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胖子和他的醜師爺王少伯好象都有些貝大爺潛質,正如他們所分析猜測的一樣,韓大任兄弟私自出擊,去截殺南昌清軍趙國柞部,盧胖子料定這對活寶兄弟必敗卻沒做更長遠考慮,鼠目寸光的選擇了將錯就錯,派遣高得捷部吳軍精銳騎兵伏擊南昌清軍大隊。結果仗倒是打贏了,斬獲也還算豐富,但是這麼一來,卻又不可避免的引起了清軍隊伍的警覺,尤其是被盧胖子稱爲老狐狸、老不死的清軍老將,更是果斷下令安慶清軍停止前進,盧胖子精心制訂的誘敵於九江城下決戰的戰術計劃,也因此面臨流產危險。
下令安慶清軍在彭澤停住腳步的第二天清晨,蟎清禮部尚書哈爾噶齊和蟎清貝子彰泰聯手來到希爾根的中軍大帳內,由哈爾噶齊親自向希爾根奏報道:“啓稟大將軍,按你的吩咐,彰泰貝子爺原先那個親兵邱升,昨天夜裡已經被押到了彭澤我軍大營之中,請問大將軍,是否現在就見。”
“現在就見。”老鼠辮子已經全白的希爾根隨口答應,目光卻一直停留在九江附近的地圖沙盤上,心裡不斷計算路程遠近與兵力對比,還有自軍的進兵路線與退兵路線。哈爾噶齊和彰泰等人則在大帳中耐心等待,準備着陪同希爾根一起審問邱升口供。
不一刻,一臉猥瑣模樣的邱升被押進大帳,剛一進帳,邱升就爬在地上砰砰磕頭,戰戰兢兢說道:“奴才漢軍正黃旗邱升,給定南大將軍請安,主子請安。”
希爾根終於擡頭起來,一雙鷹眼隼目冷電一般掃到邱升臉上,直把邱升盯得是心頭髮毛,臉色發白,全身忍不住抖如篩糠。還好,希爾根發現這個邱升不象是有膽量替吳軍欺騙自己的那種人後,很快就收回目光,順手拿起之前楊捷快馬送來的那封‘伊坦布’密信,很是和藹的問道:“邱小兄弟,你不用怕,你告訴老夫,這封信真是伊坦布親手交給你的嗎?”
“奴才不敢當,不敢當啊。”邱升又是歡喜又是受寵若驚,趕緊磕頭答道:“回大將軍,奴才敢拿項上人頭髮誓,這封信確實是伊坦布親手交給奴才的。他還告訴奴才,這封信關係重大,那怕把腦袋丟了,也絕對不能把這封信丟了!不然的話,不僅九江城裡會有無數仍然對大清朝廷忠心耿耿的大清將士人頭落地,我大清軍隊收復九江的計劃也會失敗。”
“哦,這麼說來,你確實是爲大清朝廷立下功勞了。”希爾根滿意點頭,又很是和藹的問道:“邱小兄弟,那麼老夫再問你,前幾天的建昌大戰,你在九江城中,究竟知道多少情況?不要怕,也不要怕瑣碎,儘管說。”
“大將軍,奴才實在當不起啊,你還是叫奴才的名字邱升吧。”邱升連連磕頭,老實答道:“回大將軍,奴才知道的不是很多,只是聽吳狗軍隊裡的賊兵說,先是吳狗韓大任擅自領兵出城,然後韓大任的死對頭高得捷也帶兵出去了,接着全節也帶兵出城了。最後到了前天中午,奴才就又聽說韓大任吃了大敗仗,全靠着吳狗全節把他救回的城,還聽說高得捷打了大勝仗,殺了許多我們大清的將士。”
“那麼韓大任和高得捷先後回城後,他們見面時發生了什麼情況?”希爾根追問道:“還有韓大任回城後,是否受到了吳狗盧一峰的處罰?高得捷得勝回城後,他的軍隊又受到了些什麼獎勵?你知道多少?”
