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錦笙出去之後,樑簫終於冷靜下來。
剛纔有多兇悍,此時,她就有多脆弱。
她想哭,卻哭不出來。
心痛到極點,原來是沒有眼淚的。
蘭姨想爲霍錦笙解釋,“簫簫……”
“你們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她現在什麼都不想聽。
“我有話……”
“出去吧,求你們了。”
樑簫一雙手捂着耳朵。
心裡好亂,她只想安靜。
陸遠對蘭姨搖了搖頭。
蘭姨只好嘆息一聲,和陸遠出去。
霍錦笙一直等在門口。
“蘭姨。”
蘭姨望着霍錦笙憂傷的表情,搖搖頭。
“蘭姨,你一定要幫霍總,霍總只是做戲,他這麼做都是爲了救悄悄。”陳練也急了。
“霍先生,您要我幫忙,總要告訴我事情的經過,要不然我沒辦法去說服簫簫,她現在真的很難受,我怕會適得其反。”
霍錦笙只好把事情經過告訴她。
蘭姨聽後,感慨萬千。
“好,我試着去幫你說說。”
……
樑簫坐在牀上發呆。
她一安靜下來,就會想到悄悄。
已經一天一夜了,她很擔心,不知道她在哪裡,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會不會被壞人欺負,她的性子又倔,萬一不聽綁匪的話,會不會被打?
從小到大她都沒有打過她,一想到她會被打,樑簫就痛苦萬分。
悄悄……
蘭姨從外面進來。手裡提着打包好的午飯。
“簫簫,吃點東西吧。”
“我吃不下。”
“吃不下多少吃點,你這樣熬壞了身體,就算悄悄救回來看到你生病,她也會不開心的。”
樑簫若有所思,聲音哽咽,“悄悄還會回來嗎?”
蘭姨點頭,“會的,我相信霍先生一定會把悄悄平安帶回來。”
聽到霍錦笙心情就不好。
“他不會救悄悄,你別騙我了。”冷靜過後,情緒也沒有那麼大的波動。只是在心裡怨恨他的無情。
蘭姨不忍心讓她再這麼痛苦下去,“簫簫,蘭姨有些話一直憋在心裡,今天我一定要全部告訴你。”
病房裡突然安靜下來,蘭姨停頓了幾秒,說道:“其實,我是霍先生安排在你身邊的。”
樑簫震驚的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蘭姨,你在開玩笑是嗎?”她不願意相信耳朵聽到的事實。
蘭姨對她那麼好,這五年只有她和悄悄相依爲命,蘭姨彌補了她對親情的渴望。她雖然沒有告訴蘭姨,但是她心裡一直拿她當親人。
蘭姨認真的說:“我沒有開玩笑,是真的。”
樑簫心裡一痛。
想起她去家政公司找保姆,由於出價太低沒人願意接她的活,遇到蘭姨是她的幸運,她像親人一樣依賴她,沒想到她是故意接近她。
突然有種被人揹叛的感覺。
心裡本來就很痛苦,雙重打擊讓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別說了,你走。”
和霍錦笙有關的一切她都不想看到。
蘭姨沒走,難過的說:“我知道你怪我,但是有些話我想和你說清楚。”
“我不想聽。”樑簫一雙手捂着耳朵。痛苦的閉上眼睛。
“簫簫,你不想聽我也要說,其實,霍先生對你真的特別好,他知道你沒錢請保姆,就把我安排在你身邊照顧悄悄,他關心你的生活,哪怕你每天吃什麼,穿什麼,小到生活的一點一滴,他都一一過問,他在背後默默的關心你和悄悄,這些你都不知道。”
“你別說了……”
樑簫不是不想聽,是不敢。
他無情的拒絕救悄悄,就抹殺掉了曾經他在她心裡所有的好。
蘭姨繼續說:“那次你帶悄悄去醫院檢查遇到陸醫生,其實霍先生就在你身後,他受傷了,住了幾天院,卻不讓我告訴你,怕你擔心……”
樑簫睜着一雙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過來。
那次霍錦笙不是出差了麼?
