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燼和月影住進了美人閣中的一個叫做卉聽的院子,院子不大,可是相對來說還算精緻,所有東西應有盡有,滄瀾還專門派來兩個丫鬟照顧兩個病號,當然,這兩個丫鬟是她的人。
剛剛吃過午飯,無燼和月影無聊的在院中下棋,秋高氣爽的季節本該清爽不少,可就因爲那些時不時從他院子走過去,又走過來,個個眼中帶着憐憫和可惜的男人們,無燼和月影最後一點興致也沒有了。
有幾個美人閣的公子,直接大咧咧的站到卉聽苑的門口,看着傷勢好了,毒卻未解的兩個人,不住的議論紛紛。
“長的倒是不錯,甚至比之這府裡任何一個公子都好”
“不然怎麼可能被花癡大小姐收進來”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良家男,都被那個花癡女人毀了”
“看他臉色蠟黃,不會是被花癡大小姐虐待了吧”
“不會,我看倒像是縱慾過渡了”
“嘖嘖,兩個男人都這樣,這花癡大小姐也太厲害了點吧”
“人不可貌相知道不?這花癡大小姐沒準厲害着呢”
“我看也是,你看那個男人好像要吐血的樣子,我的天吶,以後還是離那花癡大小姐遠點吧”
“我也不想精盡人亡”
……
無燼一年四季冰寒如雪的俊顏,頭一次變了臉色,眼角不住的抽抽,臉色跟吃了那啥一樣。
月影忍着笑,雙肩卻抖的厲害。
“再笑,滾︕”冷然的語氣,帶着極大的怒氣。真是要變天了,想他堂堂…竟然被這些小白臉笑話,還什麼精盡人亡,啊呸,他身體強健,夜馭八女都沒事,啊呸,想什麼呢。
都怪那個風雲兒,放着“風雲商行”的主子不當,卻來做一個花癡大小姐,養了一大羣男人不說,這羣男人整天沒事幹了嚼舌頭,真是快瘋了。
可是無奈啊,他身上的毒還未解,如此烈性的毒,他還是頭一次聽說。
無燼想着,深邃的眸子變得更加幽暗起來。
風雲兒身邊的兩個侍從,對這毒極其瞭解,一個醫術了得,一個毒術非凡,而且同樣是雙生子,這樣的組合,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
遂即搖搖頭,將自己的猜測又推翻,公子夜凰乃是男子,不管是外貌還是畫風筆觸,女子是不可能達到那樣的狂瀾風采,況且,公子夜凰曾經一夜之劍阻了三國之戰,如此的能力,豈是一個女子所能比擬的。
無燼滿腦子都是滄瀾的思索着,卻忘記了一點,如今控制了兩陸七國大部分經濟的“風雲商行”,就是一個女子一手建立的。
“呀,美人啊︕”一聲驚歎,將無燼的思緒拉了回來,滄瀾一身七彩孔雀裝,臉上塗得比城牆還厚的脂粉,噗嗵噗嗵往下掉。她一出現,徘徊在院子周圍的公子們,早就一溜煙沒了人影。
月影站起身,有禮的站到一旁,無燼冷冷的瞄她一眼,看着這樣粗俗的她,劍眉不禁微微蹙起,“姑娘何事?”沒事別來添話題。
滄瀾很自覺的坐到石凳上,“沒事,就是想
你了來看看你”。
月影立刻石化,有這麼直接的姑娘家的嘛。
無燼依舊淡然,握着一枚棋子的手,卻頓了一下,“風姑娘,在下已經說過,在下心裡只有心兒,不可能再去喜歡上別人”。
滄瀾好似不在意的笑笑,心裡卻緩緩的裂了開來,“沒關係,我說過,我不在乎你名草有主,因爲我會移花接木”。
無燼挑眉,冷然依舊,“風姑娘還是不要浪費心思在在下身上了”。
滄瀾身子前傾,雙眼含情,瀲灩泛波,一隻素白如凝脂的小手大膽的挑起無燼胸前的衣襟,溫熱中帶着淡淡曼珠沙華香的氣息,噴吐在無燼面上。
她說,“我不夠美嗎?還是身段不夠魅人?若說身份地位,我一樣也不差,無燼,何不試着愛我呢?”
