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秋葉白頓了頓,看着他幽幽邃邃的眸子,淡淡地道:“殿下說笑了。”
什麼怕他染指,他明明已經染指了好麼!
百里初看着她片刻,隨後微微彎起脣角,忽然上前一步,將手腕擱在她的手臂之上:“嗯,不是就好。”
秋葉白看着他的手,脣角微微一抽。
這位還真是獨佔欲和報復心都不是一般的強。
但是最終她亦未曾甩開他的手,只是默默地站着。
只是這般情景落在別人眼裡,就是另外一番情境。
杜珍瀾看着眼底有點發青,忍不住上前一步冷聲道:“攝國殿下,您這般強勢,讓我家白哥兒如何能拒絕!”
她看着百里初精緻的面容,眼底閃過嫉恨的冷光,大高個兒的身板子,比男子都要高那麼多,毫無女兒家溫柔之氣,簡直就是三大五粗,除了一張臉能看得過去,還有什麼能迷惑人的!
百里初微微側過臉,似笑非笑地看着杜珍瀾:“怎麼,姑母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在意一個區區庶子了,本宮看你也不是那麼大方有母子愛的人,還是你也想染指小白?”
此話一出,秋葉白雖然沉默着一言不發,但是心中暗自讚了一聲,果然底氣夠足的人,就是夠囂張,什麼話都說得。
但是杜珍瀾和五姨娘的臉則是一個瞬間慌亂地發綠,一個瞬間不安地發白。
“你……你信口胡謅什麼!”杜珍瀾感覺到五姨娘和周圍小婢狐疑的眼神看過來,頓時忍不住絞住了帕子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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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她本來也不是有意帶人來截秋葉白的,只是在花園裡賞梅,臨時聽說秋葉白和五姨娘在散步,她便忍不住立刻趕了過來,想着要將秋葉白先哄騙到自己的屋子裡去,免得他回了住所又被攝國給拘了起來,所以如今身邊帶的丫頭們也並非全是親信,若是這事兒傳出去,只怕老佛爺也不會容許她荒唐到這個地步!
“本宮胡謅了麼?”百里初微微眯起眸子盯着她,似笑非笑地道:“這可不是本宮要胡謅的重點,不過是隨意一提罷了,看姑母這般緊張,就不知道一會子本宮若說懷疑您和行刺本宮的刺客勾結在一起,或者您就是幕後主使,不知道您還會緊張成什麼樣子呢?”
“本公主以佛主起誓,本宮沒有做這種事,如有半句虛言,必定天打雷劈!”杜珍瀾臉上神色果然愈發地顯得惱恨,但是卻掩不住裡面一閃而過的慌亂。
百里初自然是看見了,而敏感如秋葉白也留意到了杜珍瀾臉上那不同尋常的慌亂,她心中瞬間一冷,原來杜珍瀾這個蠢貨真的做了做這事麼,否則她何必如此緊張?
雖然杜珍瀾臉上神色還算平靜,若是要騙騙尋常人,還是能騙到的,但是她自然不會被杜珍瀾騙到。
這個蠢女人還真是不怕死,或者不怕抄家滅族,在百里初這尊太歲頭上動土?還是她以爲杜家或者秋家能庇佑她麼!
百里初看着杜珍瀾,淡漠地道:“你有沒有做,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神佛說了算,來人將襄國公主帶回宮中,押入天牢,以候待審!”
他話音剛落,身後的四名鶴衛便直接上前數步將杜珍瀾扣押。
杜珍瀾一驚,不敢置信地看着百里初,眼眶泛紅地怒吼:“百里初,你這是公報私仇,本公主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從來都沒有,你竟然敢不經宗人祠就將本公主看押,本公主也是上了玉碟的,容不得你們這般輕慢侮辱。”
說罷,她便大力地掙扎起來,這一掙扎,頓時滿頭珠翠都散落開來,看起愈發地顯得她狼狽不堪。
一名鶴衛們見她掙扎太過,不耐煩地直接伸出腳尖在她的後腿窩裡踢了一腳,逼得她尖叫一聲之後,瞬間跪地,死力掙扎起來。
“百里初……你這個賤人……你怎麼敢這樣對本公主……你們都瞎了麼,竟然任由這個賤人糟踐你們主子!”
杜珍瀾一個勁地掙扎,對着自己身邊的丫頭婆子們怒目而視,卻發現那些往日對她畢恭畢敬,小心翼翼的僕人們此刻彷彿都忘記了她的存在,只在百里初的面前噤若寒蟬。
她幾乎忍不住又尖叫了起來:“好痛,你們放手!”