“他怎麼受傷了?”她忍不住問。
“霍先生中了刀傷,其他的我不清楚。”
樑簫心裡一扯。
還記得她頭天晚上遇到地痞,是他救了她,那時候她對他非常抗拒,哪怕他救她一命,她的心依然比石頭還冷硬。
甚至說了從沒打算原諒他的狠話。
第二天他就沒來公司。
聽說他出差了。
可蘭姨卻說他中刀入院。
這是怎麼回事?
蘭姨又說:“上次我去你公司,聽到你被傳離婚的事情,我在公司樓下偶遇霍先生,是他幫你擺平了那些對你不利的謠言。”
樑簫心裡的防備漸漸卸下來。
如果不是蘭姨說這麼多,她根本不知道霍錦笙在背後爲她做了這麼多事。
“簫簫,一開始我確實是因爲錢才聽霍先生安排,後來和你們相處,我真的把你當成了我的女兒,看到霍先生對你這麼好,他的良苦用心得不到你的回報,我真的替你們兩個着急。”
樑簫猶豫不決,“可是,他不肯救悄悄。”
他對她再好又怎麼樣,他終究還是把她推入了痛苦的深淵。
“霍總是在演戲,他其實比誰都着急營救悄悄。”
突然,陳練從外面進來。
“這一切都是唐夢瑤的陰謀,霍總爲了讓唐夢瑤放鬆警惕才策劃了這齣戲。”
“唐夢瑤?她不是入獄了嗎?”樑簫驚訝的說。
“夫人,你知道唐夢瑤爲什麼入獄嗎?”
“爲什麼?”
“因爲霍總知道了當年唐夢瑤傷害你的事情,他親手把唐夢瑤送進監獄。知道真相後,你知道霍總多痛苦多自責嗎?他忍着不去見你,怕你不肯原諒她,怕悄悄不認他這個爸爸,他一邊承受着痛苦,一邊對付唐夢瑤,終於讓唐夢瑤身敗名裂後,唐夢瑤卻暗中勾結同夥,差點撞死霍總,之後又陷害霍氏,綁架悄悄,這一切都是唐夢瑤精心部署的陰謀,對方在暗,如果霍總不忍辱負重,悄悄就有生命危險。”
樑簫的心受到巨大的刺激。
這段時間原來他出了這麼多事。
霍錦笙的絕情,是爲了救悄悄。
她什麼都不知道,還怪他。
樑簫震驚得嘴脣發抖。
陳練心酸的說,“其實半年前你離開東城,霍總去了機場追你,他那時候就已經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爲,想挽回你,可惜你還是走了。”
“你走的那半年,霍總所有的心思都在找你,他知道你沒錢給悄悄做手術,暗中爲你捐款,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彌補當初對你的虧欠。”
樑簫緊咬着下脣,萬沒想到捐款的好心人會是霍錦笙。
他到底暗中爲她做了多少事。
她真的很感動很感動。
陳練繼續說:“即使你狠心傷害他一次又一次,他從來都沒有怪過你,繼續對你好,我從來沒有見過霍總對一個人那麼低聲下氣。”
“夫人,憑良心說,當年的事情都是唐夢瑤挑撥離間,和霍總沒有半點關係,他最大的錯誤就是對你不信任而疏遠你冷淡你,可是夫人,你又何曾真的信任過霍總,五年前你一走了之,霍總也痛苦了五年,憎恨了五年,因爲對你又愛又恨,所有他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情,即使霍總再有錯,這半年他也得到了懲罰,他傾盡所能對你好,再有愧也該還清了。”
聽完陳練這番話,樑簫再也無法淡然處之。
趕緊下牀,邊穿鞋邊問,“他在哪?”
“沒有得到你的原諒,霍總不敢進來,已經在外等候多時了。”
樑簫就像一陣風一樣往外衝。
“霍錦笙。”
出來後急忙喊他,外面卻不見人影。
“霍錦笙?你在哪?”