無燼俊顏依舊帶着冰寒,將那瀲灩動情,卻被厚重的脂粉掩蓋的絲毫不剩的面龐推離自己,眼裡的冷冽一分都沒少,“風姑娘,請自重”。
聲音酷似千年寒冰,可是隻有他知道,在嗅到濃重的脂粉掩蓋下的淡淡清冽香氣時,心口吐的停跳了一下,一股熟悉的感覺襲上腦海,可是他確信,他在那個月圓夜之前,從未見過她,所以,只是錯覺罷了。
嫌惡爬上俊顏,濃重的脂粉味和撲簌撲簌往下掉的脂粉,讓他蹙起了眉頭。
而且,他一向有潔癖。
寬大的手掌毫不留情的出手,無燼胸口前的衣襟,在大手的拉扯下,瞬間便成了碎片,雪白綢緞的褻衣便從胸口露了出來。
滄瀾扯起脣角,苦笑一下。
“何必呢?真是可惜了這上好的綢緞”。
無燼將手裡的碎布扔掉,“既然風姑娘知道可惜,就請自重”。
雲琴雲棋正好走了進來,正好看到無燼將滄瀾碰過的衣襟撕破扔掉的畫面,兩人不由大怒,箭步走到無燼身邊,恨不得能撒上一把毒藥弄死這礙眼的倆人。
月影一見兩人怒氣衝衝的過來,忙護主的把無燼擋在身後,無奈他傷得比無燼還重,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幸好雲琴雲棋還算有點理智,滄瀾沒有開口之前,他們不可能真的把他毒死,不過罵罵還是可以的。
“靠,你什麼貨色,我們主子給你三分顏色,你就當能開染坊呢,我們主子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要臉比不上天顏公子,要屁股比不上公子鳳歸,要武功比不上公子無痕,要權利比不上火流雲,要那個比不上公子陽,你得瑟什麼?”
我屁股很好看?公子鳳歸。
公子陽低頭看看自己某處,招牌笑容,有點猥褻。
無燼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說他長相如何,沒關係,說他屁股如何,他也就不自在而已,說他武功如何,他受了那麼一點打擊,說他權利如何,這是瞎說,他權利也不小,說他那個,就不行了,那個的問題,很嚴重。
最重要的是,這幾個男人,都跟風雲兒有關係?
公子鳳歸是她前夫,天下人都知道,公子陽和公子無痕又跟她怎麼扯上關係了,火流雲嘛,她的身份,確實有那麼點關係,可是這個天顏公子又是哪位?
雲琴也不甘示弱,憤恨的罵道:“知道我們主子的手有多珍貴嗎?一個指頭握天下經濟,一個指頭操百姓安危,一個指頭控生身死活,一個指頭掌世事情形,一個指頭斂國之大計,一個指頭收天下美男,唉不對,我數數哈,一二三四…咳咳,我家主子碰你一下那是你八輩子求來的,別說是碰一下,就是把你全身摸光光,你也得磕頭謝恩”。
無燼的臉由青轉紫,再由紫變黑,跟調色盤一樣。
他腦海裡沒別的,只剩下一句“全身摸光光”,然後便自動形成了一幅幻想。他脫得光光的,一隻手在他身上游來游去,哦,噁心。
月影聽到自己啊公子被罵,其實很想罵回去的,畢竟公子是啥身份,豈能容他們大呼小叫的,可是再想想,如今自己和主子的毒還得靠這倆人呢,得罪了不好。
“兩位公子,我家公子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啥意思?”雲棋得理不饒人,“別以爲手裡有那麼點權利就得瑟,告訴你吧,你那尊貴身份在我家主子面前,還不如一坨屎。整個人模狗樣的還出來放冷氣,你面癱啊”。
無燼緊緊握奇拳頭,終於到了隱忍的極限,月影小心的安撫自家公子,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得罪了這倆毒舌的公子。
滄瀾氣也消了,打住雲棋,“行了別扯了,有何事?”
雲棋狠狠瞪無燼一眼,才把機關槍關掉,“主子,雲翔來了”。
“他來幹嗎?”他一來,全雨府的人都得排隊迎接,她這個假的雨流鶯還裝個p啊。
雲琴看看無燼,不知道該說不該說,看滄瀾沒有阻止,便繼續了下去,“雲翔說,公子陽到處在‘風雲商行’的分號裡找主子,說是有重要的事,雲翔怕耽誤主子的事情,便過來問問主子”。
“他能有什麼事?”突然想起一雙帶着深情和愧疚的眼神,滄瀾心裡一軟。
“不知道,不過據云翔說,公子陽似乎很着急的樣子”。
“讓雲翔帶他過來,告訴雲翔,低調點兒”,他那身金燦燦的衣服,比太陽還太陽。
雲琴一驚,“讓公子陽來這裡?”那主子豈不是暴露了。
“沒事,公子陽不會說出去的”,陽歌之雖然有幾分心思,可目前來說,她纔是能保住公子陽的人。
沒多久,卉聽苑外再次響起了腳步聲,雲翔和陽歌之腳步輕盈的朝着這邊走來。
不知是不是秋濃的原因,陽歌之一身素雅的白衣,袖口飄然的蘭花好似帶着一縷香氣,讓如菊如蘭的公子陽更多了幾分秋菊的雅緻之氣。淡淡的日光灑在他身上,好似罩了一層金光,只是,再怎麼金,也金不過他身邊的那個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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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雲翔率先喊了一句,可愛的娃娃臉好似純真的孩童一般,一雙狡黠的眸子卻出賣了他。
滄瀾蹙眉,“不是說讓你低調一點嗎?”
雲翔獻寶的轉過身,還一邊說:“主子,我已經很低調了”,之間他後背,貼了一張極大的宣紙,一直從肩膀垂到屁股,而宣紙上,五個毛筆大字,尤爲清晰。
“我不是雲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