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主任,是我,易中海。”
“請進!”
易中海聽到後,鬆了一口氣,同時正了正自己的神色,推門走了進去。
“朱主任。”
推開門後,朱主任正端着飯盒吃飯,擡頭看了一眼易中海,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也沒啥大事,就是想問問朱主任,咱們廠裡的黃秀珍是不是已經轉業離開咱們廠了?”
“老易啊!還是你關心咱們廠裡,不過你跟黃秀珍熟?”
“哦!朱主任,您可能還不知道,黃秀珍分房分到我們院裡了。你說她一個姑娘家,又是剛從鄉下上來,也沒啥依靠的,我怎麼也得照顧照顧不是?”
易中海說着,想着昨天發生的事,眼皮子不自覺跳了跳。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劉海中怎麼也跑過來問我黃秀珍的事,你也過來問,原來分到你們院裡了,那她還真是幸運。”
朱主任放下手中的筷子,抹了一下嘴,繼續說道:“她昨天下午就辦了轉業手續走了,哦!她是去了廢品收購站,聽說要發揮帶頭作用,成爲了第一個女廢品收購員。”
“這個老劉剛纔走的着急,我都還沒跟他說黃秀珍去了哪他就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去關心黃秀珍去了。”
易中海聽着朱主任說黃秀珍昨天下午就辦完轉業手續了,越聽越不是味兒,不過聽到黃秀珍轉業去了廢品收購站,他倒是心中放鬆多了。
顯然,最開始,他也跟劉海中一樣,生怕黃秀珍轉業去了一個他惹不起的單位。
而廢品收購站的收購員,可不在他害怕的範圍內。
這下好,還有機會可以拿捏這根刺!
朱主任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繼續說道:“要說人黃秀珍不愧是剛被評爲優秀的女性代表,思想覺悟是高,還真是少有人能比得上!”
“是啊!”易中海敷衍的迴應了朱主任一句,繼續說道:“那朱主任,您先吃着。我也沒有其它事,既然黃秀珍已經辦完手續了,我也就放心了。”
“行!你去吧!”
易中海出了朱主任的門,拿着飯盒朝食堂的方向走去,心中卻一直在思索着朱主任的話。
暗道:這麼會算計的丫頭,怎麼非要轉業去廢品收購站?
就算是她腿有點兒小問題,也不應該去這麼一個地方啊?
他跟劉海中想的方向就是不一樣。
劉海中一直在想着的是昨天的事自己太丟人了,別被轉業後的黃秀珍報復了,所以連黃秀珍轉業去了哪都沒問。
而易中海在聽到黃秀珍轉業去廢品收購站當一個廢品收購員後,首先想的就是黃秀珍爲什麼選擇轉業到那裡。
他想不通黃秀珍爲什麼有這麼好的一個轉業機會,反而是去了那麼一個髒亂差的地方。
也正是這種疑惑,再加上昨天他對黃秀珍的第一印象,易中海總感覺這其中有情況。
“想不通!”
走到食堂門前了,易中海都沒有想通這件事,只好先把這件事壓在了心底。
“呦!一大爺,您這也來吃飯啊?”
“伱這不廢話嗎?”
易中海哂了一眼走過來的許大茂,要說整個院內他最看不上的,就屬許大茂了。
當然,在黃秀珍這根刺沒來之前。
“嘿!一大爺,我這都在咱們廠裡轉悠一個上午了,怎麼沒看見黃秀珍過來辦轉業手續啊?”
看着許大茂那吊兒郎當的模樣,易中海都不想搭理,但還是不耐煩地說了一句:“她昨天下午就辦完手續走了。”
說罷,也不看許大茂什麼表情,提着飯盒進了食堂。
許大茂原本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只感覺自己昨天一整個就是個笑話。
“合着這丫頭早轉走了?那我還惦記個什麼勁兒啊!”
許大茂想着自己昨天出去的那十塊錢,想着給劉海中的那半隻雞和半瓶酒,只覺得有點兒心疼。
撇了一下嘴,整張臉都有些難受的扭曲。
秦淮如這時候也走了過來,看見許大茂,瞥了一眼,提着飯盒直接進了食堂。
食堂內,傻柱看見秦淮如進來,剛剛坐下準備歇會兒,就又站了起來。
“哎呦,秦姐,你可算是來了!看見黃秀珍那丫頭沒有?”
