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自制版活點地圖上的名字清晰可見。
阿不福思.鄧布利多。
這當然還是鄧布利多,只是並不是大家都認識和知曉的那個鄧布利多,它就那麼頂在唯一待在校長辦公室的那個人頭上。
「我該死的洞察力是多麼迷人。」注視着身處校長辦公室內的那個黑點,伊恩撇了撇嘴的臉上表情並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
他早就已經發現到了鄧布利多的不對勁,從一開始在禁林當中的時候就有所察覺,而到了校長辦公室後那種不對勁更是越發明顯。
或許阿不思.鄧布利多會因爲某些原因暫且放任伏地魔秘密進行活動,可作爲校長的鄧布利多可不會爲了回辦公室喝一杯茶,就找了八百個理由逃避和教授們一起去搜查伏地魔,伊恩在禁林當中的時候明顯就感受到了膽怯的情緒。
鄧布利多會對伏地魔產生膽怯的情緒?
當然不太可能!
而且能夠被伊恩如此簡單的感受到情緒就已經是極爲不正常了,正常情況下這可是絕對不會出現在阿不思.鄧布利多情緒失控前的事情。
伊恩的觀察力還是頗爲敏銳,他意識到鄧布利多從禁林開始就一副什麼事都要過一段時間再說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像是暑假工日結工在幹活時候的敷衍勁,
只要問題不在自己「工作」時爆發就是贏的那種態度。
如此表現,實在是太詭異,太不像是伊恩熟悉的校長了!
還有明明說好了來校長辦公室是要討論伏地魔的問題,結果到了辦公室之後一直喝茶的鄧布利多卻對伏地魔毫不上心,不只是沒有詢問任何關於伏地魔的問題,反而去詢問了本應該是被格林德沃瞞的很好的復活石。
這同樣屬於是極爲蹺的地方。倒不是說伊恩覺得鄧布利多不會被複活石誘惑,而是鄧布利多再怎麼樣也絕對不會表現的那麼猴急。
能被稱之爲白魔王的人,又如何會一點城府都沒有?要知道,鄧布利多會被複活石引誘,迫不及待戴上戒指的那個原本發展,是建立在他並不知道自己妹妹在迷離幻境裡過的很好,也不曾和妹妹憑藉伊恩的聯繫定下「壽終正寢」約定的情況下。
死在阿茲卡班的父親,死在魔法失控下的母親,死於意外的妹妹-----是這些東西交織在一起才驅使着鄧布利多放棄了理智。
現如今的情況明顯不一樣,鄧布利多在拿到復活石的時候,甚至都沒有猶豫過是否讓伊恩去徵求阿利安娜的同意,亦或者是結合伊恩的特別天賦去嘗試討論和探究復活石的秘密,他就像是根本不知道伊恩曾經已經透露過給他知曉的信息。
正因如此。
在這個時候伊恩便幾乎確定了自己面對的鄧布利多是冒牌貨,那種一副鐵了心像是準備迫不及待使用復活石又不想被伊恩知道的姿態最爲可疑。
也就是在感知到對方的心理情緒後他便意識到了冒牌貨可能是誰。這不,一出門看了看活點地圖後伊恩立馬就是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阿不福思顯然是粗心大意沒意識到活點地圖這樣的道具存在。
當然。
他也有可能是本身的魔法造詣有限,不像是如今處於地下教室,也就是幽靈們派對現場的那個黑魔法防禦課教授一樣手段衆多能做到真正意義上的冒名頂替。憑藉伊恩短時間的接觸,他覺得阿不福思的情況大概率兩者都有。
「就是不知道阿不福思.鄧布利多是如何猜到的復活石在我這裡—--.」伊恩摸着下巴,他覺得自己就是霍格沃茲的福爾摩斯。
能夠使用校長辦公室,證明阿不福思的冒充大抵也獲得了阿不思.鄧布利多的允許,甚至有可能這本就是阿不思.鄧布利多的安排。
相信有着那一份從迷離幻境寄到人間的信,兩兄弟的關係即便沒有重新修復,也多多少少比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情況要好上許多。鄧布利多請求自己的弟弟在自己不在的時候,用鄧布利多的名義在某些時候出來露露臉也是完全有可能。
事實上。
即便發生了什麼事情,阿不福思也能作爲一個戰力,阿不福思的實力毋庸置疑,畢竟鄧布利多家族真的從未出過弱者。
