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親眷,賈家這小子如今長輩不在身邊,朕說起來也算是他的叔伯,聽聞他年歲也不小了,朕便做個好事,做主給他們賜婚吧。”
語氣淡淡,皇帝說完提起御筆,一個紅色的留字。
賈寶玉前後表現的不一,加上這個時候薛寶釵的入宮,兩家又是親眷。
雖然這都並不能表明薛賈兩家是否有什麼異心,但總歸都是隱患。
而且只要是換地懷疑的,哪裡又需要什麼證據。
原本還準備誇讚薛寶釵的話往下嚥了咽,老太監悄悄往大殿門口看一眼,隨後收回視線。
他們雖然都只是奴才,但奴才於奴才之間,也是有利益關係的。
戴權從前是皇帝身邊得勢的人,如今不管因爲什麼,總歸戴權這個大(和諧)內(和諧)總管的頭銜於權利依舊是牢牢握在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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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順手讓薛寶釵入宮,是戴權想要跟賈璉交好遞出去的橄欖枝。雖然戴權並沒有明確告知過旁人,但作爲和戴權關係還不錯的同僚,他卻是可以猜到幾分的。
因此剛纔說起薛寶釵的時候,他還儘量避開了賈璉,免得賈璉落個窺視宮廷的嫌疑,不曾想後面竟是這麼個情況。
臉上並不顯露,老太監回完話,皇帝這邊給薛寶釵賈寶玉賜婚不過是個開端,接下來,江南那邊,薛家皇家密探的職位,只怕也就此終結了。
“那個大宣週刊給我看看。”
處理完手上事務,皇帝伸個懶腰,朝旁邊伺候的人開口。
之前那個大宣日報,他還真是未曾留意,這次要不是朝堂之上武子博事件鬧得太大,他也還真注意不到。
雖然第一期寫了給先帝的祭文,也不過是溜鬚拍馬的人刻意拿給他看的,他也就是隨意誇一誇,樹立樹立自己至純至孝的名聲。
要不是第二期鬧出來有人可以對他進行抹黑,他還留意不到。但尹善治的調查,不管是口碑還是報社建立的初衷,他還是有所觸動的。
當然,其中最爲關鍵的,是這個叫做劉兆軒的,對朝廷一片赤誠的忠心。
所以既然暗地裡,他便也吩咐下面的人,每期往宮裡也送一份。
伸手拿過托盤上的週刊,入眼是醒目的赤紅標題,“武子博事件後續,別有用心的蛀蟲觸目驚心!”
然後是對武子博事件詳細的分析,以及對那些別有用心之人,對皇帝口碑、皇權的抹黑、對百姓的蠱惑。
蠱惑百姓,這裡也是賈璉爲那些傲嬌士子以及自以爲是百姓找的藉口。
這樣他們才能再一次理所當然的將槍口對準賈璉需要他們對準的人。
當然,這一期的週刊,也是恨附和皇帝心意的。
再結合尹善治遞回來的消息,大宣週刊,這纔算是真正立穩了足。
外頭賈璉忐忑了三天,最終收集出來的結果,也放在了他的桌案。
屏息,賈璉沉默看着桌上的東西。
雖然爲時尚短,因此這一次如果失利,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但如果這時候就成功了,也就說明週刊洗腦的可行性。
甚至縮短賈璉達到目標的週期。
從而起到控制輿論,左右百姓思維。
所以這一步,賈璉是是真的十分看重。
該來的總會來,深吸口氣,賈璉伸手,將放在面前的冊子打開,良久,終於鬆一口氣。
說不上百分百,畢竟前後差異大,那些賈璉先前尤爲擔心的士子、讀書人還好,朝廷官員和部分百姓頭腦卻是十分清醒。
第二期的時候就沒有跟着人云亦云,第三期也並沒有被週刊上的言論左右思維。
