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堅定不移的眼神,那雙眼睛裡有她看不懂的關心和憐憫,樑簫無法控制的心跳加快。
她已經答應了胡主任,爲了悄悄的手術,她不能食言。
“陸醫生,這件事你別問了,問了我也不會說的。”
陸遠緊緊擰着眉,思維快速一轉,“是不是有人威脅你?”
“沒有,沒人威脅我,我不想把這件事鬧大,悄悄的手術迫在眉睫,我只想息事寧人。”她垂着眸說道,刻意忽略他糾結的眉毛,牽着悄悄,“悄悄,我們走吧。”
悄悄乖乖的由媽媽牽着,時不時回頭看看陸遠,和樑簫一起離開了。
陸遠站在辦公室內,拳頭緊緊握着。
她受了那麼嚴重的傷,他恨不得把罪魁禍首揪出來,可是她不說,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前所未有的感到無力,心裡深深地自責,他恨自己不能爲她討回公道。
“陸醫生?”
溫靜帶着早餐回來,看到陸遠來了,欣喜的走過來,“陸醫生吃了早餐沒有?我這裡正好多帶了一份。”其實是特意買了兩份。
陸遠回頭,眉頭舒展,“溫醫生,樑小姐醒來後有沒有見什麼人?”
溫靜驚喜,“樑小姐已經醒了嗎?”
她快速的去檢查室查看,“人呢?”
陸遠的表情緊緊繃着,冷酷無比。
看來是有人趁溫靜不在的時候進來過。
這背後的人,權利很大。
陸遠的眼裡一向容不得沙子,無論那人是誰,敢傷害她,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
樑簫帶着悄悄回到病房後,同病房的家屬看到她都紛紛關心她的傷勢,李奶奶更是拉着她的手心疼的說:“小樑,好端端的怎麼成這個樣子了?我聽說昨天的女廁所有人打架。真沒想到你被打成這個樣子?”
“是啊,看你這樣子,肯定受了不少罪,真是太可憐了。”另一張病牀的家屬王姐說。
大家這麼關心自己,粱簫很感動,“謝謝大家關心,我已經沒有事了。”
“小樑,是誰這麼無法無天把你打成這樣?很多人都看到女廁所裡到處都是撕爛的衣服,這事鬧得人心惶惶,大家都說醫院連病人家屬的安全都無法保障,已經有很多人轉院了。”
“這事你可不能就這麼算了,咱們花錢看病,還要顧及人身安全,你放心。患者家屬都是你堅強的後盾,到時候我們會幫你一起找醫院要個說法。”王姐憤憤不平的說道。
這件事還沒有鬧大,大家的反應就這麼激烈,可想而知,一旦弄得人盡皆知,恐怕會天下大亂。
難怪胡主任寧願下跪求情,也要讓她守口如瓶。
粱簫既然答應了胡主任,自然不會再提起,“大家不用這麼激動,我真的沒事。”
李奶奶和王姐見粱簫不發聲,也不好意思再煽動她的情緒。
王姐比較年輕,年輕人愛八卦,她突然湊到粱簫身邊,曖,昧的朝她笑笑,“小樑,昨天陸醫生抱着你從女廁所衝出來,整個樓層的人都傳開了,說你和陸醫生是一對,你們是不是在暗中交往?”
樑簫心裡一緊張,想到昨晚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抱着自己不停的奔跑。
他的手臂那麼緊,那麼有力,給她足夠的安全感,那種被人呵護在心上的溫暖,讓她幾乎以爲自己在做夢。
本以爲自己的心早已死去,這一刻,她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不規則的,讓她無法控制的狂跳。
她努力保持鎮定,否認,“王姐,我和陸醫生是醫患關係,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王姐堅決的以爲,“我是過來人,憑我多年看人的經驗,昨天陸醫生那麼緊張你的樣子,絕非是醫生對患者家屬那麼簡單,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你和陸醫生都沒有男女朋友,若是互相喜歡,我可以幫你們暗中搭線。”
王姐以前經常給人做媒。職業病一犯,粱簫都有點招架不住。
實在接受不了她的熱心腸,粱簫拒絕道:“謝謝你王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陸醫生是悄悄的主治醫師,我很尊重他,感恩他,除此之外,真的沒有其他想法,您誤會了。”
看她這麼着急,王姐也不是勉強的人,剛好家裡人需要照顧,便到自己牀前照顧家人。
粱簫艱難的挪了挪步子,屁股往牀上一坐,針鑽一般的疼讓她的行動也變得緩慢。
“媽媽,你真的沒事嗎?”悄悄好擔心媽媽。
粱簫忍着痛,強顏歡笑,“媽媽沒事,別擔心。”
做到牀邊,悄悄也踏着凳子爬到牀上去,坐在粱簫身旁。
“媽媽,你不喜歡陸叔叔嗎?”悄悄有些難過。
粱簫本來不在意那些人背後的議論,現在連悄悄也這麼問,可想而知她和陸遠的緋聞已經是百口莫辯的事實,她有必要和悄悄說清楚,“悄悄,媽媽不是不喜歡陸叔叔,但是喜歡也分很多種,媽媽對陸叔叔的喜歡,是朋友之間的相互欣賞,你明白嗎?”
