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府,太師吳慈看着地上冰冷的兒子的屍體,滿臉悲痛,本就陰狠的雙眼更加的猙獰了起來。長子吳運奇憤恨的握拳,陰狠不次於自己的老爹。一名婦人趴在吳運夜的屍身上哭個不停。
太師府裡,頓時陰霾滿布,處處瀰漫着悲傷和陰謀。
吳慈年邁的身子似乎蒼老許多,走到學英面前,“多謝神勇將軍將二子的…屍體送回來,神勇將軍可否告知,是誰對夜兒下如此毒手?”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處驚不變倒也是個人物。
學英有些恭敬,“是…‘風雲商行’之主,鎮國將軍新收的義女,風雲兒”。
吳慈眯起眼眸,憤恨無比,“是她?不管是誰,老夫都要讓你替夜兒償命!”
學英微皺眉頭,上前一步勸慰道:“太師不知可否聽我一言,‘風雲商行’之主地位超然,當日當衆殺死熾國的和親公主,太子殿下都不了了之,若是將二公子之事上報給皇上和太子,恐怕也是枉然,太師…還是算了吧…”
“怎麼能算了!”吳慈大怒,手一揮,一旁的古董花瓶便紛紛落地摔成碎片,“夜兒是老夫愛子,如今慘死,老夫哪能就這麼算了,‘風雲商行’,‘風雲商行’又如何,老夫的‘魑魅魍魎’照樣讓她蕩然無存”。
吳運奇悲傷的擦擦淚,“爹,這事跟雲涯君肯定脫不了干係,雲涯君一向與我太師府不合,如今又多了‘風雲商行’這個靠山,自然是想要奪回兵權,爹,不能就這麼白白便宜了雲涯君!”
吳慈滿身透着一股陰險,“奇兒,去,讓‘魑魅魍魎’出動,我要讓雲涯君和風雲兒血債血償!”
“太師”,學英攔住了吳慈,“如今我們大事在前,那位公子說我們時機還未到,如此莽撞恐怕會打草驚蛇”。
吳慈陰狠不減,“殺了雲涯君,對我們的大事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況且有誰知道‘魑魅魍魎’是老夫的,‘水皇商行’那邊,自有老夫擔着”。
至此,所有人,都掉進了滄瀾布的局之中。
霞光漸去,一輪幾近渾圓的月升了起來,天色有些陰暗,隱隱還帶着些烏雲。
將軍府,一家人正和樂融融的吃着晚飯,多了一個花落隨,雲涯君和林婉兒笑的更加開心起來,而那個一張絕世美貌的花落隨偏偏還不時的拋個媚眼啊,耳鬢廝磨啊,甜甜蜜蜜啊,惹得林婉兒一個勁的將他們的婚期提上了飯桌。
只是,當一陣寒風在不協調的夏日夜晚吹過之後,如此和樂美滿的一頓飯,終於結束。
雲涯君看着突然憑空出現的十幾名黑衣人,忙將愛妻摟進懷裡。
滄瀾一個眼色,隱在暗處的雲虎準備動手,雲琴雲棋也已經做好的完全的準備,雲書雲畫的主要任務就是保護林婉兒,而云涯君,擺明了就是被人放空。
這次,那些黑衣人沒有刻意的隱匿身形,一到來便開始了攻擊,顯然是收了死命令的。而且,有了上次之鑑,這次來的人顯然武功高了不少,而且,人數也多了,他們是鐵了
心的要把雲涯君和滄瀾置於死地,只是他們想不到的是,他們根本就是甕裡的王八,任人家擺佈呢。
“你們是什麼人?”雲涯君橫劍而立,一番將軍風範不自然的流露出來,只是,他身後還有個林婉兒,讓他不能妄動。
這些人黑衣蒙面,個個帶着殺氣,而且黑衣衣領上的標識,同上次刺殺雲兒的人一模一樣,顯然,他們是同一撥人。
黑衣人閉口不言,回答雲涯君的,是泛着寒光的長劍。
不用滄瀾命令,雲琴和雲棋便迎上了黑衣人,只是這次,他們沒有盡全力,一個人纏住了三個黑衣人,剩下的被將軍府的侍衛擋住。
但“魑魅魍魎”既然能在江湖上創出一番名堂,自然是有些真本事的,將軍府的普通侍衛,又怎麼可能真的能擋住這些殺手,任你人海戰術,殺手也能遊刃有餘。
將軍府不算大的庭院裡,頓時殺聲滿天,刀劍的寒光凜冽非竄,地上躺了一個又又一個將軍府的侍衛。
“魑魅魍魎”的殺手以殺人殘暴善惡不分聞名,面對這些無辜卻阻擋他們執行任務的侍衛,他們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僅僅半刻中的時間,幾倍多的侍衛已經倒下了一大半,十多名殺手沒了圍困的侍衛,自然有人找到了突破口,朝着雲涯君而去。
雲涯君將林婉兒交給雲書雲畫,持劍迎了上去,他一加入戰圈,滄瀾便給隱在暗處的雲虎使了一個眼色,雲虎領着一干家丁打扮的暗夜三十六將也衝入了戰圈,三十六人,笨拙的拿着鐵鍬木棍,甚至還有拿湯勺的,個個膽怯卻堅定的圍在雲涯君身邊。
“魑魅魍魎”的殺手招招帶殺,招招見血,可就是不明白了,爲何這將軍府的家丁卻半點也碰不到,看他們笨拙的閃躲的樣子,也不像是會武功,可爲啥就是殺不着呢?
