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驚魂,莫過如此。
秋葉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看見他先慢條斯理地指尖微微運氣,然後手法熟練地封了他身上的幾處大穴,然後伸手握住了插入他後肩的那碎木棍子,輕巧幹脆地一拔。
“嗤。”血色飛濺出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肩頭流淌而出的大片血色,露出了還算滿意的輕笑:“嗯,浪費得不多。”
秋葉白跟看鬼似的看着他那一系列流暢利落,甚至堪稱優雅的動作,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個人難道沒有神經麼,完全不會覺得疼?
那插進他肩頭的可不是刀,拔出來利落,而是帶着參差不齊的尖銳木刺的斷口,若是在後世,起碼也得進行外科手術是才能動手拔除,這個人居然跟把蘿蔔似地揪住斷木隨便地一抽就抽了出來,她幾乎都能看見拔出來那木棍上帶出來的血肉。
惡——!
秋葉白並不是沒有見過血腥的,但是她見慣了都是對別人狠的,人對別人有多狠都不稀奇,但是面前這位,明顯是對他自己也狠的那類。
師傅說過,她的眼界、武藝和情智都已是上等,遊走江湖,全可保一世平安,遊刃有餘,可將藏劍閣發揚光大,若真的生爲男子入朝爲官,也能避開明槍暗箭成就一番功名,到老也可聲名不墮,尋常人不是對手。
但是有一種人,如果遇到,必要繞道而行,不可爲友,更不要爲敵。
那就是不把自己當人的人,纔是這個世上最不可捉摸又最殘酷的人,他們是沒有底線的。
很明顯面前這位就是不把自己當人的。
她有點倒黴,明顯,最上策的繞道走不成,而她更不認爲在自己才試圖把他那顆漂亮得不像人的腦袋敲爆出腦漿之後,這位行事陰狠乖戾又毒辣的殿下還會把她當朋友。
很明顯,那幾下子點穴止血還是有效的,百里初肩頭上的傷口很快就止住了血,雖然臉色白得近乎透明,但是神色極爲淡然,隨後,他看向一邊蹲着卻動彈不得的秋葉白,也不知在打量什麼。
他不使用魅術看人的時候,本來就佔據了眼睛三分之二的眼瞳更微微放大,顯得眼睛異常的詭冷,雖然漂亮,卻帶着十足十的非人生物的感覺,彷彿能看到你的心底最深之處。
秋葉白被他看得有點發麻,強自鎮定下來,腦子裡一邊高速運作尋思逃脫的方法,一邊冷冷地道:“殿下的攝魂之術果然厲害!”
百里初彷彿沒有聽到她說話一般,只漫不經心地湊到她面前,輕嗅了一下,隨後微微顰眉,伸出嫣紅的舌尖輕舔了下他因爲失血過多有些乾裂脣角:“嗯,體味乾淨,沒有任何渾濁的味道。”
秋葉白再堅強的神經,此刻瞬間也瞬間驚悚起來。
媽蛋啊,這種此肉看起來還算可口,雖然不算美味,但是也勉強能填肚子的口吻是怎麼回事?
她不會那麼恰好碰到一個吃人肉的上層變態了吧!
即使在後世那樣高度文明和發達的社會,還有不少食人狂熱愛好者,何況是在這種還有‘菜人’“兩腳羊”存在的古代,雖然中原地區文明已經是相當發達,可是作爲特權貴族中吃膩了山珍海味,喜歡吃‘蒸人肉’的禽獸也不是沒有的。
特別是生在最容易心理扭曲的皇家之中,出這麼一兩個奇葩變態也不奇怪。
“小蟲子,你還是處子之身,從來沒有碰過女人吧。”百里初漫不經心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起來。
秋葉白心中警鈴大作,沒碰過女人?難道碰過女人就不乾淨了?
她立刻譏誚地笑道:“初殿下是在說笑麼,在下今年已滿十八,十四歲就開葷了,至今御女無數,莫非殿下還沒開葷,不過也難怪。”
說着她的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百里初的下半身。
百里初卻並沒有被她刻意的譏諷而激怒,而是挑眉看她,他如墨線細細勾勒過的精緻眼角挑起一個魅惑的弧度:“是麼,那讓本宮檢查一下就是了。”
秋葉白正被他那笑電得心臟又麻痹了一下,下一刻就看見他伸出手來直接朝她胯下摸去,她瞬間驚得差點栽到,雖然無法動彈,立刻一臉沉重地道:“我撒謊了,殿下說得對,我沒有抱過女人,沒有!”
