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我這下倒精神了,憋着壞笑輕輕推了推雨晴的額頭:“還行不行……”
“恩……”小兔子腦袋一晃一晃的,半晌,悠悠的睜開了一隻眼睛,這樣也行:“在呢……在呢……”她揉揉眼睛看了看棋盤,抓了一顆棋子,伸手走了一步,臨了還不忘衝我擠眉弄眼的困困一笑,就又回安心到自己的世界,繼續享受的閉目養神。
我忍俊不禁,心情一鬆,自己也長長的打了個哈欠,一時間睡眼朦朧,這樣熬下去意義何在!當下心裡一動,連着放了兩顆棋子,拍拍小妹妹的頭:“哎,哥哥又贏了……”
小荷花難以回過神來的瞥了一眼,哦了一聲,就糊里糊塗的又開始整理棋子,打算再來一局。
“好啦,先下到這兒……”我笑眯眯的把自己身下的枕頭抽出來,塞到了雨晴支起的下巴下面,按着她的小腦袋就往枕頭上壓:“休息一下……”
“休息一下……”小雨晴無意識的重複着我的話,腦袋本來想彈開,下巴感到了支撐,就舒舒服服的歪着腦袋蹭上了柔軟的枕頭,嘴巴兀自不肯罷休:“哥哥行不行……”
你說行不行!?我呲牙裂嘴的衝迷迷糊糊睡過去的小妹妹做了個鬼臉,輕輕幫她翻了一定角度的身子,免得彆扭的壓着兩隻胳膊睡,儘量呼吸順暢一點唄。雨晴精緻的側臉安靜的映入眼簾,凹凸有致的身體曲線在低調的家常衣服中若隱若現,小人兒美的不動聲色。
在悄悄離開臥室的過程中,我腦袋裡突然閃過一個荒誕的念頭,忍不住又瞧了在牀上昏昏睡着的小荷花幾眼,是這樣麼,難說……再次見到雨晴,我是抱過她的,懷裡的小人兒已然挺拔傲人,不過這短短的一段日子,小丫頭好像又發育了不少呢……不能亂想,只是一種倉促的感性認知,莫名其妙的荒唐比較……可是……爲什麼你丫會想到這兒呢……
一直掛念着和小貓商量二人計劃,卻遲遲未聯繫,終於等到小荷花睡着,出了臥室我輕輕帶上門,電話立刻打了過去。
小貓應該也在午睡,手機響了一會兒,纔在一陣兒窸窸窣窣中接通了,丫頭是不是還閉着眼睛吶——小東西嗓子有點啞,困困的夢囈一般:“寶……”
“哎……”我逗小孩兒似的俏皮答應着,在客廳坐下,悠閒的擡起腿,臉上露出一絲壞笑:“……穿衣服沒……”
“流氓……”小貓不覺莞爾,頓了一頓,好像起身了,在找什麼,接着咕咚咕咚喝起了水,爽爽的舒緩口氣,好像又躺了回去,小嗓音明顯清澈了些:“幹嘛呀!?”
“中午吃的什麼飯……”聽着小甜妞的聲音,我幻想着變成她的枕頭或者被單兒,想想還是不夠勁兒,好吧,乾脆變她貼身的胸罩熱褲兒得了。
“吃的……恩……”妍兒恩了一會兒,睡呆了麼寶貝兒,終於還是想了起來:“吃的餡兒餅……老二烙的一般……不過我煮的白米粥也忘了放鹼……嘿嘿……”
“扯平了哈……嘿嘿……”我陰險的陪着爽朗的寶貝笑了幾聲,隨即故意拉下了臉:“這可不行啊,那我做你老公不就虧了……都吃不上正經飯……”
“啥?”小貓怔了一下,反應過來竟有點惱火了:“你別想當我老公了,大騙子!”
“額……”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就算有關於小貓的心情預報都來不及瞧啊:“咋了……”
“哼!不是好東西!誰說的結了婚做好吃的給我吃,好好疼我,誰說過的!?現在就忘的一乾二淨了,你這個大騙子!”
說過麼,好像是說過啊,真有點忘了,這叫本小爺們如何是好:“妞……剛纔我就隨便一說……”
“對呀,隨便一說就說出了你心裡話,你就是那麼想的……讓我給你生小孩兒洗衣服做飯,打掃衛生,伺候你們大的小的,當家庭主婦……”小貓越說越來勁兒,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有代入感,越說越委屈:“可憐我郭紅妍花樣年華,大好青春,空有鴻鵠之夢,就這樣全搭在一個壞男人身上了……”
不挺好的麼,我聽着,可實在不敢這時候說出口哇!不過丫頭怎麼突然這麼想,激進的左傾主義啊,又看了什麼電影,還是聽了哪個姐妹兒的抱怨:“想多了啊,寶貝,這不就是建立家庭麼,哪有那麼嚴重……剛纔的話……誰教的你吧?”
