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閉上眼睛,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自己腦袋裡面有着兩個人,一個在說讓自己把以前的那件事情給說出來,可是另外一個卻說不要這麼做,說出來的話自己對於鄧飛來說就真的是沒有任何的秘密了;自己不知道現在到底要怎麼辦,自己蜷縮在角落裡,呆滯的看着面前的那兩個吵得不可開交的人。
“你是真的沒有什麼要說的麼?”鄧飛感覺自己的耐心已經到了盡頭,選擇最後問一次黑山良:“你認爲現在還隱藏着什麼對於你自己,對於接下來要做得事情還有什麼好處麼?!···”
“就是因爲我擅自進行了實驗,纔會導致了大哥的入獄。”黑山良還沒有等鄧飛把話說完,就打斷了他,重新把傷疤上的創可貼給撕開了,反正不管貼的有多緊,對於自己來說,傷口都是沒有辦法痊癒的,徒勞無功而已;自己最後還是聽取了那個人的說法,選擇把事情給說了出來;自從剛纔自己得知了黑山邱是那樣才死去的,雖然說不是自己直接導致的,可是那時他卻這樣對黑山邱,直到他死之前都還是認爲他是在一意孤行的。
鄧飛把舉起來的手慢慢的放下了,把正要說出來的那句髒話給吞了回去;果然還是如自己所料,黑山良的背後真的是有着秘密的,可是自己卻沒有料到會是這樣一個秘密!
“當時我還只是一個櫻花組織海外實驗室裡的教授副手,從嚴格上來講的話,我是完全沒有任何的資格去進行直接對實驗體進行研究的。”黑山良嘆了一口氣,慢慢的就壓低了身子,坐在了地面上,說起那段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因爲櫻花組織幾乎所有的實驗室都是修建在靠海的地方或者是在海洋上的荒島上,這樣一來是因爲實驗所需要的水量非常的大,很難可以從其他的地方找到可以像海洋這樣可以源源不斷的採用水的地方,可是一直在實驗室裡面工作的人都有着一個疑問,就是即使實驗室是在這麼一個地方,爲什麼在實驗建築羣裡還是修建了一個海水淨化區?研究需要的水全都是被淨化之後的海水,和在城市裡的那些生活用水基本上沒有什麼差別,可能就只是在質量上比管道水優質不少;”黑山良呼了一口氣,面色越來越差,顯然揭起自己的傷疤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們不知道爲什麼組織還要花費這麼一筆錢在淨化海水上,既然最後用的水都是一樣,可是爲什麼不乾脆就把實驗室修建在大陸上?這樣不管是補給還是其他什麼方面也不用像在海島上那麼的不方便,所有的用品都要依靠船隻來定期的進行運送,況且實驗室距離大陸遠,通訊也是經常出現不同受到干擾的情況的;就算真的是因爲水的原因,也是完全可以把實驗室修建在荒山野嶺裡,挑選一點水資源比較豐富的地方就可以,遠離人的視野,不管是從什麼方面來說的話都是可以滿
足這個計劃的要求的;對於一直流傳在各個實驗室裡面的疑問,總部最後給出了答案,給每一個實驗室都發下了一個通文,上面說明白了爲什麼要把實驗室修建在距離海水近的地方,一個是因爲試劑的研製需要大量優質的水,需要海水裡面的某些成分才能保持着其他的成分的共同平衡,二個把實驗室修建在海上的荒島是不想實驗研究產生的廢氣廢水會對環境照成影響,不僅如此,通文還同時禁止任何人以任何的原因因此而進行任何的調查和研究,違者會受到組織的重罰。”
鄧飛聽到了很多自己之前從來沒有聽到過的消息,吃驚之餘心裡慶幸着剛纔對於直覺的執着,緊緊的抓住那個想法而沒有放手;自己之前也一直在想象着爲什麼櫻花組織看上了天龍島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荒涼之地,即使這個組織的錢多得沒有辦法用完,也不用這樣來浪費吧?不管從什麼地方來講的話都是在大陸修建比較方便吧?還有的就是當初進來的時候在靠近島邊所發生的怪事:水溫低得離譜,綺雯突然暈倒了過去可是最後竟然還說自己一直都是清醒的。
鄧飛突然感覺那時那股滲進骨頭裡的冰寒感慢慢的又從骨頭深處冒了出來,鑽進血管裡,順着血液一點一點的把全身都給流遍了,忍不住就擡起雙臂環繞抱住身體:“天龍島周圍的海水,裡面是不是有着什麼問題的?或者···”
