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我望着小貓,先是笑出聲來,伸手去摸她在天上的小臉,是柔軟溫熱的,安穩了,她是活的!
然後我纔去想自己的處境,紅着眼圈困困的打了個哈欠,發出像小孩剛睡醒一樣的聲音,自己都嚇了一跳,變妖精了麼,騰的坐了起來——原來我躺在了妍兒的長裙上。
火車依舊在不緊不慢的行駛,周圍的奶奶大爺們終於停止了對我的圍觀,因爲誰還拿餘光斜我,我就豪不猶豫的瞪回去,很好,我想,現在他們徹底把我當神經病了。
這個惡夢讓我的記憶有了斷層,張着嘴緩衝了半天才算清醒點,對哦,我們都買票上車了,小貓沒被出租車撞倒,有驚無險的躲了過去。想到這,我意識到氣場不好,弱弱的斜了她一眼,小貓在一旁拿着手機歪着小腦袋等我動靜,見我看她這表情,抖着肩膀快笑死了:“哈哈,睡傻了吧你,小豬,還記的我叫什麼不?”
“看你的小說!”
我很氣憤,又想起來點什麼,買票上火車後這妞兒就一直拿着手機看小說,不理我,百般挑逗無果,我這才無賴的提出要枕着她睡覺的——這纔有了這場驚心動魄的夢中再現。
“來,Baby喝點水……”小貓把放桌子上的礦泉水拿給我,玩起了過家家:“媽媽疼,乖……”
我像抓住了什麼把柄,充滿疑問的瘋狂掃視周圍,沒人聽到麼?就沒人聽到麼!?這妞也是個小瘋子!可是看報紙的看報紙,打瞌睡的打瞌睡,調情的調情,竟無一人圍觀!哎,人品問題!?我確實渴了,沒接着理會,接過來咕咚咕咚灌了起來,對面那個三十多歲的大爺現在卻開始斜眼看我,他奶奶的,剛纔幹嘛去了:“以後走路小心點,讓我牽着,知道不?”
我心有餘悸,喝着水,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小貓正要看小說,聽到這話扭臉兒瞪我:“還說呢你,人家又沒撞到我你那會兒兇什麼兇,還真想把人家車砸了!?”
“要是真出了什麼事……”
我眨巴着眼睛,莫名其妙,突然難過起來,又陷入了剛纔的夢魘,聲音裡掩飾不住的失落:“把他人砸了,又有什麼用……”
小貓犯了一怔,表情柔和起來,發出可愛的撒嬌一樣的聲音,把腦袋靠在了我肩膀摩挲:“哦OOOO……妍兒錯了……你真是對我好……”
“咳咳……”
我一臉清高,心裡很受用,清清嗓子,看看窗外野地荒蕪陽光依舊明媚,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知道就好……到哪了?”
“快到了。”
小貓淺笑着把手機收了起來,眨着眼睛,一副要清算什麼的樣子,饒有趣味的打量我,小聲的嘀咕:“本來想下車找個沒人兒的地方問的,可我忍不住了……哎,知不知道剛纔你喊什麼了?”
“額……”
說實話僞君子斯道開始心虛了,因爲爲人浪蕩本性難移,很有可能在意識不清的時候做出什麼猥褻的言行舉止——這點是我常常擔心的——就像擔心身體某個器官會在不該威武的時間地點無法抑制的威武起來一樣。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話大概都是真的,一個人如果連在夢中都帶着一層面具給自己設防,那這個人的人生寫出來可以入圍四大悲劇了。
總之,大概沒有人會純潔無私到在夢裡喊:我愛祖國,愛人民,我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夢裡喊出來的,都是生理心理上最真實的需求吧。
“有嗎,喊什麼了啊……我?”
