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歷一零一一年二月初四,燦國太子定親只一日的未來太子妃,燦國鎮國將軍之女雲蒼瀾,爲救燦國太子死於燦國皇宮外。
水火歷一零一一年二月初七,燦國太子不顧祖制將雲蒼瀾遺體葬入皇陵之中,爲未來太子妃守陵七日,據傳燦國太子火流雲對未來太子妃用情至深,皇陵之中牌位爲“愛妃”之稱,七日之後,燦國太子大病一場,三月不曾上朝,不理國事,燦國朝政空寂三月,太師一黨隱隱有坐大之勢。
水火歷一零一一年二月十八,燦國鎮國將軍雲涯君失去愛女痛心之際,無心朝政,將手中兵權大半交還皇家,燦國國主火煬斟酌再三將兵權交給郡王之子學英,封爲神勇將軍,燦國一代神話鎮國將軍雲涯君終於成爲過去。
二月十五,月圓圓,光芒照滿蒼茫大地,燦城近幾日天朗氣清,有滿月的夜晚自然也清亮許多。滿地的雪早已化盡,梅花一點一點凋零,氣候轉暖,野外的野草偶有破土而出的跡象,寒冬已過,隨即而來的,是生機勃勃的春天。
燦國皇陵坐落在燦城外的龍山上,龍山是典型的環龍穴,適合墓葬,是天下間難得的風水佳地。
趁着月色,幾道矯健身影飛速在山間飛奔,巧妙的避開守陵的侍衛,進入到皇陵深處。
皇陵入口處,四道身影相繼停下,望着那巍峨巨大的石門,滿臉的疑惑。
“雲琴,你帶我們來這裡幹嗎?難不成要將主子偷回去?”雲書望着雕龍畫鳳的石門有些憎恨。
主子沒了,入了皇陵又如何,主子要的一向都不是名利,那個男人假惺惺的宣稱主子是他唯一的太子妃,將主子葬入了皇陵,那又如何,主子能活過來嗎?說白了就是他間接害死了主子。
雲琴搖搖頭,“不是我叫你們來的”。
雲畫疑惑,“那是誰?”
“是我”,冷然的山林中,一道更加冰寒的聲音響起,四人急忙回頭,正看到那個一身黑衣,朝着石門緩步走來的身影。
雲書雲畫驀然變了臉色,雲畫比較衝動,衝到那人面前便拔出了手中的劍,滿臉痛恨的看着他,“水冥含,你來幹什麼,你還有臉來,你身爲主子的貼身侍衛,主子遇刺時你在哪,在哪?你不是號稱天下第一的無痕公子嗎?你不保護主子,主子給你一身武功有何用?”
雲書何嘗比她冷靜,主子的離開,讓她們的人生突然沒了目標,十多日來,她們過的就如木偶一般。
“水冥含,你忘了主子當年救你爲何,你忘了主子待你如何?你又是怎麼回報主子的,她死了,她死了,你要付大部分
的責任,管你水冥含到底什麼身份,我雲書定然讓你爲主子償命”。
水冥含靜靜的聽着,冷漠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直到此時才緩緩開口,“那個黑衣人,是我”。
雲書雲畫先是一愣,雲畫神經大條一些,轉眼看着水冥含滿是仇恨,“原來你是那刺客,你殺死了主子,水冥含你恩將仇報,我雲畫要爲主子報仇”,話落,手中的刀劍已出手,朝着水冥含攻了過去。
雲書更快的攔住了雲畫,“雲書,你要袒護他?”
雲書看看雲畫,並未回話,一雙精明的眸子突然帶着審視看向水冥含,“這是主子的安排?”
雲畫僵住,看看水冥含,滿臉疑惑,再看看雲琴雲棋,他二人似乎並不着急,突然,她彷彿明白了什麼。
“到底怎麼回事?”
