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最煎熬的一件事情。
雖然晚上的舞會被定爲八點,但在五點出頭的時候,已經有陸陸續續的小巫師們從塔樓或者地下室裡走出來,在禮堂裡焦急地等待着。
現在,人們關注的重點是他們所在的禮堂。
“他們該不會打算就這麼舉行宴會吧?”
赫奇帕奇的厄尼·麥克米蘭擡起頭望着半空眉頭皺的很利害,他對身邊的賈斯廷·芬列裡說。
而類似的言論,在人頭攢動的禮堂出現的頻次很高。
禮堂的天花板上並沒有出現夏日常見的深邃星空,而是它本來的模樣,甚至於,一般用餐時漂浮在半空的那些照明蠟燭都不如往日的多,只是保持着能照明的數量。這無疑使學生們的落差感很大,他們困惑地左右張望着,不敢相信學校就這麼應付他們期待已久的聖誕舞會。
當時間逼近六點的時候,教職工們也開始陸陸續續出現在了小巫師的視野之中,弗立維教授和斯普勞特教授身邊立刻圍上了一圈學生,學生們紛紛在打聽究竟是怎麼回事,而兩位教授卻依舊只是笑眯眯的閉口不言,似乎要將保密進行到底。
一身黑天鵝絨的高領禮服長袍的德拉科左右看了眼,沒發現布雷恩教授出現在這裡,於是,將目光投向了服飾和往常沒有任何區別,懶洋洋地站在那裡的斯內普教授,想了想後,他走了過去詢問道,
“怎麼回事,教授?”
德拉科昂了昂下巴,
“難道離開了馬爾福家族的資金支持,霍格沃茨已經寒酸到這種地步了?”
“是阿莫斯塔——”
斯內普瞥了眼面前身形板正的德拉科以及緊貼着德拉科,身穿淺粉紅色長袍的潘西,一副興致索然地說,
“他打算弄點新花樣,別問我,德拉科,他要求我們保密--”
斯內普教授沒有可以壓低聲音,於是,他的話迅速在小巫師們中間傳遍了,人們竊竊私語,好奇地討論着,布雷恩教授到底打算幹些什麼,有好事者,甚至要結伴去找布雷恩教授打聽打聽。
而被人們唸叨着的阿莫斯塔可沒那麼閒。
宴會雖然是內部活動,但發起這項運動的魔法部主要人員還是要參與的,而他作爲霍格沃茨的代表,理應要出面迎接。
珀西在午飯後就出現在了他的辦公室裡,興奮地跟他嘮叨了一下午,在他遵循布雷恩教授的指示,請求他的爸爸帶他拜訪一遍部裡的朋友之後,他在工作上的變化。
“那些煩人的小事不見了!”珀西興高采烈第七次重複着相同的話。
“我很高興你對你的工作得心應手,珀西,但現在我們恐怕的離開了,我猜,現在禮堂裡肯定有一大堆人等着我出現呢——”
阿莫斯塔已經換上了一件修身的藏青色禮服,整個人顯得非常挺拔,再搭配上他修整過的髮型和帶着些許鋒銳地俊朗五官,就連珀西在看見從辦公桌後的凳子上站起來後的布雷恩教授,心裡都升起了一絲驚豔感。
“好吧,教授——”
珀西意猶未盡的咂咂嘴,跟着布雷恩教授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關於上次我跟您提過的,博恩斯女士倡議增加打擊手的隊伍的提議,喔,雖然被烏姆裡奇女士駁斥了建議,但博恩斯女士態度堅決,她堅持自己的建議,現在部長辦公室向克勞奇先生髮來了問詢,福吉部長希望知道克勞奇先生的建議,教授,我該怎麼處理這件事呢您認爲我需要像克勞奇先生寫信請教嗎?”
珀西依舊孜孜不倦地請教。
一縷異光從阿莫斯塔眼中一閃而過。
如果是問真正的巴蒂·克勞奇會對這事如何決判,這不好說,但是,現在巴蒂房子裡的那個人,想必是不會同意的。
“我認爲你應該支持博恩斯女士的提議,珀西--”
到二樓轉角的時候,思索了片刻的阿莫斯塔說,
“老巴蒂和黑巫師鬥爭了一輩子,他會希望看見部里加大對與邪惡鬥爭這件事的支持力度的。”
“您是的沒錯,教授!”
