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嵐拿出這幅姿態可謂是讓圍觀的羣衆們暗自咋舌,心中更加確定林傑來歷顯貴的想法了。祁家是何等存在,往往就算招惹了別人,隨便的三言兩語歉意就足夠了,何嘗有過像現在一樣?
又是打自己家的血脈後裔,還親口許諾,保證餘下兩個家族的外人也會跟着道歉。
這樣的誠意是絕無僅有的,林傑腳還踩着陳斌,聽到這番話後,臉色稍緩,沒有之前那麼冷冰冰了,道:“這種事,還是祁淵親自出來一趟吧,安心,我相信他不會介意的。”
“林先生,家父正在招待貴客,實在是抽不出身,望你寬恕好麼?”祁嵐都急了,眼前的年輕人爲何如此不知好歹?
她都拿出了這樣的姿態,你就借勢下坡得了,居然還要讓自己的父親過來迎接,這不是公然打祁家的臉嗎?林傑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不過他的性格,在這種事上從來不會妥協的。
祁放那副噁心的面孔,徘徊在他的眼前不散,哪怕這小子此時此刻已經嚐到了教訓,但林傑依舊覺得非常的不爽。
祁嵐耐心不多,那林傑的耐心就多了?林傑眉梢一挑,皺着眉頭呵道:“招待貴客?按你這話來講,難道林某就不是貴客了?你現在立刻去通知祁淵,他要不肯來,林某扭頭就走。今日我是來參加他的壽宴的,不是來受氣的。”
“廢話不用在說了,聽着也讓人煩,三分鐘,我再給你最後三分鐘的時間,見不到祁淵的話,責任你自己擔着。”
突然間的情緒轉變,打了祁嵐一個措手不及,至少她的臉色青紅交替,聞言後更是欲言又止,似乎想要開口解釋,但還是把話吞入了口中,深深的看了林傑一眼後,吐出一口濃濃的濁氣,憤然道:“林先生稍等!”
祁嵐心裡憋着一口氣不能出,瞧見祁放蹲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祁嵐爲了泄氣又是狠狠把祁放踹的人仰馬,出了一口悲憤氣後,祁嵐這才甩袖去請祁淵過來收拾殘局。
小蘿莉也在人羣當中,井小幽目睹了祁嵐過來的全過程,本來懸着一顆心擔憂着祁家會不會包庇自己人,待看完發生的一切,這小妮子頭腦有點發懵,沒搞明白爲什麼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別說小蘿莉沒想明白了,四周的大多數賓客都神色各異,其中最爲迷糊的恐怕是祁放,林鎮兩個人了,陳斌已經昏過去了,根本不知道事情已經逆轉到了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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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放捂着自己的臉和臂膀,從小到大,含着金勺出身的他,連大聲對他說話的人都鮮少有之。
何況是捱揍?這堪稱是他活了二十年的頭一次,恨鐵不成鋼的祁嵐動起手來,那真的是使出了吃奶的勁。身體傳來的痛苦且
不說,祁放根本不明白自己爲什麼平白無故捱了這頓揍。
而且是當着衆多賓客的把他打入了十八層地獄,祁放試了幾次都沒能從地上爬起來,一雙無助的惶恐不安的眸子望着林傑,猶如在看着怪物般。
“你究竟是誰?”祁放心裡飽受折磨,幾乎是哭着說出這段話。
他所問的正是林鎮以及在場所有賓客想知道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傑的身上,希望他能夠給一個答案。眼睛露尖的商人望着林傑的目光已然有深意,要不是如今局勢糟糕,這些眼尖的商人都想要過去結交一番,畢竟能夠讓祁家都給足面子的年輕人,來歷恐怕絕對不會小。
正在會客的祁淵品着茶水和一干權貴們聊着閒事,其樂融融,祁淵雖然在講話偶爾指點一下衆人的迷津,可心思完全就不在這裡,眼神老是朝着門口飄忽,在場的人精們,自然都察覺到了祁淵的心神不定。
林先喻主動出言輕聲道:“難不成祁老的那位朋友,十分重要?要不,祁老引薦我等見上一見?”
