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的腳步聲繞過屏風,緩緩來到牀邊,停在不遠處,沒有半點聲響。
莫熙兒緊閉雙眼,可是那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卻一直涌入自己鼻孔,她藏在被子裡的手緩緩攥成拳頭,努力遏制想要一拳掄在對方臉上的衝動。
忽然,一隻手輕輕的覆在自己的額頭,冰涼的觸感讓她不由抖了一下,她嚇了一跳,硬生生用牙齒咬住了舌尖,不敢發出半點聲音,生怕對方發現自己醒了。
對方的手一直停留在莫熙兒光潔的額頭,半晌,好似發出一聲輕笑,那隻手猶如一條滑膩冰涼的蛇,緩緩順着她的五官遊走。
先是她高挺小巧的鼻樑,然後是她嬌嫩美豔的臉龐,再是她柔軟紅潤的嘴脣,最後竟然順着她的下巴一直朝着脖頸處游去。
莫熙兒只覺得噁心至極,可是如果此刻睜開眼睛,她要面對的將是一個對自己圖謀不軌的男人。
遑論她此刻薄紗裹身,誘惑難擋,簡直形同砧板魚肉,任人宰割。只得咬牙忍忍,相信對方戲耍夠了,沒有迴應,也便會罷手吧。
誰知那隻冰涼的手,竟然順着她的鎖骨走去,那裡的肌膚更加柔軟滑膩,莫熙兒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略有粗糙的掌心,在自己皮膚上的溫度,只覺得渾身戰慄,寒毛四起。
漸漸地,那隻手已經不滿足於接觸她的肌膚,竟然遊走至她最柔嫩的肩頭,開始在她被白紗覆蓋的地方揉捏。
莫熙兒只覺得一陣酥麻,隔着一層薄如蟬翼的紗裙,她的肩頭被人盡在掌握,隨着那人掌心的用力,自己的肌膚也隨之變換成不同的形狀。
饒是她忍耐力夠強,依然不能抵擋本能的生理反應。
漸漸地,她覺得胸口處氣的開始發抖,對方隔着薄紗,輕輕的捏了兩下,她幾乎要暴躁的罵出口,硬是讓自己剋制住了。
這時,一股不可察覺的粗重的喘息噴在耳邊,還不等她有所反應,便覺得敏感處一陣溫熱,她簡直要驚呼出聲:那人竟將她的耳垂一口.含住了。
莫熙兒一直咬牙忍耐,此刻終於忍無可忍,一把將對方從自己身上推開,“陛下,夠了!”
她猛地坐起身來,雙手抱在胸前,呵護着自己的身軀,眼神戒備的看着對方。
殊不知薄紗已經滑落,香肩畢露,粉紅色的身軀直挺挺的矗立在薄紗之下,若隱若現,更平添幾分誘人。
李曄站在一步之外,笑的邪魅,一隻手放在口邊,眼神似笑非笑,好像仍在回味之前的美好滋味,望着莫熙兒,眼神裡是勢在必得的霸氣:“朕還以爲你要裝睡到結束。”
莫熙兒臉色一紅,方纔那些感覺好似又回到了身上,不由懊惱,若是早知對方這般不知廉恥,自己便可不必裝睡,白白被人這樣欺辱。
想到這裡,不由神色倔強,配上這身裝扮,神色高貴,冷漠疏離,卻是身形惹火,讓人垂涎欲滴。
李曄早已按捺不住,猛地撲身上前,將玉人壓在身下,用力親吻她的臉頰:“熙兒,朕對你時時刻刻都魂牽夢縈,今日終於能得償所願了。”
莫熙兒厭惡的側過頭,讓他的吻撲了個空,用力一掌揮過去,卻被緊緊攥住,一時憤恨不已:“殿下乃堂堂一國之君,做出這樣的事情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朕乃天子,誰敢這般放肆。”李曄握着她的柔夷,觸手柔暖嬌
嫩,不由心中一軟,“熙兒,你一貫是聰慧的,應該知道怎麼選才是對的,朕對你一片真心,你難道真的看不到嗎?”
莫熙兒用力將手抽回來,鄙夷的扭過頭,不再看他:“殿下的真心,就是將民女強行擄來,這般輕薄嗎?”
李曄皺了下眉,卻仍舊強自按捺:“熙兒,如果不是因爲對你的一番心意,朕不會爲你費盡這麼多心思,冒着母后發怒、朝臣彈劾的風險這般對你,你比後宮中很多女人都要幸運得多。”
“這樣的幸運民女寧可不要。”
莫熙兒此時仍舊被壓在身下,她不敢太過用力掙扎,對方的身體緊緊貼在她的敏感處,已經讓她如履薄冰,若是動作再大些,只怕依照自己的力量,完全不足以應對一個淫蟲上腦的男人。
李曄的手慢慢在她的肩頭摩擦,不時落下一枚親吻,“朕想要的女人,從來沒有得不到的,你說,你到底想要什麼,朕都能滿足你!”
“陛下有後宮佳麗三千,民女不過蒲柳之姿,根本不想攀龍附鳳。”莫熙兒看着頭頂的明珠,璀璨之色讓她不禁一陣炫目。
李曄搖搖頭:“後宮佳麗三千,朕卻只想取你這一瓢。熙兒,不要在挑戰朕的耐心,乖乖聽話,朕答應你,一定會將你納入後宮,許你榮華富貴。”
“皇上若真心待民女,縱使不能如民間男兒那般許以鳳冠霞帔,八擡大轎,至少也不要讓民女成爲衆矢之的。”
莫熙兒知道對方已經陷入死角,必定不會聽自己一言之詞,但若是這樣乖乖就範,委實不是她的風格。
果然,聽到她的話,李曄理智恢復,頗有幾分清明,雙手撐在她的身旁,俯視的看着她,“你想做皇后?”
