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落雪不齒的冷笑:“就憑你們這三腳貓的功夫,也能制殭屍,大言不慚。”
長風全身僵硬,他只感到冰毒不斷侵入自己的心臟,而這個時候,胸口的那顆玉玲瓏忽然起了作用,一股暖流衝進了心房。
“咯吱!”清脆的一聲響,穿入楊落雪的耳裡,讓她大吃一驚。
冰塊破裂的聲音不斷傳來,幾乎是在同一時刻,長風和任天行突破冰雕的限制,從中躍出。
任天行緊緊的握住拳頭,全身發出一股讓人窒息的味道。
“果然有點門道,看看你們有多大本事!”楊落雪不怒反而變得喜悅,似乎這就是她想看到的。
她手如蘭花,隨手一彈,“颼颼”的兩聲,兩顆亮晶晶的東西如龍吟一般的聲音飛疾而來。
“任天行,小心!”長風驚駭無比,這個叫楊落雪的居然能隨意把空氣中的水份瞬間擰成一顆冰,用來做暗器。
他腳尖一點,整個身子都凌空浮了起來,躲過了打向他的這一擊,等他落下之後,一股如巨Lang一樣的力道已經涌到自己身上。
長風喉嚨軲轆一響,只覺得自己像調進了漩渦一樣,昏眩無比,之後心裡一虛,整個身子被甩到五十多米處的地方。
任天行更慘,他用近乎閃電的速度,躲開那顆冰塊,只是後面的那股力道,卻無聲無息的到了自己身上,把自己甩得更遠。
“不錯,有點意思!只可惜你們這點能耐,還不夠。”楊落雪輕輕一笑,冰冷的面容居然在這一笑之下,顯得更加嫵媚。
“再來!”她嬌叫了一聲,手臂一橫,身上的一條綢帶如靈蛇一般飛疾而去。
長風和任天行兩人相視的點頭了一下,知道她沒有惡意,不然兩人早在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橫屍了。
她就像把任天行和長風當成取樂的工具一般,這一下讓他們倆極爲惱怒。
長風對任天行做了一個暗示之後,兩人幾乎同時出手。
“般若波若蜜!賜!”長風喝令了一聲,一個印訣已經捏在手上,對着飛來的綢帶遙遙打去,而任天行,掏出了那把槍,對着她扣動了扳機。
槍裡射出了一股幽幽的藍光,陰冷冷的擰成一個弧線,打向楊落雪。
綢帶婉轉而來,一上一下的飄動,忽然化成了兩段,一段迎上了長風的印訣,一段迎上了任天行射出的那股力量。
綢帶隱隱發出一股祥和的光,一種神秘的力量把長風的印訣給化的毫無蹤跡,任天行手上的槍微微一震,嘰咕驚訝的聲音從心底傳出。
那斷了綢帶傲然的飛疾着,速度不快不慢,讓他們心裡沉重無比。長風嘴裡喃喃的念着咒語,手上不停的換着各種各樣的手印,只是每一個手印打出去,都像石沉大海一樣。這種怪事根本從來沒有遇到過。
漸漸的,那綢帶已經到了他們身邊,長風額頭佈滿了虛汗,他對這女人居然有一種恐慌。
任天行也好不到哪裡去,嘰咕已經做出了反應,力量從小變大,但是這種力量對她沒有起到一絲作用。
“滋滋!”兩聲,兩段綢緞在他們身前變長,急速的繞着他們,把他們纏起來。
長風心裡一閃,盤膝而坐,不再理會這條綢帶,他集中了精神,把自己的念力提到最高,用無上的念力,念出了《靜心經》。
這種靜心經,是和尚最入門的經書,大致的意思,是點化和尚,人世間萬事萬物,猶如塵土,不可貪戀,不可癡迷。而六道,九戒的含義,盡在其中。
說白了,就是讓一個人的精神,處於一種忘我的境界,沉醉在空靈之中。
長風能集道家和佛家所長,悟性相當的高,各種咒法都對那女人不管用,他已經隱隱感覺到其原因了。
這個原因,讓他恐慌,讓他激動,讓他大駭。他毅然的盤膝靜坐。
說來也奇怪,他這麼一坐之後,身體力有一種神秘的氣漸漸散開,衣服被那股氣頂得高高的,原本纏着他的那段綢帶,居然不能纏進分毫,隔空懸掛着。
任天行恰好相反,他一手抓住了那綢帶的一頭,眼睛赤紅,整個身子就像被燒起來一樣,只是他緊緊的閉着嘴,因爲他不想讓這女人看到自己的秘密。
綢帶的另一頭,被一個漂浮在空中的小傢伙給拉着,它瞪着大大的眼睛,用盡吃奶的力氣,和任天行把這綢帶扯成了一個長條。
嘰咕一張漲紅的小臉上,掛着兩滴汗水,汗水在夜色中,一閃一閃的,就像螢火蟲一樣。
“咿!回來!”楊落雪手輕微一收,兩段綢帶忽然間鬆馳了,化成了一條,回到楊落雪的身上。
有意無意的看着任天行身邊的那個嘰咕和那把槍,問道:“你姓任?”