不管是阿利安娜,還是之前伊恩在迷離幻境偶遇過的年輕人,那個或許算得上拯救了整個霍格沃茲的好心提醒者,能作爲默然者活上比其他默然者更久許多的時間,其中必然有着鄧布利多家族強大血脈的原因。
即便是在很多人看來平平無奇的阿不福思,其實在巫師界當中也是頂尖的巫師之一,在失去阿不思的鳳凰社當中都可以看做獨一檔的戰力。
「鄧布利多家族從無平庸之輩」伊恩回頭再次看向了校長辦公室的方向,他或許是霍格沃茲當中對鄧布利多家族瞭解最爲透徹的人之一。正因如此,
他很清楚,阿不福思雖不及他哥那麼無敵但應該也是少有的強者。
甚至於。
阿不福思的天賦,在他們的年代,很可能僅次於當世兩大依俊者一一要知道這個傢伙幾乎是頹廢了一輩子還能比大多數巫師都要強大,這已經很能說明天賦上面的問題了。阿不福思.鄧布利多最差的地方大抵是對魔法的深入瞭解。
這從阿不福思.鄧布利多的名字會出現在伊恩的活點地圖上,以及伊恩在校長辦公室外面站了如此久,思考了如此多的東西,可校長辦公室裡的阿不福思還是穩穩的坐在辦公桌前,根本沒發現伊恩交出來的是假復活石就可以看得出來。
阿不福思對魔法的深入探究大抵只停留在了青年時期·-伊恩甚至都能想到一個畫面,此時此刻的阿不福思怕不是還在用老花鏡研究着假的復活石戒指,嘴裡絮絮叨叻的嘟囊着「這玩意兒該怎麼用」的言論。
「唯一的麻煩,就是如果被真的校長髮現了復活石戒指在我這裡,黑魔法防禦課教授那邊我肯定要被狠狠的穿小鞋。」
「我們的教授可囑咐過我千方不能讓鄧布利多知道。」伊恩再三確認阿不福思沒追出來,這才擡起腳朝着樓梯的方向走去。
他很快想到了應對策略一一說實話,但忽略時間線,他完全可以告訴阿不思鄧布利多,自己將真正的復活石戒指交給了拉文克勞女士。
親愛的校長總不能去往那個火山口向拉文克勞女士求證吧?就算有朝一日真的暴露真相,伊恩也只是省略了後面拉文克勞女士又將戒指還給了他的事。
「這就是語言的藝術!」伊恩從活動樓梯上往下方看去,已經有不少小巫師在去往禮堂,如今正好是霍格沃茲小精靈們放飯的時間。
他本來打算避一避風頭,繞道去小精靈們的廚房吃個涮肉火鍋,沒曾想,眼尖的拉文克勞小巫師們直接在樓梯盡頭堵住了他。
這羣人的眼神發亮的嚇人,也不開口問什麼,就這麼圍着伊恩,看起來像是簇擁,但伊恩覺得自己是被裹挾着踏入了禮堂。
飯菜的香味充斥着整個禮堂的空間。
四大學院的長桌上已經坐好了陸陸續續抵達的學生,只是大家吃飯都不算特別起勁,全都是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交頭接耳的議論不斷。
級長們想要維持吃飯時候的秩序,然而根本無濟於事,伊恩隱約之間聽到了不管大小年級的學生都在討論禁林到底發生了什麼。
隱約之間還有「龍」的字眼反覆被提起。而當伊恩被裹挾着進入禮堂當中後,很多學生的目光立馬就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有難以置信,有震驚,有不可思議,還有畏懼驚恐的那種眼神注視一一伊恩終於沉不住氣了的抓住身邊圍着的一個熟悉的小巫師就開口詢問了起來。
「你們是怎麼回事?還有他們看我的眼神怎麼都這麼奇怪!」伊恩很是無語,他甚至發現有個小女巫竟然被他看了一眼就直接嚇哭了。
「我們在等小教授你給我們講發生了什麼,我們打賭你一定會主動開口給我們炫耀,麥可在拉文克勞學院開了盤口。」
被抓住的人是巧克力蛙男孩,他立馬飛快的解答了伊恩的疑惑,「至於其他學院的人---大抵是格林格拉斯小姐在下課後,就幾平向她遇到過的每一個人都講述了她杜撰的故事,這個故事現在好像已經又被格蘭芬多發揚光大了。」
巧克力蛙男孩的話讓伊恩微微一愣。
「什麼故事?」
伊恩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格林格拉斯小姐說你在禁林裡大戰三百成年巫師,還把他們都給殺了—..」巧克力蛙男孩顯然不太相信這種說辭。
其他拉文克勞小巫師也是一樣。
他們的小教授怎麼會殺人呢?這個小教授可是在教導他們一些不太危險的惡咒的時候,都會反覆提醒他們注意不要傷到別人的溫柔小男孩啊!
