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淳月眼中閃過一絲驚愕,這傢伙,三花之一的青葉蓮,還真不愧是神君。
“既然你傷好了,我也該出發了。”墨淳月擺了擺手,驀地一閃,已在百米之外,頃刻間不見蹤影。
楚雲殤緩緩落下,望了眼墨淳月離去的方向,“淳月啊,雲思,就拜託你了啊!”
轉身走回塌前,輕輕撫摸着顧雲思的臉頰,柔情如水,楚雲殤仿若陷入深深的回憶之中,周身靈氣一震,蓮花虛影再次出現,這次引來的不是靈氣彷彿是一種不可名狀的能量,自日華之中被剝離出來,日沉月升,月華則是彷彿被吸引,屋子周邊的形成一個幽幽的真空地帶。
且說墨淳月施展九段閃這玄級身法,一日千里硬生生從明月照溝渠馳行九千里,來到楚子渠的修煉之所,楚子渠的地盤,“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個交代,嘿,斷龍鎖靈術本姑娘不介意用在你府上,”嘿然一笑,墨淳月凌空而起,不緊不慢向裡尋去。
天下事事多紛擾,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就有江湖,自然神也不例外。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人人都知道,最富饒的就是這無盡玄洋,楚子渠的修身之所,海獸奇珍,靈島寶礁石,不勝其數,還有傳說的蓬萊仙山,都是玄洋的“特產”;這裡靈力不絕,是至今無人能勘破的秘密。
“呦,墨族又怎樣?今兒個姑奶奶就是看上你這塊石頭了~”墨淳月雖說是個凡神但對方圓五里的訊息還是瞭若指掌的,尤其是墨族這個敏感的訊息,更爲重要的是,她聽到了一個本就應該消失的聲音。
“顧、雲、盼!”墨淳月的聲音猶如九幽傳來,瞬間集市安靜了,凝音不散,天、是一位地級高手,聲音還很年輕,難道是傳說中的那幾位?
在人門猜測紛紛的時候,一道身影忽的站在剛纔準備強買墨族人東西的女子身前,傲然而立,周圍寒氣涌動,這是地級高手的靈力屬性域產生的外方效果,也是戰鬥時的顯耀特徵。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那個殺死思思的人,竟然活了!那個被自己親手殺死的顧雲盼!
墨淳月怎麼都不敢相信,她耗盡心力所煉製的丹藥,竟然被楚子渠拿去救了顧雲盼這個毒婦。
衆人譁然議論竟是如此年輕的凡神之時,兩人已經戰作一團。顧雲盼本來就是爲了出口惡氣故意找墨族人麻煩,這下好正主來了,正好新帳老賬一起算。
手中寒芒一閃,蟬翼飛刀已經射向墨淳月,靈力震盪,綠色屬性域釋放,這是“毒域!”,有人認出了,驚呼而逃,反應慢的已經被毒倒在地慢慢的腐化了。
“賤人,心腸如此歹毒,果然殺了你是正確的,這一次,我不會在給你任何機會,我會把你的骨頭一塊塊打碎,抽了你的琵琶經,封運奪魂,你不會再有重生的機會了。”
墨淳月口中不停,白骨鞭已經運作螺旋直接殺將過去,彈飛蟬翼飛刀,又與顧雲盼的蠍尾鐮正面對轟。
“轟隆~”氣場將周圍坊市震做碎片,硝塵中寒光閃爍,兩人已對拼百記,鏗鏘之聲不絕於耳,任是毒域之毒卻不能近墨淳月分毫,冰凌絕域,果然連毒域也奈何不得嗎?
