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孩站在鄧飛的身後,看着自己院子裡不知道從哪裡走進來一個男人,他手上還拿着一把刀,站在工具車邊偷偷摸摸的,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鄧飛嚥了一口唾沫,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然後把刀柄轉過去,猛地就往背後撲了過去,把身後的女孩壓在地上,把刀背放在女孩的脖子上,捂住她的嘴巴說:
“不要出聲!”
因爲對方是女生,所以鄧飛也沒有把多少力氣放在手上,只是輕輕的把手放在她的嘴上而已。女孩沒有料到這個男人會突然就往自己身上撲過來,眼睛眨巴眨巴的閃着,好像被鄧飛剛纔的一系列動作給嚇到了。
鄧飛擡起頭來往周圍看了一遍,阿田在哪裡?不是讓他看好屋子裡的人麼?怎麼還會突然有一個人出現在自己的身後的?幸虧只是一個而已,要不然的話現在自己不就已經被發現了麼?
阿田此時還是拿着那個掃帚,蹲在地上緊緊的盯着門口。他摸摸腳踝,蹲了這麼久,感覺那裡很酸很痛。
大雨已經把自己的視線給遮蔽住了,看不見鄧飛,鄧飛便把頭扭過來,然後打開車門,把女孩拉了上去。他拍拍自己身上的泥土,然後對着身邊的女孩說:“我不是壞人,只是剛纔發生了一些事情,需要用到車而已,你呆呆的坐在這裡就好,只要你不大叫,我很快就會把你放下去。”
沒有了雨水的衝擊,女孩漸漸的恢復了過來,看清楚了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儘管自己很想大叫起來,可是卻感覺喉嚨被凍壞了,對大腦的指令失去了接收的能力。此時朦朧的溫度和外面毫無規律的雨點滴落在玻璃上的聲音,竟然讓她覺得那個男人的整個輪廓,有着那麼些許別樣的感覺。
“現在播報一則本臺記者從交警局獲取的最新消息。先前衝卡進入山上的十幾輛車不久前已經在盤山公路入口處被交警全部攔截住,警方現在正在把車上的十幾個人運送回警局,對於他們爲什麼要冒險上山,我們暫時還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並且據在場的一名警員說,從監控畫面來看,還有着兩輛車沒有出現在這些車輛中,如今還在盤山公路上,因爲大雨的原因,山下的交警總部無法聯繫得到山上的消息,所以交警方面打算在不久後派出另一批搜索隊上山,去追捕還在山上的那兩輛車以及裡面的人員,本臺記者將會在這裡爲您實時報道事件的最新進展……”
一臺收音機從女孩身上掉下來,裡面傳出播音員的聲音。鄧飛嚥了一口唾沫,把手上的東西放下來,呆呆的緩了一下。
現在有兩輛車在山上,也就是說除了自己那輛已經衝下山的車,還有一輛咯!自己就是覺得納悶,爲什麼蛇仔的手下會這麼蠢,明知道入口肯定已經被封了還往下走,原來是爲了給那臺車爭取時間!
“鑰匙在哪裡?現在真的是很急了!”鄧飛在車裡翻箱倒櫃的,完全找不到任何的鑰匙影子,剛纔廣播裡也傳出交警很快就會派出搜索隊,如果再遲
了一點的話,就算拿到了車也逃不掉,自己可不想再在公里上來一次飆車了,那種驚魂只需要一次就夠了。
“就算你拿到鑰匙也沒辦法下山,這裡離山下只有兩公里的路。”就算鄧飛現在看起來有點狼狽,還有點急躁,可是女孩還是感覺不到任何的恐懼。
自己肯定是瘋了,是不是讓雨水給淋傻了,現在這個男人是個侵入者啊!可是女孩就是沒辦法讓自己的嘴巴張大,那種聲音發不出來。
那要怎麼辦?那臺車肯定也是在找着自己,要是被發現的話,自己和阿田肯定活不下去的,同時也不能被警察抓住。
啊,那要怎麼做啊!鄧飛快要瘋了,一腳踢在前面的車板上。
“你知不知道這裡下山還有着其他什麼路麼?或者說有着什麼很少人知道的分叉路口?”鄧飛想到了這個,這座山這麼大,盤山公路上沒有建成之前,應該有着一些土路,自己或許可以從那裡下山。
女孩搖搖頭,自己在這裡經營着一個小型的農場,住在這裡也算挺久的了,對山上的路可以說基本上都已經熟悉了。
“下山就只有一條路,其他依稀有着幾條小路,不過汽車完全行駛不了,並且現在下這麼大的雨,想必也已經泥濘得走不了了。”
還真的有?就算是再泥濘也好,自己現在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在哪裡?你只需要把我們帶去哪裡就可以了!真的擺脫你了!”鄧飛握住女孩的手,誠懇的說道。女孩在身邊這麼久也沒有叫,鄧飛不知道他是不是被嚇壞了,還是其他什麼原因,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只能指望女孩了。
女孩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受到一股溫暖從源源不斷的鑽進自己的手裡,不禁大吃一驚,臉都紅了,馬上就把手抽了出來,說:“那個,那幾條小路真的不行,就算是平時也很難走了,何況現在這種情況?”女孩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問:“你們,不會就是廣播裡說的那幾個還在山上的人吧?”