不是說在門口嗎?人呢?
陳練和蘭姨趕緊出來。
見霍錦笙不在,陳練也很疑惑。
他趕緊打電話給霍錦笙。
霍錦笙接通了。
“霍總,您在哪?”
樑簫急忙回頭,跑過來。
陳練表情凝結,看來是發生了什麼事。
“嗯。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樑簫着急詢問,“出什麼事了?”
“剛纔羅局長打電話過來說找到悄悄,不過對方很狡猾,用悄悄做人質,霍總擔心悄悄有危險就先去了。”
樑簫一聽到拿悄悄做人質心裡就發慌。
“事不宜遲,我得趕緊去。”
“我跟你一塊去。”
陳練想了一下,本來想勸她放棄,沒時間說服她,只好答應:“好。”
陸遠迎面過來,聽聞有悄悄的消息,一起跟着去了。
……
破舊的廠房。
張強挾持悄悄,被警察逼到了絕境。
“張強,你已經被包圍了,把人質放了,自首是你唯一的出路。”
警察用喇叭勸降。
“我告訴你們,別過來,要不然我就殺了她。”
張強一隻手臂拿着刀,一隻手臂夾着悄悄的脖子。
被逼到死路,他急紅了眼,態度囂張惡劣。
悄悄的雙腳懸空,一雙手抓着張強的手臂,脖子被卡得難以呼吸,一張小臉憋得通紅。
“放開我,壞蛋。咳咳……”
她的雙腿不停的亂瞪,張強控制不住,生怕她逃了,手臂的力道越來越緊。
悄悄的呼吸越來越艱難。
……
廠房門外。
霍錦笙心急如焚。
“羅局長,我去試着和他談談。”
再拖延下去,悄悄一定會有生命危險。
爲了人質安全考慮,羅局長答應,叮囑道:“霍總,劫匪情緒激動,你切莫激怒他。”
“嗯。”
霍錦笙推開門。
外面突然的光讓張強不適應的眯了眯眼。
一個黑色的人影從白光裡走過來,猶如撒旦來臨,讓他心裡不由得哆嗦了幾下。
等他看清霍錦笙時,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冷冽氣場讓他突然害怕,把刀尖對準霍錦笙,喊道:“別過來,就站在哪裡,否則老子就撕票。”
悄悄也看清霍錦笙。
是爸爸。
她高興的想喊,奈何脖子被夾得緊緊的,她呼吸不過來。
霍錦笙看到她憋紅的小臉就心疼。
他不能衝動。
霍錦笙臨危不亂的說:“外面已經被警察包圍了,你敢撕票。你也別想活着出去。”
張強是在市井裡摸爬打滾長大的,所以他也貪生怕死,膽小如鼠。
再看霍錦笙,他不是穿的制服,唐夢瑤說,必要的時候用悄悄做人質,能引出霍錦笙。
“你是誰,叫警察來談判。”張強先確認他的身份是不是霍錦笙。
霍錦笙大方承認說:“我是她爸爸,你有什麼要求和我談。”
果然是霍錦笙。
張強大喜。
霍氏那麼大的企業,霍錦笙的女兒在他手裡,等於是抓住了霍氏的命脈。
跟他談比和警察談更有用。
“霍錦笙。想救你女兒的命,必須答應老子兩件事。”
“你說。”
只要悄悄沒事,他什麼都答應。
張強得意忘形的說:“第一,先給我準備一億,第二,找輛車過來送我走。”
霍錦笙沉着冷靜:“一億不是問題,但銀行速度沒有那麼快。我需要時間。”
“少廢話,你如果拖延,我就殺了她。”
手臂一緊,刀尖對準了悄悄的心臟。
悄悄覺得缺氧,擡頭望着廠房頂端,差點暈過去。
“咳咳……”
“悄悄,好,我答應。”霍錦笙着急的應允。
給羅局打了一個電話,告知張強的要求,羅局長無奈答應:“我先去準備,你小心點。”
掛了電話,張強不信任的盯着霍錦笙,小心翼翼的說:“你別想耍什麼花招,要不然我就拿你女兒的命陪葬。”
霍錦笙目光一沉,“放心,我不會拿我女兒的命開玩笑。”
張強半信半疑。
鬆了鬆手。
悄悄終於可以大口呼吸。
面對危險,霍錦笙不顧自己的安危來救她,悄悄心裡特別感動。
小孩子的心思就是這麼簡單,她突然不怪他了。
一雙腿又不安分的亂蹬。
“別動,再動老子殺了你。”張強嚇唬道。
悄悄不管他的威脅,一心只想去霍錦笙身邊。
“爸爸。”
她一邊掙扎一邊喊。
霍錦笙心裡一激靈。
她終於喊他爸爸了,霍錦笙緊張得不知所措,也興奮得不知所措。
“悄悄,別怕,有爸爸在,爸爸不會讓你出事,你乖,別動知道嗎?”