“這個……。”邱升猶豫了一下,哭喪着臉答道:“回大將軍,奴才不清楚,不知道。”
“你就在九江城中,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知道?”哈爾噶齊怒喝道。
“回哈大人,這個真不能怪奴才啊。”邱升趕緊磕頭,老實答道:“因爲伊坦布將軍告訴奴才,說奴才是貝子爺的親兵,九江城裡投降吳狗的叛賊肯定有不少是認識奴才的,加上奴才又是他和貝子爺聯絡的信使,所以伊坦布將軍平時很少讓奴才離開住地,還專門派了些人保護奴才,以免奴才的身份暴露,被吳狗留意,無法再混出城和貝子爺聯繫。”
“這麼說來,因爲伊坦布的人把你盯住,你纔沒什麼機會和外界接觸,無法掌握更詳細的九江敵情了?”希爾根追問道。
邱升連連點頭,大讚希爾根英明神武,事實確實如此,希爾根則雙手抱胸盤算片刻,半晌後才說道:“邱升,你乾得很不錯,沒給我們大清丟臉。這樣吧,你別回九江城了,也別回貝子爺身邊了,留在老夫帳下做一個親兵吧。”
說着,希爾根又轉向彰泰貝子爺笑道:“貝子爺,老夫很欣賞這個邱升,能割愛嗎?”彰泰貝子爺當然不會拒絕,趕緊點頭答應,邱升更是大喜過望,趕緊連連磕頭道謝,又按着希爾根的要求,隨着希爾根的親兵下去沐浴更衣,登記造冊。
邱升剛被領出中軍帥帳,哈爾噶齊和彰泰就迫不及待問道:“大將軍,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這個邱升,確實是個忠心奴才,老夫可以斷定,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假話。”希爾根不動聲色的答道。
“這麼說來,建昌那場大戰,真的只是巧合了?”哈爾噶齊驚訝問道:“吳狗韓大任和高得捷各自領兵出城,韓大任遇伏,與他不和的高得捷故意不肯出手相救,結果卻歪打正着陰錯陽差,偷襲我大清南昌大軍的中軍得手?”
“不,還不一定。”希爾根搖頭,沉吟着說道:“不僅建昌這場大戰還不一定是巧合,盧一峰狗賊是否已經被我軍火炮打成重傷,現在看來,只怕也懸了。”
“怎麼可能?”彰泰貝子爺慘叫起來,“大將軍,盧一峰狗賊被末將的火炮轟成重傷,已經是我軍再三確認了的事,現在怎麼又懸了?”
“大將軍,你發現什麼破綻了?”哈爾噶齊也緊張問道。
“老夫沒有發現破綻。”希爾根搖頭,又嚴肅說道:“正因爲毫無破綻,老夫才更懷疑盧一峰狗賊根本沒有受傷!你們可以想一想,這段時間裡九江發生了多少巧合?在九江淪陷我軍面臨反攻九江和各自爲戰的艱難選擇時,恰好傳出盧一峰狗賊被我軍火炮重傷的消息;在我軍剛剛兩路出動分進合擊的時候,吳狗那邊又陰錯陽差的歪打正着,恰好伏擊到了我們最脆弱的隊伍,削弱我軍兵力與攻城隊伍;又在我們必然要對盧一峰狗賊是否產生懷疑的,恰好來了這麼一封信?這一連串巧合,是否巧得太過份了?”
“大將軍莫非在擔心,這個邱升只是一個死間?”哈爾噶齊也不笨,很快就醒悟過來希爾根的意思,便試探着問道:“伊坦布投降吳狗是真,還打算替吳狗誘使我軍合圍強攻九江城。但送信來的邱升卻沒有叛變大清,也沒有說一句假話,只是他因爲被伊坦布用種種理由的原因,本身聽到的消息都全是假消息。所以吳狗根本不用擔心邱升叛變或者露出破綻,因爲不管我們對邱升如何盤問拷問,都不可能得知真正真相。”
希爾根默默點頭,表示自己正是如此所想,彰泰貝子爺卻張大了嘴巴,半晌纔不死心的說道:“大將軍,哈大人,這些只是全是推測啊,沒有辦法證明事實就是這樣啊。如果伊坦布沒有背叛我軍,盧一峰狗賊也確實被我軍火炮重傷,那麼我們卻誤會了伊坦布將軍的忠心,又誤認爲盧一峰狗賊沒有中炮受傷,那我們豈不是錯過了奪回九江城和殲滅吳狗東路軍的天賜良機?”