「斯萊特林的臭蛇們就是這麼壞!'
「我聽到的版本是小教授大戰格林德沃-----格林德沃夾着尾巴就被打跑了,
我想格林德沃既然有尾巴,他可能纔是男魅魔。」
「?我怎麼聽到的是小教授被格林德沃騎着神秘人追着跑?說是神秘人轉生成爲了禁林當中的一隻駝鳥!」
「格蘭芬多的雙胞胎還說他們看到過你晚上不睡覺跑出去夜遊,說你晚上不高興了就會去禁林裡抓幾隻馬人或者獨角獸來吃。」
伴隨着巧克力蛙男孩的開口,其他那些拉文克勞小巫師也不出了,嘰嘰喳喳的補充了一些他們知道的東西。
伊恩聽的是越來越懵逼,眼晴都快瞪着E.T.外星人了。
只能說好家夥!
禁林的事情才發生多長時間?
謠言居然都有了這麼多五花八門的版本!?格林德沃騎着神秘人是什麼鬼啊!格蘭芬多的雙胞胎居然還能傳出更離譜的版本?!
「胡說八道!都是胡說八道!」伊恩只感覺一個頭兩個大。而眼見他大聲反駁,拉文克勞的小巫師們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放心吧,小教授,我們都相信你,邪惡的斯萊特林學生只是在抹黑你。」
「是啊,是啊,威廉說他看到了真相,我們相信威廉的說法。」
「你肯定沒有參與進黑巫師的活動裡,我們懂得,你只是在禁林養了好幾十只火龍···等火龍養大了你能賣一些肉給我吃嗎?
小巫師們的安慰並沒有讓伊恩感覺心中好受多少,他左右尋找了一下沒有找到威廉的身影,往前方看去才發現威廉跑到了赫奇帕奇的長桌前。
綠毛男孩甚至還拿着一個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擴音器話筒。
「你們都知道吧,我們學院的伊恩.普林斯,他簡直就是一個傳奇,他養的幾十條火龍足足有房子那麼巨無霸。」
「或許以後還能長的比我們學校的城堡還要龐大,那些龍身上都冒着火,伊恩就是騎着這種變異種火龍追着黑巫師格林德沃跑!」威廉好似全然沒有意識到伊恩已經來到了禮堂,他正繪聲繪色的向小獲們炮製縫合版本的謠言。
「可是,霍格沃茲的禁林裡應該沒有龍呀?」有小灌尚且維持着智商,只是這部分智商卻是被威廉的回答又無情的奪走了。
「正是因爲沒有,所以伊恩纔會養,我想他一定是爲了讓我們和我們的小孩,也能夠生活在可以看到活巨龍的多元化環境當中。」威廉的語氣煞有其事,
聲音更是擲地有聲,幾個打算質疑的小巫師都被這番氣勢給搞的沒了自信。
「我親眼看到的,還會有錯?」威廉最後甚至還拍着胸膛做出了保證,他沒意識到伊恩此時已經站到了自己身後。
「我是不是該稱你爲神眼威廉?」伊恩的聲音帶着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他看到威廉整個身體猛然一抖彷彿受到了驚嚇。
「真是嚇死我了!」
綠毛男孩回過頭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充滿了興奮,「伊恩!快!快給我們講講你養的火龍!今天晚上能帶我出去摸一摸它們的屁股嗎?」
他還是那麼喜歡火龍。
而且愛好獨特。
不知道變形課上心心念唸的想要變成巨龍是不是也因爲這一點。
「霍格沃茲沒有龍!我也沒有養什麼火龍!那是變形術!蠢蛋!」伊恩一把奪過了威廉手中的那個擴音裝備。
「所以,真的是你嗎?禁林裡搞出那麼大動靜的人?」威廉只是稍微愣了一秒鐘,隨即就像是抓住了重點一般瞪大了眼睛。
伊恩從感知到的威廉情緒反饋當中,意識到了這傢伙其實不是千里眼,只是在編故事,或許從始至終這傢伙什麼都沒看見。
「你不是說你看到了麼!」
伊恩的牙都快被他自己咬碎了。
「不關我的事!是洛哈特教授!是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說我只要宣傳你的這個事蹟,他就會給我們拉文克勞加上十分!」
威廉立馬秒慫,直接露了真相。
「?????」
伊恩又懵了。
「我其實也覺得這是洛哈特教授臨時創作的故事,可能是即興發揮?」威廉汕笑了一下,企圖替伊恩拍打掉長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搞什麼啊!」
伊恩是唯二知道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真實身份的小巫師,他覺得很離譜,這位曾經被稱之爲初代黑魔王的老頭該不會是角色扮演上癮了吧?