水冥含眸子一斂,“雲兒並未真死”,他雖然也是雲蒼瀾救回來的,可是他卻堅決不同他們一樣喊她主子,她是他的主子,可是卻也是特別的。
雲琴雲棋臉上頓現笑容,他們猜對了。雲書雲畫卻滿臉的驚訝。
“雲兒入宮之前便料到此行兇多吉少,她事先服下了‘假魂’,‘假魂’是雲棋研製,其藥用自然不必我多說”,水冥含難得的開口一次說這麼多。
雲書雲畫差點沒高興的跳起來,“假魂”,竟然是“假魂”,“假魂”見血封喉,卻是假死藥。
“這麼說,主子真的沒死?”高興,興奮,已經不能說明此時四人的表情。
雲琴雲棋,雲書雲畫,是雲蒼瀾一手所救,更是一手培養出來的人,她給他們新的生命,新的生活,給他們動力,給他們一技之長,從此,主子便成了他們生命的全部,一聽到主子未死,他們頓時感覺又有了生機一般,心中那熄滅的火苗頓時燃燒起來。
水冥含點點頭,“我需要你們將她帶出來”。
“放心吧,我們一定安全的將主子帶回”,四人不由自主的齊齊回答。
雲畫看着那高聳的石門,臉上帶着充滿希望的笑,一隻手撫上那石門,眸子激靈靈的開始在石門上搜索。
雲琴,善醫術,雲棋,善毒術,雙生子,師承窮天,如今已是天下有名“醫毒雙聖”。雲書,善奇門遁甲之術,雲畫,善機關暗門之術,以雲蒼瀾丫鬟的身份隱於將軍府。
雲畫在石門上仔細搜索半天,終於發現了開啓石門的開關,四人進入皇陵之後,雲書雲畫相互配合,避過了一次次的暗箭,打開一道道暗門,才終於看到那水晶棺中躺着的女子。
雲蒼瀾一身大紅嫁衣,一襲黑髮
散落在身後,水晶棺中的容顏依舊,彷彿只是沉睡了一般。
水冥含退開水晶棺蓋,那張雖普通卻泛着不凡氣息的容顏便清晰的映在幾人眼前。
“雲棋”,水冥含輕喚,連他自己都沒發現,冰冷的語氣中帶着急切和希翼。
雲棋略微點頭,走到水晶棺前,將一粒細小的藥丸放入雲蒼瀾口中,那眸中帶着神聖,還有急切。
只是,當他輕輕將雲蒼瀾的紅脣打開時,一陣刺目的光芒突然照亮了整個墓室,竟一時將墓室周圍鑲嵌的夜明珠都比了下去。
雲棋眼中閃過急色,雲琴臉色突變,推開衆人走了過來仔細檢查起雲蒼瀾的身體。
他慢慢的將雲蒼瀾口中的珠子拿出,臉色變得難看異常,“三魂七魄,竟然是三魂七魄”。
雲琴喃喃自語,眼中滿是恐懼,雲棋聽了,也立刻變成一樣的臉色。
“有何不妥?”水冥含不懂,爲什麼心底突然莫名生出了一絲不安。
雲琴斂了斂眸子,纔開口說道:“三魂七魄是這顆珠子的名字,三魂七魄天下至寶,珠子含天下至寒之氣,據傳可保屍身千年不腐,而且能聚斂死者的三魂七魄,死者雖死,卻宛若睡着一般,想必火流雲爲了保住主子身體,便在主子口中放了三魂七魄”。
“主子並不是真的死了,主子是不是有傷害?”雲書雲畫也忍不住擔憂的問出口。
雲琴看着那一身清冷之氣的身子,眸中神色複雜,“主子服用的‘假魂’本就陰氣極重,所以才能使人處於假死狀態,對身體並沒有任何傷害,可是,若是遇見三魂七魄就是至陰之氣加上至寒之氣,成了另外一種毒”。
水冥含只覺心間突然收縮,“什麼毒?可能解?”
雲琴皺眉,“能解,可也不能解”。
雲畫忍不住了,主子的身子讓她失了冷靜,“你到底什麼意思,你不是號稱‘醫聖’嗎?主子的毒你解不了還叫什麼‘醫聖’?”
雲琴有氣無力的擡頭看眼雲畫,對她的怒吼絲毫不在意,他心裡一樣的罵自己無用,“這毒,無法去根,每月滿月之時發作,那時…”
雲琴有些難以啓齒,但環顧一週那幾雙擔憂的眼神,才終於又開口,“至陰加上至寒,每月發作,便成了一種至毒媚藥,需用男子陽氣可解”,也就是說,只有同男子結合,陰陽相調。
“否則,主子會因這媚藥之毒而爆體而亡”。
墓室內一陣靜默,靜的能清楚的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許久,雲棋突然想到一件事,“今日便是月圓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