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冷靜，要冷靜，時間不多
“或者還是計算機的算力不夠強？”
“可是這個集成度，已經是目前能做到的極限了，再往前突破的話，就是一條漫長的道路了。”
他暗暗沉思。
大蘑菇對夏國的意義不言而喻，只要是夏國人，都希望能夠儘快把東西做出來。
但以目前光刻機的水平，恐怕很難在短時間內讓計算機的集成度有大的提高。
……
5臺01型計算機被搬入實驗室後，吳有望和王綬覺便開始召集各組的組長，開始商議使用時間的問題。
一聽到有計算機用，還是國產的，大家都很高興。
但又聽到使用時間有要求，每個組又開始爭論起來，都覺得自己的研究更重要。
眼看爭論的苗頭要燒到自己，李暮趕忙離開會議室。
一邊走，他一邊想着解決之策。
就在這時，他的腦海裡響起“叮~”的一聲信息提示音。
阿斯克：“實驗室大老闆簡直不當人，我剛剛回來多久，他就又要我去出差！”
“2500萬M刀都沒讓他手下留情？”李暮笑着回覆了一句，心中卻微微一動。
不過一想到阿斯克研究的方向是生命基因，他估計可能性不大。
阿斯克：
“也不完全是，這次的任務很簡單，就是去伊力諾依州送一份數據，借用他們的超算系統進行驗證。”
“去得快的話，說不定兩天就能回來。”
“只不過我剛剛和她約好了明天吃飯，沒想到就被安排去出差了。”
“我和她道歉，她現在都還沒回我信息，李，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看着聊天頁面上的信息，李暮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超算兩個字，以至於沒有及時看到阿斯克的疑問。
超算，超算，對啊，他完全可以搞一個超級計算機，來解決大蘑菇的研製問題。
腦海裡“叮~叮~”的信息提示音打斷李暮的思考。
阿斯克：
“求教jpg。”
……
“只有你能幫我了，李！”
……
“送你288地獄火！”
……
“夠了，遊戲皮膚你隨便挑一款，但只能選一樣！”
……
翻完消息，李暮不禁樂了樂，道：“我剛剛和MM打招呼呢，抱歉。”
“對了，忘了問了，上次你回來後，見過她沒有。”
“要是見過，聽了你豪砍2500萬M刀，怎麼都會有點興趣吧。”
“沒有，她最近比較忙，只有明天下午纔有空，可我上午就得走。”阿斯克沮喪地回覆。
李暮微微沉吟道：“這樣啊~”
剛剛那些問題，讓他有九成九的把握，那個她已經被抓了，現在和阿斯克聊天的，說不定是佛波嘞的一羣摳腳大漢。
“你先別急，我教你一招，叫做欲擒故縱，你先晾她幾天，她就會想起你的好了。”李暮回覆道。
阿斯克聰明歸聰明，在某些方面還挺單純的，如果可能，他並不想破壞這份單純。
“好，我聽你的，李，你的辦法總是有用的。”阿斯克道。
兩人隨後又閒聊了一會兒，李暮有意無意地將話題扯到超算，也就是超級計算機上。
他說道：“真想試試用超級計算機打遊戲是什麼體驗，肯定非常絲滑。”
“用超算打遊戲，李，你這個想法確實很不錯。”阿斯克先表示展通，然後又道：“不過這個‘網費’，恐怕會貴得嚇人。”
“尤其是我們研究所這次借用的是國家級超級計算機，價格更是貴得嚇人。”
“雖然它的性能也很不錯，千萬億次級的可持續超級計算機，絕對是世界上最強大的超級計算機之一！”
李暮的目光緊緊地盯着“千萬億次級”這幾個字，呼吸都不由加重了許多。
他們纔剛剛突破百萬次啊！
千萬億次，想都不敢想，以現在的半導體發展水平，少說要再等十年二十年。
要是能拿到設計資料，怎麼也得突破千萬次每秒大關吧！
伊力諾依大學國家超算研究中心，坐落於俄巴拿的上佩恩，是M帝國家科學基金會按照其超級計算機中心計劃最早設立的四個中心之一。
其“南水”計劃建造的裝機48櫃Cray XE6超算系統，能夠在解釋病毒如何感染細胞、瞭解大爆炸後宇宙如何演變，在原子和複合物水平設計新材料等等領域進行計算。
