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住宿條件當然不會有多好,葉玲的睡眠質量也就是那麼差強人意而已了,硬板牀睡得她腰痠背痛的,她還得回家再補個覺才行了。
可還沒等她一個哈欠打完,卻又有事情找上了門,一堆人羣的呼嘯聲直接把她從瞌睡狀態打了出來。
又怎麼了?葉玲感覺自己最近的麻煩似乎特別多,可偏偏她現在還穿着警服,想不管也太說不過去,便只能搖搖頭順着人羣喧囂的方向走了過去。
本來她還可以通過細緻地旁聽周圍人的喊叫來判斷,他們圍在一起到底是在看什麼,可葉玲現在的情緒實在不怎麼樣,所以憑着一身警服,直接從人羣中擠了過去。
“讓讓,都讓讓,不要在道路中央擁擠,交通都給你們堵塞完了。”
說也奇怪,平日裡還是很有作用的警服,今天好像沒有人願意買賬了似地,四周的人肉壓力比什麼時候都大,她被擠得一肚子火氣,差點就想出手打翻幾個傢伙,讓空間寬敞一些了。
不過位置總算還是擠了出來,只是葉玲的鼻腔中卻沒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撲鼻而來的竟是一股火燒的焦臭,還有迎面而來的滾滾熱浪。
着火了?葉玲擡頭向光亮的地方望去,結果這一看卻讓她呆愣當場。
那火光繚繞中的,竟是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大約二十多歲,在火焰中依然可以活蹦亂跳的男人。
一時間噩夢中的場景彷彿直接出現在了現實當中,葉玲下意識地向身後退去,可已經再次合攏的人流直接成了阻攔她的牆壁。
場中的火光雖然耀眼,但火男的對面,卻還站着一個渾身漆黑,但又不像是被燒焦了的另一個年輕男人。
前天才遇過一個沒腦子的能力少女,這才隔了多少時間?竟然又能碰到兩個沒腦子的能力少年。
大庭廣衆之下使用能力,且不說他們到底有多厲害吧,不能一彈手指就燒掉整座西灣市的話,最終那都逃不了被抓去實驗的命運,他們可比日光燈泡耀眼多了。
兩個男人現在都在喘氣,喘的很是厲害,就好像之前已經打過了一架。
不對,不是好像,看周圍被破壞的痕跡,地面上的焦糊,被磕破的花壇,他們分明是已經打過一場了,只是還沒分出個輸贏來罷了。
大約也是因爲之前的拼鬥,才引來了大批的路人圍觀,在安逸中生活了太久的他們,根本不知道所謂危險爲何物,兩個明顯稚嫩而又沒有殺氣的少年,就更不會讓他們產生危機感了。
但是,危險卻絕對是存在的,而且非常之近,葉玲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也終於沒辦法就這麼逃走了,她至少得對得起她自己的這身警服。
場中的危險來自幾個地方,第一就是冒火少年的火焰,火焰呈金紅色,那至少是溫度超過了攝氏500度的象徵,火災現場的中心溫度也不過是如此了。
別看少年現在是離人羣比較遠,但那可是會動的活人,一旦他轉移目標,甚至不用碰着你,隔着一兩米就能把你全身點着了。
而其它的幾點危險
也同樣來自這個少年,不遠處有家煙花店,那簡直不用說的,碰上點明火立刻就會變成炸藥桶。
少年的腳下,隔不了多少米就是煤氣輸送的管道,煤氣遇火會有什麼樣的結果,那簡直想都不用想了。
這些危險還是明面上能看見的,那個渾身漆黑的少年就是個無解的存在了,因爲葉玲根本不知道他會帶來什麼危險,他渾身的漆黑也不知到底是什麼東西的顏色。
兩個少年自然沒多少興趣做衆人的談資,但他們似乎又覺得兩人的這一架不打是絕對不行的,所以誰都沒動,只是怒瞪着對方。
終於,火男還是搶先出手了,他啪啪地衝上前兩步,一記火拳砸在黑男的臉上。
黑男被砸退了幾步,但臉上卻沒有半點傷痕,倒是火男的火星被他的臉反彈地四處亂噴。
黑男當然也不甘示弱地要回身反擊,但不知道爲什麼他揮拳的速度非常慢,慢到連火男一個並不熟練的後跳也能躲過這一記拳頭。
然後便是,火男再打,黑男再反擊,一而再,再而三的循環過程。
很明顯的,火男的拳頭根本沒辦法對黑男造成多大的傷害,而可惜地是,黑男的攻擊卻幾乎碰不到火男。
兩人的打鬥可以說是沒有半點技術含量的街頭鬥毆,如果撇去他們這身能力不提,葉玲要一對二那簡直輕輕鬆鬆。