剛纔易中海進來,也是傻柱給打的飯,只不過他沒敢問易中海這事。
秦淮如一雙大眼睛好似會說話似的,水汪汪的看着傻柱,給傻柱看到眼神都有些支楞起來了。
秦淮如看着傻柱的眼神,有些埋怨的嬌嗔道:“這就惦記人家黃秀珍了?你先把飯給我打了,你請客,我就告訴你。”
“哎呦,秦姐,你就算是不說,我也請客打給你不是?”
傻柱笑盈盈地,接過秦淮如遞過來的飯盒,給她打了滿滿一飯盒菜,順便還又多給了兩個饅頭。
看秦淮如拿着打好菜的飯盒就要走,傻柱頓時有些不樂意了,喊住了她。
“我說秦姐啊!你倒是說啊!”
“再給我倆饅頭。”
“行!行!給你拿着!說吧!看見黃秀珍沒有?”
接過傻柱遞過來的兩個白麪饅頭,秦淮如一雙大眼睛再次跟傻柱對視了一眼,笑了笑。
“沒看見,她沒來!”
“得!算我白問!”
傻柱從窗口收回了自己剛纔伸出去的腦袋,雖然沒有問出來什麼,但他也知道秦淮如說的是實話。
“這個黃秀珍,難道已經轉業走了?我還說要好好治治她呢!得了!碰不着了!”
傻柱問黃秀珍當然不是出於好心,而是對於黃秀珍昨天算計自己這件事他心裡難受着呢!
剛剛在一旁坐下,只見許大茂提着一個飯盒也走了過來。
“傻柱,給我打滿,要四個饅頭,你請客!”
聽到許大茂這個囂張的語氣,傻柱噌的一下直接站了起來,拿起勺子就有一種要跟許大茂幹一架的架勢。
他拿秦淮如沒一點兒辦法,請客也就請了。
現在聽見許大茂這個橫語氣,還要讓他請客,火氣一下就上來了。
“許大茂,你再給老子說一遍!”
許大茂臉上原本的囂張收斂了一下,但依然不客氣的把盒飯放在了窗口上。
“傻柱!給……給我……打滿,你請客!”
“我可告訴你啊!我知道黃秀珍去哪了,你難道不想知道知道?”
許大茂本就是個喜歡投機耍滑的,他雖然剛纔沒聽見傻柱和秦淮如說了些什麼,但他腦子好使啊!也猜出來了個大概。
正是因爲如此,他纔敢這麼大膽對傻柱這麼說。
聽到許大茂的前半段,傻柱還是剛纔要打架的架勢,但是聽到許大茂說的後半段,傻柱瞥了一眼窗口的飯盒,拿起勺子不耐煩地給許大茂打了一碗菜,但順勢抖掉了兩片肉。
“傻柱……你……”
“愛吃不吃!我還不想知道了呢!”
“行!你給我四個饅頭。”
“吃死你!”
傻柱惡狠狠地把四個饅頭遞給許大茂,臉上帶着怒意,但是兩人本來就不對付,所以其他人看到這邊這一幕倒也不奇怪。
“秦淮如沒告訴你吧?黃秀珍已經轉業走了,昨天下午就辦完手續了!”
許大茂這時候也不生氣了,自己拿起另一個勺子把那兩片肉又盛回了自己碗裡,說完轉身就走,絲毫不給傻柱反應的機會。
打不過,他就跑。
傻柱生氣的甩了甩勺子,頗有把勺子甩出去砸許大茂後腦勺的意思,但也只不過是擺個架勢。
“這個野丫頭,還真是屬蓮藕的,孃的,合着,昨天就把手續辦了,還把所有人都算計了!”
想到昨天也就只有許大茂賠出去了十塊錢,再想到二大爺幫許大茂說話這事兒。
“許大茂昨個兒這是出去了不少東西啊!”
傻柱頓時樂了,呵呵一笑,把勺子放在菜盆裡,樂滋滋的不知道想什麼去了。
另一頭。
黃秀珍回到四合院,原本院內還在湊一塊兒聊天的幾人立刻散了各回各家去了。
穿過前院來到中院後,黃秀珍沒看見賈張氏,也不知道是不是賈張氏知道自己回來了,所以早就回了自己屋內。
正要打開自己房門,黃秀珍注意到站在中院和後院交界處的婁曉娥正靠着牆磕瓜子。
婁曉娥對上黃秀珍的視線,先是嚇了一跳,然後竟是對黃秀珍笑了笑,嗑着瓜子轉身離開了。
“這婁曉娥啥意思?”
