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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語:“老處女!過完年又老了一歲!哼哼……”
月升,給他一個巴掌,“賤男!還不快介紹個帥哥給我!”
唐語,捂着臉,“唔,我介紹萬哲給你好了。”
月升,又奉上一腳,怒道:“良心被狗吃啦?找個有婦之夫給我?要我當情婦啊?”
唐語,蹲在地上揉腿,“那,那誠實好了。”
月升,擰起他的耳朵揪一把,“找死!那小子是個同性戀也就罷了還是個小受!給我有什麼用?”
唐語,殺豬一樣哀嚎:“向海行了吧?”
月升,兜頭蓋臉一頓毒打:“我不要傻子!會影響下一代!”
向海,小聲嘀咕:“我不是傻子……”
元凱掃視他一番,反問:“你確定?”
向海,眼呈心形,憨笑,“嘿嘿,也許是吧……”
崔和一張張翻看厚厚的一疊全開色彩作業,滿意的連連點頭,心說看不出這兩個小子色彩感悟能力這麼好,能帶這樣的學生真是幸運。
誠實正活蹦亂跳地爬到天窗臺上,嚷嚷:“向海,把麻繩拋上來,從這裡爬出去是學生街後面那個果酒廠!”
萬哲把畫筆夾到耳朵後面,仰頭望着誠實說:“你先去探探路,我和唐語晚上再出動。”
向海從廢墟堆裡扒拉出根麻繩準備拋上去,元凱打外面進來了,問:“你們在幹什麼?”
向海的注意力瞬間轉移,殷勤地笑着解釋:“誠實去那個果酒廠偷點喝的……”
誠實不耐煩地喊:“豬頭!快點!”
元凱說:“在接頭打個結。”
向海露出崇敬的神情,把麻繩打了個結頭拋上去,誠實一手抓着窗簾一手接啊接,沒接着,向海再拋,誠實腳下一滑,“哇啊啊啊……救命啊——”
唐語轉身仰望,看到誠實正抓着窗簾打鞦韆,向海在下面跳腳,“你跳下來我接着!”
“我我……我不敢,窗簾要破啦……”
元凱:“膽子怎麼這麼小啊?兩米都不到,你閉着眼睛跳下來,摔不死的。”
誠實咬咬牙,閉上眼悲號:“向海你一定要接住啊!”縱身一躍,唐語臉色一變,舉着調色盤大喊:“不要啊——”
啪……哐當……嘩啦啦啦……哐當哐當哐當哐當……
崔老師腋下夾着得意門生的色彩習作,推開畫室的門,看到誠實趴在唐語身上,唐語整個人趴在壁畫初稿上,萬哲一身花花綠綠的顏料,向海被人字腳梯壓了個狗吃屎。一個黃頭髮的小混混靠在門邊悠哉地抽着煙,回頭看他一眼,緩緩吐出雲霧,開口說:“大叔,你走錯門了。”
崔和關上門,深呼吸,深呼吸,然後對自己說:帶完這幾個兔崽子,打死我都不再帶學生了!一屆比一屆要人命!
畫室裡傳出萬哲的聲音:“該死!幸好小淺回去了,不然她看到我搞得這麼髒又要罵我!”
誠實:“哎呦哎呦……唐語你沒事吧……你在畫同比例人形壁畫……”
唐語:“哎呦哎呦……這一塊又要重畫了……快!趁崔老頭還沒有來快補上……”
誠實:“這一片不要畫了,直接接下一個題材,這麼多圖案少一塊他也看不出來的……”
萬哲:“你們別打這個主意!”崔和感慨:還有一個厚道的學生啊!萬哲繼續說:“崔老頭那麼陰險怎麼會看不出來?我們把這一整個題材都空掉算了,把後面的題材都拉長點。”
崔和吐血三升。
向海:“這樣,這樣……也只能這樣了……”
元凱:“你們老師的智商一定不高,不然怎麼教出你們這一羣弱智。”
崔和扶着牆壁,緩緩離去。
黃久久的八哥最近很不開心,天天面對着傻逼主人一個人,縱使這臉長的再帥也會審美疲勞的,好懷念在醫院的那一天,陽光明媚,美女如雲!
黃久久和麥大灰狼吃完晚飯回家,從冰箱裡拿出塊牛肉切成片給八哥吃,八哥一臉黯然,毫無胃口。
黃久久撓撓腦袋,把牛肉放進微波爐里加熱五分鐘,再添點醬油,遞給八哥,八哥把頭扭到一邊,依然愛理不理。
黃久久苦惱了:它怎麼了?