怕張強對她不利,霍錦笙最重要的是安定悄悄的情緒,就怕她不知道她的處境有多危險,惹怒了張強就前功盡棄了。
悄悄果然很聽話的乖乖不動。
霍錦笙和張強談判,“我已經答應了你的要求,你什麼時候放了我女兒。”
“放心,等我安全了,我自然會放。”
張強摸爬打滾這麼多年,自保能力還是有的,他知道悄悄是他的底牌,怎麼會輕易放過她。
“她還是個孩子,如果你一定要一個人質,我願意當你的人質。”
“你?”張強輕笑。
“是,外面那麼多警察,就算你有車也未必能躲過他們的子彈,如果我可以保你安全離開這裡,你能不能放了我女兒,讓我當你的人質,掩護你安全離開。”
這個條件似乎很有吸引力。
張強想了一下,“好,就這麼辦。”
……
陳練的車終於到了。
樑簫速度下車,直衝廠房,“悄悄……”
羅局長攔住她,“小姐,你不能進去。”
樑簫焦急的說:“我的女兒在裡面,我要去救她,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簫簫。”陸遠趕緊過來,從警察手裡把她拉到身後,“我知道你很急,但現在悄悄在劫匪手裡,你千萬要冷靜。”
陸遠說的對,自己萬一就這麼莽撞的衝進去。說不定會害了悄悄。
樑簫剛纔真的是急糊塗了。
“裡面是什麼情況?”陸遠冷靜的問。
“霍總進去和綁匪談判,綁匪要一輛車和一億元,我們已經派人去準備了。”
“霍錦笙在裡面?”樑簫剛平復的心再一次提起來。
悄悄已經讓她擔心得要命,霍錦笙也處在危險之中,她差點背過氣去。
“簫簫。”陸遠快速把她扶穩。
“我沒事。”
她心裡很怕,卻不得不堅強的面對這樣的處境。
除了等待,祈禱,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幫上什麼,很害怕他們兩個任何一個出事。
過了一會,一輛車開過來。
羅局拿着喇叭對門裡面說:“車和錢已經準備好了。”
張強聽到聲音,鬆了鬆緊繃的神經。對外面感道:“把車開進來,不許帶搶,否則我就殺了這個孩子。”
樑簫再次激動,“悄悄。”
差點又衝進去和張強拼了。
“別去。”陸遠始終拉着她,怕她激動壞事。
羅局只好聽從她的要求,讓一位警察放下槍去開車。
大門打開。
車緩緩開到張強面前。
張強精神高度緊繃,手裡的刀子幾乎和悄悄的皮膚親密的挨在一起。
“下車。”
他很小心,拖着悄悄後退,虎視眈眈的盯着面前的霍錦笙和警察。
警察從車上下來。
“錢呢?”