……
李暮回到科大的寢室，吃完飯後，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開始肝物理，而是隻看了會兒作物栽培學的書，便在沙發上睡下。
看得趙參軍一愣一愣的，甚至伸出手探了探李暮的額頭，差點以爲他是不是又生病。
“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啊。”即便溫度沒有不對，趙參軍眼中依舊難免擔心。
李暮苦笑不得道：“趙大哥，你放心吧，我沒事，就是有點困了想睡一小會兒。”
“那行，你要是覺得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趙參軍嚴肅道。
現在李暮的學業和研究都相當繁重，他肯定不能像之前一樣袒護，晚上超過12點，他就叫李暮趕緊睡覺。
要是這都做不到，那麼他就得和上面反映，把每週1天的假期改成2天了。
……
李暮並沒有和趙參軍說太多的話，很快便躺在牀上開始休息。
養足精神後，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他立刻爬起來，坐到桌前。
手邊是早就準備好的一摞稿紙和三瓶墨水，彈藥充足，完全可以支撐他連寫三天三夜。
阿斯克這次去超算中心，不知道能待多久。
即使他儘量想辦法讓其多留一會兒，恐怕時間也比較有限。
如何利用有限的時間，獲取最大的信息，下載和抄寫並用，無疑是最好的法子。
打開聊天頁面，點擊WIFI列表拉到最小，然後李暮一邊繼續研究着錢五師的筆記，一邊等待着動靜。
沒過多久，WIFI列表便如中了病毒一般開始飛快刷動。
一個個研究中心和圖書館資料館的名稱開始刷新出來，但信號消減得極快，即便李暮點擊下載，速度最高也不過超過20KB/s。
他沒有在這上面浪費時間，耐心地等待着阿斯克達到目的地。
……
大概1個小時後，阿斯克到達了伊力諾依。
剛下飛機，他便給李暮發來消息：“李，終於到了，伊力諾依真是塊美麗的土地。”
“是嗎？能比我們夏國的河山還美？”李暮心中一動，回覆道。
這次的事情太重要了，他必須想辦法讓阿斯克在伊力諾依多留一段時間。
旅遊，便是個不錯的藉口。
“我承認夏國是個美麗的國家，但伊力諾依也有他獨特的魅力。”阿斯克反駁道。
看到這條消息，李暮圖窮匕見，當即道：“那這樣，你要是忙完之後還有空，在那邊附近走一走，給我拍些照片怎麼樣？”
“當然可以，不過我的拍照技術恐怕不如你。”阿斯克猶豫了下，沒有拒絕。
拍幾張照片而已，他覺得花不了什麼工夫。
回去約會重要，但朋友阿斯克覺得也很重要。
“那就先謝謝你了，祝你一路愉快。”李暮笑了笑，說話的功夫，他也在WIFI列表裡找到了伊力諾依大學國家超算研究中心資料館的WIFI。
不用說，直接點擊進入。
打開目錄，關鍵詞查找“超算”，很快跳出來大量的資料。
IBM 7030 Stretch，運算速度100萬次每秒。
CDC6600，運算速度300萬次每秒。
……
“竟然歷代的超算都有記錄！”看到資料目錄，李暮差點驚得直接跳起來。
他忙不迭地隨便點開一個，立刻看到了大量的資料彙總。
這就代表着，只要技術條件成熟，理論上他可以做出後世最先進的計算機。
“冷靜，要冷靜，時間不多。”李暮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阿斯克待的時間註定不會太久，而超算的資料又太過龐大，他必須選擇以夏國當前的技術條件能實現的超級計算機。
想到這裡，他飛快地開始翻找。
目光不可抑制地看向了那些超過萬億次每秒的超算資料。
但很快李暮便收回心神，萬億次的技術條件，就是再過十年都未必能達到，下了也是放着吃灰。
先從千萬次每秒級別的看起，一個個排除後，他很快鎖定了一個目標——CRAY-1.