此言一出,在場的權貴們也都心思各異,商場嗎,多交一個朋友總是有好處的,附和之聲還是有不少的。祁淵聞言後,臉上掛上一抹苦笑,搖頭無奈道:“算了吧。倒不是,我不想親自過去接,而是我那位朋友性格討厭應酬,他也並非商界中人,只是我的一個好友罷了。”
方誌最爲清楚祁淵內心的小心思,充滿玩意的目光瞥了他一眼之後,心裡暗罵祁淵是一條老狐狸,要不是礙於情分,方誌今天還真想拆了祁淵的臺。
不過,很快屋內的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了,冷不丁的一下子讓屋內的權貴寂靜了下來。
數道充滿詫異目光的看向推開門的祁嵐,待衆人看到是祁嵐後,不約而同的把眉頭給皺了起來。
一般這樣慌張,想必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
祁淵也是眉頭皺起,喝道:“讓你去接人,你慌慌張張回來幹什麼?天大的事一律都押後處理,都多大了,還這般急性子,成何體統!”
本來憋了一肚子氣的祁嵐,被祁淵這麼一呵斥,臉色漲紅,想要出言卻把話憋在嗓眼處。
“祁老,或許真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呢,不妨您先問問。祁嵐近年來主掌祁家衆多內外之事,在圈子裡頗受好評的,能讓她這麼慌亂,看來一定是有什麼麻煩了。”林先喻趕忙開口,好讓祁淵順勢下坡。
“先喻說的也對,不妨先問問怎麼了吧。”方誌也替祁嵐求情。
見衆多賓客都不怪罪,祁淵也就不在拿起這架子了,臉色逐漸平靜,對祁嵐道:“別紅着臉了,有事說事,天又塌不下來!”
祁嵐臉色猶豫,她有
點糾結,畢竟一旦開口了,自己那小侄子一定會倒大黴的,但瞧見祁淵那雙充滿威嚴的目光,最終聲音怯怯道:“父親……您讓我接的那位賓客,現如今站在宴客廳外不肯進來,說是要您親自去接他才行。”
“你說什麼?”祁淵一聽下意識的眉頭緊皺。
屋內的衆賓客也都一個個神色各異,這傢伙好大的譜啊,居然還非得讓祁淵親自過去接才肯入宴,架子夠大的啊。
“我那位朋友雖然年輕,可禮數他還是明白的。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才讓他不肯入宴進來?”
活到七十歲的祁淵,轉眼間就抓住了事情重要節點,頓時黑起了一張臉。
雖然他和林傑就認識了沒多久,可這短短的幾天雙方可都是坦誠相見,尤其林傑雖然在輩分上面其實對他多有尊敬意味的,何況今日是自己的壽宴,林傑縱算不懂事,也不會做出這般挑釁的事來。
祁嵐本來還想瞞天過海,輕描淡寫取掉祁放的罪行,但聽到這樣的斥問,當時心頭咯噔一聲,寒意涌上心頭。自己的父親不虧是父親,一雙睿智的眸子看的比任何人都要透徹和明白。
事已至此,祁嵐只好如實交代道:“陳斌好像和林先生有些恩怨,於是糾集小放和林鎮在宴客廳門口刁難林先生。。”
“什麼?”陳峰之大驚失色。
林先喻剛端起茶杯,聽到自己兒子也在其中,手狠狠的一抖,茶水撒了一地,目光震驚的看向祁嵐。
這下子,屋內的氣氛逐漸有點異常了,陳峰之臉色陰晴不定,林先喻更是面色一陣蒼白,他今日過來是來祁家找援手的,就怕出什麼意外,林先喻顧不得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了,眼神中果斷之色一閃而過。
當即站起身來,狠狠揮袖憤慨道:“祁老,林某管教無方,沒想到居然敢在您的壽宴上刁難客人,真是膽大妄爲,待會林某絕對給祁老您一個滿意的答案,還望您諒解!”
林先喻這番作態,屋內衆多權貴的嘴角抽搐。
誰不知道林家逐漸勢弱,還內鬥激烈,看來林先喻這次非要抱祁淵的大腿了,否則怎會諂媚到這種境地。
陳峰之臉色陰沉,雖然不知道陳斌在鬧騰什麼,但見到林先喻這般表態,他也只好硬着頭皮,起身道:“陳斌畢竟是陳家的後背,今天在您的壽宴毛躁惹事,這件事我會告訴家弟,讓他好好管教下不成器的後輩。”
這接二連三的表態,坐在首位上的祁淵臉色沒有一丁點的緩和,反而愈發的陰沉。
祁嵐神色慌張,她打小跟在自己的父親身邊,太瞭解他的性格了,越是雷霆震怒,越是這般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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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