雲涯君一心在殺敵上,哪能注意到這麼多,只知道,他們將軍府的家丁竟也拿起了武器保護他們將軍府。
滄瀾依舊坐在桌前,滿臉的鎮定,望着不遠處的打鬥,就好似在看一場皮影戲一樣,蔥白的細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敲擊,每一下,都帶着操控全局的指揮。
淚天顏卻看着她,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此時的她,纔是真正的她,好不容易沒有面具的覆蓋,他要一次看個夠。
滿身風華羞月蔽日,絕美的容貌,絕世的風姿,她擁有睥睨天下的傲氣,擁有站在頂端的能力,淡漠而傲然,孤傲而清冷,這,纔是真正的傳世火凰,十幾年前的“火凰天下”一說,並非空談。
“火凰降世,七鳳伴生,羽翎齊聚,水火相融,傲戲蒼瀾,天下歸一”
這句天言來自換天無極,一個神話一樣的人,而火凰,也隱在這句天言之中。
滄瀾
雲滄瀾
三十六名家丁將雲涯君護的死死的,“魑魅魍魎”的殺手竟然無法下手,直到滄瀾覺得時機差不多的時候,蔥白的玉指在桌面有節奏的敲擊幾下,那三十六名家丁才一時不防,露出了一處缺陷,有個
機靈的殺手頓時鑽入空子,趁雲涯君不備,朝着雲涯君胸口狠狠的刺去。
說來也有些巧,一個家丁腿部中刀,踉蹌着站不穩,身子正好撞到雲涯君,而那殺手的一劍,愣是刺偏了,不過,雖說沒有傷及胸口要害,但總算是讓雲涯君見了血。
他們的劍上,是圖了百寸蛇之毒的,百寸蛇之毒見血封喉,就算“醫聖”在也救不了,況且“醫聖”可不是輕易就會出手的。
果然,雲涯君一受傷,身子便倏的倒了下來,雲棋一見,立馬脫離那三個殺手,竄到雲涯君面前,將一顆藥丸塞入他口中,封住他全身大穴,可是,他臉色依舊變得黑青起來,就連流出的鮮血都泛着黑色。
那些殺手一見,立馬高興起來,個個打了雞血一樣,殺得更興奮了,只是,打了雞血的不只是他們,那三十六個家丁竟然也小宇宙爆發了,手裡的鋤頭湯勺揮舞的有模有樣,讓那些殺手竟然一時潰敗不已。當殺手還剩下四五個的時候,領頭的人終於不甘願的發出一聲暗號,齊齊撤了。
這將軍府太詭異了,守衛的侍衛全死了,拿着木棍水桶的家丁卻是武林高手,反正他們的任務也完成了一半,還是先撤吧,省得全軍覆沒。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今晚滄瀾爲盡孝道,很體貼的親手下廚做了一道湯,而這道湯裡,她加了雲琴研製的解毒丹,可解天下百毒。
這湯啊,是不是滄瀾親手做的就不知道了,重點是那解毒丹。
他們更加不知道的是,雲棋給雲涯君吃下的,不是救命的藥丸,而是,讓他昏睡,陷入半死不活狀態的藥丸,更更不知道的是,雲涯君臉色烏青鮮血發黑,也是這藥丸的功效。他們更更更不知道的是,他們成了跳樑小醜。
一場刺殺就這麼結束了,三十六個家丁好似用盡了全身力氣一樣,癱軟在地上,個個臉帶着驚恐,當然,這是裝的。
不過,從此以後,將軍府其他的家丁和奴婢,都把這參戰的三十六個人當成了偶像,傳說中的草根偶像。
刺殺是結束了,戲還是要演滴。
林婉兒猛地撲到雲涯君面前,臉上的淚水氾濫成河,“君哥,君哥,你怎麼樣?你有沒有事?君哥你別嚇我,別嚇我啊,嗚嗚…請太醫,快請太醫呀…嗚嗚嗚嗚…”
因爲鎮國將軍受傷昏迷,將軍府裡也亂成了一團。
其實雲涯君才冤枉呢,本來就是一小傷而已,爲毛他就是睜不開眼使不上勁?
滄瀾假惺惺的擦擦眼淚,淚天顏白她一眼,“那是你親爹,你都敢算計,小心以後你爹追着打你”。
滄瀾賊賊的一笑,“他要能抓得住再說,況且我是爲了天下大事,老爹不會怪我的,正好讓他躺兩天消停消停吧,老孃也休息休息”。
淚天顏媚眼一挑,脣角戲謔的笑着,妖嬈的容顏泛着光輝,“雲兒,你隨你爹”。
“什麼?”
“體力好”
“淚天顏,你給老孃滾犢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