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累了,還是不忍見湖心小島的慘狀,溫文將身子一縮,又重新沉入到了湖水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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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上,靠近屏風的地方,擺放着一張香案。那香案上焚着一個小小的香爐,那香爐雖是雅緻,卻將整個大殿薰陶出一絲的香氣。那縷香氣在空中緩緩的擴散,不多時便淡了下來,卻是使人神采奕奕。</p>
勤政殿很大,但在東廂的廂房卻是極小。那廂房原本是用作朝臣的歇腳之處,後來皇帝嫌棄朝臣嘈雜,便將此處空閒了起來,只作內侍歇腳之用。那廂房中有三五名小太監,雖說是歇腳,但也不敢過分的放鬆,要時刻提防着大殿之中主子的召喚。</p>
“來人!”廂房的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名中年太監,手中捏着蘭花指,輕輕的擺動着浮塵,尖着嗓子說道,“主子傳喚‘鐵面將軍’!誰去跑一趟!”</p>
那中年太監的話語一完,早已小太監奉承了迎了上去。那小太監極爲的乖覺,哈着腰將那中年太監目送走遠,才慌忙的跑出了廂房,剩下廂房中幾束鄙視加羨慕的眼光。</p>
雲追月正在大殿之中,看着案頭的奏章,尚未擡頭,便聽一旁伺候的太監輕輕的說道:“陛下,大皇子殿下哭鬧個不停,奶孃也哄不好,不知...”</p>
“又不是剛剛出生的孩子,哪裡要天天哭鬧個沒完!”雲追月的眉頭一皺,說道,“告訴奶孃,若是大皇子再哭鬧到朕這裡來,小心她的腦袋。”雲追月口中說着,卻是絲毫沒有擡頭,只顧着批閱手中的奏章。那太監見雲追月發話,便不再言語,悄然站立一旁,靜靜的等待着。過了良久,他見殿門處的太監輕輕的擡手,便在雲追月的耳邊輕聲的說道:“陛下,將軍到了!”</p>
雲追月“嗯”了一聲,擡起頭來,說道:“宣吧!”</p>
“宣鐵面將軍覲見!”</p>
“宣鐵面將軍覲見!”</p>
“宣鐵面將軍覲見!”</p>
自雲追月身邊的太監傳出話語,殿門太監,宮門太監,三次傳喚,纔將皇帝的旨意傳達到宮門之外。又過了片刻,自宮門處才傳了陣陣的腳步之聲。</p>
“你們且去宮門處守着!”雲追月聽聞到了外面的腳步之聲,便對那當值的太監說道。</p>
那當值的太監答應了一聲,便悄然的退到了宮門。恰時溫文剛好走到宮門之處,那太監弓着身子向溫文施了一禮,便退了下去。</p>
“你怎麼這般的狼狽!”雲追月看了一眼剛剛進入的溫文,說道,“怎麼渾身溼漉漉的!”</p>
“回陛下,一言難盡!”溫文向前一步,說道,“剛剛宮中進了刺客,着實是費了許大的周折,纔算是完結!”</p>
“刺客?”雲追月的眉毛一挑,嘴角露出了一絲的微笑,說道,“還能有刺客讓你這般的狼狽,何人?”</p>
“木府木昆!”溫文低聲說道。</p>
聽到木府二字,那雲追月的神色中有了一絲的慌亂。他極力的剋制這自己的神色,過了良久才說道:“他居然沒有死!”</p>
“此時只怕是死的不能再死了!”溫文沒有擡頭,話語也是冷冰冰的,似乎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一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