天宇國建國多年,甚少有皇帝成年之後還不立後的,李曄便是其中之一,原因無他,他年幼登基,爲了鞏固勢力,不得不與各大重臣之女聯姻。
但是潛意識裡,他的後位,始終應該留給自己真正心愛的女子,就好像父皇和母后,幼時他們那般恩愛,縱使父皇后宮仍有無數環肥燕瘦,但母后纔是唯一被他珍愛和尊重的女子。
最重要的是,一國之後,母儀天下,擁有的後宮絕對的權利,決計不會成爲衆矢之的,孤家寡人。
李曄對莫熙兒是有一分真心,但更多的卻是對那張傾國傾城之色的強佔慾望,若說將她納入後宮,她若肯對自己俯首低眉,那必定對她許以貴妃之位,尊貴無比,可是皇后之位?
李曄暗中搖頭,且不說她家世低微,就憑太后這般不喜,也絕無可能,更遑論立後乃是事關朝綱的大事,朝臣爲此爭論不休,縱然願意看着自己寵幸一個無權無勢,空有美貌的女子,也決計不會願意看到這個女人紅顏媚國,擾亂朝綱。
莫熙兒看着他的眼睛,琥珀色的瞳孔,此刻脫離了往日威嚴的君王之色,竟也有股出奇溫柔的顏色,難怪綠蕪這樣聰慧的女子,也爲了他一見鍾情,墮落情海。
“陛下不是口口聲聲對民女一片情誼嗎?若是如此,爲何不能將民女立爲皇后,陛下也知道,民女在這後宮早已成爲各位妃嬪的眼中釘,如果沒有絕對的權利自保,只怕不日便會成爲一具屍體。”莫熙兒看着他,毫不退讓。
李曄不由輕笑一聲,“這是你要拒絕朕的原因?”
莫熙兒搖搖頭,“不,民女拒絕陛下
,是因爲自知你我之間的差異。”
她看着李曄眼中的情.欲逐漸退去,聲音也多了幾分理智,“陛下貴爲天子,九五之尊,民女區區蒲柳之姿,如何能與日月爭輝?倘若陛下真的對民女有半分憐愛之情,還請爲民女着想些。”
“你的意思是,如果朕不能將你立爲皇后,就不算真心實意待你?”李曄的聲音充滿戲謔,“熙兒,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莫熙兒看着他的眼睛,那裡沒有半點真情,有的只是佔有,是自私,是霸道,和夜星辰根本不能同日而語。
想到這裡,她不禁愣住了,夜星辰,那個木頭,他到底在哪裡,如果他知道自己遭受了這樣的對待,又會怎麼樣?
他一定不會這樣傷害自己,也一定不會允許任何人這樣傷害自己!
想到這裡,莫熙兒垂下了頭,不禁黯然,聲音也有些無力:“陛下若是真心愛一個人,自然憐她,敬她,不忍傷她,害她。
您口口聲聲對我情根深種,可是您明知太后不喜我踏足後宮,還是意圖用這樣的方式讓我入住後宮,陛下,若這就是您的真心疼惜,熙兒真的無福消受。”
李曄的臉色很是陰沉,這是他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這樣毫無情面的拒絕,這種滋味彷彿自己一貫高高揚起的頭顱,被人狠狠打了一個耳光。
不止是痛,更是羞恥,一股勢在必得的念頭如同雨後春筍,瘋狂的涌上心頭。
“無福消受嗎?朕偏要你承想雨露。”
李曄惡狠狠的欺身上前,將她壓在身下,一隻手毫不憐惜的捏住了她的下巴:“朕要你知道,在這世上,沒有人能夠拒絕朕。”
說着,俯下身子瘋狂的親吻着她的臉。此刻的吻已經毫無半點情.欲,完全是泄憤般,在莫熙兒嬌嫩的臉上留下無數痕跡。
莫熙兒心知對方此刻已經失去理智,純粹只是爲了佔有自己而意圖霸王硬上弓。
因而只是毫無表情的躺在那裡,任由對方上下其手,僵硬而木訥的看着頭頂那片雲霞般搖曳流姿的帷幔。
李曄狂野的吻一處處落在身下細若羊脂的肌膚處,留下無數青紫的淤痕,他心裡此刻有如燃燒着一團洶洶火焰,讓他無法平靜!
爲什麼,爲什麼所有好的都是夜星辰的,百姓的擁戴,朝臣的支持,母后的讚譽,如今就連這樣一個美豔動人,不可方物的女人,也爲了那個人而拒絕自己,爲什麼,爲什麼!
他以爲對方會掙扎,會抗拒,會哭着求饒,會讓自己在她的淚水中獲得極大的滿足,但是身下的人卻是那麼的平靜,相形之下,自己就好像一個跳樑小醜,獨自上演蹩腳的戲碼。
“你不怕嗎?”李曄擡起頭,看着她的臉說道。
莫熙兒垂下眼瞼,望不到她內心的想法:“陛下說的很清楚,沒有人能夠拒絕你!”
李曄沉默了,或許是因爲這一切和自己所期許的不一樣,他竟有些不知所措:“你就不怕朕讓你名節不保之後,在將你棄之敝履?”
莫熙兒終於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卻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陛下這樣說,是想要民女做什麼呢?”
李曄沉默了,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威逼恐嚇一個女人,究竟是氣憤她對自己的輕視,還是想要以此證明,自己的魅力不輸夜星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