其實如果沒有觀衆的話,葉玲釋放能力同樣也能贏得輕輕鬆鬆,兩個根本不懂武功的傢伙,連拿來做做靶子都不夠合格。
可葉玲現在已經沒法去考慮打不打得贏的問題了,火男和黑男的互鬥,終於引發了她最不想碰到的麻煩。
火男雖然躲避打擊躲地很勤快,但也不是每一次都能躲過的,在一下沒有注意到是黑男的虛晃一招後,他結結實實地被一拳砸在了臉上。
噼啪一聲,葉玲光是聽見聲響都覺着牙痛,現在她也知道那黑男的能力是什麼了,全身的漆黑那是岩石的顏色,黑男全身覆蓋着的,根本就是極爲堅硬的黑曜石,也怪不得不怕被火炎灼燒了。
但被黑曜石噼啪地一記猛砸,火男可就沒那麼好的承受力了,他被直接砸得倒飛了出去,雖然並沒有滾多遠,但他身上飛濺出來的火星可就甩得足夠遠了,那甚至已經不叫火星了,叫火球或許更恰當一些。
事發突然,葉玲根本不及反應,就見那火球唰地一下砸進了人羣,驚叫慘嚎聲一片,顯然不止一兩個人被點着了。
尖叫和恐慌就像會傳染一樣,迅速在人羣中蔓延起來,一秒鐘前還在讓葉玲頭疼怎麼疏散的人羣,一秒鐘後就散地無影無蹤。
就連身上着火的傷員也不見了,不知是火被身旁的人撲滅了,還是就這麼不管不顧地跑掉了。
很有意思的事就在這時發生了,火男雖然被打飛,但並沒有暈倒,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啐了一口血痰,用方言罵了句髒話,惡狠狠地又衝黑男撲了過去。
然而就在這時,他全身的火焰就像被大風吹過的火柴,忽然一下全部熄滅了。
更有
意思的是,黑男全身的黑曜石也幾乎是同時消失,就像是從未存在過一樣。
葉玲愕然地看着這變化,真是不知該如何應對,兩個男人甚至因爲怒火上頭,根本就沒發覺身體的變化,還是打得噼裡啪啦,就是破壞力直接就變成普通人級的了。
葉玲的腦袋上瞬間蹦出無數的問號,這能力究竟是有時間限制,還是會自己消耗完,根本就是一次性的東西?
如果是一次性的東西,那就說明這東西絕對是被人爲製造出來的,自然界應該沒可能孕育這麼王八蛋的奇葩東西。
被驚嚇了一番後,精神從緊張到輕鬆,繼而又警覺起來的葉玲,看着還在扭打的一對活寶,終於忍不住怒火,蹭蹭蹭地衝到兩人面前,一腳一個直接踹反,黑着臉咆哮道:
“都給我別動,老孃不留你們在局子裡蹲上一年,老孃就不姓葉!”
…………………………
狡兔三窟常用來形容敵人的狡猾,經常更換巢穴所在讓對手抓瞎。
在霍成風藉助周蘭的技術實力來反向破解,尋找竊聽器信號發出點的時候,他也遭遇了對方的狡兔三窟。
所有的,九個竊聽器的信號源,居然沒有一個相同的方向,地圖上大略偵測出來的範圍,竟然幾乎覆蓋了大半個西灣市,真是讓人不得不感嘆對方對防範反偵察的敏感。
不過不管怎麼說,有了範圍就有了線,順藤摸瓜地再慢,瓜在那總是沒那麼容易跑掉的。
霍成風爲這次找線索可算是下了不少力氣,就連與陸雪和趙青霞商量她們出去避難,也是在外面的公園而非家裡。
事不宜遲,有了線就必須馬上動,霍成風開車,周蘭指揮,兩人迅速地向最近的信號源撲去,爲力求不會打草驚蛇,他們也商定了,如果看不到太重要的線索,他們絕對不對任何一個信號源輕舉妄動。
第一個信號源,來自一臺電腦,但這臺電腦並不是某個人的私有物品,它屬於一個投資公司的監控室。
這監控室的保安輪換地很勤,而電腦裡也幾乎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於是兩人沒有干擾信號源地放棄了拆解電腦的舉動,開始向下一個信號源前進。
第二個信號源,來源同樣是一臺電腦,所有方又是另一家的公司,而結果也是同樣的,電腦裡沒有任何可供追蹤的線索。
然後是第三個,第四個,一直到第九個。
“我明白他們這麼做的目的了。”雖然看似沒有一點收穫,但周蘭卻並未沮喪,因爲她從中看到了別的東西。
霍成風雖然有些失望,也沒有太多負面情緒,他專心聽取周蘭的判斷,因爲對電腦這種東西,他實在是有太多不瞭解的地方了。
周蘭儘量讓自己的描述淺顯易懂道:
“他們在這些電腦上裝了信號接收裝置,然後又在電腦的存儲空間裡安裝了一個偷取信息的軟件。
我想他們應該是每隔一段時間取走一次想要的信息,同時清除自己的行動痕跡,這樣他們就不會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