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掙脫了我的懷抱,跌跌撞撞的走開了,我暈暈的靠在門上,吻缺氧了,不解的看着她:“又幹嘛去啊?”
小貓紅着臉回眸狡黠一笑,伸手去關客廳的燈:“我想在沙發上躺一會兒,不行啊!”
偌大的客廳頓時黑了下來,無的盡靜謐中,只有兩隻喘息不止的小狼的眼睛,幽幽的泛起了綠光。
黑暗中我和妍兒躺在沙發上,抱在了一起,那種海枯石爛相互尋找的姿勢,很適於傾聽彼此的深深淺淺的呼吸和不安分的心跳,彷彿找回了往日那份熟悉的默契和信任——也許從未丟失,只是它們偶爾會跟我們捉迷藏——有些東西就會因此變得不那麼確定,有些關係,就會因此變得不那麼明朗。
所以戀人之間才總會想證明什麼吧,總在證明什麼,希望自己的恐慌能被安撫,撫摸着我的寶貝小貓的腦袋,我眨着眼睛靜靜的想。
在那個無眠的仲夏之夜,我們蜷在沙發上迷迷糊糊斷斷續續說了很多,像喝醉了酒,重溫相戀這些日子的點點滴滴,鹹淡甜酸。
小貓說到了這些日子各自生活的變化,是的,有很多不安和焦躁,成績也都有些下降,沒辦法專心做一些事兒。但是但是,妍兒把頭扎進了我懷裡。
如果不能再遇見你,我都不知道這一輩子該怎麼過,我的意思是,最可怕的,我該怎麼面對,一個沒有你的未來。
那你還這麼爲難我,懷恨在心的獵人斯道立即抓住機會反咬一口,還再三講要分開,你這個沒心沒肺的丫頭,這種沒營養的話說出來心不會疼麼。
會,可疼了,這兒,小貓鄭重其事拿我的手按在她誘人的胸部說,這兒就會像壓了塊大石頭似地,壓得喘不過氣兒來呢。
那你還逞強說,你傻呀!我有意無意的撫摸着她的小兔子,我們的寶貝渾然不覺。
我是傻呀,我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寶,活了二十歲,頭一回,我發現活着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相愛也沒有想象的那麼容易……哎!臭你覺得我是不是突然長大了點?還是說,我得了精神病了……
我看你呀,就是胡思亂想,胡說九道……
哎!怎麼是你在批判我?你還沒求我原諒你呢!
額……原諒我吧Baby……
不。
啥?
不。
我頓時清醒了過來,就近扳過吐氣如蘭的小貓的臉頰,朦朧夜色中那雙眼眸明如秋水:“再說一遍!啥?”
“不!沒這麼簡單!”小貓下巴一揚,眉毛一挑:“就算這次我相信你無心,但不給點教訓你就會變本加厲!再說,哼,我可真打算過不要你咯!”
“不……”我拉長聲音像個小孩似的緊摟着妍兒搖了搖——沙發整個晃了起來——同時尷尬自己的語氣怎麼聽起來如小貓撒嬌般甜膩。難道兩個人在一起太親近了就會越來越像,甚至取而代之?
“瞧你這死樣兒……”小貓氣頭上還是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眼睛似彎月,嗔道:“沒出息的傢伙,就知道佔女孩兒便宜……”
“哎……”我裝模作樣的長嘆一口氣,臉頰蹭着小貓溫熱柔軟的脖頸,有種心懷不軌的獅子想撲倒柔弱的小兔子的慾望,但表面上還是一副可憐樣兒:“沒出息就沒出息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那你還要我吧!?寶寶?”
小貓被我弄得嬌喘連連,耳鬢廝磨可是最好的前戲,小貓有點飄飄欲仙的感覺了,眯起了盛滿了甜蜜的大眼睛:“恩?什麼?”
“我說,還要不要我?”我猥褻的直直盯着她近在咫尺的大眼睛,似乎能感受着她小嘴的溫度,一隻手卻順着她的美腿逐漸滑進了她薄薄的襯裙。
“不。”小貓渾然不覺,眼睛一瞪,依舊挑釁的揚了揚下巴。
“啥?”我壞壞笑着,邪惡的手突然做了個很可怕的動作,對女孩來說,恩,很可怕的動作。
“啊!你……”側躺在沙發上的妍兒頓時呼吸急促,無意識的夾緊了那雙勾人心魂的美腿,伸手想去阻止我的手。
我卻緊緊環住了她的胳膊和小蠻腰,反身把小兔子壓在了沙發上,不讓她有所作爲:“說呀,要不要?”