悄悄似懂非懂,失望的“哦”了一聲。
“悄悄,你真的明白媽媽的意思嗎?”爲什麼看着那麼失落?
“媽媽,悄悄明白,悄悄只是希望媽媽能和陸叔叔在一起,悄悄不想看到媽媽孤零零一個人。”
粱簫心裡一暖,抱着悄悄,鼻子酸酸的,卻笑着說:“媽媽有悄悄,怎麼可能是孤零零一個人呢?”
悄悄小大人似的在她懷裡嘆息,媽媽是真不懂還是裝傻呢?
……
東城。
這兩天,陳鍊按照霍錦笙的要求,將工作的一些相關事宜和漢城的酒店住處都安排妥當。
“霍總,您打算什麼時候過去漢城?”陳鍊進來辦公室彙報情況之後問。
霍錦笙俊秀的眉眼掩飾不住興奮,說道:“即刻啓程。”
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去漢城。
“好,我馬上幫您訂機票。”
很快,陳鍊就訂好了最早班的機票。
看看時間,只有兩個小時,剛好趕到機場。
霍錦笙大步往外走。
陳鍊快速跟上,兩人還沒有出辦公室的門,邱晚珍和唐夢瑤便來了。
兩人堵在門口,邱晚珍一臉難看的說道:“錦笙,你要去哪?”
霍錦笙面無表情,沒工夫理會,淡漠的說道:“出差!”
“去哪出差?要多久?”
“媽,你什麼時候關心起我的工作來了?”霍錦笙狐疑的問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霍錦笙不得不懷疑她別有用心。
更何況,她還是和唐夢瑤在一起。
這個女人,自從媽宣佈認她做乾女兒之後,她就陰魂不散的跟着媽一起在他面前晃盪,看着就心煩。
“錦笙,媽一向關心你,你的工作,感情,私生活,媽哪一樣都關心。”邱晚珍天衣無縫的回答。
這些對霍錦笙來說是負擔,不耐煩的說:“媽,您能不能別管我的事?你有那個空閒就多去關心關心爸。做做美容逛逛街,你有許多事情可以做,用不着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我身上。”
邱晚珍並不這麼認爲,“這些我隨時都可以做,等你結婚了,有人管你,我自然可以不用再爲你操心,可你偏不聽我的話,這半年,我介紹那麼多好女孩給你,你一個都不見,錦笙,你年紀不小了,是該好好成個家,讓我和你爸安心。”
這些話霍錦笙的耳朵都聽出繭了。
唐夢瑤每次聽到也不是滋味,幸好霍錦笙都拒絕了那些女人,不然她又得花心思去對付她們。
邱晚珍繼續說:“昨天,霍錦笛的兒子出生了,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霍錦笛的兒子,成了霍家的嫡長曾孫,而你連個老婆都沒有,再這麼耗下去,霍家遲早有一天會落到二房手裡,等將來爸兩腿一噔,霍家哪裡還有我們一家的容身之地?”
霍錦笙越聽越沒心思,時間本就不多,萬一路上堵車就趕不上最早飛機,他沒耐心再耗下去,“媽,我走了,你自便!”
“你不準走。”邱晚珍一雙手張開,攔在霍錦笙面前。
“讓開!”霍錦笙不悅的道。
“霍錦笙,我是你媽,你這是什麼態度?”邱晚珍是故意來堵他的,自然不會給他離開的機會,“你別以爲我不知道,這半年你什麼人都看不上,無非是爲了粱簫,她走了,你就像丟了魂一樣,我問你,你是不是也想和方梓雋一樣丟下我和你爸不管一走了之?”