「格林格拉斯呢?」
伊恩想到了小巫師們提起過的另一個造謠者,他看向了斯萊特林的長桌,不只是格林格拉斯不在禮堂就連奧羅拉的身影也沒找到。
「她在城堡大門口。」
有小巫師給伊恩指了個路。
伊恩立馬就是從赫奇帕奇的長桌上抓起三隻雞腿,然後在小灌們反應過來之前,一邊啃着雞腿一邊快步衝出了禮堂,
「你們知道嗎?拉文克勞的那個普林斯,他在禁林當中發現了創始人的寶藏,從裡面釋放出了看守寶藏的幾十條火龍。」
「這位同學,你或許也想要了解一下,關於今天下午的騷亂,那其實是拉文克勞的普林斯同學在禁林裡打破了一個上古封印。」
「請留步一下,同學,我要向你讚美一下我們的另一個同學,伊恩.普林斯,
他成功在禁林當中用他的巨龍嚇退了馬人的聯軍。」
剛一接近城堡大門口。
伊恩就聽到了達芙妮.格林格拉斯有氣無力的聲音,她是真的在向每一個路過的學生巫師,宣傳着各不相同的謠言故事。
看起來都有些口乾舌燥聲音嘶啞了,可還是依然堅定的攔住了每一個過往的人,從她口中蹦出來的故事根本不帶重樣。
「我真的很想要知道·你在做什麼——格林格拉斯小姐——.
伊恩發現自已路過的時候,雙眼無神,彷彿生無可戀的達芙妮.格林格拉斯甚至還想拉住他,
然後給他也宣傳一下關於伊恩.普林斯的「福音」故事。
「對不起!對不起!這·-這真的不是我想要做的事情!」達芙妮格林格拉斯在發現自己拉住的人是伊恩之後就像是受驚的小鹿。
她跌跌撞撞連忙後退了幾步後,又猛地向伊恩鞠躬進行起了零幀起手的道歉,那張還算俏麗的小臉上全都是慌亂膽怯的表情。
「讓我猜猜,是洛哈特教授?」伊恩的目光停留在了達芙妮.格林格拉斯手中的紅皮書上,這個斯萊特林小巫師口中的故事大抵全都來自於這本書,畢竟達芙妮.格林格拉斯在攔住別人的時候就一直在低頭看書語氣也像是在念字。
「就是他,就是那個可惡-—-可怕的教授。」達芙妮.格林格拉斯的聲音帶着哭腔,他提起格林德沃的時候只敢用蚊子一般細小的聲音,煞白着的臉龐也還要東張西望小心警惕幾下,彷彿生怕格林德沃就從某個地方冒出來。
「他說我今晚之前,必須要向至少五百個人,講述這本書上描述出來的內容,不然下一節課就會讓我去和攝魂怪接吻。」在確認了格林德沃不會突然偷襲之後,達芙妮.格林格拉斯才語氣驚恐害怕的說出了自己的遭遇。
伊恩從來沒想過格林德沃還有這種惡趣味,他將目光再次看向了那本被緊緊抓住的紅皮書,攤開的書頁上竟是在自動編織着不同的故事。
這顯然是一個鍊金造物。
能夠自由創作出許許多多以伊恩.普林斯爲主角的故事。只是大抵由於製作者的不用心,被創作出來的故事可以說是質量一個比一個離譜。
「沒有教授會敢做那種傷害小巫師的事情,鄧布利多可不會同意。」伊恩很確信格林德沃只會是嚇唬嚇唬面前的小孩子。
這位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因爲鄧布利多的「約束」,甚至連攔路的惡意麻瓜都不敢再殺,又怎麼可能對學校裡的小巫師動手動腳。
伊恩覺得自己的判斷大抵不會出錯。
不過。
達芙妮.格林格拉斯顯然和他不是一個想法。
「不,我-—----我已經發現了,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在國際上都享有盛譽的名作家,他大抵是個隱藏的很深的瘋子!」
「你沒上過他關於攝魂怪的課嗎?雖然他給大家說那只是一種精神魔法制造的幻覺,可我分明在他上課之前就看到過——.—」
「他真的在學校裡養了攝魂怪!」
說到這裡。
達芙妮.格林格拉斯的眼淚已經在嘩嘩嘩的亂淌。
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斯萊特林純血後裔現在的小臉煞白的跟個女鬼一樣,就連說話的聲音當中都帶着抑制不住的恐懼和顫抖。