“我叫任天行!”任天行挺起胸膛,冷冷的報上了自己的大名,上下打量着她,暗自警惕了一下,不知道她還有什麼鬼主意。
她點了點頭,嗯的一聲,然後向長風看去:“那麼,你就是姓完顏了。”
長風驚訝的擡頭,她怎麼也知道我姓完顏!之前遇到的那個雪兒,魅惑之術當世一絕,交手之後,她對長風的身世非常的瞭解,而這個楊落雪,一口就道出他的姓氏。
楊落雪點了點頭,雖然長風沒有親口說,但是他的表情已經承認了。
“原來是這樣,你們又在一起了,哈哈,你們又在一起了!老怪物,老天懲罰你的時候到了!”楊落雪仰頭大笑,嘴裡喃喃不停的說。
長風和任天行一頭迷糊,不知道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正想問她,她已經在百米開外。
“楊落雪!”長風追着她而去,而任天行在後面對着楊落雪吼道:“站住!”
任天行的速度非常的快,他的身影就像閃電一樣,能趕得上長風的凌虛步。
在他們的視野裡,那楊落雪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無影無蹤。一句話迴盪在山谷中: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長風,她是什麼人?”
“不知道?”長風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說:“她怎麼知道我複姓完顏!”
兩人面面相覷,這楊落雪說的那句話,似乎另有深意。
“那麼,你就是姓完顏了。”
這句話在兩人心裡不停的徘徊,貌似有姓任的地方,理所當然就有姓完顏的。
任家和完顏家,有什麼關係?
而她說的老怪物又是誰?
長風把自己在鳳凰山山頂上遇到楊落雪的事情,簡單的跟任天行說了一遍,又把遇到雪兒的事情也簡述了一遍。
任天行詫異的是,這個叫雪兒的女人,肯定就是從娘出來的女人。這個木牌,怎麼會在縣醫院太平間的地下基地裡呢?而那些殭屍,又怎麼會聽她的指揮?
按照長風所說的,他找到殭屍的時候,這個女人似乎在指使殭屍做些什麼?而這三十四具殭屍甦醒的那天夜晚,看守玄陽寺的士兵們說,有一個白影閃過。
任天行眼睛一亮,終於想通了一件事,他嚴肅的說道:“這個雪兒,就是喚醒那些殭屍的元兇!”
“老劉說,這個跟你有關係!”
長風接過任天行遞來的木牌,仔細一看,臉上充滿了驚訝之色,他把從小就帶在身上的木牌給掏了出來,兩個木牌幾乎完全一樣。
木牌上面寫滿了梵文,棕紅色的木質發出一股淡淡的香味。
長風狐疑的看了任天行,一臉不解,他怎麼會有這東西。
“這就是我們在九菊派基地裡面找到的,我的血染在上面之後,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當時任天行和黃風兩人在九菊派的秘密基地裡面,被殭屍所傷,鮮血染紅了那個木牌之後,一個白影從娘面飄了出來,那個白影,就是雪兒。
後來,任天行和戰神雷滕第一次跟五行人交手,差點命喪於他們手下的時候,雪兒親自救了他們。
天濛濛的亮了,這樣的天,居然下起了細雨。
一層濃霧,給湘西大地增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濃霧細雨中,依稀可以看到兩個健步的人影,沿着公路一步一步的走,他們似乎不在乎身上的那點雨水。
任天行把在湘西上遇到的事情,詳細的跟長風說了一遍。這一番話,足足花了他近兩個小時的時間。
種種看起來神秘而巧合的事情,任天行再重頭述說的時候,他們有了新的發現:太過巧合的事情,絕對不是巧合。
癩痢剛給任天行的消息,是第一手消息,就算是國際刑警組織得到的情報,也沒有癩痢剛的更快,更準。
任天行帶着黃風,大石頭來鳳凰縣,是一個高度機密,除了韋軍長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而剛剛進入鳳凰縣,他們三個人就中了瘴氣之毒而暈倒,最後在鳳凰縣的醫院醒來。
偏偏鳳凰縣的太平間裡內有乾坤,下面居然是九菊派的一個基地。
“天行,這裡面有問題,而且,這絕對是個棘手的問題。”
“我知道!”任天行緩緩的點了點頭,他明白長風這話的意思。如果說不是巧合,唯一能解釋的是,自己的行蹤被暴露了。
能暴露自己行蹤的。有一股暗藏的力量,時時刻刻的在注視着自己,這股力量,從來都沒有顯露過,他們是這麼的高明。
這股力量很有可能,跟韋軍長有關。如果自己要來鳳凰縣的消息,是從韋軍長那邊泄露的,那這股力量是在太可怕了,因爲這股力量已經滲透了軍界。
他們有什麼目的?他們要做什麼?根據他們對自己所做過的事情,很肯定,這股力量跟九菊派有非常密切的關係,甚至有可能是操控“活祭計劃”的關鍵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