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醒來

“唔啊”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摸了摸自己的頭,又疼又暈,穩了穩視線和身體。

“我這是在哪?”

“我是誰?”

無數血淋淋的片段一閃而過,什麼也沒有記下……

空蕩的上方傳來了聲音“你的記憶全失,便在此處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吧,來找你的芸芸衆生,滿足他們的願望,看他們的命運如何開展,這是對你的懲罰,望你不虛此行。”

“喂!你是誰?你在說什麼?爲什麼??

“到底人之初,性爲善還是爲惡,等你參悟了,便能離開了,從今日起,你便姓時吧。”

“你別走啊,說清楚!”

聲音不再響起,等了片刻“哎,這算什麼情況?”

沒辦法,起身下了牀,環顧了一下四周,脖子掛着一塊玉牌,我低頭拿起來看了看,玉牌上刻了個“溫”字,仔細瞧了瞧,這塊玉觸手生溫,翠綠剔透,散發着淡淡的光澤,鐫刻的“溫”字在玉中間,字雖好看,但是卻格外的暗淡無光,在這美玉之內看起來格格不入,似乎有一道暗紅的紋在字上,平添了一份詭異與涼意。看到這兒,我心頭突然一陣絞痛,“什麼破東西”怒極想把玉佩抓下來扔掉,手卻被玉佩刺痛,難以接觸,嘗試幾次都無果。

“這玉佩是纏上我了嗎?還不能拿下來”放棄了扔掉玉佩的想法沒有看到,字上的紋路突然泛了血光,轉瞬即滅。

我搖了搖頭,腳觸到了冰涼的地面上,沒有鞋。

環顧四周,一件破舊的小單間,木質牀,簡簡單單的裝飾,一張空空的似乎還積了灰的桌子,牆上掛了一張陳舊的字“善”,除此之外空無一物。一覽無餘的狹小空間讓我嘆了口氣“這環境爲什麼如此的淒涼”。我下地走出了房間,外面是一間老舊的鐘錶店,掛滿了各式各樣的鐘表,有舊有新,我無暇一一詳看,迫切的想離開這裡,光着腳跑着推開大門,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虛無,一眼望不到邊際,無處可去的我沮喪的回到了店裡,“看來是出不去了”。

突然店裡傳來了一陣異動

“喵”

我扭頭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隻貓站在櫃檯上,通體黑色,毛色發亮,體形不大墨綠色的眼睛在黑壓壓的房間裡顯得格外亮眼,似乎和我這玉佩是一個顏色,它舔了舔舌頭靜靜地坐着看着我,我向它走去,摸了摸它,它倒也溫順,“喵喵”叫了兩句沒有抵抗

“老天也不是要趕盡殺絕,還讓你來陪着我”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爲什麼會在這裡,不對,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我和貓相顧無言,空氣裡瀰漫着一絲尷尬

我撓了撓頭自嘲道:“我這是幹什麼呢,貓怎麼可能會說話呢?”

一把抱起了貓回到了牀上,“看來你要和我相依爲命了,給你起個名字吧,叫什麼好呢?”貓呼嚕嚕了兩聲,也不知是什麼意思,彷彿是在迴應我“那你就叫嚕嚕吧。”

突然我的眼前一黑,世界陷入了沉寂。

昏暗之中,血淋淋的記憶又如走馬燈般重映,我彷彿看到了好多人的臉,在朝我吶喊,哭泣,又一個接一個消失,到最後只剩我站在黑暗之中,身後滿滿的黃金財寶,一滴淚從我臉龐滑過,落在了地上,我擦了擦,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哭,只覺得心頭塞的慌,嚕嚕在我身旁用頭蹭了蹭我的腿,彷彿在安慰我。

地上有一張字條,我拿起來看了看:“這裡的東西是你畢生所求,如今都在此處,無窮無盡,而你不得用此來奢華享受,會有人來找你以命換財,且等且看。”

看完之後紙條燃成了灰燼,我剛抱起嚕嚕真打算細細數量一下這些財物,突然又一陣天暈地眩,我再次醒來,還是相同的房間。

我走出店門,外面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路邊有孩童在賣報紙,我拿來一份看了看時間:民國三年(1914 甲寅年)。

哦,我現在在民國。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想我也無處可去,便在此等待命運的降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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