珀西眼中立刻冒出精光,非常認可的點了點頭。
瞧着興奮地嘟囔個不停的珀西,阿莫斯塔嘴角隱秘地撇了撇。我告誡過你,既然想從事政治,就不能這麼天真.
“喔,阿莫斯塔!”
剛下到二樓,走廊一邊就傳來的興奮的呼叫聲。
是盧多巴格曼,他在麥格教授的陪同下正在往這邊走來。
“你簡直光彩照人!”
盧多大步邁開朝阿莫斯塔走來,他似乎沒看見珀西對他露出的隱秘的輕蔑,眼睛裡只有阿莫斯塔,他咧着嘴角笑着說。
“謝謝你,盧多--”
阿莫斯塔面帶微笑,打量了幾眼穿着豔紫色長袍的盧多·巴格曼,
“你看起來心情不錯,盧多,碰上什麼好事啦?”
“喔,呵呵,你就是我肚子裡的蛔蟲,阿莫斯塔!”
盧多一把摟住阿莫斯塔的肩膀,隨即,朝着正用欣慰地眼神打量着珀西的麥格教授,
“抱歉,米勒娃.喔,還有珀西,我打算和阿莫斯塔交流點秘密,能不能給我們留點私人空間呢?”
麥格教授瞄了眼阿莫斯塔,在得到暗示之後,她點了點頭,
“請便吧,盧多.跟我來吧,珀西,我們到禮堂那去,卡卡洛夫教授和馬克西姆夫人大概已經在那了——”
盧多一直目送着珀西和麥格教授下樓,直到徹底聽不見麥格教授詢問珀西部裡的生活怎麼樣的聲音後,才扭頭看向眉眼間有點無奈的阿莫斯塔。
“別這麼愁眉苦臉的,阿莫斯塔——”盧多樂呵呵地說道,“我打算跟你說點好事情呢!”
“但願是好事吧,盧多,但請抓緊時間--”
阿莫斯塔微微嘆氣道,被盧多拖着一面掛毯的後面。
“是這樣,阿莫斯塔,爲了感謝你在上半年的時候.我是說,我們一起去巴黎的時候,你的寬容大度,我要跟你分享一些寶貴的消息,喔,我說的每一個字都值一大把金加隆呢!”
“不用客氣,盧多,請說--”
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出的阿莫斯塔面無表情。
盧多並沒有說話,反而小心翼翼地把頭探出了掛毯,仔細打量了一番周圍的動靜後,沒發現任何不對勁的他才把頭縮回來,壓低着聲音說,
“我有一些內幕消息,阿莫斯塔,是咳咳,是一些朋友告訴我的--”
盧多望着阿莫斯塔,眼睛裡閃爍着激動的光,
“你肯定知道,拿了爭霸賽轉播權的妖精們在巴黎開設的盤口,賭誰能獲得三強爭霸賽的勝利有一夥德國人打算拿一大筆金加隆賭米勒娃學院的那個奪冠呼聲很高的小姑娘沒法完成比賽,他們拿出來的可不是小數目,阿莫斯塔,一旦這夥人正式下場博弈,人們會紛紛跟投,屆時,格蘭傑的勝率一定會被妖精們挑上天,如果、如果!”
盧多緊緊攥着阿莫斯塔的胳膊,聲音顫抖,
“我們可以和那夥德國人對線,只要你能確保格蘭傑順利完成比賽,阿莫斯塔,想想看吧,阿莫斯塔,金加隆會堆滿你的辦公室!”
阿莫斯塔臉色陰沉,盯着盧多·巴格曼看了許久,輕聲輕語中透着一股冷意,
“照我看,盧多,還是阿茲卡班更加適合你--”
說着,阿莫斯塔就打算離開。
然後,盧多卻不肯放過他,依舊拉住他的胳膊,眼神殷切,
“你不同意這個方案,阿莫斯塔,好吧、好吧,我真是搞不懂,送上門的金子”
深深喘息幾聲後,盧多喊道,
“那至少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阿莫斯塔,借我點錢吧,我拿我的黃蜂隊球服發誓,只要我贏了,我會連本帶利還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