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紗拂面,南宮舞魅眯着眼睛假寐,被折斷的手腕耷拉在手臂上,已經可以輕微的晃動,只可惜了她一身內力全部被廢。
若找不到天下第一至寶菩提丹洗髓,她恐怕以後都是個廢人。
“王妃,這是沿路買來的點心,請您嚐嚐。”
嬌俏玲瓏的小丫鬟很懂事的將一個裘毯蓋在南宮舞魅的身上,將那紙包的小點心放入托盤內。
“我們還要走多久才能到龍騰。”南宮舞魅眼未睜,清冽的問道。
這‘忘川一角’四國鼎力。
南鳳君,北龍騰,東麒麟,西虎傲。
她這次出嫁是從最南方的鳳君國前往最北方的龍騰國,她想知道這期間有沒有可以逃脫的機會,畢竟她的手腕一時半會不會好起來。
龍騰暴王百里冥川她也是有所聽聞。
傳言他娶妻無數,卻從未有一人進入他王府之門。
傳言他性格暴虐,陰狠手辣,在龍騰邊境獨立稱王,就連龍騰皇室也要敬畏三分。
傳言他戰功無數,一身鐵骨錚錚,武學更是登峰造極。
南宮舞魅眼眸眯緊,這樣傲骨的男子卻無一妻進門,這其中必有什麼淵源。
或許他那暴王府真沒那麼好入。
“王妃只需要在勞累一個月,我們便到了龍騰帝都,暴王會在那裡等着您。”
小丫鬟抿脣一笑,將一塊糕點送到南宮舞魅的口邊。
南宮舞魅將臉轉過去,用手腕推開那糕點,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想休息一下,你們都到外室去吧。”
這大紅花轎的格局讓南宮舞魅很方便,裡面是她的軟榻,而外面則是兩個小丫鬟居住的地方,整個花轎就如同一件小型居室。
這種待遇,鳳舞魅在鳳君皇宮十七年都未享受過。
兩個小丫鬟聽聞南宮舞魅的話,對她輕施一禮,便退下了。
見兩個小丫頭離開,南宮舞魅才睜開眼眸,挪動着身子,顫抖的擡手拿起托盤中的糕點,細密的汗珠從額頭流下。
“小的追風,來給王妃送一些動骨傷藥。”
門外響起男子儒雅的聲音,未等玄夜舞迴應那白衣男子便已經進入了內室中。
南宮舞魅已經來不及掩藏自己的容顏,本來她雙手動作起來就很吃力。
“果真生的夠嫵媚!”
白衣男子眉頭淡淡一挑,南宮舞魅在他眼中很清楚的看見了那是不屑,還有鄙夷。
寬厚的脣勾起一抹冷笑,男人就是這樣以貌取人。
“謝謝你的療傷藥,沒事你可以出去了。”
絕對命令的口吻,讓追風臉色微沉,真不明白自家王爺究竟抽什麼瘋,娶這麼一個醜女。
看她那張綠豆眼,蛤蟆嘴,肥大的胖臉,還真是噁心!
現在竟然還命令他,他追風從來只受王爺的命令,這女人還真拿自己當主子了?
“收斂你的態度,想當我暴王王妃,先走完這段路程在說。”
追風沉着臉色,冷冷說道,將手中的療骨藥向桌子上狠狠一放,便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南宮舞魅臉色不由沉了沉,這個男人怎麼會看出她傷了筋骨?還特意送療骨的藥。
顫抖的打開桌子上的小瓷瓶,一股馨香之氣傳來,眉頭輕輕一皺,好極品的療骨藥,有了這個她這手腕上的碎骨七日後便會痊癒。
皺着的眉頭始終沒有鬆懈,那個白衣小生爲何要送她這個呢?
黑眸輕微一斂,既然送來那她也沒必要客氣了,這等好東西不能浪費。
管他有什麼後招,只要她手腕一好,便找機會逃脫。
……
長路慢慢,轉眼七日已過,南宮舞魅的手腕已經恢復如初,極品的療骨藥果然不錯!
南宮舞魅輕微晃動這兩個手腕,發出清脆的響聲。
“王妃,隊伍要駐足停歇,你要下去看看風景麼?我們已經出了鳳君國了。”
小丫鬟泡好了香茶對着南宮舞魅輕微俯身說道。
眉頭輕微一挑,駐足歇息。
輕輕的點了點頭,小丫鬟便嬉笑着上前攙扶起她。
“王妃,這南風雖然氣候宜人可還是沒有咱們暴王府美,等王妃去了,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小丫鬟那張小嘴喋喋不休,南宮舞魅只是輕輕一笑算是迴應。
黑眸緊緊一眯,還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見識一下暴王府的美……
高升的陽光明媚,四周樹影沉浮,小溪潺潺流過,天空羣鳥齊飛,果然是姣好的天氣。
好像是個機會……
踏下花轎南宮舞魅仰望天空,任由陽光照在她的臉上,空中的鳥兒是多麼的自由自在,和她原來一樣的自由……
“都不許動,我們是搶親的……”
半空中突然傳來一聲爆喝,讓那原本散亂的隊伍瞬間調整好隊形。
“什麼人如此大膽,連龍騰暴王的王妃也敢搶。”
追風皺着眉頭站起,對着半空中出現的三名黑衣人吼道。
“搶的就是你暴王府的親…”
爲首男人長得五大三粗,一副莽夫的樣子,狂躁的聲音迎風而來,竟然還帶着凜冽的怒火。
南宮舞魅眉眼輕微眯緊,環視一眼都在戒備的衆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腳步毫不遲疑,將頭上的鳳冠摘下摔在那寬鬆的泥土上,轉身便跑進了那茂密的樹林中。
她現在雖然沒有了內力,卻還有學過一身的硬功夫,防身應該不成問題。
不知跑了多久,南宮舞魅靠在一棵樹上粗喘着,轉頭望向身後,好在沒人追來…
“你就這麼走了,我豈不是很虧?”
頭上樹葉一陣晃動,前方憑空出現一個黑衣男子,背對着她。
“你是誰?想要做什麼?”
一身紅衣一排冷然,南宮舞魅眉頭緊緊的隆起,這人的氣勢一看就是高手,現在的她不是對手。
“還能做什麼?搶你啊!”
男子輕微一個轉身,天光都跟着黯然,他就宛若那火紅的夕陽一般灼熱,冷然的桃花眼似乎勾魂一般,薄脣輕抿,黑眸中竟氾濫着火光,那的確是暗紅的火光。
南宮舞魅輕微一愣,淡笑着解開自己的面紗,露出那張醜顏。
“我這樣?你還要搶麼?”
凜冽的聲音似乎在嘲笑,這個男人生着麼美的一張臉,怎麼會容忍醜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