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墨淳月的別樣溫柔吧。
“我要去問清楚,當面跟拓跋辰逸對峙。”墨淳月決定了,必須面對面說清楚。
楚子渠知道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娘子,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行。”墨淳月語氣放輕,“你身上還有傷,我自己去問他就可以了。”
“娘子!不是說好了讓我來守護你的麼?怎麼又不讓我跟你一起去啊?”
楚子渠皺眉,之前他就一直不放心墨淳月一個人。
現在更不放心了,因爲神君的事情,不知道後面還有多少兇險。
墨淳月一個人肯定會吃虧的,這個時候就應該自己出馬。
“你現在要先好好養傷啊,過幾天神君出現的時候你還要保護我呢,那個時候就讓你保護我好不好?”墨淳月語重心長道,她不想又是敷衍楚子渠,浪費他的一番心意,也不願意再次將他推遠。
再說了,現在楚子渠是真的有傷在身,雖然不是什麼重傷,但也是需要好好調息的。
“我真的沒事,現在就可以保護你了。”楚子渠逞能道。
墨淳月知道他的心思,“好啦,你就乖乖養傷,這次我保證很快回來的,過幾日的日月重合之日纔是最重要的啊,你要保證那個時候有一個絕佳的精神面貌才行。”
神君出現那日的重要性兩個人都心知肚明,楚子渠也知道墨淳月說的很對。
但是墨淳月要去的是魔界,還是去見那個覬覦她的魔王,怎麼想楚子渠都不放心。
“娘子,拓跋辰逸真的不是什麼好人,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啊,但是我也需要去證實,這件事情非要我去不可。”
墨淳月決定的事情基本上是沒有迴轉的餘地了。
楚子渠很清楚,嘆了一口氣。
“唉,娘子,我每次都說不過你。”楚子渠最終還是妥協了,他總是拿自己的娘子沒有半點辦法,而且還是這麼溫柔的娘子,她的希冀自己怎麼能夠辜負呢?
墨淳月眉眼彎彎,“因爲你總是讓着我啊。真的,很謝謝你呢。”
這也是真心的,楚子渠一向不會違背墨淳月的想法,總是順從她。
“那,我先回去療傷,娘子要儘快回來,我會等你的。”楚子渠眸中的赤誠讓人無法忽視。
墨淳月點頭:“好,你也要好好休養,儘快恢復,我現在就去找他問清楚。”
握住了手中的玉佩,原本冰涼的玉漸漸變得暖了起來。
告別了楚子渠之後,墨淳月帶着玉佩前往魔界。
靠近了魔界之後,魔界外的守衛很快就發現了她——因爲隨之而來的是強盛的靈氣。
墨淳月毫不收斂,靈氣外溢,剛一落地,守衛就衝了上前卻被墨淳月周身靈氣震開,飛撞上一旁的岩石,摔落在地。
這次來找拓跋辰逸也是爲了儘快問個明白,墨淳月不打算跟幾個守門的浪費時間。
“我是墨淳月,叫你們魔王出來!”墨淳月語氣冷冽,不帶一絲情感。
幾個守衛張皇失措,連忙爬起來往回跑。
墨淳月就站在那裡等着。
她雖然是半信半疑,但是已經是大半在懷疑拓跋辰逸了。
聰明如她,在保持理智的情況下很快就能夠做出正確的判斷。
很快,就有人出來通報了。
“墨姑娘,我們魔王有請。”
墨淳月面無表情,隨着帶路的人進去了。
她不擔心有詐,畢竟就算真的有什麼問題憑藉自己的能力她相信還是能夠應付的。
拓拔辰逸出來迎接,喜出望外道:“你來了。”
墨淳月見他一臉喜色,有些動搖,但很快就被理智拉了回來。
不論他之前對自己怎麼樣,如果是騙了自己,那就一切皆不論。
現在還是要保持警戒的防衛心。
“快,下去準備些東西,好好招待貴客。”拓跋辰逸吩咐下去。
“不用了,我來這裡不是找你敘舊的。”墨淳月臉色嚴峻道。
拓跋辰逸還是熱情招待道:“有什麼事情我們坐下慢慢說啊。你這麼難得來一回不是。”
說着讓下人搬了軟墊座椅在自己的座位旁邊。
“坐吧。”拓跋辰逸等着墨淳月先入座。
“拓拔辰逸,這個你認識麼?”