雖然不知道他是屬狗的,還是瞎猜,但是她確實沒抱女人,雖然她很想抱,但是奈何她娘生她的時候少生了一副男人傳宗接代的物事。
百里初面無表情地收回手,隨後仔細地在他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彷彿摸到了什麼髒東西。
秋葉白咬牙:“……你根本都沒有摸到好嗎?”
百里初看向她,涼薄地道:“你很想讓本宮摸麼,摸過的人如今都成灰了。”
秋葉白微笑保持沉默:“……。”
不,她一點都不想。
百里初伸出指尖在秋葉白的肩膀上一戳,秋葉白就不受控制地一下靠坐在土壁上,隨後她便看見百里初慢條斯理地起身了,然後走近她,慢慢俯下他修長的身子。
秋葉白心中暗覺不妙,臥槽,這是要開始享用了麼?他是會先放血還是剃肉?
“你要幹什麼!”
百里初伸出手停在她的衣襟上,正要扯開,卻忽然停住了手,轉眼看了他自己的左臂,微微顰眉。
秋葉白松了一口氣,隨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瞬間又微微瞪大了眼,百里初的左胳膊靠肩膀處塌了下去,明顯是脫臼了,而這個傢伙剛纔居然一直沒有發現他胳膊脫臼了,不覺得痛?!
百里初漫不經心地轉過臉,隨後他伸出右手扶住左邊胳膊往上利落乾脆地一推,“啪擦”一聲,一聲令人牙酸的骨骼接拼的聲音瞬間響起。
然後他看向她,微微一笑,魅色微涼:“不好意思,久等了。”彷彿剛纔是在幫別人接胳膊,而不是他自己。
秋葉白麪無人色地看着他,無力地乾笑兩聲:“初殿下,果然利落人啊。”
她背後早就冷汗如雨,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喊,這個是變態,這個絕對是超級大變態啊!
“習慣了,自然就利落了。”百里初微笑道,隨後從他的後腰摸出一把極爲精緻的寶石小刀。
“一會會有點疼,不必介懷。”
秋葉白:“……。”
見過殺豬的人溫柔地對豬說,別怕,一會就不疼了的感覺麼。
她覺得自己就是那頭豬,他是那個殺豬的。
如果他乾脆利落,面目猙獰兇狠地直接跟着她要打要殺,她倒是絲毫不懼,現在這種完全不符合她看見他殺人時候那種殘酷利落作風的溫柔談話,簡直詭異變態到讓她有渾身發抖的衝動。
這表示着,這事兒絕對不是一刀就能解決的,必定有問題。
直到百里初冰涼的指尖扯開了她的衣襟,秋葉白瞬間纔想起一個大問題——她致命的秘密也要曝光了!
她一驚,想說點什麼立刻轉移百里初的注意力,但是百里初卻在讓她露出脖子和鎖骨之後,停住了手,然後那雙讓人毛骨悚然的漂亮眼眸微微眯起,停在了她的脖子上,隨後露出了一個近乎滿意的冰涼的掠食者纔會有的笑容。
秋葉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他手上的利刃一揮,她甚至還沒有感覺到疼痛,就感覺脖子上一涼,彷彿有什麼熾熱的東西流淌了出來。
但是……
她明顯地感覺到方纔那一刀的深度根本不足以割破她的動脈,她還怔然之間,忽然一道修長龐大的陰影覆了上來,隨後她瞬間覺得自己被人抱住了,然後男子身體混合薰香和血腥的氣息一下子填滿了鼻尖,脖子上傳來麻癢溼潤的感覺。
秋葉白梭然瞪大眼——
百里初把臉伏在她雪白的脖子,精緻的薄脣毫不客氣地近乎粗暴地狠狠地吸吮上她的脖子。
男人修長結實的腿嵌在她的腿間,他冰涼結實的胸膛緊緊地壓在她的胸口,以一種交歡的姿態牢牢將她壓在土牆上。
空氣裡瞬間蒸騰起一種混着血腥味的糜爛的香氣,伴隨他濡溼粗糲的舌尖在她脖子上的移動和吮吸,讓她渾身不可自抑戰慄,血液迅速地循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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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非魔幻風格~不會有吸血鬼也沒有吸血殭屍等物體亂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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