“我們也有誤會伊坦布的可能,但老夫覺得這個可能不大。”希爾根坐回帥位,盤算片刻後,希爾根果斷命令道:“這樣吧,傳令下去,我軍拔營起寨,繼續向西挺進,按原計劃到湖口下寨。”
聽到這命令,彰泰貝子爺鬆了口氣,哈爾噶齊卻反對道:“大將軍,既然吳狗有很可能是在耍詐,那我們不如早些回師的好,用不着再到湖口去了。安慶是江南第一要地,我軍主力不可久離。”
“沒關係,安慶城防十分堅固,暫時離開一段時間不會有道理。”希爾根搖頭,又微笑說道:“而且老夫繼續向西到湖口下寨,絕對不只爲了攻取九江一個目的,到時候你們就明白了。”
哈爾噶齊素來敬佩希爾根的老謀深算,聞言也不多說,出帳就去親自下令。命令傳達到各軍各營後,四萬三千清軍水陸大軍立即拔營起寨,沿着水陸兩路繼續西進,目標直指與九江城隔湖相望的湖口渡口。同時希爾根又派出快馬給趙國柞去令,命令趙國柞不必爲前日大敗而懼敵不進,必須立即組織敗兵繼續北上,到南康府城駐紮侯命。
第二天正午,清軍水陸兩路同時抵達湖口,在湖口縣渡口處佈下水陸大營一十二座,另外駐紮在建昌小城的南昌清軍趙國柞部在重新整理了隊伍之後,也開始了重新北上,與安慶清軍遙相呼應,對九江城形成弧形包圍之勢。
斥候探馬將清軍動向情況送進九江城,包括還在養傷期間的韓大任兄弟都是興奮異常,都準備着在守城中重創滿狗,然後在實施反擊,教訓這兩路膽敢太歲頭上動土的大膽滿狗。惟有盧胖子是苦笑連連,大罵希爾根老狐狸奸詐無匹,不留半點空子破綻給純情良善的自己,吳軍衆將驚問其故,盧胖子頓時又大罵起來。
“你們因爲希爾根老東西真是上當了?準備着渡湖強攻九江城了?”盧胖子無比氣憤的指出希爾根的奸詐所在,“錯了!這個老東西是在以不變應萬變,看似冒險實則穩妥,其中還綿裡藏針,蘊含反擊毒招!”
“什麼意思?”大部分的吳軍衆將更是莫名其妙。
“那個老東西這麼做是一箭三雕,有三個目的和後着!”盧胖子罵罵咧咧的說道:“第一個目的是掩護南昌滿狗,如果他直接在彭澤收兵,返回安慶,那麼我們肯定要全力追殺已經離開堅城保護的南昌滿狗,就算不能把南昌滿狗殺光殺絕,也能在趙國柞身上狠狠切下一塊肉來!現在他屯兵湖口,一旦發現情況不對,可以讓趙國柞首先退兵返回南昌,我們敢全力追殺嗎?”
“第二個目的是繼續觀望!老東西雖然已經在懷疑我根本沒有受傷,但是沒有確鑿證據,就此收兵回城,將來一旦確認我真的中炮受傷了,那麼他就沒辦法向滿狗朝廷交代,更會白白錯過這個天賜良機!所以他乾脆就屯兵湖口,既有鄱陽湖天險和優勢水師保護,不怕我們突施冷箭,又可以隨時出兵,全力攻打九江城!”
“第三個目的更毒,他在湖口屯兵不動,又把趙國柞這塊肥肉扔到南康當誘餌,我軍如果一旦沉不住氣,主動出擊,渡湖去打湖口,或者南下去吞趙國柞這個誘餌,希爾根老東西就可以隨機應變,或是佈置埋伏,或是調虎離山,乘機偷襲我軍後路,我軍必吃大虧!”
罵罵咧咧到了這裡,盧胖子又捶胸頓足的說道:“這條天殺的老狐狸啊,明知道我是出了名的忠厚老實,竟然還這麼謹慎小心,連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啊!”
