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油了?”霍成風愣了一秒鐘才反應過來。“不能送我回去了?這是哪?”
“富春小區,在南京路呢。”袁紫欣詘詘地擡不起頭。“油空了,最近的加油站也到不了,附近也沒有出租車。”
霍成風也頗爲無語,這女人找自己幫忙,轉頭就把自己給全忘了麼?
他打開車門下車,眼前是個小停車場,周圍都是至少兩層樓的小別墅建築,確實不愧富春之名。
霍成風有點犯了難,他對爲難女人沒什麼興趣,但要自己走的話,他總得認識路啊。
跑到這麼個地方簡直就是兩眼一抹黑。
“霍成風,要不你先住我那,等天亮了我叫人送汽油來。”袁紫欣也不知想了些什麼,突然說道。
“住你那?”霍成風錯愕了下,深更半夜的,邀請單身男子進門,這可不是什麼良家女子做得出來的事。
不過他隨即想起,這已經不是大明治下的帝國了,風俗和觀念自然大有不同。
大街上他都能看見穿着布片的女子坦然行走,邀請客人住家應該不算什麼了吧,自己想太多了。
“也行,那就謝謝了。”霍成風雖然對袁紫欣的觀感並不好,但對方並非大惡,而且心地不壞,他的戒備也就鬆懈了不少。
“啊,好,那跟我來吧。”袁紫欣臉皮有些僵,後悔地想扇自己兩巴掌,她可是一個人單住,本來只是想客套下,沒想到對方可一點都不客氣。
若是個帥哥倒也罷了,袁紫欣小心地向後掃了一眼,霍成風平庸的臉實在入不了她的法眼。
唉,袁紫欣在心底嘆了口氣,我是造了什麼孽哦。
已經是夜裡九點,小區內雖然燈火通明,卻很安靜。
沒有什麼野狗亂吠,野貓亂叫的聲響,大聲的吵鬧或音樂聲也幾乎聽不見,這裡非常安靜,安靜到連兩人的腳步聲都顯得分外刺耳。
袁紫欣幾乎能直接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一步步加快,她找到了自己的屋子,打開門後迫不及待地拍亮了所有的大燈,一時間這件小別墅成了小區內最明亮的一顆大燈泡。
走進屋子的霍成風沒覺得有什麼異樣,打量了屋子兩眼後就找地方坐了下來。
這屋子雖然奢華,但比起陸雪借住的豪宅還是差了不少,他自然不會感到任何拘束。
袁紫欣草草換了身外套從二樓下來,然後打開了一樓臥室的燈,對霍成風道:
“霍成風,你就住在一樓可以麼?這個臥室平時就是招待客人用的,每天都會換牀單,很乾淨。”
“隨意就好,不用太費心了。”霍成風從善如流,他是真的不挑剔,皇帝宮殿他能住得,山野石窟同樣能住得。
若說喜歡,他甚至更喜歡端坐在草原中央沐浴夜風星光,那種感覺比起哪種房屋都舒暢不止百倍。
當然,普通人是享受不了這份奢侈的,身嬌體弱地,只怕吹不到兩個時辰就得生病。
袁紫欣上樓沐浴休息,霍成風稍稍沖洗一番後也躺在了牀上。
沒有了刻意的壓制,一天下來累計的疲累頓時全數涌現,他很快地睡着了。
無夢的睡眠是很容易讓人分不清時間的,也不知睡了多久,霍成風突然感應到有人推開了他的房門。
他立刻清醒過來,悄然間內氣已佈滿雙掌。
啪嗒,人影走進了房間,卻踢中了門口的桌子,然後竟哎喲一聲叫了起來。
霍成風的內氣頓時收斂了起來,分明是袁紫欣爬進了房間。
這女人,半夜爬進來是想要幹什麼?
