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把你抓來是有事要問你,你若是敢對我說半個假話,我就割了你的舌頭,挑了你的手筋腳筋!”範怡容聲音異常冰冷發狠,房雨欣如同驚弓之鳥,嚇得連連點頭。
範怡容眼神示意侍衛退了出去,把門關上,這間屋子裡,便只剩下範怡容、佳語和房雨欣三個人。
“你是從哪兒來的?爲什麼會被那些人抓着?”範怡容發問。
房雨欣緊張地嚥了口唾沫,這纔開口答道:“我,我是碎骨剎的弟子……”
範怡容的眼神中帶着一股困惑不解,房雨欣敏銳地發現了,她趕緊開口解釋,“碎骨剎,就是江湖上的一個門派,我師父是江湖上有名的鬼面千鏢手常可爲,江湖的那些名門正派們對我們碎骨剎都大有詬病,覺得我們是邪教。”
房雨欣心下了然,示意她繼續說,房雨欣便又繼續開口道:“那些蒙面人,在幾個月前突然把我們碎骨剎圍了起來,對我們大打出手,他們其實,是要找人,我們整個碎骨剎,都是被那人連累的!”
房雨欣眼神中隱隱透着恨意,但是她沒有摸頭範怡容和倪清羽的陣營關係,所以就聰明地儘量把自己對倪清羽的恨意掩飾了起來,用盡量中肯的語氣說這件事。
範怡容心裡咯噔,果真是應徵了她偷聽到的,她又開口,“他們要找的人,是誰?”
“是,是我師父收的關門小師妹,名喚倪清羽。”
她的話一出,佳語便愣住了,眼神中充滿了驚詫。她再看範怡容,眼神卻並不很是驚訝,她早就知道了,所以纔會讓她把房雨欣抓來,爲的就是應證這件事。佳語整理着自己的情緒,重新把視線投向了房雨欣。
而範怡容眼神中更多的,其實是憤怒。
倪清羽的師父,範怡容可比誰都記得清楚!當日倪清羽和睒於鴻軒新婚之時,自己就是被倪清羽的那個師父狠狠扇了幾巴掌,這個仇,她現在可還記得!她沒想到,倪清羽的師
父,竟然在江湖上這麼有名,這麼響噹噹,她更沒想到,在倪清羽走投無路的時候,竟然還會有這樣的運氣,得以在碎骨剎安心養胎!
她倪清羽,究竟憑什麼!憑什麼一路上都有那麼多貴人相助!
“她,是什麼時候到你們剎中的?”範怡容的聲音中隱隱含着怒意,佳語聽得出來她在極力掩飾着。
房雨欣繼續道:“在,十月,十月中旬左右就到了,挺着大肚子,是來養胎的。”
房雨欣一邊說着一邊暗暗觀察着範怡容和佳語兩人的眼神,她敏銳地看到了範怡容眼中的憤怒和佳語眼中的震驚。
這樣的發現讓房雨欣有了隱隱的判斷,這兩人根本就不知道倪清羽的情況,而且,是倪清羽的敵人!
佳語聽到這個消息,瞳孔頓時又放得很大,那股驚詫再也掩飾不住。
原來,倪清羽竟然懷上了睒於鴻軒的孩子!她突然在京城失蹤,爲的是肚子裡的孩子!她在胎相顯現之前根本就足不出戶,任誰會想到她竟然懷上了身孕?直到她的孕相已經難以掩飾,她這才暗暗逃開,躲到了碎骨剎去養胎。
這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任誰會想得到!
佳語再看範怡容的表情,明顯是連這件事都已經知道了,她那天晚上,究竟聽到了多少叫人驚詫難以置信的消息?
“那她的孩子,生下來了嗎?”佳語忍不住開口追問。
“生,生下來了,還生了兩個,一男一女,母子三人都平安。”
佳語的瞳孔差點沒瞪出來,這一個接着一個勁爆的消息着實讓她難以消化,倪清羽怎麼就這麼好運,不僅留下了睒於鴻軒的種,還一下子留下了兩個!
範怡容的恨意已經達到了頂峰,那一雙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房雨欣看着她的神情,已經基本上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這些人,當真也是倪清羽的仇家。看倪清羽這人,究竟是招惹了多少仇家,結
下了多少樑子!她果真是一個禍害,自己是禍害也就算了,還巴巴地往她們碎骨剎躲,最後給他們引來了滅門之禍!
房雨欣還未等範怡容和佳語發問,便自己開口道:“那些人便是在兩個孩子滿月之禮那天動手的,但是被我們大師兄發現了端倪,他硬是派人假扮成倪清羽和兩個孩子,把那些人引開了,讓倪清羽一行趁機逃走。最後,我們整個剎中的人在和那些人的決戰中都死了,倪清羽和兩個孩子卻憑空消失了,把整個碎骨剎都搜遍了,也沒有找到。最後,他們就,一把火把整個碎骨剎都燒了……”
範怡容和佳語聞言都驚了一下,沒想到整個碎骨剎都已經被付之一炬。
範怡容挑眉看她,“既然所有人都已經死了,爲什麼獨獨你活了下來?”
房雨欣打了個激靈,她決定大膽地下注,她盯着範怡容,言辭異常誠懇,又帶着一股憤怒地說:“因爲我恨倪清羽,她纔是讓我們整個碎骨剎覆滅的罪魁禍首,如果不是她來碎骨剎,也不會把災難帶來,我們碎骨剎便依然會相安無事。她一來,大師兄便把所有好的東西給她,天天打野味給她補身子,所有人都圍着她轉,最後仇家來了,她卻躲了起來,讓我們這些人爲她賣命,憑什麼?我恨透了她!”
“整個碎骨剎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她和孩子的屍體,說不定當真被她逃了出去,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找到她,然後親手把她手刃了,這樣才能慰藉我們這麼多弟子的在天之靈!所以,我忍辱負重,苟且偷生,跟那些人合作,想法子把倪清羽揪出來,然後親手把她千刀萬剮!”
房雨欣說着說着,便當真帶上了真真的恨意,她對倪清羽原本就百般看不順眼。
她一邊罵着,一邊觀察着範怡容的眼神,她看得出來,範怡容因爲她對倪清羽的痛罵心情變好了,房雨欣暗暗欣喜,自己的這一局當真是賭對了,她又找到了另一個可以依賴而生的人,她又有了自己的價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