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給了馬人們看到小範圍未來結果的能力,讓他們可以做爲先知存在於世,可惜這樣的能力卻沒有讓他們繁榮昌盛起來,反而是導致他們族羣日漸稀少的直接原因。
他們不再過問世事,不再與其他種族交好,時刻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自居,然而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大家都是這芸芸衆生的一員,又有誰是真正的旁觀者?又有誰能夠獨善其身?
太過自以爲是,這是傲慢的原罪。
馬人們的傲慢來自於這與生俱來的能力,如果他們再不加以改正,那麼迎接他們的將是成爲歷史的塵埃。
“費倫澤!你在質疑星星給我們的指引?”
一匹看上去十分狂野的馬人從人羣中走了出來,他的個頭是所有馬人中最壯碩的,馬人首領貝恩。
不等費倫澤說話,貝恩衝上去對着他就是一蹄,直接將對方踹倒在地。
他這一舉動把其他馬人嚇了一跳,所有的馬人都齊齊的轉過頭,看向了兩人。
“費倫澤,這不是你第一次說這種離經叛道的話,我不希望再從你嘴裡聽到類似的話語。”
“如果還有下次,我就將伱趕出部落。”
貝恩冷冷的看着費倫澤,毫不留情的說道。
他這馬人的首領,也是因爲星星的指引而當上的,費倫澤質疑星星就是質疑他的權威。
然而貝恩的話並沒有嚇到費倫澤,只見他踉蹌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的側身上印有一個清晰的馬蹄印記,他對此並不在乎,毫不畏懼的與貝恩對視:“這也是星星給你的指引?”
“我警告過你的!你那自以爲是的態度已經讓我失去了耐心。”
“貝恩,到底是誰在自以爲是?”
貝恩的怒火被費倫澤徹底點燃,他的雙目變得通紅不停的打着響鼻,不斷有白色的霧氣從鼻腔內噴出,一對前蹄不斷在地上刨着土。
一副隨時衝鋒的模樣。
其他馬人們也都緊張起來,因爲這並不是星星給他們的指引。
只要馬人們能夠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就能明白,星星的指引只能當作一種參考,盲目的信任只會讓他們落入萬劫不復之地的深淵。
可惜智者永遠只存在於少數人中。
“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打擾到各位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在衆人耳邊響起,聲音中氣十足振聾發聵,震得人耳朵發麻。
然而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正當馬人們四下尋找聲音來源的時候,一個高大的人影從天而降,猶如一顆重磅炸彈落下,陣陣氣浪如排山倒海般朝四周擴散,激起層層細小的粉塵,四周地面紛紛凹陷,形成一道道一個不大不小的坑洞,如蛛網裂縫朝着四面八方蔓延開來。
如此震撼的出場震懾了在場所有的馬人。
“人類?巫師?”
馬人們在看清來者的長相後,充滿了警惕,但卻不敢像對待其他巫師那樣動手驅逐,甚至不敢輕易上前。
他們不信任人類,更不信任巫師,就像巫師們從來都不喜歡他們一樣。
“巫師,你是什麼誰?”要說整個禁林的原住民中有誰還不知道達力的,恐怕只有馬人一族了,他們排斥除馬人以外的一切事物,只生活在自己的圈子中,也不與禁林中的其他神奇生物們交流。
“我知道你.我聽禁林裡的夥伴們說起過你。”
費倫澤在見到達力,尤其是見到達力如今的樣貌後眼睛一亮。
不問世事甚至是對任何生物都非常冷漠的馬人這一族中,只有費倫澤是個例外,他會出手幫助需要幫助的神奇生物,他的行爲與馬人們的作風格格不入,五年前他曾經出手幫助過達力驅趕被伏地魔附身的奇洛,因此還被貝恩狠狠責罵了一頓。
只是時隔五年,哪怕是費倫澤記憶力驚人,也已經記不清達力的長相了。
主要達力這五年裡的活動範圍並不包括馬人的部落,那邊太遠太偏而且也沒有什麼珍惜的草藥,而且整個禁林又太大,除非是有意爲之,否則兩者相遇的概率幾乎爲零。
費倫澤不記得達力,達力卻還記得他。
“費倫澤,我們又見面了。”
達力沒有理會貝恩,而是直接和費倫澤打起招呼。
費倫澤面露疑惑,似乎在腦中思索有關達力的記憶,可惜那會的達力還只是個十一歲的孩子,和現在十七歲相隔太久。
“費倫澤,你又揹着我們和巫師打交道?”
貝恩冷哼一聲,說話的聲音中已然全是冷意。
他對此並不意外,費倫澤就是馬人中的怪胎,他與所有人的思維方式都不相同,他親近人類親近巫師親近馬人們排斥的一切生物,自己早就應該將他趕出族羣。
“巫師,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接着貝恩冷冷的看着達力,直接下達了逐客令,馬人是出了名的不喜歡人類。
如果不是達力的出場方式太過震撼,也許他已經動手驅趕了。
“貝恩,他就是那個禁林之王。”
這時費倫澤的聲音響起,他的話讓貝恩臉色微變。
費倫澤雖然沒有想起達力是誰,不過他知道達力現在的身份。
禁林之王,這是近幾年纔出現的,一個只在禁林中神奇生物之間流傳的一個傳聞——
在廣袤無垠的禁林裡出現了一個千年不遇的王者,他有着無可匹敵的力量和廣闊的胸襟,他能翻手爲雲覆手爲雨,能讓天空爲之色變,能讓大地爲之顫動,強大的火龍只是他的寵物,那有着千年高齡的蛇怪也只是他的坐騎,他曾用一根手指擊敗了以力量著稱的毒角獸之王,他只是雙手一合就降伏了人頭獅身蠍尾獸,他是整個禁林的王者,能夠驅使萬物,任何一個神奇生物都會臣服在他的腳下。
原本以爲這只是一個故事,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那麼.尊敬的禁林王者,你來馬人部落是什麼目那些八眼巨蛛是你派來的?”
在知曉達力的身份後,馬人們的態度有了一些改變,至少在語氣上緩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