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氣僅僅只是下意識的行爲,葉玲完全想不到自己這麼個動作對光球而言有多大的影響,在她完全沒有反應的情況下,光球直接便被她吸入了鼻腔。
葉玲瞪大了眼睛,條件反射地就去挖自己的鼻孔,那當然是什麼也挖不到的。
然後她趕緊地又再深吸一口氣,分別去摸自己的心跳和脈搏,然後還有自己的體溫。
結果就是,完全沒有結果,葉玲的常識分明判斷自己一點事也沒有,可她哪能相信這樣的結果,唯一的解釋就是,如此粗糙的測試根本測不出來那光球對自己造成了什麼影響。
正哀嘆着自己的運氣,身邊的短髮少女卻悠悠地醒了過來,看起來她的體質還不錯,只昏迷了不到一個鐘頭就自己清醒了。
不過清醒了的少女可就完全不像她昏迷時那樣地可愛了,只見她先是因腿上的傷口疼痛地尖叫,待看到葉玲,就直接開口唾罵起來:
“啊!你這個賤人對我做了什麼,好痛啊,我要殺了你啊!”
少女一邊尖叫着一邊直接擡起了雙手,葉玲暗自一驚,這才發現自己還沒有給少女戴上手銬,少女的腿受傷了,可放出冰鏈的可是她的雙手啊。
幾乎條件反射般地,葉玲當即側身一滾,同時食指已經運力,就準備趁着少女發力的空擋將她一擊拿下。
然而,少女的雙手落下後,空地上卻什麼動靜也沒有,她的手掌中空空如也,別說冰鏈,連一絲冰塊都沒有。
少女眼中露出迷茫,她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赫然大叫一聲又再揮出。
可結果還是一樣,什麼都沒有,她的能力就好像憑空消失了。
少女哪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她得到力量纔不過兩三天,被人恭維的滋味還沒嘗夠,怎麼能突然就這樣從天鵝又變回醜小鴨了。
少女不停地尖叫着,不停地揮掌,直到手也酸了,嗓子也啞了,才終於停下,然後像個孩子一樣,豁然大哭起來。
不管少女之前做過什麼,她畢竟還年幼,還是個孩子,儘管她依然要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但仍然不妨礙葉玲在此時對她感到同情。
不過同情歸同情,葉玲哪還猜不到少女能力的丟失和之前藍色光球之間的聯繫,她沒去做多餘的安慰動作,而是轉身打了110的報警電話,報出自己的警號申請援助。
少女已經被抓了不錯,但那三個逃走的混混卻也不能輕易放過他們,從他們剛進工廠時的對話聽來,他們之前可能已經犯過了超速和襲警的罪行。
一個忙碌的夜晚,直到過了深夜十二點,葉玲才送走了最後一批同事,得以躺在牀上。
戰鬥的疲勞加上錄口供的疲勞,她連澡也懶得洗,很快就進入了夢鄉,然後,她開始做夢了。
一個非常清晰的夢,夢裡的葉玲彷彿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上,白雪與冰川是這個世界的主要色彩,除此之外空無一物。
但身處這樣的冰雪中,葉玲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寂寞和無聊。
她伸手輕
輕一揮,雪地中立刻有一條冰線落在她的手裡,而再一揮,冰線竟直接從雪地裡拽出了一輛冰雪製造的跑車。
她毫不猶豫地坐上跑車,將油門一踩到底,在冰雪的世界裡瘋狂呼嘯。
最初的冰線依然握在她的手裡,她向哪一揮,那裡的冰雪便像音樂指揮家手下的伴奏師一樣變成了她想要的樣子。
雪人,麋鹿,行人,遊樂園,高樓大廈,然後是恐龍,飛龍,外星人,甚至宇宙飛船。
這些東西可不單單只是雪雕,它們能動,而且能跳舞,一個個龐然大物甚至像人一樣扭起了屁股,惹得葉玲哈哈大笑。
就這樣一邊暢笑着,葉玲一邊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然後她才發現自己是做了一個冰雪女王的童話之夢。
“都幾歲了,還做這種夢。”葉玲捂臉低笑着下牀,雖然對自己的稚嫩夢境感到可笑,但夢中的情景卻還是讓她有些流連,畢竟哪個女孩年幼時沒有這樣一個天真之夢呢。
可當雙腳踩在地板上時,葉玲的遐思豁然間被全數打斷,她的腳底接觸到的是一片冰冷,不是地板的冰涼,而是冰塊的冰寒。
再一睜眼可不得了,葉玲張大了嘴半天也沒法合上,她的腳下踩着的地板確實結上了一層堅冰,但不僅如此,就連她的房間裡,但凡能看到的角落,也全被冰塊覆蓋,簡直就成了一座冰雪的城堡。