小貓胸口隨着喘息輕輕起伏,世界突然安靜下來,我們無聲的對視,有一種無法抑制的奇妙感覺在身體裡流竄,一如我們以前做愛時的酥癢,半晌,小貓咬着嘴脣,輕輕地說:“老二還在呢……”
我只感覺妍兒的身體在迎合着我,緩慢的起伏搖擺,我知道這很難停下,我也知道,我們都不想停下。
“在就在唄……”獵人斯道不負責任的只顧貪婪的吻着妍兒溫香軟玉的身體,一開始,小貓只是微微嬌喘,眼神迷離的迎合着,半晌,突然推開了我,一起身,大大咧咧的坐到了靠在沙發上的我的大腿上,酷酷的湊到我耳邊一字一句:
“我要在上面!爲什麼總是你操我,這次我要操你!”
我眨巴着眼睛,被撩撥的全身火熱,有點措手不及,第一反應是這丫頭瘋了。
小傢伙不顧一切真正全身心的投入了進來,她用小嘴密密的糾纏着,小手也不閒着一直在我身上游走,能解開的都解開了,該軟的地方都軟了,該硬的地方,也都硬了。
折騰了一小會兒,我那叫一個銷魂,小貓卻停了下來,色色的望着我,只是一言不發的理了理耳邊的亂髮。
我意亂情迷,激動萬分,感覺有什麼重頭戲要來了。果然,我們的寶貝稍稍挺起了凹凸有致的身體,挑逗的眼神還故作嫵媚,湊過溫潤的嘴脣來吻着我,搖擺着身子,揹着雙手隔着短裙,順着美腿緩緩褪下了自己的內褲,隨手扔在地上,然後又緩緩的坐了下來。
不知道這些玩意兒我這個單純的小baby是從哪裡學來的,我知道的只是,原來我們倆都溼了,噢還有,二兒房間的門在這時候,突然驚心動魄的打開了。
伸手大約可見五指的黑暗中,發情的小貓被這開門聲嚇得一個激靈撲倒在沙發上,就像戰爭片中遇到飛機扔炸彈那樣的習慣性的突然臥倒,緊接着我也被她一把拽的躺下了。
客廳這大長沙發背對着老二房間門口,都趴下了應該就什麼也看不到了,我們擠在戰壕裡,同命相連,呼吸着彼此的呼吸,心臟都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在姐姐眼皮底下親熱,沒逮住那叫一個刺激香豔,逮住了那就叫沒有思想品德。
半晌,只聽到拖鞋拖拉的聲音,老二在客廳走了幾步,試探的小聲喊了一句:“三毛?”
小貓和我緊緊的縮在一起,你瞪我我瞪你,大氣都不敢喘,拖鞋聲又響了起來,聽方向老二應該是去了廁所。
“怎麼?剛剛跳脫衣舞扔內褲的勇士跑哪去了?”我抱住這個寶貝柔軟的身子,嘴巴湊到小貓耳邊,咬着耳朵小聲打趣道。
小貓瞪了我一眼,屏息凝神,只顧豎着耳朵聽着老二的動靜,那模樣乖巧極了。過了一會兒,又傳來一陣開門聲,老二出了廁所,拖鞋一陣響動,一扇門終於砰的關上了,整個黑暗世界重歸於幽深安靜。
懷裡的妍兒瞬間鬆了一口氣,我則頑劣的趁人之危,不斷去觸碰她嘴脣和臉蛋,細密的親吻,想以星星之火,成燎原之勢。
一開始妍兒沒有拒絕,享受的閉上了雙眼,小嘴兒呼呼的噴着熱氣,有點意亂情迷的在我臉頰上摩挲着。我則像貪婪嗜血的吸血鬼把玩着她溫熱柔軟的脖頸,恨不得一口咬下去,不一會兒,獵人斯道又控制不住的把手滑進了她那兜着小翹臀的短裙,尋找那一片通往極樂的桃源。
百忙之中,小傢伙竟然神志清醒目標準確的攔截到了我那罪惡之手,緊緊的握住了,往短裙外推:“你想幹嗎?”
我極其不要臉的嘿嘿笑着,試着再往裡伸:“想!”
“不要臉!”妍兒怒怒的推開了我的手,順勢在我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故作兇狠地說:“要是你校長老媽知道了她乖兒子整天纏着良家少女鬼混,哼,還不打斷你狗腿!”