百里初似被她吵得太過,微微一挑眉,最善於察言觀色的鶴衛立刻直接出手就是直接拆了杜珍瀾的下巴。
杜珍瀾只覺得下巴被人扣住,陡然一聲‘咔擦’劇痛之後,她瞬間下巴就合不上了,隨後就口水四流。
她驚恐又憤怒地看着那面無表情鶴衛,又看向周圍的人,全部明白髮生了什麼:“啊啊啊……啊啊……。”
秋葉白看着這情形,忍不住微微顰眉:“殿下,您這般大張旗鼓……這裡畢竟是秋家。”
杜珍瀾聞言,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楚楚可憐地看向秋葉白求救,張着嘴發出‘啊啊’的聲音,只是她忘了自己這副狼狽尊容今非但沒有半點可人憐的味道,而且實在有點滑稽。
百里初聞言,目光淡淡地掃過杜珍瀾:“也對,讓人犯安靜點。”
隨後,他看了眼一邊的鶴衛,鶴衛立刻擡頭直接拿着佩刀刀鞘子在杜珍瀾後腦一敲,只聽‘咚’一聲悶響,她便兩眼一白,直接翻暈在了雪地裡。
鶴衛下手極重,杜珍瀾躺下的地方很快就滲出了點點的鮮血,血紅襯着白,異常的觸目驚心。
僕人們瑟瑟發抖,幾乎全回不過神來,不過短短片刻之間,就見到自己主子一下子從高高在上的公主瞬間變成階下囚。
百里初方纔輕呼了一口氣,幽幽涼涼地道:“嗯,如此甚好,本宮經不得這大吵大嚷的嚇。”
秋葉白太瞭解百里初那古怪的性子,只搖了搖頭。
而五姨娘並一干秋家下人望着地面上那一灘嚇人的血,皆渾身一僵,默默無言。
果然是驚不得嚇的‘嬌弱公主殿下’……
………………
把杜珍瀾押走之後,五姨娘見了血只覺得犯暈,再加上她一介膽小的深閨夫人也撐不住今日如此多的‘驚喜’連連,秋葉白便讓人趕緊扶着她回院子歇息去了。
同時又讓寧春警告了一番杜珍瀾身邊的下人之後,將那些下人打發離開。
看着原本熱鬧的地方瞬間變得冷清了許多,百里初方纔看向秋葉白,目光幽幽涼涼,似一片幽沉之海:“本宮要回院子了。”
秋葉白看着他,心情複雜之極,卻點點頭:“嗯,我……下官也要回去了。”
百里初沒有說話,只是轉過身向小院的方向走去。
秋葉白遲疑了一會,便也立刻跟了上去。
見着主子們一前一後地走着,鶴衛們都乖覺地落後了數步跟着,而寧春遲疑了一會,想起自家主子那日歸來之後站在門前望着下人房發呆的模樣,她最終也是退了數步,和鶴衛們默默地跟在百里初和秋葉白的遠處。
“殿下今日,怕不是來專門演這出‘爭風吃醋’的戲罷。”秋葉白看着百里初一直沒有說話,她還是忍不住輕聲道。
百里初頓了頓,淡淡地道:“此事雖然非杜珍瀾所爲,但是她是提供便利的參與者。”
秋葉白點點頭,瞭然道:“看出來了。”
秋家防範再差,也不會讓一羣刺客還帶着火彈之類的東西潛伏進來,若說是沒有內應,根本不可能做到這種事。
何況杜珍瀾方纔那副樣子,騙騙別人也就罷了,連她都騙不過,更是絕對騙不過百里初這人魔。
今天百里初大約就是爲了領人來將杜珍瀾抓捕歸牢的。
天牢與詔獄,是這世間權貴官宦們最畏懼兩個去處,一在控鶴監掌控之中,一在司禮監的手裡,其中天牢主圈囚皇族及犯罪的高階宮妃、世家大宦,進去不管是誰都少不得要脫層
“但是殿下這般動了手,只怕會打草驚蛇,或者……。”秋葉白頓了頓,遲疑道:“你根本就沒有打算抓捕真兇。”
百里初籠着手在暖狐袖筒裡,一邊似欣賞着沿途雪景,一邊漫不經心地道:“沒錯,本宮沒有打算抓捕真兇,只是爲了給對方一點子好看罷了。”
秋葉白心中梭然一動,有些狐疑地擡眼看着他精緻如雕刻的側臉:“殿下是不是知道誰是主使者?”
百里初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莫測微微一笑:“小白,這不是你要操心的事兒。”
秋葉白見他不願意正面回答,她遲疑了片刻,心中隱約地有了點感覺,卻又拿不準自己的直覺準不準,但還是試探着上前一步,攔在他面前道:“殿下,你是不是打算動秋家?”
百里初如果真的討厭杜珍瀾到動了那樣重手的地步,杜珍瀾根本沒有命能活到今日。
但今天忽然這般動了手,百里初也沒有打算再從杜珍瀾嘴裡知道什麼的意思,那就說明,他根本並不在乎是誰刺殺他,但更可能的是他早就知道了,打算利用這件事動秋家了。
杜珍瀾大概真的惹惱了百里初!
百里初頓了頓,看向面前的人兒,微微挑了下眉:“你希望本宮動秋家,還是不動?”
寫少了點,努力把手上擠壓的活幹完,努力不受一些特別煩人,令人厭惡的人的影響,好好碼多點給愛我的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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