“沒人教……我天資聰穎,自己悟出來的……”
小東西支支吾吾,這擺明是被消極思想入侵了啊……拿着手機我側身躺在了沙發上,在家的話,不會是二姐吧,新近失戀導致御姐白領兒對女性價值觀產生懷疑,進而對男人徹底無愛了?難說,望着天花板胡思亂想無果,就轉而談下一個話題。
“不說這個了,妞,我家戶主已經於今日中午出發旅遊了……嘿嘿,對此,你有什麼想法沒?”
“什麼想法……”小貓兒當真疑惑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內涵地嘻嘻一笑:“我看……是某人……有什麼想法吧……”
“此言不差!”作爲合格的新時代男人,我必須承認自己敢想敢做敢當,可聲音自己聽起來怎麼都覺得那麼猥褻:“寶貝……求合體……”
“唔……”電話裡小寶貝怔了一下,調皮起來,羞羞的故意小聲問:“……合體幹什麼呀……”
“幹什麼還呀……溝通啊,妞,你想,合體了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動一下你動一下的,思想不就同步了……”博士生導師斯道叫獸像在搞學術研究,開始了自顧自的歪理邪說:“……張愛玲不也說過,通往女人靈魂的通道就是你的又緊又窄……是吧……爲了美好未來,寶貝兒乖,聽話……咱們就得多多溝通……交流身心……爽歪歪……”
“啊……啊!”那頭兒躺牀上的小貓抓狂了,捂耳朵了麼,嘴裡胡亂喊叫着,直到我停止演講,才稍稍安靜下來。喘了一陣兒,小人兒義憤填膺,小嗓門超亮:“大淫狼,你真真的太太壞了,十個流氓加起來都比不上你壞!人家張姐兒什麼時候說什麼又緊又窄了……說這個臉紅不紅,羞不羞……”
“首先感謝小美妞兒對我戰鬥力的肯定,以及對我臉面的關心……不是又緊又窄麼,那張姐兒原文說的是什麼……”某人仰天淫笑不止。
“說的是……是……”小貓支支吾吾了半天,心裡十分掙扎,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是……那個……”
“哈哈,還是,我這兒用形容詞借代,懂不……”妍兒氣呼呼的想說什麼,我頓了一下,色心又起,回憶着那種感覺搶先說道:“再說,你的那個不就是又緊又窄麼,還會咬人……”
“胡說!”小貓叫出這兩個字,就羞的默不作聲了,電話裡只有兩個人透着情慾的喘息傳遞着心情,亂而可聞,半晌,丫頭幽幽的小聲詢問:“哎,是不是做壞事呢……”
“有點想……”這是客廳啊,妹妹。
“都怪你……我想那個了……你要負責……”小東西充滿誘惑的顫抖尾音幾不可聞。
“責無旁貸……”心中暗自狂喜,某人火急火燎卻儘量不動聲色地說。
“可是……寶寶……”妍兒猶豫了一下,有點兒委屈,低低的傾訴:“我正想着怎麼告訴你呢……小臭,明天我就要趕回學校了……”
去學校!?從沙發上坐起來,一盆冷水從頭澆下——還明天就去!?不斷滴下的冷水凝結成了冰,凍住獵人斯道的表情,卻凍不住突然緊繃的神經:“爲啥,不還有一陣兒纔開學的麼?”
沒說出口的話是,一起回來的,寶貝兒我還想和你一塊走呢……而且你這一走,我又怎麼呆的下去,這個暑假,什麼都還沒做,就這樣完結了?
妍兒猶豫了一下,似乎糾結着不想說,又怕我不放心,輕輕嘆了口氣,還是小聲嘀咕:“我想這麼早去啊,這不都怪你!怕你擔心,有件事我沒說……”
妍兒的話停在這裡了,我聽的心裡咯噔了一下,什麼事情搞得丫頭這麼糾結,還怪上我了:“已經擔心了,死丫頭,什麼事說呀!”
忐忑不安中,妍兒安靜了半晌,終於開口委屈的說起了原委:“其實寶……我不止是考的不理想,才着急看書的……是有一門兒要補考,有一門兒……根本沒考……都怪你……害我擔心……跑去找你這才曠考的,在家根本沒法兒學習,宿舍姐妹兒也這麼個狀況,打電話說明天要去,想來想去,我就決定了和她一起返校……還有……我怕成績學分太低,報了學校的一些加分的志願者活動,也需要早去……”
難道是命,冥冥天註定?報應來了啊,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還能說什麼——徒有說不出的愧疚——這事還真怪我,沒想到那時丫頭是曠考跑來找我的,還有多少委屈是我不知道,而你,正在承受的呢:“怪我,怪我,怪我……妞,你怎麼不早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