“額……”我頓時虛了,幻想破滅,性趣全無,這丫頭真狠,只好暫時罷手,氣呼呼的嘟囔:“切……提什麼不好,幹嘛提長輩……”
小貓得意了,感覺佔了上風,仰着臉撅起了小嘴:“就是要治你!色狼!”
我們倆對望了片刻,一時間都無話可說了,解釋的話語已經說了又說,卻顯得那麼蒼白無力,身體無法抑制的互動在此刻也遇到了瓶頸。雖然都躺在沙發上,雖然依然依偎在一起,卻彼此身體僵硬,進退兩難。你說獵人斯道是進攻呢,是撤退呢,還是做戰略上的留守?
※※※
這真是個值得考慮的問題。
然而時間還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黑暗中連我們輕微的呼吸都顯得那麼突兀,彼此沉默的眼睛裡閃現着流光,像夜海上流連忘返的孤單螢火。
我不知道自己是因爲累了才覺得有些困,還是困了才覺得身體有些累,總之大腦昏昏沉沉,像是發了燒,很不舒服,久攻不下,莫名的煩躁——這顯然不是我想要的狀態,更不是我想要的愛情。
“寶兒,你給我個說法兒,到底你是怎麼想的,能不能和我一起回家?就像咱們商量好的那樣,一起坐火車……一起過暑假……逛冰激凌店,約會,游泳,逛圖書館……”
小貓靜靜的望着我,聽我說話的時候眼睛期待的光芒若隱若現。小傢伙呆呆的愣了一會神兒,嘆了一口氣,講話的時候也是有氣無力的:“要我給你個說法——好——臭我給咱們的關係一個定位,你要是能接受,我就跟你一起回去。”
“什麼定位?”
我迫不及待的問,就不信死丫頭你還能玩出什麼花兒來,上了賊船可就由不得你了……
妍兒幽幽的看了我半天,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咬着嘴脣吐出八個字來:“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
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往事不堪回首,慚愧地說,中學時代曾經作爲SHE的標準狂熱追隨者的花癡斯道,怎麼會不瞭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一把按住了小貓的肩膀,心急如自焚:“啥意思?你丫這是拐了十八個彎兒說分手啊!?”
“如果你非要這麼理解的話……”
小貓皺着眉頭不緊不慢的推開了我的手,彷彿我和她之間沒發生一丁點關係,我的髒手這樣觸摸她那簡直就是玷污了她的清白:“這是給你機會讓我重新接納你,既然你不要的話……那就算咯!”
我如紅色電影裡臨終的烈士一樣眯起了眼睛,郭大人這招好狠吶!這樣一來,她倒是進可攻,退可守,而我則處於被動挨打的地位。不僅要時時博取其歡心,以求正名,從此以後,怕是就要看此妞臉色行事了!
黑暗中我們倆幽幽對望,勾心鬥角,彼此噼裡啪啦的敲打着自己的小算盤。
無論如何,這樣僵持可不是辦法,先把她弄回老家穩住,纔是長遠之計,恩恩,上了賊船,可就……我望着小貓垂下眼奸笑着暗自點點頭,對自己的計策表示十分滿意,而小貓此時也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睛,微微一笑,朱脣微啓,示威般的露出了那幾顆潔白的門牙,竟害的我有些走神了。
“好啊,我接受這個說法。”
我故作大度,委屈求全,只爲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樣諒你沒話說了吧!
“那明兒早就收拾好東西準備和我一起回去吧,寶貝?”
“真的?”小貓貌似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懷疑的盯着我,但你能瞧出獵人斯道的狼子野心麼:“你答應了?”
“爲什麼不答應,無論如何……”我猥瑣的演了起來,把臉頰埋在她妍兒的脖頸,細細的貪婪的吻着她活色生香的每一寸肌膚:“寶寶,你是我的真命天女,對你這生猛的無法停止的愛,是出於我的本能。”
小貓被我弄得不安的扭動起身子,微微嬌喘,用迷惑的大眼睛瞪着我,揚起了驕傲的下巴:“Fckyou!”(此情此景,這裡可譯爲:去你的!)
史上最混亂的一段糾結到此終於要告一段落了,雖然我和妍兒依然前途未卜,但上帝啊,擱淺了許久的我們終於要開始新的航程了。
在沙發上我繼續纏着小貓抱抱親親的,一開始她半閉着眼睛,沒有明顯的拒絕,卻終於良心發現,一把把獵人斯道推開了:“哎!剛怎麼定位的!我們是朋友,怎麼可以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