
沒想到沈凌欲言又止地看着我說道:“我總覺得這裡的人怪怪的,要不然我們還是走吧。”
我心裡說我倒是想走啊。可是看這裡的警衛架勢,也不是我們想走就能走的。而且既然張大發在這裡,那我肯定要跟他見一面,把張昊的事情當面跟他說說。萬一他能夠找到這裡的人幫忙,那從宋胖子手裡救出張昊的可能性就大多了。
沈凌聽我這麼一說也不再勉強,然後跟着我們一起走到一頂帳篷裡面。我看了一下這裡麪點擺設,感覺這頂帳篷應該是劉虎的。果然劉虎對我抱歉笑了笑道:“我們這裡人有點多,已經沒有空帳篷了。我這頂帳篷給你們倆,我就跟發叔擠一擠好了。”
我對這些倒是不在乎,不過心裡還是想着那個死娘炮的話。於是我連忙問道:“虎哥你老實告訴我,那個死娘炮是誰?你們到天子墳裡到底做什麼?”
劉虎苦笑着對我說道:“其實我真不知道那個人是什麼來路,不過聽說他名字叫張小花,別人都叫他花少。我勸你們還是別招惹他,這小子點子有點硬。我們下墳的時候我見他出手過一次,手段那叫一個乾淨利落。不用說肯定也是手裡沾過血的人。”
我皺着眉頭追問道:“你們怎麼跟他扯上關係的?發叔呢?”
劉虎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些人都是發叔自己的關係。不瞞你們說,我也覺得這次出來特別邪乎。我有幾次聽到發叔他們在討論,依稀聽到他們來這裡應該是跟二十年前的一件事情有關。”
一提到二十年前,我就知道不用說肯定是跟老頭子有關的。講真的我現在聽到這些話都有點麻木了。也不知道老頭子二十年前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居然可以一直牽連到現在。
“對了發叔呢?”
我急着把張昊的事情告訴他,於是再次問道。
劉虎回答道:“發叔早上跟別人下墳去了。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回來了。”
劉虎的話剛說完,外面營地裡就響起了一陣喧鬧聲。劉虎連忙帶着我們朝外面走去,一邊走一邊道:“應該是發叔他們回來了。”
我跟沈凌連忙跟了出去。來到營地門口才看到幾個人特別狼狽地從外面走了進來。其中跟在最後面的那個人可不就是張昊的父親張大發麼。不過半個月沒見,他倒是又瘦了很多。
他們幾個人看起來真的特別狼狽,身上衣衫襤褸的。而且全身上下死氣沉沉,散發着濃重的屍臭味。另外我注意到幾乎每個人身上都帶着傷。說真的要是在外面墓道中遇到他們,我百分之百會把他們當成是糉子。
我連忙迎了上去。可是我剛剛走出營地,突然就見到一隻綠油油的東西極速衝了過來。我眼睛還沒看清楚呢,它就幾個縱躍跳到了一個警衛頭上。我只聽得咔嚓一聲,接着這隻人面猴子就狠狠把爪子插進了那個警衛天靈蓋裡面。等它抽出爪子的時候上面已然抓着一團紅白相間的腦漿,特別噁心嚇人。
“小心!”
我連忙吼了一聲,然後握着匕首就衝了上去。這隻人面猴子仰頭就咕嚕一聲把腦漿喝了下去。隨即又是縱身一躍,朝張大發頭頂躍了過去。
這一切真的是電光石火之間就發生了。等張大發反應過來的時候,這隻人面猴子已經竄到了他的頭頂,然後一爪子就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