墨淳月沒有坐下,她沒有心思跟拓跋辰逸多說,直接拿出來了那個玉佩。
玉佩在墨淳月的手中反射着幽幽淡光,拓拔辰逸愣住了一下。
隨手接過玉佩,眼神閃爍,笑着說:“啊,是啊,之前還不見了呢,你是怎麼找到的?”
墨淳月看着他的眼睛,一言不發,拓跋辰逸有意無意躲閃她的目光直視,但是也沒有再說什麼。
沉默得有些寂靜,墨淳月開口:“你真的不知道麼?”
真的——不知道這塊玉佩被掉在了哪裡,不知道天山的事情麼。
“你在說什麼啊?不過玉佩能夠找回了,我還是要謝謝你呢。”
拓拔辰逸轉轉悠悠坐下了,將玉佩收了起來,想要轉移話題。
“如果我說玉佩是我在天山那裡找到的呢?”
墨淳月不吃他這一套,目光如炬,絲毫沒有退縮的意味。
既然他不肯主動承認,那就攤牌吧,反正遲早的事情。
“天山麼……”拓跋辰逸臉色有異,站了起來。
“你爲什麼會去那裡?”墨淳月直接問道。
如果他還不承認就……
還沒有等墨淳月想完,拓跋辰逸臉色陰沉,看向墨淳月道:“怎麼?就被你發現了麼?我還以爲你這次是來找我幹什麼的呢,原來就是爲了質問我的麼?呵,虧我還白白高興了半天。”
隨後自嘲的一笑讓墨淳月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你這算是承認了麼?”墨淳月想要聽他說出真相。
“是啊,我承認,就是我偷看了那本書上面的內容,所以才知道了天山的事情。”
拓跋辰逸視線移到了窗外,不再看向墨淳月。
他此刻內心是十分矛盾的,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露出如此不堪入目的一面。
雖然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跟她有什麼結果的,可是還是一直在她面前好好表現自己。
這一次,可算是前功盡棄了呢。
也無所謂了,反正她又不在意。
從頭到尾,在意的只有自己一個人而已,一個人的一廂情願,這場獨角戲真是可悲。
拓跋辰逸視線回移,淡漠望着墨淳月開口:“滿意了麼?我這個回答。”
墨淳月微微嘆息:“所以,你是知道了什麼麼,所以纔會到天山去。”
“神君轉世的出現,以及天書碎片的收集。”拓跋辰逸直言不諱,已經這樣了,再隱瞞也沒有什麼意思了,倒不如一次性說出來的好。
“你想得到什麼?天書集齊之後的神器麼?”面對如此坦誠的拓跋辰逸,墨淳月也就繼續問下去。
“是啊,我也想得到神器,然後統治三界。”
拓跋辰逸野心勃勃道,聽得出這的確是他的真實想法。
“這真的,有那麼重要麼?”墨淳月眸色黯淡消沉。
之前的吳瓊兒也是吧,也是這樣子,爲了得到天書碎片。
爲什麼總有那麼多人抱着這個想法?
爲什麼都想要統治三界?
是爲了滿足自己的私慾還是不敵權利的誘惑?
“重要!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幾乎是喊出來的,拓跋辰逸毫不掩飾內心的想法。
他很久沒有這麼坦白了——說起來他沒有想要坦白說出來的對象。
所以他不需要坦白。
他心裡面的話從來都沒有人會聽到。
“你得到了有什麼意義?就爲了統治三界麼?統治了之後又如何呢?”
墨淳月真的不瞭解這些人的想法,就這樣平靜地生活不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