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了本王的孩子?”万俟邃那原本冰冷的聲音中,帶了一點點柔和之意。不過也真是荒謬,雖說那日確實有些什麼,但也不可能這麼巧的,何況,覃兮自己也一點都不覺得。
“你瞎說什麼?”掙扎了一下,離開了万俟邃的懷抱。覃兮擡頭沒聲好氣得道。
“本王有感應。”瞧着這隻到自己肩膀高度的覃兮,竟然這般老成,也是覺得有些奇了。
“不可能。”淡淡的一句,覺得万俟邃說的都是鬼話。
“那如果是,你願意生下來嗎?”手掌移動到了覃兮的頭上,緩緩地順了順其的頭髮。
“不願。”不帶任何感情,就是這麼連個字,簡簡單單,回絕了万俟邃。其實覃兮並非不願,而是不敢願。她不想再動任何的感情,當初對嚴劭,已經真的很痛了。如今,又怎能讓自己再痛?不能!要學會保護自己。
“爲什麼?”帶着絲絲怒意,霸道的道,手掐着覃兮的胳膊,強橫的力氣弄得覃兮很疼,但覃兮也是個倔強的,寧可讓那胳膊痛到麻木,也絕不流下一滴淚。
“不爲什麼。我憑什麼要爲你生孩子?”骨子裡的那種傲氣,慢慢的顯露了出來。這種語氣,那麼的不屑,整個血殿,恐都沒有第二個人敢這樣對万俟邃了。
“本王就要告訴你爲什麼。”猛地文到了覃兮嬌嫩的脣上,但那人兒卻不爲所動。良久,隱隱看見鮮紅的血,從兩人嘴角流下。
“嘶~”吃了痛的万俟邃,更是憤怒了許多。暗紅色的眸子,霎時變得通紅。覃兮能感覺到,他已經失去了一點理智。
“嘭。”狠狠地將覃兮推到了那寬闊柔軟的大牀上。隨後,万俟邃便整個人壓了上去。
修長手指緊緊掐住覃兮雪白的下巴。再次將那薄薄的脣,貼到了嬌豔紅脣之上。
吻從嘴脣,到脖子,正欲往下。
“你還想再重演一遍嗎?”不管身下怎樣火熱,依舊保持着清冷的語氣。
愣住了,万俟邃不知爲何,停下了剛纔的舉動。
顧不了身下的柔軟,用那手指再次狠狠掐住覃兮,道:“重演?你這麼說,那本王就要它日日重演!”
“夠了。”呵斥的語氣,鎮住了万俟邃。
那淚水,從這張完美臉頰上,滑落。嗚咽着,万俟邃的手指,不僅掐痛了她的肉體,還有那掩藏了許久的,一份感情。
“好了,就當什麼都沒有吧。”整了整衣衫,跨步走了。
望着那離去的背影,又想起了那合歡樹下,與自己聊天暢談的那個男子。可是如今,自己還對他有感情嗎?現在,有的不是嚴劭,而是万俟邃。
三日後。
這三日,覃兮一直未出門,就這麼坐着,安靜地坐着。
“吱——”檀木門被推開了。門外一道俏麗倩影,清麗的臉龐上,有着幾絲憔悴。
“小獨?”
“覃兮姐。”女子淡雅如蓮的氣質,着實讓人着迷。
“你怎麼來了?”有些奇怪,這幾日,連小離都是沒怎麼出現。
“哥哥……他還是掛念着你。”又是万俟邃!自己的生活,就離不開那個人嗎?
“嗯。”強忍心中怒意,淡淡的答道。
“他,不見了。”女孩兒抽噎了,她和覃兮都明白,万俟邃,不是什麼衝動魯莽之人,如此抉擇,定是有原因的。
焦慮不安,不知該如何是好,悔恨,無助。用這些詞來形容現在的覃兮,最合適不過了。
小獨雖然看似平靜,但心中定也是極爲焦慮,並且,在那種語氣中,還能看出一點點怨恨。畢竟,她也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哪怕,其實已經活了上千歲。
若是在以前,覃兮可能會和粟兒一起,商討着。可如今,粟兒卻……
“粟兒,我對不起你,原諒我,不僅沒有保護好你的一切,反而親手將他們摧殘……粟兒,我……”再也說不出話來,豆大的淚水,不停的往下掉。那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反覆倒映着那個純潔可愛的美麗女孩。
再也回不去了,再也見不到那個可愛的女孩兒了。就算在自責也沒有用。
“沙沙——”就在覃兮泣不成聲的時候,突然聽到了身邊傳來了幾許衣服摩擦的聲音。緩緩擡頭,又看見了那妖孽的面孔。
“跟我走。”這次,他沒與任何的表情。
在天空中馳騁,這種感覺很美好。可心中有太多的事情,再也顧不得浪漫。
“帶我……去
哪兒?”還是有些哽咽,覃兮那對哭腫的眸子,依舊那麼妖異。只是,如今的模樣,更多了幾分孩子氣。
“不要問。”
“別,我要去找万俟邃。”扯了扯被尉遲雎拽住的衣角,有些柔弱,卻依舊那麼倔強。
身形微微一顫,停住了飛行的腳步。
“哼,他算是個男人?!”冷冷一笑,暴怒的吼了一句。
這麼突然,平時性子極爲淡然的他,竟然也會這樣。
“你!他算不算男人都不要你管!”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這般情況下,還能如此的鎮定。若是換了其他人,不說立馬投進前者的懷裡哭個要死要活,定也是忍不住心中氣惱。可覃兮此舉……
“走。”不帶任何感情的一個字,沒有了憤怒,沒有了疼惜,只有那一點點……恨意。
心中惱火,強於忍住。這種痛,也唯有覃兮能忍住了。
閉上那狹長的眸子,彷彿要離開了一般。就這麼靜靜的,不是很好嘛?
“到了。”尉遲雎淡淡的道了句。聽聞此話,覃兮也是緩緩張開了眸子。
這是一片楓林,如火一般。這絢麗的火焰,是那麼的迷人。可是覃兮覺得,這是在焚燒她。
“就是這裡?”
“或許,已經有些黯然了。”嘴角一抹微笑,是那種淡然的,卻又有一些沉重。
“不會,很美。”面靨之上,露出了兩個很美的小酒窩。這麼多天,覃兮一直沒有笑過。或許這次,只是爲了安慰一下尉遲雎的一片心,可至少,也是笑了。
“哈哈,你終於會笑了。看來,我來這裡一趟還是值得的。”
“是這樣麼?”有些牛頭不對馬嘴,不知爲何這麼一句,總覺得,揪心的很。
“還想着那個男人?”有些小小的嫉妒之意,沒想到這尉遲雎,也有這般小孩子氣的一面。
“沒有。”
此時,在血朝的另一端,又有着這麼一個故事。
“啪——”鮮紅的血珠,悄然落到了佈滿塵土的地面。這種宣泄的方法,出乎常理。
“覃兮,我感到痛了,雖然曾經也有過,但如今,卻格外的疼。”万俟邃,這個傲氣的王爺,也有這般落寞之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