“76年的CRAY-1向量機，運算速度達到一億次每秒，如果能實現，對造出大蘑菇的裨益毋庸置疑。”看着上面的運算次數，李暮的眼睛發亮。
一兩千萬次每秒的提升雖然也不錯，但是遠沒有直接提到一億次每秒來的方便。
而且在集成電路的技術上，他們是具備實現標準的。
只要等分佈式投影光刻機做出來，超大規模集成電路的成果只是時間問題。
“就搞它了！”李暮趕緊點擊下載。
旋即，聊天頁面顯示出下載進度條，100KB/70G。
他的臉一黑，忍不住吐槽：“這也太大了。”
按照這個速度，至少需要9天多的時間，他才能把資料全部下完。
而萬一阿斯克那邊提前離開，他所有的努力都可能前功盡棄。
“這次無論如何都要讓阿斯克留足時間。”李暮大腦飛快轉動，思考着能留下阿斯克的方法。
拍風景照是個好主意，可以讓阿斯克連跑幾天，幫他拍一些有名的景點。
但不能一直讓阿斯克跑，後面或許還可以慫恿他去酒吧？
好主意，說不定遇到兩個街頭流氓，能被打得半個月都爬不起來牀？
李暮心中有點不忍，但人不狠站不穩，犧牲小小阿斯克，成就我大夏國，想來阿斯克幾十年後如果知道……
就算想刀了他，到了夏國總不能把自己骨灰揚了吧？
……
第二天。
李暮照常起牀，洗漱鍛鍊完後，回到寢室收拾昨晚做的筆記。
既然決定了要研究超算，他當然不可能等到下載完再研究，看着資料做筆記還是很重要的。
而且萬一，萬一阿斯克真的在他下完之前離開，這些筆記，也能爲他日後繼續研究超算提供借鑑。
看了眼進度條，一晚上過去，才下了2G多一點。
想了想，李暮給阿斯克發去消息：“怎麼樣，一切還順利嗎？”
沒有回覆。
估摸着他應該是在忙，李暮就沒有繼續發消息。
……
今天上午沒課，李暮便先來到半導體研究所。
先去分佈式投影光刻機研製組看了看進度，發現他過來，黃新華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他問道：“今天來的這麼早？”
“嗯，我來看看研究的進度。”李暮點點頭走到黃新華的身邊，拿起最近的實驗進度報告看了起來。
準分子激光器研製組那邊取得了初步成功，分佈式投影光刻機的光學系統問題基本已經得到解決。
接下來另一個比較棘手的點是物鏡系統。
一旁的黃新華看着李暮的眉頭擰成一個川字，不由微微搖頭，道：“王婭還沒把消息告訴你？”
“也對，今天你這麼早就跑來所裡，大概是和她錯過了。”
“嗯，什麼消息？”李暮擡起頭，呆了呆，但緊接着便反應過來，道：“是D彈彈道軌跡計算機的研究要最終測試了嗎？”
黃新華點點頭，道：“對，多虧了那幾臺01型計算機，莊教授他們的研究速度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現在萬事俱備，下午就會進行最終測試。”
“到時候不少領導都會到場，你要是有空的話，也可以來參加。”
聞言，李暮不禁有些頭疼。
他下午還有課。
雖然東西都未必聽得懂，但是該聽還是要聽的，不學永遠都沒辦法掌握。
黃新華見他面色糾結，問道：“怎麼，來不了嗎？”
“我今天下午有……”李暮說到一半，忽然想起來自己事先答應過王婭，這時候反悔有點不太好。
沉吟片刻，他走出門外，找到在外面和研究所的實習研究員閒聊的關建民：“幫我個忙，回學校請個假。”
“嗯？”聽到他要請假，關建民滿腦袋的問號。
放假都不放達人，竟然還會請假？
他忽然警惕道：“就算你請假了，在研究所的時間也不能增加半點。”
“想什麼呢，我是要參加下午D彈彈道軌跡計算機的最終測試。”李暮滿臉無語，又道：
“對了，你順帶去找一下週章，看他有沒有空，幫我去做一下筆記。”
課上不了，筆記還是要的。
不過李暮在科大的熟人不多，只能找周章幫忙。
雖然朱婷好像和他上的課一樣，但是對方不知道爲什麼對他的印象似乎不太好，還是找周章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