“你是出了名的忠厚老實?”吳軍衆將面面相覷,全都對盧胖子的臉皮厚度佩服得五體投地。
“東家,那你詐傷這場戲,還要繼續演下去嗎?”王少伯試探着問道。
“演,怎麼不演?”盧胖子罵道:“老狐狸想和我比拼耐心,那我就和他比,他以不變應萬變,我也以不變應萬變!看誰的耐心最好,等到對方首先露出破綻!”
“那接下來怎麼演?”王少伯又問道。
“放出風去,就說我的傷勢在朱神醫的精心調理下,已經有所起色,說不定還有起死回生的可能。”盧胖子命令道:“再讓伊坦布派一個死間過湖送信,在信上一是詢問先前那個死間的下落,還有詢問滿狗何時渡湖攻城。二是告訴滿狗,我的病情已有起色,但還是沒有辦法指揮軍隊,所以我已經向王爺送去書信,請求王爺允許我回偏沅養傷,並且允許我把軍隊指揮權移交給大節兄,韓大任不服,已經和大節兄勢同水火,互相間都已經準備着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
“哈哈哈哈哈。”吳軍衆將鬨堂大笑,高得捷有些尷尬,韓大任更是萬分尷尬,低着腦袋連大氣都不敢出上一口。王少伯也是大笑,好不容易笑夠了才又問道:“東家,希爾根老東西會上當嗎?”
“我當然不會指望他能上當中計。”盧胖子陰笑說道:“我只要彰泰和滿狗皇帝上當就行了,他們兩個,會幫着我收拾希爾根老東西。”
王少伯心領神會,趕緊點頭,盧胖子又轉向李國棟,鄭重說道:“李大哥,你是我們的水師主將,現在四倍於我軍水師的滿狗水師已經抵達湖口,強弱懸殊,希爾根老狐狸不管會不會下定決心渡湖攻城,首先要打主意的,都必然是由你指揮的我軍水師——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嗎?”
“末將明白。”清奸李國棟也是心領神會,馬上就拱手答道:“請大將軍放心,末將馬上下令,從現在開始,沒有大將軍你的命令,我軍戰船絕不離開水門城牆上的火炮掩護範圍,不給滿狗水師半點機會!一應調動,都派小船民船。”
“李大哥果然是聰明人,那我就不浪費口水了。”盧胖子點頭,又叫來肖二郎吩咐道:“二郎,你去找虞兒,讓她把所有的火炮都集中到水門炮臺上去,全力保護我軍水師,一定要嚴防死守,不給滿狗水師半點機會。”
於是乎,在雙方主帥都下定決心以不變應萬變的情況下,彼此之間已經相隔不到四十里的吳軍隊伍與清軍隊伍全都橫下心來比拼耐心。趙國柞率領的南昌清軍北上進駐南康城,擁有極大取勝把握的吳軍步騎軍隊全都按兵不動,坐視趙國柞軍入城駐紮。而擁有着絕對力量優勢的清軍水師儘管出戰願望強烈,卻被希爾根強行壓住,不許繼續西行一步,主動出擊去消滅船少兵寡的吳軍水師,坐視吳軍水師寫縮頭烏龜一樣,躲藏在陸地火炮的保護範圍內苟延殘喘。
兩天後的夜裡,伊坦布再次在吳軍嚴密監視下派出死間,渡湖去向希爾根獻書,但第二個死間還是一去不回,清軍也沒有半點異常反應。盧胖子耐心等待了兩天不見迴音後,也果斷放棄了再派死間的打算,並且給予伊坦布重賞,讓伊坦布自由活動,在吳軍隊伍中正式任職,同時派出大量信使與後方聯繫,索要新式火器,瞭解吳軍其餘五路的動向情況,耐心等待希爾根出招。
如此互不相犯的耐心等待了十來天時間,其他五路反清吳軍先後傳來消息,讓盧胖子萬分欣慰的是,除了老丈人吳國貴派出的陶繼智這一路在勳陽境內遭到清軍頑強阻擊外,剩下四路都是捷報頻傳。首先是吳老漢奸親自率領的四川吳軍已經攻破了陽平關和朝天關,兵臨漢中,接着是夏國相攻破萍鄉包圍袁州,然後是馬寶勢如破竹,一路攻破幾乎已經無兵可守的德安、隨州,劍指河南。最後是廣西這一路,董重民率領的廣西吳軍與祖澤清率領的廣東吳軍已經會師於廣東肇慶,並且在大敗勒爾錦和兩廣總督金光祖率領的廣東清軍,迫使其逃回肇慶府城。可以說是都有斬獲,爲吳軍的反清復明大業開了一個好頭。