霍錦笙臉色一沉,早在粱簫走後,方梓雋就走了,據說是出國進修,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麼,他反倒羨慕方梓雋可以說走就走。
而他,無論去哪,邱晚珍都把他盯得緊緊的。
“霍錦笙,你能不能清醒一點?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那個孩子根本不是你的,你被那個女人騙了一次又一次,你還想着她,她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這麼惦記?”
霍錦笙深思,他也想知道,她到底哪裡好。
她生了別人的孩子。是個男人都無法容忍這樣的背叛。
他騙她說孩子是他的,他差點就信以爲真,還爲此沾沾自喜,結果卻狠狠地把他的心傷得鮮血淋漓。
可是,他永遠都忘不了他第一次遇見她的情景,那是他用一輩子去記住的美好。
就像心口的硃砂痣,怎麼抹也抹不掉。
有些人說不上哪裡好,但就是誰也替代不了。
她就是心尖上那顆無法替代的硃砂痣,明知道會受傷,還是放不下,忘不掉。
他這次去漢城,根本就沒有想好怎麼去和她相見,半年前的決裂徹底的將兩人之間斷的一乾二淨,他不確定她是不是恨他,或者連恨也不屑,那他將如何自處?
可是明知道她在漢城,他怎麼能忍住不去?
“媽,我已經做了一次人生最後悔的決定,我不想再做第二次,我已經決定了,無論悄悄是誰的孩子,都無法阻止我愛她的這顆心。”霍錦笙手指着心臟的位置,堅定不移的說。
唐夢瑤的臉色一瞬間蒼白如紙。
她本以爲悄悄的身世是他和粱簫之間最大的阻礙,如果他真的願意接受悄悄,那她暗中做的那些事又有什麼意義?
邱晚珍不敢相信。
這簡直就像一個噩夢一樣讓她無法接受。
“霍錦笙,你是不是瘋了,那個孩子是粱簫不要臉的證據,連這個你都可以容忍?”
若是以前。或許他無法忍受。
所以,他做了那麼多傷害她的事情。
直到失去後,他才明白,比起悄悄的身世,他更無法容忍的是她的離去。
她離開的這一百多天裡,他的生命就像一具空殼,每天渾渾噩噩,沒有她的日子毫無意義。
霍錦笙目光堅決,冷靜的回答一個字,“是。”
唐夢瑤心痛難忍,心裡恨得咬牙切齒,他就那麼愛粱簫?
“你簡直不可理喻,你能接受一個野種,霍家絕對不會接受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你死了這條心吧。”邱晚珍憤怒的大吼。
霍錦笙苦澀的說道:“媽,就算我現在想接受悄悄,粱簫也未必肯接受我,但那又怎樣,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只想盡可能的去彌補她,哪怕沒有結果,至少我努力過,嘗試過,總好過我現在,每天在懊悔中度過,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生,不如死。
邱晚珍痛心疾首的說道:“爲了一個女人,你用這麼可怕的字眼來傷害我。我是你媽,難道媽在你心裡也沒有那個女人重要?”
“媽,這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好,你是鐵了心要走是吧。那好,今天你要是敢走,媽立馬死在你面前。”邱晚珍威脅,她就不信,霍錦笙真的會不顧她的安危。
“媽,您別做傻事。”唐夢瑤終於開口,擔心的抱着邱晚珍的手臂相勸。
霍錦笙皺了皺眉,他太瞭解自己的母親,她一向強勢,不會輕易用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直接從她身邊離開,邱晚珍的臉色蒼白無血色。
他真的連她的命都不在乎。
好,那她也豁出去了。
她突然翻開自己的手提包。
唐夢瑤大驚失色,“媽,你要幹什麼?別……不要……媽……”
霍錦笙匆匆離去的腳步停住。