「同學,我想和你講一講關於我身邊這個-」大抵是越想越覺得害怕,達芙妮.格林格拉斯開始當着伊恩的面攔住了一個學生。
她手中的紅皮書儘管的確有些製作工藝簡單,卻沒曾想生成出來的內容,竟然還能感知到伊恩就在負責講故事的人身邊,
「就是這樣的,我身邊這個同學,他戰勝了禁林裡的慾望魔,將三百隻魅魔斬于禁林,然後又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回來了我們身邊。」
有一說一。
看着達芙妮.格林格拉斯拉住別人,然後巴拉巴拉的講述關於自己的胡編亂造故事,饒是以伊恩的臉皮也感覺有些羞恥。
他企圖勸說達芙妮.格林格拉斯不要繼續,然而,達芙妮.格林格拉斯對他的害怕程度,顯然沒有超過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帶給她的心理陰影。
達芙妮.格林格拉斯就好似鐵了心,執意要完成黑魔法防禦課教授交代的「任務」,她一邊向伊恩道歉一邊又不斷的攔住了過往的巫師。
跟精神分裂了一樣,講一個故事,她就向伊恩道一次,然後接着再拉住別人繼續講。而且提起一下伊恩她就向旁邊的伊恩鞠鞠躬。
躬匠精神比伊恩貫徹的還徹底。
伊恩着實有些繃不住,那些被達芙妮.格林格拉斯攔住的小巫師,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他在脅迫達芙妮.格林格拉斯做這種事一樣。
「我得去找--洛哈特教授!」伊恩屬實是沒看懂格林德沃的迷惑行爲,難道格林德沃已經提前預言到了他把復活石給了阿不福思?
可他給的是假的啊!
這都能被老格給狠狠報復?
總不能是達芙妮.格林格拉斯得罪了格林德沃吧!
就在伊恩掏出活點地圖,確認了格林德沃還在地下室附近沒有離開,準備去找格林德沃問一問是什麼情況的時候。
「嗯?」
伊恩在前方的拐角看到了麻瓜學教授的身影,他鼻子抽動了兩下,隨即下意識的就想要去掏自己長袍下面的魔杖。
「我們晚上去捉小蟲玩怎麼樣?」
「好啊,好啊,不過我們得抓兩隻,養大了可以讓它們生孩子,子子孫孫無窮無盡,我們一定會因此發財的!」
有小巫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四周都是來來往往的小巫師,伊恩眼神閃爍了一下,他最終還是沒有將魔杖給拔出來。
「鄧布利多該不會還想要讓他接觸到魔法石吧?」伊恩的瞳孔當中倒映着奇洛的背影,這個二五仔教授已經從愛乾淨的小夥變成了遙過鬼。
還沒靠近。
就能聞到一股難聞的大蒜味道。
這和伊恩認知當中被伏地魔附體後的狀態完全一致。
只不過。
細節上好像有些出入。
「我記得應該是掛頭頂?」
伊恩表情略有疑惑的皺了皺眉。
奇洛在他的注視下漸漸消失在了拐角另一頭的走廊上,那一大圈被纏繞在腰間甚至還吊了個尾巴在屁股後面的大蒜極爲顯眼。
一甩一甩的掉尾巴大蒜,看起來就像是一大串引線。
「刷~」
伊恩終於還是沒忍住。
偷摸在暗地裡往奇洛的屁股點了一把火。
伴隨着突如其來的火焰升騰而起,頓時間,奇洛便立馬慌亂的跳腳了起來,
周圍的那些小巫師們也是被嚇了一大跳。
「救火!救火!教授的屁股着火了!」
「用冰凍咒!」
「不!該用清水如泉咒!」
「我都沒學過!但是我會用掃帚滅火!飛天掃帚飛來!」
雞飛狗跳間。
小巫師們熱心的各顯神通。有人往奇洛的屁股上噴水,有人企圖把奇洛的屁股凍成冰疙瘩,更有學渣拿着掃帚就上去瘋狂亂。
「不要!不要這樣!」
「啊!!!」
「快停手呀!」
混亂之間。
伊恩彷彿聽到了兩個人的尖叫。
女貞路4號。
天色漸暗,街道緩緩地被一層柔和而神秘的暮色所擁抱,
夕陽的餘暉像是被稀釋的金色顏料,輕輕塗抹在每一寸空間上,但這份光亮正逐漸消退,爲即將到來的夜晚讓路。
街道兩旁樹木上的葉子在微弱的光線中呈現出深邃的綠色,偶爾有幾片被晚風輕輕搖落,緩緩飄向地面發出幾乎不可聞的沙沙聲。