除此之外,盧胖子還收到了一個更加重要的上好消息,鑑於吳軍主力已經投入陝甘戰場,康麻子手中的最後一支精銳預備隊,由佟國綱、費揚古和周培公率領的蟎清包衣軍,已經從大名府直接西進,取道山西直撲陝甘戰場。由此可見,康麻子已經把主要精力都集中到了陝甘戰場,對於有着天險重兵保護的贛北戰場已經不是第一重視——這對兵微將寡又野心勃勃的盧胖子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好啊,打得好啊,友軍打得越好,盧哥我這裡就越輕鬆啊。”
無比欣慰的感嘆了幾句,又掐着肥指頭計算了時間,估算着即便是普通的六百里加急,康麻子關於九江戰場的指示旨意也該送到對岸的希爾根軍中了,希爾根也該倍感壓力了。閉目盤算了許久後,盧胖子給肖二郎下了一道命令,讓肖二郎派人去給韓大任和韓元任兄弟傳令,而肖二郎把傳令兵派出去一段時間後,盧胖子又讓肖二郎下了第二道命令,讓肖二郎又派人去請高洪宸到帥堂來。
鑑於時間先後的關係,對盧胖子已經感激不盡的韓大任兄弟首先到了帥堂,見面行禮後,韓大任兄弟問起盧胖子把自己們兄弟叫來有什麼吩咐,盧胖子答道:“有一件差事要你們去辦,你們都到二堂去,我馬上要接見高洪宸了,仔細聽我對他說的話,等他走了再出來告訴我,你們明白了多少。”
韓家兄弟面面相覷,但還是依令而行,進到二堂等候偷聽。又過片刻,高洪宸傳到,進堂行禮後,高洪宸自然也問起盧胖子把自己叫來有什麼吩咐,盧胖子則笑道:“洪宸將軍,還記得韓大任抓到那個伊坦布麼?這幾天見到他的面沒有?”
“回大將軍,天天見面。”高洪宸如實答道:“他現在已經被大將軍你任命爲參將,劃歸韓大任統轄,率軍在東門協防,我和堂哥巡哨時天天見到。”
“前段時間,他幫我誘敵有功,所以我獎給了他一個參將。”盧胖子笑道:“另外,我還賞了他一千兩銀子。”
“大將軍,你說這個幹什麼?”高洪宸莫名其妙起來。
“洪宸將軍,聽說你前段時間在賭桌上輸了三百多兩。”盧胖子奸笑說道:“你就不想着找幾個老千,把這筆銀子撈回來?伊坦布這條滿狗,可是一隻大肥羊噢。”
高洪宸更是糊塗,半晌纔回過神來,忙壓低聲音問道:“大將軍,莫非你想讓末將出面當惡人,把這筆銀子從伊坦布手裡撈回來?”
“聰明!”盧胖子打了個響指,笑道:“其他不用問了,放手去幹吧,撈到的全歸你,不要怕把事鬧大,也不用顧及韓大任的面子,我自然會給你做主。”
“多謝大將軍照顧,末將一定辦到。”領到美差的高洪宸奸笑起來,又很聰明的問道:“那麼大將軍,要不要讓我堂兄知道這事?”
“當然不要讓他知道。”盧胖子順口答道:“這件事,只許你一個人知道,不過還有一點,別要伊坦布的命。”
高洪宸大喜答應,歡天喜地的告辭離去,直到他走出了大門,盧胖子才向後堂叫道:“好了,可以出來了。”韓大任兄弟回到大堂,在盧胖子面垂手而立,盧胖子又微笑問道:“兩位韓將軍,怎麼樣,想到什麼沒有?”
“大將軍,你莫非想故意挑起末將和高得捷將軍的衝突?”韓大任試探着問道:“還有就是把伊坦布逼反,讓他真的去當滿狗內線?”
“有長進。”盧胖子滿意點頭,又壓低聲音說道:“不過還遺漏了一點,我不光是想逼反伊坦布,我還想把你們兩兄弟一起逼反,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