回頭,看到邱晚珍手裡拿着一個白色藥瓶,仰着頭把那些藥倒進自己嘴裡。
唐夢瑤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霍錦笙震驚,快速往回跑。
“媽。”他趕緊把藥瓶搶過去,看到上面的標籤寫着安眠藥,霍錦笙全身一?,緊張的繃緊了表情,將邱晚珍抱住,手指用力撬開她的嘴,“快吐出來,媽,吐出來……”
邱晚珍鐵了心。嘴巴閉得緊緊的,用力的把那些藥丸往肚子裡咽。
“媽!”唐夢瑤哭得泣不成聲。
“別哭了,你是醫生,不用我教你也知道先救人。”霍錦笙朝唐夢瑤吼道,將邱晚珍交給唐夢瑤,拿出手機快速撥打120。
醫院。
唐夢瑤隨其他醫生一起將邱晚珍送去急救室洗胃。
霍錦笙全身僵直,表情冷酷,站在外面焦急等候。
霍天?匆匆而來。
“晚珍,晚珍怎麼樣?”霍天?聽到邱晚珍的事情馬上趕來了醫院,看到霍錦笙站在外面,着急的上前問。
“正在洗胃。”霍錦笙無力解釋什麼,只希邱晚珍不要有事。
霍天?擔心又生氣。“到底怎麼回事?晚珍爲什麼要自殺?”要不是兒子親口說,他根本就不相信。
霍錦笙陷入深深的自責中,雖然和父母的關係處理的不算太好。但是血濃於水,畢竟是自己母親,突然吞藥自殺,他怎麼能不擔心。
霍錦笙心煩意亂,他根本就想不到媽會自殺。
說到底,還是他逼的。
如果他不是那麼堅決的要去漢城,母親就不會以死相逼。
邱晚珍從急救室洗胃出來,霍錦笙趕緊上前,由於洗胃,邱晚珍看上去臉色很不好,一點精氣神都沒有,看上去像是經歷過痛苦的折磨。
“晚珍。”霍天?擔心的握着她的手。
邱晚珍睜着眼睛看霍錦笙,霍錦笙欲言又止,看到她脫離危險了,轉身就走。
“錦笙,你去哪?”邱晚珍叫住他。
霍錦笙站在原地,用力的深呼吸,又吸氣,再次呼吸,反覆幾次之後,終於讓自己冷靜下來。
一邊是樑簫,一邊是母親的性命,兩者的分量一樣重,面對選擇的時候,他卻只能顧此失彼。
霍錦笙沒有回頭,聲音卻透着無奈和寒心,“回公司。”
……
粱簫身上的傷都是一些皮外傷,休養兩天。除了一些看得見的淤青外,基本不疼了。
陸遠對她的傷格外上心,每天例行一次的給悄悄做檢查,變成了幾次。
想到王姐說的那些話,樑簫難以自處,每次陸遠來,她反倒渾身不自在。
樑簫去食堂給悄悄打飯的時候,意外遇到胡蝶,胡蝶也看到她,兩人遠遠對望,誰也沒有主動打擾。
打人事件,似乎就這麼過去了。
這樣也好,蝴蝶不來糾纏,她樂得清淨。正好可以好好照顧悄悄。
陸遠辦公室。
胡蝶提着打包盒來給陸遠送午餐。
“胡小姐,胡主任不在。”溫靜看到胡蝶,以爲她是來找胡主任。
胡蝶說:“我找陸遠,他人呢?”
“陸醫生在手術室,這會怕是走不開。”
蝴蝶失望的應了一聲,她好不容易過來一趟,他卻不在。
將打包盒放在陸遠的辦公桌上,胡蝶看着空空如也的椅子,突然坐上去。
這是陸遠的位置,上面還有陸遠遺留的氣息,她坐在上面,渾身上下都被他的氣息包裹着,她無比享受這種讓她沉迷的感覺。 ttκд n ℃o
對面的溫靜秀眉輕蹙,早就聽聞胡蝶對陸遠有意思。她這麼明目張膽的坐在陸遠的位置上,待會陸遠回來,恐怕不高興。
她是胡主任的女兒,想勸她的話在嘴裡轉了幾圈,又咽下去。
胡蝶百無聊賴的翻開桌子上的醫書,幾乎每一頁都有陸遠做的筆記,他的字蒼勁有力,行雲流水,就像書法一樣好看。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無論他哪裡都喜歡,哪怕是他坐過的位置,寫的字,連他待過的地方,空氣都讓她喜歡。
放下書後。又在桌子上翻了翻,突然看到桌子底下有雙鞋盒。
“這是什麼?”
一邊好奇,手已經伸過去。
溫靜終於忍不住阻止,“胡小姐,陸醫生不喜歡別人碰她的東西。”
胡蝶不在意,“我又不是別人,看一下都不行嗎。”
“可是……”
沒說完,胡蝶已經把鞋子打開了。
裡面是一雙嶄新的小白鞋,款式簡潔大方。
這是一雙女款的鞋子。
看碼數,和她穿的一樣。
難道這是送給我的嗎?