冊子寫得很詳細,關於被調查人的職業、年齡、性別。
這些都是賈璉要求的。
其中被週刊牽着鼻子走的,反而讀書人居多,當然,其中跟平他能夠老百姓買不起週刊不無關係。
相較日報的廉價,週刊在價格上是前者的十幾倍。
這樣一來,也就決定了閱讀者的經濟基礎。
當然,其中也不乏有經濟頭腦的商人,比如茶肆酒樓之類,將週刊以說書的方式,傳播出去。
但這樣一來,百姓接收到的收看內容,也就跟說書人的秉性以及思維掛上了勾。
因此最爲準確的,還是這些自行購買的所有者。
商戶和士子是購買的大多數,但其中上了年紀的商戶,受到的影響反而更小。
因爲生活的閱歷以及年歲的經驗,讓他們在面對這樣的信息時,能夠更多的有自己的想法。
而其中影響最小的,還是朝廷官員,尤其官階越高,週刊的影響越小,甚至得負數。
畢竟週刊的存在,連史家兩位都能感知對朝廷官員的威脅,其他人自然也能感受得到。
不過就算只是這樣,賈璉心裡對這次週刊還是十分滿意的了。
畢竟即便是日報當先爲在週刊刷口碑,但週刊畢竟還是第二期,而且大宣朝還是首例。
這樣的情況下,隨即檢測,還能檢測出百分之七十的百姓思維會受到週刊影響,這已然是個逆天的存在。
雖然百分百是不可能,但如今讓大宣朝百分之八十的人思維受到週刊影響,不過就是時間問題。
潛移默化中,人們從週刊中瞭解朝廷的一舉一動,甚至從週刊瞭解那些他們從前認爲高不可攀、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皇帝也好,達官貴人也罷。
久而久之,週刊想要讓他們看到什麼,他們看到的就會是什麼,即便與事實相悖,這些人也會傾向並依賴週刊。
另一方面,柳湘蓮在達官貴胄眼中的分量、身價,賈璉也在想辦法提升。
意料之中,前期柳湘蓮對週刊流量上的幫助,中期轉換成了週刊對柳湘蓮身價品味的定位。
在當初賈璉有意識讓柳湘蓮和一般戲子伶人不一樣的情況下,有大宣週刊加持,柳湘蓮更是成了身份品味的象徵。
而水泥在賈璉的大力推廣下,沾了劉兆軒這個大善人的光,因爲其相較於其他建築材料的耐久度以及堅硬度,更是成了供不應求的熱銷品,不過短短三月時間,就讓賈璉賺了個盆滿鉢滿。
不僅於此,因爲先皇對此前世家把權的陰影,新皇對權利這件事,顯得尤其較真。
尹善治作爲百分百的新貴,在如今老臣更替,武將一盤散沙之際,成功被皇帝塞入軍中,以便鞏固自己的地位,以及更好的掌握皇權。
“你等我,三年,我定以八擡大轎,娶你過門!”
兵權在手,爲了安撫民心,皇帝遣尹善治作爲虎威大將軍巡查邊關。
三年,是基本年限。
而八擡大轎,是一品大官纔有的資格。
賈璉站在一旁,皺眉看着迎春眼淚汪汪的樣子,往尹善治看了看,終究沒有說出口。
刀劍無眼,當初皇帝作這個決定的時候,賈璉也在的,當時就委婉提過,只是皇帝並沒有採納。
和先帝相比,新皇更加執拗。
或者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憑良心講,新皇是真的非常勤懇,爲國爲民的好皇帝了。
但在皇權這兩個字上,新皇卻是表現出了比照先帝更加極端。
很多原本大臣就可以處理的事情,他幾乎都是親力親爲。
就連鹽部,每季度的賬務什麼的,他幾乎也都是要過眼。
所以本朝和前朝比,官員作風上,就算從前有貪污受賄的,如今也是不敢頂風作案。
但是,這樣的皇帝,卻也是柄雙刃劍!
昨天哄孩子睡覺,哄着自己也睡着了......今天特意調了鬧鐘起來的.....so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