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兒今晚想去母后那裡,就先退下了。”說完,深深頷首,目光沒有看向自己的父親,自顧自的朝鳳儀宮的方向跑去。
“怎麼樣,找到沒有?”楚王轉身問侍衛道。
“陛下,我們搜查了五遍,只在井底找到了這個。”說完,一隻做工精細的粉紅色繡花鞋呈現在眼前。
楚延平捧起那隻鞋,嘴角不由得浮上一絲微笑。
“什麼!如妃娘娘不肯走,爲什麼。”早已在在鳳儀宮內梳洗完畢的楚闌姜,面對還未褪下驚恐之色仍氣喘吁吁的的安薏人問道。
“奴婢已經跟她說了,事態緊急,可以先去闌姜公主的寢宮避避風頭,以免有性命之危。可……可如妃娘娘卻聽不進去奴婢的話,執念於……執念於……”安薏人吞吞吐吐的,眼睛也看向了別處。
“執念於什麼?”楚闌姜放下手中的茶碗,逼視着眼前的侍女。
“奴婢……奴婢不敢講。”
“有什麼不敢講的!”楚闌姜厲聲說道,但隨即轉念一想,難道,是和她的孩子有關,如果在大殿上沒有聽錯的話,如妃是因沒有完好的誕下子嗣而獲罪的。
“薏人。”楚闌姜將她拉近了些。“看着我的眼睛,放心大膽的講,我擔保這個王宮沒人敢對你怎麼樣,我只想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求你了!”
眼看着闌姜公主就要朝自己下跪了,安薏人也普通一聲跪在了地下,細弱的說道:“公主,您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去到沁芳園中,只聽到如妃娘娘泣不成聲的在哭訴自己早年丟失的女兒,說了很多對不起的話,就……就只是這些。”
思緒又回到了那個場景。
“娘娘!娘娘!奴婢求您了,好歹先離開這裡吧,這裡確實不是久留之地啊!再不快點的話,陛下派來的侍衛會把娘娘抓走的,到時候後果一定不堪設想。娘娘,保住性命要緊啊!”聲淚俱下的安薏人重重的朝地磕了個頭。
“不要,我不要走……這裡是我先前的女兒出生的地方,我要守在這兒,總有一天……她會回到這裡,我不能在她回來時見不到自己的母親,我要留在這,我要等着她,等着我的爍兒來找我,我的女兒,我的小心肝……小棉襖……”一面哭泣着的如妃,將懷中的枕頭當作襁褓裡的女兒,散亂的髮絲粘着溼滑的臉頰,覆上質地較硬的枕頭,將她白淨柔軟的臉劃出絲絲紅痕,看上去觸目驚心。
安薏人見狀,不禁悲從中來,可現在並不是傷心的時候,公主那邊不知阻礙計劃成功了沒有,萬一被識破,那結果只有死路一條!得趕快把如妃帶離這塊地方,看向一旁一直默默無言的侍女小綠。
“小綠姐姐,快把你們家娘娘扶起來,更換好衣服,我們一起帶她去闌姜公主的寢宮,總之躲過一時算一時!”說罷,正要上前。
“不用了!薏人!”小綠攔住她。“闌姜公主的好意,娘娘和我都感激不盡,娘娘自知做了苟且之事,必定得不到陛下的饒恕,近日心力交瘁,纔會導致失心瘋,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娘娘這樣子比前一陣不知好了多少倍,就別去管她了,讓她多沉浸在從前美好的回憶裡,既然改變不了,就聽天由命吧!”說罷,擡手沉重的抹去了眼角的淚。
“女兒……娘對不起你,真的……對不起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