黑山良把手伸出來,示意鄧飛先聽自己把話給說完:“通文下達以後,組織便開始向每一個實驗室派遣了特對員,表面上是在說着‘因爲實驗已經進入了關鍵的地步,爲了防止出現難以預料的情況,派遣有着相關豐富經驗的人士協助研製’,但其實就是爲了防止裡面的人私下裡進行海水相關方面的實驗;但是即使是這樣也沒有辦法徹底的阻止掉人內心的好奇心,很多人還是在私底下進行了一系列的實驗,可是要不就是因爲資金的問題,要麼就是因爲技術的問題,得出來的結論也是參差不齊的,根本就沒有什麼科學說服力可說;加上組織後來發現,用着各種的理由把某些實驗的人給抓了起來,後來也就這樣沒有再被人見過,不了了之。”
“那你是因爲什麼會冒着這麼大的風險去進行實驗?”鄧飛緊皺着眉頭,剛纔黑山良所說的那個讓自己想起了歷史上某個地區實行的“白色恐怖”,那樣壓抑的感覺,每天就像是活在一個空氣缺乏的環境下面,極度壓抑,身不如死。
“因爲我的一個兄弟。”黑山良眼前慢慢幅浮現了自己的一個好友的笑臉,是那麼的英俊帥氣:“我和他是大學同學,同一年進入了櫻花組織,因爲他的實力比我好,所以升任的速度很快,我是教授助理的時候,他已經進入了“計劃科學團預備隊”了,就快要成爲計劃的研製專家了;可他就是不願這麼被
忽悠着,於是便利用了手上的權限,進行了實驗,最後竟然發現了海水其實是可以對實驗體造成中度以上的傷害的,可就在他實驗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被其他的競爭對手給發現,告密給了組織的特對員,最後也消失了。”黑山良嘴角微微揚起,自己好像就看見此時那個朋友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還是像他們讀書時的那樣,笑的那麼的天真無邪。
“就是因爲櫻花組織不想要被人知道他們試劑裡面的缺陷,所以纔會不允許我們直接用海水對實驗體進行實驗!他們是一羣惡魔!爲了實現自己的目的,只要是發現了有誰會威脅到計劃的話,都會第一時間毫不猶豫的剷除掉,不管對方是不是組織裡的人,爲了組織貢獻了多少!”黑山良青筋暴起,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在被抓之前,他找到了我,把手上已經研製出來的研究資料都給了我,拜託我一定要把這個實驗繼續給研製下去,得出最後的結論,搞明白海水對於實驗體的最大傷害能夠去到什麼程度;因爲他是我這輩子唯一一個信得過的朋友,我答應了他,讓他一定要堅持下來,我會盡快的拿着結論卻威脅組織,換取他的自由。可是最後我還是沒有能夠做到這樣,我還沒有開始動手,他就已經被組織處理掉了,他之前的職位,所作出的一切成果,一夜之內全都被組織改成了其他人的名字,就好像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在組織裡面一樣。”
鄧飛抿了抿嘴,他知道此時黑山良心裡是什麼感受,自己曾經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人走茶涼可能是可以拿來形容得最貼切的成語了。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下定決心要背叛組織了,一個這樣的組織,你爲他做出再大的貢獻又有什麼用,它只會把你當成是工具,並且只有是走在它預設好的道路上時,我們才能勉強的活下來。”黑山良呼出一口氣,緩和了一下心情:“最後我把他還沒有做完的實驗給做完了,得出了海水只要在特定的溫度下時,就可以對實驗體內的一切活體進行壓制的作用,可以卻不是說可以把它體內的機構給破壞掉,可以這麼說。”黑山良閉上眼睛:“海水的味道對於實驗體來說,就好像蛇遇見了雄黃酒一樣,就連靠近也不敢靠近。”
“所以就要一直保持着海水的味道實驗體纔不會上來麼?”鄧飛問道,用眼角看着地圖上的那些人,眉頭緊皺着,不知道爲什麼那些人懂得躲藏在噴射區裡。難不成他們也知道這個秘密?
“那爲什麼你還能繼續活到現在?照你所說,你應該像你的朋友一樣,被組織的人給處理掉。”相比於那些人,鄧飛覺得這個問題反而更加重要一點。
既然現在都已經是這樣了,黑山良也不再做任何的遮掩,打算把事情全都給說出來了:“因爲他們沒有把我抓抓,而是去動了我的大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