胡蝶情不自禁的想,將鞋子拿出來,並穿在腳上。
剛好合適。
胡蝶穿着一雙鞋子左看右看,特別歡喜,她真的好喜歡這雙鞋子。
溫靜在一旁無可奈何的看着,心想待會陸醫生過來,恐怕會不高興。
正想着,陸遠就回來了。
門口的陸遠,看到胡蝶穿着那雙他找了好久纔買到的鞋子,表情瞬間凝住。
“誰讓你動我的東西?”冰冷的聲音,似乎要把空氣凍結。
胡蝶回頭,看到陸遠,高興的跑過去,“陸醫生,你回來了,我給你打包了飯,餓不餓?”
“脫下來!”
陸遠不留情面的吼道。
胡蝶被他嚇了一跳,沒想到陸遠這麼不給她面子,而且裡面還有一個溫靜,當即臉上掛不住了,“陸醫生,你幹嘛這麼生氣嘛,這雙鞋子又不是什麼寶貝,我穿一下怎麼啦?”
“沒聽清楚我的話?”陸遠冷眸掃過去,眼神如冰刀一樣刺骨。
胡蝶更覺委屈,氣呼呼的說道:“不就是一雙鞋子嘛,要不是我爸,你有今天的成就?有什麼好拽的,這雙鞋子只要我想要,你還不得殷勤的送給我。”
天生的優越感讓她自以爲是的享受所有人的好,習慣了胡主任其他的學生的殷勤,她覺得陸遠也應該如此。
陸遠的臉色難看至極。
“不脫是吧。”
“我就不脫。這雙鞋我要了。”
陸遠的太陽穴氣的突突直跳。
他突然抱着胡蝶,將她整個人倒過來,胡蝶嚇得尖叫。
“啊,你幹什麼?放開我。”
陸遠將鞋子從她的腳上脫下來,然後放開她。
“出去!”
火大的一聲吼,嚇得胡蝶失魂落魄,哭着跑出去。
……
樑簫打包了飯菜之後回來,悄悄驚喜的說:“媽媽,你回來了,你看,這是剛纔陸叔叔送過來,說是給你的。”
悄悄指着牀上的紙盒子,樑簫好奇的上前,將盒子打開,發現裡面是一雙嶄新的小白鞋。
這雙鞋……
和她丟失的那隻一模一樣。
“媽媽,你去哪?”
樑簫抱着鞋子,回頭,“悄悄,你乖乖吃飯,媽媽馬上就回來了。”
快速跑到陸遠辦公室,樑簫氣喘吁吁的將鞋子放到陸遠的辦公室。
陸遠看着鞋子,疑惑的擡頭。
“陸醫生,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不能接受。”
陸遠的眼眸一深,沒說話,似乎在等待原因。
樑簫想到那些流言蜚語,堅決說道:“陸醫生,你是悄悄的主治醫生,我很感激你對悄悄的照顧,但是,我不能平白無故接受你的東西,這雙鞋子你還是收回去吧,我不會要的。”
陸遠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站起來,拉着樑簫的胳膊把她按在自己的椅子上。
對面的溫靜驚異的看過來,心想陸醫生不是不喜歡別人坐他的位置?
陸遠突然在她面前蹲下來,一隻手拖着她的腳,將她腳上那雙膠鞋脫下來。
樑簫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身子僵了僵,忘記動。
溫靜偷偷的用餘光看過來,驚訝得下巴都合不上。
直到陸遠幫她把鞋子穿好,樑簫才反應過來,想拒絕已經來不及了。
陸遠站起來,清淺的笑了笑,“這雙鞋子本來就是你的,現在我不過是物歸原主,樑小姐,如果你還想穿着一雙引人注目的鞋子招搖過市,我沒意見。”
樑簫呆了呆,想起自己那天遇到劫匪的時候丟着一隻鞋子,這雙鞋和那隻一模一樣。
而且,因爲一雙膠鞋,確實給她惹了很多?煩。
回來的時候,樑簫腳上穿着一雙新鞋子,意外的被胡蝶注意到。
胡蝶腳上的表情近乎扭曲,剛纔她不過是穿一下,陸遠就那麼生氣,現在這雙鞋子居然穿在樑簫腳上。
雖然只是一雙鞋子,胡蝶卻嫉妒萬分,轉頭憤恨離去……
樑簫,等着吧,我不會讓你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