…………………………
周蘭並沒有受什麼傷,她的虛弱昏迷主要是因爲長時間的強烈運動,又加上兩天沒有攝入半點營養而造成。
醫院在簡單的急救後,又爲她掛上營養點滴,這便不再有什麼生命危險了。
霍成風並沒有對那個看門大媽怎麼樣,在周蘭輸液的時候,他還抽時間回去了一趟,簡單的催眠和詢問就讓他翻便了大媽的腦袋,可結果就是,什麼都沒有。
看門大媽的生活軌跡十分單調,每天上班下班,週末回家看丈夫兒子,偶爾丈夫兒子也會到學校裡來看她。
簡單、平實、無聊,同時也沒有任何波瀾,而看門大媽似乎也很喜歡這樣,就如同華國內千千萬萬個普通家庭一樣,只要安穩,就是最大的願望了。
可這樣的生活,和那座差點困死周蘭的意識迷宮根本摻和不到一塊,這就像兩塊根本對不上齒輪的積木,被人用莫名其妙的方法硬生生捏合在了一起,只稍微碰一碰,對不上的積木就自己掉了下來。
霍成風現在知道那塊對不上的積木就是金黃色的光球,他很想知道光球到底是什麼,但東西已經鑽進了周蘭的腦子,一時半會卻也無法可想了。
爲避免再出什麼意外,霍成風乾脆就守在醫院哪也不打算去了,他相信以周蘭的體質,用不着兩個鐘頭她就會清醒,然後他就可以知道,那顆光球到底有沒有對周蘭造成影響了。
霍成風自顧自地開始冥想,單獨的病房環境還是很好的,於是他決定在自己的‘沙場’中再來一場短暫的博弈。
面對諸葛未明、矩龍,還有德古拉,霍成風
即便以百分之一百二的狀態,也還是連續輸掉了三次的戰鬥。
唯一能讓他欣慰的,就是每一次的戰鬥時間,都是越來越長,也就是說,他反擊的機會也是越來越多。
輸了並不可怕,霍成風‘沙場’中的戰鬥根本就看成是一場遊戲在對待,即便身在其中感受到的疼痛和緊張都是極爲真實的,也並不妨礙他樂此不疲地繼續下去。
這樣的修煉當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讓實力突飛猛進的,所以當二十分鐘後霍成風豁然睜眼,他自然是又輸掉了第四次的戰鬥。
在他睜眼的剎那,一層白毛細汗直接就從他的額頭溢出來,感覺就像洗了次臉似地。
霍成風一邊擦掉汗水一邊卻是帶着微笑的,輸雖然還是輸了,但這一次的戰鬥卻有了階段性的成果,他成功在被三人聯手幹掉前,先幹掉了矩龍。
……………………
哈秋!獨自行走在大街上的矩龍猛然打了個噴嚏,他恨恨地擦了擦鼻子,也不知腦子裡在想些什麼,甚至連腳步也沒停下一會。
他的耳朵裡插着藍牙耳機,但耳機裡通話的那頭卻不再是大同教的蛇頭軍師,而是他的新搭檔,入雲龍田忠。
說搭檔卻也不合適,因爲田忠根本就沒有把矩龍這個外號與他差不多的同僚當成同一層級,其一自然是因爲矩龍修煉的並非玄功,而其二,自然是因爲他比矩龍更強,強得多。 шшш ▲Tтkan ▲¢o
“我已經走了十條街了,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矩龍冰冷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來,他極爲討厭入雲龍的做派,可對方不但實力上壓他一頭,就連教主大人也吩咐以他爲主。
矩龍再不忿,卻也只能暫時與他妥協,看他到底是來做什麼花樣。
原本矩龍還以爲入雲龍是來接替諸葛未明的位置,然後兩人至少可以聯手將霍成風殺掉,如果是這樣,矩龍還聽命地心甘情願,可實際情況似乎並非如此。
“繼續走,我也在走,看我們的感應器,有反應了再告訴我。”
入雲龍的聲音比矩龍還冷,而且沒有半點情緒,惹得矩龍差點就想把耳機給捏成碎片。
但他終於還是沒有這樣做,他不是笨蛋,沒有實力的時候,無謂地炸刺只能是愚蠢的表現,他還需要時間去尋找無相功的下落,可不能因爲這樣的小事兒弄到自己不能在西灣市立足。
人羣中的喧鬧是矩龍最不喜歡的噪音,在一片片人海中穿梭而過的他,不知道有多懷念五百年前廣闊的原野和稀疏的城市,若非還有理智,他恨不得捲起蛟煞直接把周圍的人羣殺個乾淨。
不過就在矩龍不斷對着自己發脾氣的時候,一陣滴滴聲突然從他腰上一個酷似BB機的小東西上傳了出來。
矩龍知道這是傳感器,但卻並不知道這傳感器感應的對象到底是誰,入雲龍對此十分保密。
他下意識地就想撥打手機,但隨即就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我怎麼會這麼賤呢?他問自己,然後咧嘴笑着打開了傳感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