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樓內,王博耐心聽着掌櫃的講解天下大事,估算着這些事情到底有幾件和地府有關。
神劍山莊被滅門一事,確實出人意料。
王博記得在原著之中,神劍山莊從來都沒有被人滅門,倒是謝曉峰曾經因爲厭倦了江湖,隱姓埋名在煙花之地做了一個沒用的阿吉。
但即使如此,神劍山莊依舊活了下來,不曾被人滅門。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神劍山莊竟然被滅門了,而且沒有任何人知道滅了神劍山莊的人是誰。
也許謝曉峰知道,但他現在生不死人,死不見屍,在外人的眼睛裡,應該是凶多吉少。
王博也不太清楚這件事情和地府有沒有關係。
有時間自己應該去神劍山莊走一趟。
至於江湖上出現的黑白無常,如果不出意外,就是地府那兩位的投影了。
這倒是和地府有關,王博覺得自己應該找這兩位瞭解一下情況,不過江湖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王博未必可以在短時間內找到這兩位。
而金針沈家被滅門事件,是逍遙侯所爲,應該和地府無關,所以跳過。
倒是惡人谷的驚天異變,冤魂厲鬼橫行這件事情,和地府脫不了干係,應該是受到了地府的影響,惡人谷纔會出現冤魂厲鬼。
有時間,應該走一趟。
青衣樓急速擴增,中原一點紅,十二星相,甚至是十大惡人加入其中,應該是武林紛爭,和自己沒得關係。
王博懶得理會。
至於皇帝猝死這件事情,王博覺得這件事情應該和衆人說的詛咒有關。
當然,不是有什麼人詛咒了皇帝。
而是皇帝的命不夠硬。
隨着高等世界的地府和這個世界逐漸融合,皇位也會被賦予一些特殊的含義,比如天地果位。
而地府之中,能夠成爲閻羅天子,閻羅王的都是些什麼人。
普通人根本沒有辦法坐穩這個位置。
當皇位被賦予了果位之後,就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做的,普通的人根本壓不住果位的力量,被反噬而死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所以這玩意對於普通人而言,基本上就是一個詛咒。
誰上誰死的那一種。
除非是有命格夠硬的那種人,纔可以坐穩這個皇位。
但是這種人在人間極爲罕見,縱觀明朝所有的皇帝之中,也只有那位從乞丐一路逆襲到皇帝的朱重八,纔有這個資格坐穩這個位置。
其與的人,都不行。
但問題是朱重八已經死了很多年了,甚至就連朱棣也死了好多年了。
所以明朝後世的皇帝之中,大概沒有人可以坐穩這個位置了。
當然,即便是朱重八還活着,也坐不了多久,因爲隨着地府和這個世界的融合,以朱重八的命格,還沒有辦法成爲閻羅天子。
所以他最終也會被反噬而死。
因此,皇帝這個位置對於普通人而言,就是一個大坑。
普天之下,大概已經沒有人可以坐穩這個位置了。
當然,王博是可以的。
但問題是,王博壓根就不願意成爲皇帝,第一是因爲他已經體驗過皇帝的生活了,第二是因爲休閒的生活他不香嗎,做什麼皇帝啊。
拋開這個不談,最後一個消息。
劍魔燕十三發狂一事,應該也是受到了什麼外力的影響,導致他發生了變異,否則根本就沒有辦法解釋,他被都燕南天一劍穿心了,爲什麼還活着。
這是武俠世界,又不是玄幻世界。
所以燕十三也應該注意一下。
不過目前的重點不是燕十三,而是黑白無常和惡人谷。這兩件事情纔是最重要的。
黑白無常因爲行蹤不定,一時半會未必可以找到他們,所以王博先選擇了去惡人鬼一探究竟。他向掌櫃的詢問了一下惡人谷的所在地之後,就離開了青衣樓,向着惡人谷的方向,絕塵而去。
王博幹起活來,速度賊快,一溜煙的就抵達了惡人谷。
惡人谷其實就在崑崙山之中,向上直行,山間就出現了一股濃霧,王博靠近了惡人谷之後,悽迷的雲霧中,突然現出一點燈火。那是盞竹燈製成的孔明燈,巧妙地嵌在山石間避風處,在這陰冥的窮山惡谷中,碧磷磷的看來有如鬼火一般。
鬼火般的燈火光照耀下,山石上竟刻着兩行字。
入谷如登天,
來人走這邊。
兩行字下,有支箭頭,指着條曲折蜿蜒的山路,用盡目力,便可瞧出這條路正是通向四山合抱的山谷。
崑崙山勢雖險絕,但這條路卻巧妙地穿過羣山。那惡人谷便正是羣山圍繞的谷底。
是以入谷的道路,非但不是向上,而且漸行漸下,山路愈來愈曲折,目力難見一丈之外。
突然間,眼前豁然開朗,四面窮山中,奇蹟般現出了一片燈火,有如萬點明星,眩人眼目。
說實話,這種情況倒是讓王博有些意外。
因爲他從掌櫃的嘴裡知道,惡人谷內冤魂厲鬼橫行,那谷內的情況,自然是說不出的陰森、黑暗,甚至可以說是怨氣沖天。
但是,王博所看到惡人谷中竟是一片輝煌的燈火。
這倒是十分有意思。
不過很快,王博發現這燈火非但未使惡人谷的神秘減少,反而使惡人谷更增加了說不出的詭異。
王博體內的太陽真氣鎖着詛咒之力,無法調用真氣,用法術窺破其中虛實。
但他藝高人膽大,怡然不懼,繼續向前。
燈光下,只見一方石碑立在道旁。
入谷入谷,永不爲奴。
過了這石碑,道路突然平坦,在燈火下簡直如鏡子一般,光可鑑人,這惡人谷看起來竟是個山村模樣,沒有門,沒有牆,也沒有欄柵。
一棟棟房屋,在燈火的照耀下,竟顯得那麼安靜、平和。
什麼冤魂,什麼厲鬼,統統不見蹤跡。
王博繼續前行,瞧見前面有扇門是開着的。門裡,似有酒菜的香味透出。
王博就走了進去。
典雅的廳房中,擺着五六張雅緻的桌子,除了這一張桌子還空着,其他幾張桌子坐滿了人,這些人淺淺飲酒,低低談笑。
這開着的門裡,竟似個酒館的模樣,只是看來比世上任何一家酒館都精緻高雅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