我裝傻充愣的眨眨眼,一對上小貓似笑非笑的大眼睛,就趕緊溜走去看窗外,很假的打了個哈欠:“啊……真快到站了哎……”
這時候,窗外一列特快呼嘯而過,奔騰的氣流急速入襲車廂,頓時瓜子皮和報紙等等各種垃圾齊飛,弄得靠窗的旅客的尖聲尖叫此起彼伏,紛紛伸手去拉開着的車窗。
這個情景很有愛,只見我旁邊原本笑嘻嘻的小貓打了一個激靈,呆住了,小嘴立馬緊閉,乖巧的長髮四散飄起,丫頭屏息凝神,不讓空氣灌進去,那一瞬間的小模樣像在COSPLAY奈良美智的夢遊娃娃。在這個混亂的多事之秋,陷在座位裡的奸雄斯道盡量把寶貝往自己懷裡攬,被吹得迷迷糊糊的妍兒也順勢往我懷裡鑽,絲質短裙包裹下柔軟彈性的小翹臀幾乎挪到了我懷裡,相信我,這是我最心甘情願承受的重量之一。小貓揉着被風吹到的眼睛,溫熱的小嘴湊到了我耳邊,貝齒微啓,幽幽的,吐氣如蘭:“那會兒……你像個小baby一樣賴在我腿上亂蹭,還妞妞妞抱抱一陣亂叫,把我都弄熱了……唔……”
這簡直是在藐視色狼本能!我終於忍不住,果斷封殺了小妞的嘴巴,攬緊她的腰一陣強吻,額,溫潤甜美,如飲甘霖,小貓象徵性的躲閃了幾下,就閉上了眼睛,慢慢的摟住我的脖子,身體依附着動了起來。
這節車廂內特快車路過帶來的騷動逐漸平息,對面那位三十歲的大爺連假裝看報紙都忘了——透過眼鏡斜斜的射出目光,報紙陽痿似地垂了下來——撿着瓜子旁邊的瓜子皮往嘴裡送。
而在我們舒服的座位上,我和小貓姿勢曖昧的依偎卻正在升溫,小貓星眼朦朧,張着嘴巴細細的喘,略微仰着下巴,眼睛裡閃着狡黠的光芒。我也在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緊裹着她凹凸有致的柔軟身體,慾火高漲,心裡只盤算着這隻小貓咪該怎麼吃。在座位中間那小的可憐的火車桌的掩護下,我空出一隻手,順着她修長光潔的美腿輕輕撫摸起來。懷裡的小貓不安的皺起了眉,隨着我邪惡的手的不規則移動,她的身體開始緊繃起來——我盯住妍兒逐漸迷離的眼睛和泛起紅暈的臉頰,罪惡之手還是緩慢的,卻無法停止的,滑進了女孩兒那充滿誘惑的清涼短裙。
小貓突然微微張開了嘴巴,卻沒發出任何有意義的聲音,只是那一剎那,她在我懷裡的身體明顯哆嗦了一下,小翹臀不安分的動了動,她對着我,瞪大了無辜的眼睛。
夏日午後,在這列北下行駛即將到站的火車的9號車廂的神秘一角,目光糾纏在一起的二十歲的我們,渴望的是同一件事麼?
“……停……混蛋……丟死人了!”
妍兒咬住嘴脣小臉輕微扭曲了,眼睛裡滿是害羞,緊緊抓住了我攻陷她小褲褲的罪惡之手,把頭輕輕倚在了我的肩膀,喘息連連,凌亂的秀髮散發出迷人的清香,有氣無力的小聲哀求:“別弄了……現在……到站了……咱們在市區住一晚上再回家,行麼?”
※※※
Mama take this badge from me
I can’t use it anymore
It’s getting dark too dark to see
FeelslikeI’mknockin’onheaven’sdoor
Knock-knock-knockin’onheaven’sdoor
Knock-knock-knockin’onheaven’sdoor
Knock-knock-knockin’onheaven’sdoor
Knock-knock-knockin’onheaven’sdoor
Mama put my guns in the ground
Ican’tshootthemanymore
Thatcoldblackcloudiscomin’down
FeelslikeI’mknockin’onheaven’sdoor
Knock-knock-knockin’onheaven’sdoor
Knock-knock-knockin’onheaven’sdoor
Knock-knock-knockin’onheaven’sdoor
Knock-knock-knockin’onheaven’sdoor
當車廂裡某個身穿深藍制服的列車員開始繃着臉不耐煩的地奔走呼號,打掃衛生,跟推車賣零食時的那張笑臉判若兩人時,這就意味着你的旅途馬上要結束了。
伴着郭家小三中國紅米奇裡一首旋律簡單卻總讓人情不自禁想幹點什麼的歌,這列在夏日午後行駛幾個鐘頭的蝸牛車,終於不堪重負,也算不辱使命的,緩緩抵達了我們的目的——正在崛起的美麗L城。
雖然已經把郭小三成功綁架回家,但一想到我們到了這兒就要分開,想見面還得再約,穿城越鎮,再說,小貓肯不肯聽不聽話也是個問題。
生活中的際遇卻總是這樣奇妙而無法預料,假如沒有那一陣突如其來的風,妍兒可能不會順從的往我懷鑽,也許旅途中我根本找不到機會吻她,就算吻了,沒有之前夢魘時對丫頭無意間的“熱身”,她也許不會猶猶豫豫的縱容我——導致兩具糾纏在一起的年輕身體持續升溫——我也不會衝動到明目張膽的在火車上去調戲這個寶貝,更不會得到我們可以在L城過夜這樣充滿誘惑的許諾。
而很殘酷的現實是,從我得寸進尺的把手伸到妍兒的裙子那一刻,就沒打算在下車離開座位之前拿出來,小貓受不了兩個人就這麼幹瞪眼,拿出小P塞給了我一個耳朵,歪頭倚在了我肩膀,小臉泛着紅暈,就那麼乖乖的眯着——丫頭是在一次電話會議中確定管我們的PSP叫大P,管我們的米奇MP3叫小P的。
外人看來,這一對兒情侶靠着車窗,神情怡然,依偎在一起聽歌,很親密很有愛的樣子。誰能想到桌下包裹着這個美眉長腿的裙子裡,一場小褲褲爭奪戰正進行的如火如荼。
火車終於像高潮迭起似地,嗚咽着頓了幾頓,停了。旅客們紛紛收拾行李下車了,我們暫時沒動,小貓擡起頭瞅着我,眼睛雪亮,那意思我明白:要下車了,還不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