墨淳月氣勢節節攀升,顧雲盼越發氣弱,不經漏出破綻,墨淳月待此刻多時,攻勢一變,蓄力突刺,“嘭”地一聲,伴隨一聲驚呼顧雲盼直直飛了出去。
墨淳月放開白骨鞭,周身遊走一圈,左腳一撤步,蓄力閃擊,眨眼突向正在落下的滾雲盼,眼看仇人就要被自己殺死,墨淳月力道又加重幾分,靈力域縮小,這是蓄力的表現,這是要一擊必殺啊。
眼看顧雲盼就要香消玉殞,白骨鞭刺出的一刻彷彿被無限放慢了,一尺、半尺、三寸、一寸,確實再難進分毫,叮的一聲,清脆悅耳,而墨淳月的神色終於是又冷冽三分,抽身而退冷冷的望着那個手持摺扇的男子。
“你不該來。”彷彿是對着空氣說。
“你也不該救他。”墨淳月冷冷道。
“哦。”
“可她的命我說了算。”楚子渠彷彿說着無關自己的事情,依舊是那麼淡漠,倒出奇的多說了好幾個字。
墨淳月淡漠的望着眼前的這個仙諦般的男子,心下更是隱隱作痛。依舊不明白她愛的人如今怎變得這般模樣,她恨的,他偏愛,她怒的,他寵着。
那樣被人揹叛的滋味,看着他偏護別人的樣子,讓墨淳月心裡彷彿有團火在燒。
那樣濃烈的愛,終將是化成恨意。
“我就是要毀了又如何?!”墨淳月氣場暴增,秀髮舞動,靈力不斷內斂,平常而充滿危險,緩緩抽出白骨鞭,“那便戰吧!楚子渠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墨淳月催動白骨鞭,念起法訣,不過瞬間只見那白骨鞭散着悠悠紅光幻化成數只,圍繞在楚子渠的身邊。
每一鞭都帶着她的怒火,與質疑,齊齊向楚子渠殺去。
楚子渠也不躲閃,一揮間便用自己的靈力在身邊形成強大的保護屏障,每一鞭打在屏障上都會形成一層層淡淡的金色水波紋,也因着屏障自然就並無傷害到他到一分。
墨淳月眼神一轉,並不着急,再次反念法訣。
白骨鞭自然也只不過是爲了虛張聲勢罷了,她的目的其實是,燼神法陣。
燼神法陣,本是由上古帝神的禁術之一,因爲其威力巨大,又對下陣者有着吞噬人心等不可估量的後果,便下令塗爲禁術。甚至後來又爲了防止有人窺探其力量,毀滅天地,便將這燼神法陣的秘法,鎖在了背神錄中,投身無望崖,交由貪、賄、惡、亡四大神獸看守。
本就是已經失傳多年的陣法,當下並無幾人見過,更無人得知墨淳月又是從何處習得這禁法。
但見楚子渠的上方和腳下不斷的有法印聚集,不停的壓迫着楚子渠的屏障,慢慢的從淡黑色變成黑色,那顏色的變化昭示着這下陣人的靈力。
楚子渠心下一驚,但仍然面不改色,緊握摺扇,用靈力喚了數百個分身而出,真身再瞬間移動到墨淳月身前,摺扇一個迴轉就帶着金色的光芒就向她飛去。
還好墨淳月反應靈敏,急忙收回法陣,一個轉身,召回自己的白骨鞭,一金一紅,不斷地糾纏着。
一個帶着憤怒,一個冷漠如常,兩人打的甚是不可開交。從梵宮打到凡市,又從凡市打到荒山,所及之處,花草皆無。
潮雲洶涌,暗紅色的天雷在遠處閃動,似是要將這天地都撕裂一般。
打了這麼久,墨淳月和楚子渠都沒有任何傷勢,兩人心中自是明白,雙方都沒有出殺招,就算是有,也都被自己弱化掉了,根本不會傷人性命。
墨淳月打到現在,雖不曾想傷他性命,可楚子渠這種避而讓之的打法徹底把她激怒了。
是,她承認,自從起死回生丹被煉製好後,她的靈力已經大不如從前。
但從這次的打鬥中,墨淳月亦看出來楚子渠根本就無心與她爭鬥,不還擊,只是在防守,那樣輕鬆應對自如的微笑,那樣不自覺就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冷慢的姿態,他這是在挑逗她嗎?!
墨淳月眼中的怒火再次被點燃,手中緊握着白骨鞭,一言不發直直的盯着楚子渠。
等等,她怎麼在楚子渠的眼神中,看出點寵溺的味道,難道是盯久了,盯出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