伴隨着夜色的加深,路燈開始逐一亮起,昏黃的光暈從燈罩中溢出,爲這條平凡的街道披上了一層溫馨而略帶懷舊色彩的薄紗。光線與即將消逝的天光交織,既不完全是白晝的明亮,也不完全是夜晚的幽暗。
有老人就坐在街道上的長椅上,看着前方燈光亮起人影閃動的房子,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個最爲瘦小的身影上面。
「你知道學校裡都亂成什麼樣子了麼?」一個穿着黑袍的身影坐到了老人的旁邊,他滿臉都是不悅的神情語氣也帶着抱怨。
「西弗勒斯,你的洞察力還是那麼的敏銳。」老人對於斯內普的到來好似有些驚訝,他微微轉頭看了一下身旁的斯內普。
「你找的那個冒牌貨-—-—--僞裝非常拙劣。」斯內普鄙夷的迴應了一句,他的目光也是有些複雜的看向了前方的屋子。
他們就像是兩個孤寡老少靜靜地坐在長椅上。
周遭的行人稀少,偶爾有一兩個歸家的身影匆匆走過,腳步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回響,更添了幾分夜晚的靜謐,
「請原諒一個從未想過會幫我這種忙的人,他確實並不擅長這種事,他能瞞得過其他幾位教授想來也已經是盡力而爲了。」
老人爲自己的弟弟辯護了一句。
斯內普並不想要和老人繼續討論這個問題。
「阿不思!我們在禁林裡發現了那個傢伙的蹤跡!」斯內普對於老人的反應和態度看起來很不滿,他強調了一下所遇到的問題的嚴重性,「不管你到底是在這裡想要做什麼,那個傢伙比我們說好的要提前了一年!」
伏地魔的出現顯然並沒有讓老人感覺意外。
他反而有些驚喜。
只是斯內普對此越發感覺有些猜不透了起來。
「你必須返回學校!確保————」-伊恩不會再去企圖挑畔那個傢伙!」斯內普提起今天下午在禁林發生的事情就感覺頭痛。
「放心,我已經做了極爲妥善的安排,沒有任何人能夠傷害到普林斯先生,
這對我而言同樣是極爲重要的事情。」
鄧布利多好似並沒有意識到斯內普話中的信息,他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前方的屋子上,腦子裡也一直在被其他事情困擾着。
「你不打算回學校?都這種時候了--那個父親極爲卑劣的孩子明年纔會入學,你現在在這裡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斯內普也注意到了鄧布利多的目光。
他再次看向了前方屋子上人影攢動的窗戶,那個瘦小的身影讓他露出帶着幾分厭惡,可又有些難以言喻的眼神。
「我還需要一些時間,這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鄧布利多的眼神也頗爲複雜,他交叉在身前的雙手緊握了一下午。
「你說的重要的事情,就是指在這裡盯着莉莉的孩子發呆?我已經在那邊觀察你很久了,你在這裡坐了至少五個小時以上!」
斯內普覺得自己在被身旁的校長忽悠。
然而。
鄧布利多卻是重重的嘆了口氣,那張皺紋遍佈的臉彷彿又蒼老了不少,他的聲音當中帶着一種沉甸甸的沙啞和猶豫。
「再給我一些時間,我在思考一些更好的選擇。相信我,西弗勒斯,你現在最不該做的事情就是逼我做決定。」鄧布利多的眼眸輕輕晃動,那一張臉上的陌生表情讓斯內普彷彿回到了不久前,對方在自己的辦公室帶走那個斯萊特林學生的時候。
「爲什麼?」
斯內普的內心有不好的預感。
面前的老人語氣輕緩,沒有什麼太明顯的情緒透露出來。只是斯內普卻不知爲何感覺頭皮發麻,內心也有種涼濺颶的感覺。
「因爲—」
鄧布利多輕輕埋頭,藏住了自己的眼神。
「那會讓你很傷心。」
他的聲音當中帶着幾分沉重和無奈。
「當然,也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