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乳白色的光屏內的爆炸真正發生以後,一輪赤紅色的太陽倏然出現在了魔法部的傲羅們眼前!
阿莫斯塔·布雷恩弄出的光屏不禁隔絕了爆炸,同樣隔絕了熱量,但是,仍處於清涼空氣中的傲羅們都能看見,光屏內如若實質岩漿般火浪瘋狂涌動着,一波接着一波拼命衝擊着光屏,而在他們耳邊響起的火浪的呼嘯聲就像惡龍咆哮,令人心神搖曳!
赤紅色的火浪很快向蒼白轉遍,刺目的光芒讓腳步停滯下來的傲羅們不自覺用手掌遮攏住眼睛,以免眼睛被炫目的光芒刺傷。
又過了十幾秒的時間,蒼白的光再次發生了變化。
劇烈爆炸產生的光和熱始終被牢牢束縛在光屏內,狹小的空間讓爆炸的威力攀升了一個層次,現在,這團火球變成夏日晴空一般的蔚藍色,乍看之下,美輪美奐,但每個傲羅都能感受到其中毀滅性的力量。
金斯萊耳鬢的汗水幾乎形成了一條小溪流,這並不是因爲灼熱,而是純屬被驚嚇出來的冷汗。
如果沒有阿莫斯塔·布雷恩在這裡,爆炸的威力得以釋放的話,那麼,囊括着幾百英尺內的魔法結界內別說一個活人,恐怕連下水道的老鼠和蟑螂都活不下來!
而距離光屏隔絕的爆炸只有十英尺距離的阿莫斯塔舉起的手一直很穩定,除了頭髮和衣角在狂風中亂舞外,神色波瀾不驚,只是微側着頭,仔細聽着電話裡的聲音。
“--喔,感謝上帝,你終於願意接電話了,弗雷澤!”
電話那頭,響起的是一個音色有幾分熟悉的年輕女聲,她雖然說着感謝,但不難判斷出聲音的主人打這個電話時,心中涌動着澎湃的怒火,她甚至沒聽出來,剛剛對她說‘你好’的男人並不是她熟悉的弗雷澤。
細密的白煙連綿不絕,就像河面上突然出現了一道簾幕。金斯萊和他的同僚們呆呆望着這一幕,直到流動的冷風徹底給河水降溫,並稀釋了失去形體的簾子後,才慢慢地緩過神來。
“伱好,女士——”
“布雷恩先生——”
“--我在科克沃斯對,沒錯,就是那個地方,我的名字”
金斯萊看見布雷恩猛然手腕上挑,然後,他身前的那團被魔法護盾圈禁的藍色火球帶着絢爛地尾焰咻地一聲躥上了天空,在衆人的注目下,猶如流星般的火團在半空中劃出彗星地軌跡,撞破魔法結界,一頭栽進了遠處臭烘烘的河流之中。
阿莫斯塔語氣頓了頓,
“喔,等你見到我,我會告訴你的--”
電話那頭的女孩氣呼呼的喊叫着,
電話似乎像是突然被掐斷了一樣沉默了許久,就在阿莫斯塔打算再次問候時,那個女孩又說話了,她冷靜下來的聲音裡透着警惕和嚴厲,
“你是誰,你不是弗雷澤.你是蠱惑他的那羣傢伙是嗎!”
嘟--嘟--嘟--
對麻瓜的科技有一定了解的金斯萊知道,是電話那頭的人中斷了談話。
“連續幾年聖誕節不回家,我給你打了至少兩百個電話,而只有這一個打通了我不明白,如果你感到害怕的話,爲什麼不去報警,喔,如果你不願意接我的電話,爲什麼爸爸媽媽的電話你也不接,你知不知道,三天以前,媽媽一個人走在路上的時候摔了一跤,她的腿骨折了,現在還住在醫院裡.她只不過想見見你,見見她的兒子.”
阿莫斯塔眯了眯眼睛,平靜的說道。
“爲什麼不說話?!”
嗡--
一道幽藍色的光霎時間掃過河底,然後,近一里地的範圍內,河水劇烈的翻滾起來,並升騰起道道白煙,像是被煮沸了一樣。
散落四周的傲羅們失魂落魄的圍了過來,金斯萊動了動乾澀出裂隙的嘴脣,用沙啞、低沉的嗓音說道。
阿莫斯塔正在思索着,他爲什麼會對電話裡出現的聲音感到一絲熟悉,正是這份熟悉感,讓他警覺的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也沒有去問對方的姓名。
金斯萊的呼喚讓他恍然回神,阿莫斯塔看向金斯萊,以及一衆大汗淋漓的傲羅們,他對他們笑了笑,
“沒有人受到傷害吧?”
“沒有--” 金斯萊低聲說,
“這都多虧了您,不然傲羅辦公室就徹底完蛋了,我們恐怕去聖芒戈療傷的機會都不會有。”
“別這麼說,金斯萊--”
阿莫斯塔神色溫和,
“你們遵循我的提議辦事,我理應幫你們規避掉這些風險,啊.當然了,如你們所見,我們做了無用功--”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布雷恩先生?”
想起剛剛的爆炸,金斯萊仍是一陣心悸,他忍不住問道。
“喔,這很顯然是不是——”
阿莫斯塔轉過身,看向被勁風掃過只剩下一堆狼藉和斷壁殘垣的房子,
“我們的行動被人預料了,那個兇手知道我們大概會通過一些方式找到替他送包裹的麻瓜提前做了準備,真是個可愛的小機靈鬼,想給我們一個驚喜.那麼,讓我看看--”
在衆人的注目下,阿莫斯塔再次揚起了魔杖,他揮舞魔杖的動作彷彿在指揮一場交響樂的演出,動作優雅而充滿節奏感。
太陽終於落下了地平線,城市裡的燈光和蒼白無力的月接管了太陽的職責。
在魔杖的繞動間,異樣的清風隨之而起,彷彿有一個黑洞出現在了原房址上,它源源不絕從四周吸引着什麼,伴隨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昏黃到黯淡的路燈燈光的照耀下,房址上光輝逐漸時,形成了清晰的畫面。
最先展在眼前的是剛剛陰屍爆炸的那一幕,再次看來,身經百戰的傲羅們依然心神搖曳,他們暗暗的瞄着正在施法的布雷恩的背影,目光裡的崇敬都快溢滿了。
時間快速倒流,以正常時間流蘇幾百倍的速度在回溯。
但投影在空氣裡的畫面中,存在價值的信息一直不多,在長達十幾分鐘的回溯中,房屋附近沒有任何可疑人士出現,也沒有任何人走進這間房子,只有一個穿着工作服的政府僱員挨家挨戶的敲門,似是在登記人員入住的信息,而敲響這間房門沒得到迴應後,他便直接離開了,走向隔壁的房子。
直到回溯的最後,房屋依然安靜的坐落在難民區普通的一角,沒有任何問題出現,但阿莫斯塔卻動了動眉頭,
“正常來說,不應該只能看到這些天喔,痕跡被清除了,有意思--”
阿莫斯塔沒有一點惱怒,反而露出頗有興致的微笑,
“不得不說,這通電話來的真及時,我猜,我們將會從待會來到這裡的麻瓜女孩那知道一些有價值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