警察把後門和後備箱打開,車上一疊紅色的鈔票在開門的一瞬間滑下來。
張強看得眼睛都直了。
興奮的對警察說:“把你的手銬留下給他。”
那個警察猶豫了一下,把手銬從褲腰上取下來,交給霍錦笙。
張強的眼睛盯着兩人交接的動作,生怕警察偷偷的給霍錦笙武器,好在什麼都沒有發現。
他鬆了口氣,“你可以出去了。”
警察走後,張強拖着悄悄走過來,刀子晃眼。
“你,把自己拷在車上,上車。”
安全起見,張強要霍錦笙把自己銬上,這樣他就不會輕易對付他。
“把鑰匙扔了。”
霍錦笙把手銬上那一串鑰匙取下來,當着張強的面。扔在他腳邊。
爲了悄悄的安全,霍錦笙全部照辦。
張強很滿意他的言聽計從。
上車,手銬要合上的時候停下來,冷冷的說:“放了悄悄。”
“你先銬上我就放人。”
霍錦笙強壓下心裡的怒火。
這個張強實在太狡猾。
“放心,我答應你換人質,再說了,我是要逃命的,有你一個人質就夠了,這個孩子帶上也是累贅,說不定會壞我的事。”
不管霍錦笙信不信,此時此刻主動權在張強手裡,他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咔嚓。
爽快的把自己銬上。
張強滿意的笑了。
終於鬆手,把悄悄往地上一推。
快速上車,開車。
突然朝着大門的反方向行駛。
這家工廠是他無意中發現的,雖然有大門,也有後門,只不過掩飾得很好,一般人發現不了。
那些警察以爲他傻會衝大門。
哼,他纔不想自己的頭被射成螞蜂窩。
羅局長髮現張強朝着另一邊開,大念不好,趕緊衝進來。
樑簫也衝進來,看到悄悄趴在地上。
“悄悄。”
她驚喜的跑過去,蹲下把她扶起來。
“媽媽。”
樑簫緊緊抱着他,喜極而泣。
悄悄沒事,沒事就好。
陸遠也趕過來,看到悄悄平安無恙,終於鬆了一口氣。
“媽媽,爸爸被壞人抓走了。”悄悄突然擡頭對樑簫說。
樑簫這才反應過來霍錦笙不在。
“發生什麼事了?”她着急萬分。
“壞人要爸爸當人質,還用手銬把爸爸拷起來了。”
樑簫聽得心驚肉跳。
看着那羣警察去追的背影,樑簫心裡亂作一團。
擔心,恐懼,不安……
霍錦笙,你一定不要有事。
……
張強把車速開到最快。
大馬路上。他完全無視交通規則,橫衝直撞。
霍錦笙的身體跟着車一起擺動,身體不停的在車門處撞。
很痛。
但他必須保持清醒的頭腦。
警察在後面追,此時是最好脫身的時機。
雖然一隻手不能動,他還有腳。
趁張強認真逃命的時候,霍錦笙突然單手撐着座椅,一雙腳繃直了踢過去。
張強的身體直接撞擊車門。
他惡狠狠的破口大罵,“敢踢老子,老子撞死你。”
握着方向盤轉了半個圈。
霍錦笙慣性的撞擊車門。
劇痛襲遍全身,骨頭都快要被撞散架。
兩個人在車內殊死較量,車也在大馬路上彎來繞去,很快就導致交通癱瘓。
後面追的警察被堵得水泄不通。
霍錦笙再次踢向張強,干擾他開車。
“你找死。”他突然很後悔換人質。
霍錦笙陰冷一笑,“停車。”
“做夢!”
繼續轉方向盤。
突然,張強一個急轉,沒看到旁邊的大貨車,加上速度太快,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子已經猛烈的撞上去。
車輪在地上摩擦,像在冰面上打滑一樣,不停的旋轉,翻滾……
樑簫和陸遠在擁堵的車輛中終於走出來,遠遠看到那輛翻滾的車。
她嚇得不敢看,“霍錦笙。”
迫不及待的衝過去。
陸遠也跟上。
那輛車終於停下來,樑簫恐懼極了,腳步加快。
突然。
轟——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震響天空。
同時,把樑簫的心也震出一個窟窿。
她淚若懸河的看着那道巨大的火光,絕望的大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