樑霆川熬了猴頭菇雞湯,誠實被香味引誘到廚房來,咂着嘴問:“什麼東西這麼香?”
樑霆川把目光從健康食譜上挪到誠實臉上,回答:“湯。”
誠實興奮地揭開鍋蓋,“雞湯雞湯!”又揭開蒸鍋的鍋蓋,“這個白花花的是什麼?”
“茯苓桂花魚,你不是想吃魚嗎?”
誠實發了一會兒愣,“哪買的茯苓粉?”
“我拜託藥店裡磨的。”樑霆川埋頭,繼續專研健康食譜。
誠實眼圈兒一熱,回身摟住樑霆川,嘴巴湊上去在他臉上親一口,呢喃:“我好喜歡你。”
“喜歡我還是喜歡魚?”
“你不做魚給我吃我就不喜歡你。”
“滾。”
初稿拼了半個多月總算完結了,投資商十分滿意效果圖,崔老師說:“萬哲和唐語先上工地,向海和誠實準備一下,下週就過來。”
於是,田大師兄和唐大少頂着烈日在工地上揮汗如雨,其實藝術家和民工只有一線之隔。
中午的時候,樑霆川載着誠實到工地溜達了一圈,誠實叼着雪糕站在三米高一百多米長的牆下,驚歎,“哇靠!這是誰出的血本啊?想累死我們?”說着遞上送來的冰淇淋和飲料。
萬哲只兩天就曬成了印度阿三,蹲在牆角撕開冰淇淋包裝袋,吃相貌似吸血鬼。
唐語灘在腳梯上,虛弱地說:“把老子當騾子使,別說沒錢拿了,就是有錢拿老子都不願幹……”
萬哲苦笑,勸道:“算了,這是教研室下的任務,崔老頭也沒有辦法。”
樑霆川放眼望過去,佔地千畝的天下江景別墅羣已經基本完工,這面牆是休閒娛樂場裡的一處景觀,從游泳池一直延伸到海盜船。
誠實想起接下來的日子就不寒而慄,哭喪着臉說:“他孃的,教研室幹嘛要接這個賠本的買賣啊?”
萬哲耐心解釋:“我們學校新區建設的時候這天下產業的老總手一揮就贊助了幾千萬資金,現在提出個小小的要求學校能不答應嘛?教研室頂個屁,是我們院長接下的。”
誠實和唐語都無言了,生活就是場□□,反抗不了就享受吧。
唐語問:“向海呢?”
誠實眨眨眼,詭笑,“那小子最近和黃毛打得火熱,中午兩個人又一起去吃飯了。”
“哦哦……”唐語精神起來,蹲着挪到萬哲和誠實這裡。
萬哲裝深沉,“這世道GAY怎麼這麼多啊?我們的向海小弟以前很正常的啊。”說着意味深長地斜了誠實一眼,“所以說嘛,交朋友一定要謹慎,那叫近什麼赤近什麼黑來着?”
誠實一臉無辜,“不關我的事啊,是那個黃毛勾引他的……”
唐語:“向海小弟的童子身要破在黃毛手上了……”
三人一陣沉默,接着放聲嘎嘎怪笑。
樑霆川站在車旁,看着那三人都以拉屎的姿勢蹲在牆角下,心想這些人真是影響市容!只見他們一人在吮雪糕,一人捧着飯盒,一人丟下手裡的雪糕棍,頓了片刻,將手緩緩伸向工具箱上那個裝雪糕冰淇淋的塑料袋。
樑霆川低咳了一聲,誠實立馬把手縮回來,眼巴巴地盯住唐語的盒飯,唐語順着他的視線看到自己盒飯裡的炸魷魚,問:“你要吃?”
誠實往他那裡挪了挪,以便擋住樑霆川的視線,點頭。
唐語夾起那個炸魷魚,“你求我。”
誠實可憐兮兮地壓低聲音:“我求你。”
唐語:“不給你吃。”馬上塞進自己嘴裡嚼得不亦樂乎。
誠實怒起,一腳踹翻他的盒飯……
樑霆川坐上駕駛座,打開音響,悠悠地把煙拿到窗外抖抖菸灰,無視牆角那處慘烈的廝鬥和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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