莫名其妙的他沒急着亂動,靜靜躺着想看看袁紫欣到底想做些什麼。
踢了桌腳後,袁紫欣似乎撅着嘴嘟囔了幾句,揉着小腿愣頭愣腦向牀邊摸了過來。
還在觀察她動作的霍成風簡直驚呆了,但幸好反應還不慢,悄無聲息地空出一個足夠袁紫欣躺下而又不會碰到自己的位置來。
袁紫欣完全是睡迷糊了,些許疼痛並不能把她喚醒,反而令她更容易沉溺進被窩的溫暖。
她扭動幾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將霍成風的被子整團地抓進自己懷裡,鼻腔裡發出可愛的呼嚕聲,竟就這麼睡着了。
靜靜觀察了半晌,霍成風才終於確定這女人僅僅只是進錯了房間。
其實也正常,平日裡這麼大的別墅就她一人住,還不是想睡哪就睡哪,只是這個喜歡半夜換房間的習慣可真不好。
霍成風雖非正人君子,但基本的道德底線還是有的,他無意佔袁紫欣什麼便宜,雙手微微發力便從女人熟睡的身軀上翻了過去。
然而霍成風忘了自己躺着的是柔軟的席夢思牀墊,發力卻忘了泄力,牀墊便微微地震動了一下。
這一震,袁紫欣像是做了噩夢般,雙手呼啦一下向前一圈,卻是纏上了霍成風剛剛落地的大腿。
大意了!霍成風滿頭黑線,早把袁紫欣叫醒的話也不會有現在的尷尬。
現在再弄醒她的話簡直太刻意了,但慢慢掙脫也不行,這女人的手大約是摸到大腿後感覺軟乎乎的,竟是越抱越緊了。
再看熟睡的她,眉頭深深地皺着,嘴角向下耷拉着,一副要哭的摸樣,大約是開始做了什麼噩夢。
也確實,今天的她遇到的刺激實在不小,而且還在她的面前燒死了一個活生生的人,會做噩夢也是理所應當。
想到這其中的原因自己還佔了一大部分,霍成風更沒辦法用力去掙了。
只是袁紫欣這一抱,她穿着的蕾絲睡衣領口大開,雪白豐滿的大半個胸部都露了出來,睡覺的時候她當然是不穿內衣的。
霍成風終歸是個正常的男人,五百年前的大明,除了花柳巷哪裡能見到這般誘人的景色,更何況,爲了修煉入夢玄功,他如今還是元陽未失的狀態。
倒不是他因爲練功不能破身,而是他的爐鼎在未功成前不能破身。
霍成風如今多少歲了?不說也罷,但算實際年歲的話,肯定是未到而立的。
雖然與蛇女牧雪朝夕相處,可爲了武功,爲了大業,兩人
相敬如賓的時日更多,耳鬢廝磨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這一眼看下去,霍成風的心跳當即加快了幾拍,越發地不敢動了。
可迷迷糊糊的袁紫欣哪管這些,越摟越緊不說,甚至把整張臉都貼了上去。
袁紫欣的臉幾乎要貼到霍成風的大腿根部,那溫暖的呼吸此刻就像是火焰山吹出的烈風,撩得非常正常的男人象徵不自覺地挺立了起來。
霍成風這下沒法再淡定了,他屏着粗重到無法控制的喘息,迅速揮手拂過袁紫欣的睡穴,雙手幾乎有些粗魯地扯開她的手臂,好似逃跑一樣衝出了房間。
鎮定,鎮定,你要鎮定。霍成風跑到陽臺上大口地喘氣,企圖把腦子裡關於袁紫欣雪白酥xiong,殷紅嘴脣的畫面全部忘掉。
然而他很快發現自己根本忘不了,不管他嘴上如何告訴自己不該眷念,不該沉迷。
但他卻否認不了自己的感覺,是的,他喜歡。
他喜歡這股男性特有的衝動,他喜歡看到叫人噴血的酥xiong,他喜歡被溫香軟玉緊緊纏繞。
這也就是爲何他武功絕頂,卻沒躲過袁紫欣那素手一圈的原因。
腦海裡天人交戰,霍成風連陽臺的扶手都給捏扁了也沒發現。
“既然是新的世界了,那我也該有新的想法對吧。”霍成風望着星空自言自語,今夜註定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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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市的另一端,燈火通明的邱家大宅裡同樣無人入眠。
邱洪天是西灣市最著名的企業家之一,億萬富豪、首屈一指的慈善家、金融家等等無數頭銜加諸一身。
只是險少有人知道,邱洪天發家的第一桶金來自於走私槍支,那已經是三十年前的舊事了。
如今的他自然早已是洗白乾淨,不知他過去的人是大多數,而知他過去的,等閒也不會在他面前提起。
他白則白矣,但需要黑的時候還是可以馬上黑起來的,就比如現在。
“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百多平米的邱宅大廳裡,邱洪天面沉如鐵地位列上座。
就在一個鐘頭前,剛剛結束與副市長談話的他接到電話,電話的內容卻是自己的小兒子死了,橫死街頭,死無全屍。
只用了半個小時,邱洪天就從一百公里外的市郊乘直升機回到了大宅。
又再半個小時,所有的邱氏直系都被從被窩裡拽了出來,齊刷刷地聚集到大廳裡。
邱洪天詢問的對象是個女孩,很漂亮的女孩,正是乘坐在邱子豪副駕駛的女車模。
她受的傷當然不會在短短几個小時內痊癒,全身上下都還裹着滲着血的紗布。
但就是這樣的她,也被人直接從病房拖了出來,拖到了邱家大宅,然後跪在了邱洪天的面前。
“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女孩恐懼的眼淚幾乎糊滿了臉頰,她不知所措到了極點,如果真知道些什麼的話,她肯定早就說了,可她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