鄧飛摸摸自己的頭髮,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和女孩說,不過還是選擇了點點頭:“我真的不是壞人,我是…”鄧飛說到一半就不說了,覺得自己就算把整件事情說出來女孩都不知道。
“反正你只需要知道,我現在是在被人追殺着,要是被另外一臺車的人抓到的話,我必死無疑。”
剛纔自己這麼“折騰”蛇仔,況且阿田也難走了那幾份讓蛇仔看起來很緊張的文件,他的手下肯定是會把兩人滅口的。剛纔的攀爬已經消耗了自己的絕大部分力氣,並且腳踝受傷了,要是打鬥起來的話肯定會落入下風,甚至他們還會有武器。
女孩聽了鄧飛說的話,沒有出聲。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爲什麼會被人追殺?自己現在要不要偷偷拿出手機,報警說廣播裡的那些人現在就在自己的農場裡?
可是自己做不到,因爲鄧飛的眼神,讓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做到。
“這樣
吧,我來帶你下去!”女孩突然說道。
鄧飛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上我的車,我帶你下去就可以了!”
鄧飛呆呆的坐在車上,大腦裡還在處理着剛纔女孩口中的那句話。自己沒有冷得出幻覺了吧?女孩竟然會說幫自己下山?!
“怎麼樣,幹還是不幹?!”女孩看着鄧飛,轉身準備下車。鄧飛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點點頭:“我還有着一個同伴,你先在這裡等等,我去問問他怎麼說!”然後就打開車門衝到了外面。
“喂,不是開這輛車啊,你先等等啊!”女孩把頭伸出去,對着跑在雨裡的鄧飛大聲喊着。
鄧飛看了一眼四周,找尋着阿田的身影,終於在不遠處的一個草堆下面看見了他,連忙上去來到他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身影。
阿田神經緊繃着蹲在地上,加上絲絲寒風和源源不斷滴落在身上的雨水,眼睛裡面充滿了疲倦,但是意志在支撐着自己睜開雙眼,整個人處於高度的緊張狀態之下。鄧飛突然的拍打,讓阿田以爲後面有着什麼,馬上把把手上的掃帚往後面打了過去。
鄧飛往旁邊躲了過去,差一點就被猛打下來的掃帚給打到了。阿田臉色蒼白,看起來好像沒有了一點血氣。
“是我!阿田!”鄧飛看見阿田的臉,馬上就意識到出問題了。剛纔的驚恐加上暴露在外面不斷的雨水沖刷,阿田現在已經出現了幻覺,精神也開始變得恍惚起來了,要是再不下山的話,恐怕阿田身體就要出現問題了。
阿田看見是鄧飛,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臉上凸起的青筋很快消散了,整個人癱坐在草垛裡,有氣無力的想要站起來,可是身體卻不受自己控制,沒有一點的反應。
自己本來還想問問他對於女孩的建議是什麼看法,現在看到他這個模樣,也沒有想法了,馬上就認同了女孩的建議,連忙把阿田從地上扶起來,快步回到車邊,把他放進車裡面。
女孩看見鄧飛把一個人抱了回來,然後全身都是溼透的,剛纔自己不小心摸到了他的手,發現上面根本就沒有一點溫暖,極其冰寒。
“他怎麼了?體溫怎麼會這麼低?”女孩意識到情況不妙,就走進阿田的身邊,摸了一下他的身體,發現上面的溫度雖然沒有像手一樣冰寒,但是也很低。
“不行了,他現在的體溫已經不正常了,來,快點把他背進屋裡來,先來穩定下他的體溫!女孩說完就朝着不遠處的那層二樓建築跑了過去,鄧飛把阿田抱起來跟在後面。
“你現在快點到裡面打幾盆熱水出來!”女孩一邊指着屋裡左手邊的地方,一邊往樓梯的方向跑過去。應該是長時間暴露在雨水的環境下了,雨水把他身上的溫度都帶走了。
鄧飛跑進房裡,看見一個洗手間,隨手拿起一個盆子,打開熱水器。女孩從樓上抱下幾張厚重的被子,蓋在了阿田的身上,阿田則一直嘴脣發白,不斷的哆嗦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