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唐重和秋意寒一高一矮手牽手往峰頂努力攀登的身影,周維的眼睛瞪得老大,滿臉的震驚和不可思議。
“FUCK。”他忍不住罵了句髒話。轉身看着身邊同樣一臉驚訝的樑濤,憤怒的說道:“你們到底是誰在追求秋意寒?”
周維覺得自己很傻。
傻得不能再傻。
針鋒相對,挖苦打擊,嚴防死守,你爭我奪,搞了半天,他找錯對象了-----他一直以爲樑濤這個小白臉是秋意寒的‘聯誼對象’。於是,自然而然的,他就把他當成自己的第一情敵。
直到秋意寒主動跑過去抓住唐重的大手時他才知道,原來唐重纔是秋意寒喜歡的男人。
“是我追求她。”樑濤表情怪異的說道。
“是你?”周維冷笑。“是你的話,她怎麼跑去牽別人的手了?”
“我在追求她。”樑濤說道。“我們老二在被她追求。”
“-”周維很想說不可能,可是眼前的事實又讓他不得不相信。
秋意寒的眼光怎麼可能這麼差?樑濤長相英俊,衣着打扮不凡,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貨,秋意寒就是拒絕自己選擇別的男人,也應該選擇樑濤纔對啊。
難道她喜歡暴力型的男人?
樑濤突然間很生氣,怒視着周維說道:“你不也一直在追求她嗎?怎麼讓她牽了別人的手?”
周維正想反擊。但是看到樑濤的表情時,他突然間眯着眼睛笑了起來。
“怎麼?生氣了?”周維笑着問道。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樑濤否認。“她和我們二哥是郎才女貌。要是選擇你了,那才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罵吧。使勁兒的罵吧。”周維笑呵呵的說道。原本他很生氣,但是,看到有人比他更生氣,他又因此開心起來。“我知道,被兄弟搶了女人心裡一定很不好受。你罵幾句心裡也會舒服些。”
樑濤一拳打過去,周維快速的閃開。然後跑回去勾搭那個一直對他有好感的女同學,也不再來招惹樑濤了。
樑濤走到路邊的一塊大石上坐下,張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氣。
“抽根菸。”花明一屁股坐在樑濤的身邊,把一隻變形了的煙盒遞了過來。
樑濤接過煙盒取了根菸,然後叼在了嘴裡。
花明也抽出根菸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說道:“爲了在女人面前搏一個好印象,已經一天一夜沒抽菸了。憋死我了。”
“活該。不是什麼紳士,偏偏要裝什麼優雅。”樑濤笑罵着說道。
“你說他會向你道歉嗎?”花明突然間說道。
“什麼?”樑濤問道。
“他會不會因爲這個女人的事兒向你道歉?”花明再次問道。
“你說的什麼話?”樑濤笑的有些勉強。“有什麼好道歉的?秋意寒又不是我的女人。他們男歡女愛很正常。爲什麼要向我道歉?”
“我認爲他不會。”花明說道。“正像你說的那樣,秋意寒不是你的女人。你和他是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的。結果只是你沒跑贏他----他沒有理由向你道歉。”
“而且,他也不能道歉。如果道歉了,那就證明他心裡有個結,認爲是自己搶了你的女人----那樣的話,你們之間的關係反而變質。甚至可能因此而產生隔閡。他那麼聰明的人,不可能做這種傻事。”
“你不用再說了。我都明白。”樑濤狠狠地抽了一口煙,說道:“我沒怪老二。真的。我一點兒也沒怪。我就是有點兒想不明白----你覺得我長的帥不帥?”
“帥。”花明點頭。
“和老二比呢?”
“比他帥。沒我帥。”
“我沒問你。”樑濤沒好氣的說道。“我還告訴過你我爸是市長吧?”
“是的。我也把這事兒告訴過老二。”花明說道。“你應該知道,從一開始我就和他是一夥的。而且,你剛來的時候那幅德性很操蛋,我看的很不爽----”
樑濤打斷他的話,說道:“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好了。不用自由發揮。”
“大家現在是兄弟了。我得向你坦白。”花明一臉認真的說道。
樑濤笑了起來,捅了花明一拳,說道:“你看,我長的比老二帥,我爸是市長,我全身上下不是LV就是DIOR,我就想不明白了,爲什麼那些女人都選擇了他呢?”
“你外在優秀。他內在優秀。”花明說道。“老二那麼優秀的人,連我都會喜歡他,更何況那些女人?”
樑濤大驚,趕緊從大石頭上跳起來,緊張的問道:“你也喜歡老二?”
“滾蛋。”花明罵道。“我是男人的喜歡。和那些女人的喜歡不是一回事兒。還有,樑濤,你知道爲什麼我從來都沒打過秋意寒的主意嗎?”