黃秀珍唸叨了一句,不太明白婁曉娥剛纔的表情是什麼意思,但也沒多想。
推門而入,黃秀珍掃了一眼雞籠裡的那隻大公雞,隨之把雞籠提到了屋外,屋內已經有一股難聞的味道了。
“這玩意兒還真能拉,我怎麼就把它給忘了!”
開着門,散着味兒。
黃秀珍也沒打算怎麼做飯,昨天晚飯的燉排骨還有。
只不過當黃秀珍把昨晚剩的燉排骨拿出來準備熱一熱再吃的時候,看着碗裡排骨的顏色好像不對。
現在正是大熱天的時候,隔夜飯本來就容易餿,再加上那隻大公雞在房間內瀰漫的味道。
黃秀珍把燉排骨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胃裡頓時翻江倒海,差點兒就把昨天的隔夜飯吐出來。
“嘔!現在也不知道能不能弄來冰箱?早知道我把這些剩菜暫時放在空間裡了。”
黃秀珍看着面前餿掉的燉排骨感覺有些可惜,只不過肯定是不能再吃了,再吃必然壞肚子。
完全沒必要爲了這麼幾塊肉讓自己進醫院。
“做個紅燒肉算了,這玩意兒等會還是得倒掉才行,吃是肯定吃不成了。”
黃秀珍把那碗餿掉的燉排骨順勢放在了窗口下的檯面上,這個位置有風,不至於讓整間屋內都瀰漫燉排骨的餿味兒。
然後開始切昨天買來的一塊五花肉,這塊五花肉昨天買回來後,黃秀珍就用油泡了起來儲存,所以倒是沒有什麼別的味道。
這塊五花肉也並不大,切一切也就只有八小塊,剛剛好就是一頓飯的量。
要不是昨天晚上大戰衆禽,她忘了處理那碗燉排骨,那碗排骨現在也不會散發出令人作嘔的味道。
給肉焯了水,其它一切準備好後。
黃秀珍熱了鍋,倒了油,下入冰糖,隨着八小塊肉下入鍋中,一股肉香頓時飄散而出。
不一會兒的功夫,黃秀珍屋內開始瀰漫紅燒肉的香味,直接把原本屋內讓人不適的味道給衝散了。
而這股紅燒肉的香味也開始在四合院裡瀰漫開來。
太香了!
這股香味兒逗引着四合院裡每個人的味蕾,特別是黃秀珍所處的中院,香味最濃。
“奶奶,我要吃肉!”
棒梗生氣地透過窗戶看向黃秀珍的房間,卻不敢推門直接跑過去要。
聞着這股誘人的香味兒,再看看手中啃了一口泛黃的饅頭,一點兒食慾都沒有了。
“奶奶,我也要吃肉!”
小當也奶聲奶氣地跑過去拉賈張氏,賈張氏一個甩手打開了小當的拉着她衣襬的小手。
“吃,你就知道吃,你想吃你就過去要,看看這個黃秀珍是給你肉還是給你一巴掌。”
隨着賈張氏的怒火,小槐花隨之就哭了起來。
“哇啊啊啊!”
小槐花的哭聲、棒梗鬧着要吃肉的吵鬧聲、再加上小當隨之也哭了起來,賈張氏頓時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
“這個黃秀珍,一來就沒好事,天天吃肉,怎麼沒吃死你!”
“就是故意的!饞我們家棒梗。”
“棒梗,咱們不吃啊!”
棒梗怎麼可能聽得下去,直接扭過頭不看賈張氏,一副氣咻咻的模樣,小腦袋已經在思考着怎麼才能弄到肉吃。
“愛吃不吃!不吃我自個兒吃!”
說着,賈張氏還真自己拿着僅剩的一個白饅頭吃了起來。
她自己個白白胖胖的,可是從來都不會虧待自己的主兒,雖然她也很想吃現在滿院飄香的紅燒肉,但她還不想一天吃一次巴掌。
昨天捱了一巴掌,又遭了黃秀珍算計,賈張氏現在埋怨和咒罵的聲音都不敢加大,更別說讓她現在跑過去找黃秀珍要肉吃了。
但是她是越想越氣,越想心裡頭越不是味兒,越想感覺自己心裡頭堵得慌。
最關鍵的是縈繞在鼻尖的紅燒肉的香味讓她感覺更加濃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