“爲什麼?”樑濤好奇的問道。花明不是一個喜歡吃素的人啊,怎麼會放過秋意寒這樣的絕品美女?這個疑問已經憋了他很長時間了。“你好像很怕她。”
“我會因爲怕一個女孩兒就不再主動和她接觸?”花明咧開大嘴笑了起來。“在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我就有種很強烈的預感----她以後會成爲老二的女人。”
樑濤大怒,說道:“你爲什麼不早些告訴我?”
“告訴你了,我怎麼看到那麼多天的好戲?”花明呵呵大笑起來。
樑濤的手一彈,手裡的菸蒂就被他彈進了花明的嘴巴里。
花明劇烈的咳嗽,然後跳下石頭追打樑濤。
很多事情,說開了,就還是兄弟。
唐重只是想讓秋意寒抓着自己的衣袖,這樣就能夠拖着她往峰頂爬去。
他沒想到這個女孩子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小手一步步的下滑,一直滑到自己的手心。
如果唐重這個時候再把人的手甩開,那也太傷人的自尊心了。
可是,如果不甩開的話----
唐重知道樑濤喜歡秋意寒,樑濤主動去追求,他是持肯定態度的。樑濤一次次的碰壁,他也無可奈何。
他和秋意寒沒有什麼深交,見面次數也不會超過花明樑濤他們太多。就算有心想要幫些什麼忙也是愛莫能助,因爲以他和秋意寒的關係,他不認爲自己有資格插手和涉及別人的感情事務。
但是,現在情況好像變得更加複雜了。
“你爲什麼一定要爬到峰頂?”唐重問道。
“因爲我從來都沒有爬到過峰頂。”秋意濃柔聲說道。她沒有勇氣去看唐重的臉,耳根緋紅,看起來她的心裡也有些小小的緊張和羞澀。
“你從來都沒有到過峰頂?”唐重疑惑的問道。
“到過。”秋意濃說道。“但是從來都沒有自己走到過。每次和爸爸媽媽外公外婆他們一起旅遊,總是車來車送,所有的景色都是走馬觀花,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腳踏實地的感受過----我去了好多好多地方,可是那些景點我都忘記了。我拍了很多照片,翻看影冊的時候覺得那些景色好陌生。就像我從來都沒有去過一樣。今天,我很想自己爬到峰頂。那樣的話,我就能夠把這些大樹和石頭全都記下來了。好久以後都不會忘。”
唐重被女孩子這小小的願望給感動了,欷歔酸澀,內心潮溼。
“好。我帶你上去。”唐重說道。
“嗯。”女孩子輕輕點頭。
無限風光在險峰,此話果然不假。
當唐重和秋意寒站在玉女峰的峰頂,俯窺着下面如麪包一樣的房子和線條一樣的山路時,彷彿整個世界都被他們踩在腳下。
髮絲凌亂,衣袂飛揚的秋意寒對着山崖張開雙臂,仿若飄然若飛的仙女。
“真美。”秋意寒轉身看着唐重說道。
“真美。”唐重無比肯定的說道。
一者說景,一者說人。
“哪兒有一座道觀。”秋意寒指着前面不遠處喊道。
“陳學兵說過這個地方。我們去看看。”唐重說道。
“走。”秋意寒主動抓着唐重的手臂,兩人快步往道觀走過跑去。
道觀年久失修,看起來陳舊腐朽。
門口掛一大匾,名曰‘正一觀’,也不知道這‘正一’爲何意。
有一老道坐在門口的小馬紮上打旽曬太陽,唐重喊了好幾聲也不見迴應。
“好像裡面有人。”秋意寒說道。
兩人進入道觀,裡面供着一座神像。神像的顏色和外面的表皮全部剝落,就像是一塊削成人型的漆黑木頭。唐重和秋意寒猜測了半天,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穿過主廳,就是道觀的後院。
在院子裡,一個身穿灰色道袍的中年道士正坐在地上殺雞。
他不是先把雞割斷脖子放血,然後燒水拔毛。而是手提活雞,一把把的拔毛----每扯下一把雞毛,都能帶下一塊雞皮來。雞的腹部毛髮已經拔光,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他的另外一隻手抓着雞的脖子。無論那隻雞如何拼命掙扎,卻都沒辦法發出聲音。
秋意寒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說道:“喂,你怎麼能這樣殺雞啊?太殘忍了。”
“怎麼死,不是死?”中年道士擡頭撇了秋意寒一眼,嘿嘿笑着。
“你這是虐殺。”秋意寒生氣的說道:“道士不是不能殺生嗎?”
“雞不可殺。人可殺。”中年道士把手裡的雞朝着唐重丟過去,自己卻閃電般的撲向了離他極近的秋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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