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鋒從小就不喜歡讀書,上幼兒園的時候,就因爲每天在學校裡把小夥伴們打的哇哇大哭而讓學校頭痛不已。
他不念書不認字也不喜歡唱歌跳舞畫畫,他只喜歡打架。他最喜歡玩的遊戲就是‘警察抓強盜’。他自己扮演強盜,讓其它所有的小朋友全都去扮演警察-然後,每次那些警察都被他打的哇哇大哭。
有個小胖子被打怕了,甚至偷出家裡的槍出來送給他,說要和他一起做強盜。
他喜歡槍。於是,班級裡終於有了兩個強盜。
因爲他父親衛留城的權威地位,學校和孩子家長都是敢怒不敢言。可是,因爲發現那把槍的緣故,他的‘英雄事蹟’終於在家裡曝光。
於是,衛留城向學校道歉,並且把衛鋒帶回家裡自己親自教導。
他知道兒子喜歡打架,於是就遍請名師教他各種功夫。而在父親的呵斥和皮鞭威嚇下,衛鋒也不得不開始學習各種知識。
日積月累,衛鋒不僅沒有成爲一名莽夫,反而是同年齡段的孩子中最有文化氣質也最是知識淵博的。又因爲長期跟隨在父親身邊,一些陰謀陽謀多多少少都會接觸一些,相對的也要比其它的孩子更加早熟。
衛留城沒想到自己一不留神教育出來一個奇葩兒子,併爲此驕傲不已。
衛鋒從五歲開始就係統性的學習功夫,他在這上面又極有天賦,身手增漲很快,後來,就連軍中那些搏擊冠軍也不是他的對手。因爲他每天都去特戰營和人打架,被特戰營的人取了個‘武吃’的稱號。別人是爲武癡狂,他是把練武當成‘吃飯’。一天三頓,無一遺漏。
他沒想到的是,只是開車到南大送個人,就能夠遇到一個高手。一個能夠截住自己拳頭的高手。
“你是怎麼做到的?”衛鋒好奇的問道。也顧不得兩人正處於戰鬥狀態了。
“想做,就做到了。”唐重笑着說道。右腳閃電踢出,往衛鋒的褲襠位置踢過去。
“陰險。”衛鋒早有防備,也一腳踢了出去。
然後,兩人的小腿撞擊在一起,發出沉悶的響聲。
一腳失敗,唐重沒有就此放棄。
然後,他又一腳踢出。
衛鋒也不甘心被唐重比下去,同樣的又一腳踢出。
兩人的小腿撞擊在一起。
兩人的小腿又撞擊在一起。
他們像是發瘋了一般,雙腿拼命的踢打着。用自己的身體去肆虐對方的身體然後又反被對方肆虐。
十次。二十次。三十次-
最後,他們終於沒力氣踢打了。
然後,兩人對視一眼,都咬緊牙關,狠狠地把腦袋向前頂過去。
火花四濺。星光閃閃。
兩人緊握在一起的雙手這才分開,身體踉蹌着向後退去。
砰砰砰-----
兩人各退了三步,然後同時穩住了身形。
“FUCK。”衛鋒痛苦的捂着腦袋罵道。
“狗屎。”唐重也忍不住罵了句髒話。他以爲自己的腿很結實,沒想到那小子的腿也同樣結實。他以爲自己的腦袋很硬,沒想到對方的也不軟。
“精彩。真是精彩。”遊牧鼓掌叫好。
蘇山眼神平靜的看着唐重,臉上帶着思索的意味。
陸君卓這纔開始正視唐重。也由不得他不重視。
他自己也懂點兒防身的功夫,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對上唐重,可能三分鐘之內就要被他打倒。
“難道蘇山喜歡身手好的男人?”陸羣卓的腦海裡突然間涌現這樣的念頭。
爲了等着看喬磊從廁所出來時的狼狽樣,花明和樑濤李玉三人就在廁所斜對面的燒烤攤佔了個位置。點了二十串羊肉十隻雞翅幾串韭菜和一打啤酒後,三人就坐在哪兒開喝。
誰時左等右等喬磊就是不出來,好像是要在廁所裡面安家定居似的,這讓三人都頗爲失望,又頗爲氣憤。
不過,他們也能夠理解喬磊此時的心情。
現在的學府街還那麼熱鬧,甚至還有很多像是花明這樣的人專門等在門口想看他的醜樣,他怎麼可能願意出來?
於是,花明和樑濤就開始拼酒。
“兩隻小蜜蜂啊,飛到花叢中啊。左飛飛右飛飛----飛啊----啊啊。”
兩人石頭剪刀布。花明是剪刀,樑濤是布。於是,花明舉起手掌抽過去,樑濤喊出‘啊啊’的痛苦聲音。
“飛呀----嘛嘛----”
兩人再次出招。花明是拳頭,樑濤也是拳頭。然後,兩張油乎乎的嘴作勢要親在一起。
李玉臉色微紅,偷偷的轉過了頭。
燒烤纔剛剛端上來呢,就聽到前面有人喊又有人打架了唐重又和人打架了的話。
三人面面相覷。
“不會是開玩笑的吧?”花明懷疑的問道。
“老二不會這麼猛吧?這纔剛剛乾倒一大羣,大家正在談論他的英雄事蹟呢-----怎麼着?”樑濤問道。
李玉已經站起身體向人羣前面跑過去。
兩人趕緊站起來,正要趕去幫忙時,燒烤攤老闆對着他們喊道:“同學錢同學錢。”
樑濤扯出一百塊錢拍在桌子上,吼道:“羊肉烤着。打完架我們回來喝酒。”
剛剛開始他們還持懷疑態度。因爲他們知道,其實唐重骨子裡是個相當低調不喜歡惹事兒的人-----至少他們是這麼認爲的。
剛剛纔和人打過架,哪有再打一場的道理?
可是,當他們遠遠跑過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蘇山-----於是他們就知道,這事兒是真的了。
什麼叫做紅顏禍水?有紅顏的地方怎麼可能沒有禍水?
“老大,操傢伙。”樑濤喊道。他自己又跑回去,把地上半塊板磚給撿起來握在手裡。
花明沒有找着趁手的傢伙,氣呼呼的說道:“讓他們嚐嚐花爺的鐵拳。”
李玉根本就沒有找傢伙。因爲他自己也知道,其實自己跑來也只能喊喊加油助助威。
“住手。”樑濤大聲喊道。
花明也想喊一句有氣勢的話,可是,當他看清站在唐重對面的那個傢伙時,突然忘記了邁步,差點兒栽了個狗吃屎。
稍微猶豫,他還是快步的往事故現場跑過來。
“衛鋒,我想戰鬥還沒有結束吧?”遊牧笑着說道。“大家也不願意就這麼放棄這場好戲-----實在是太精彩了。”
“再來。”衛鋒咬牙說道。他仔細的感受了一番小腿的狀況,雖然現在抖動個不停,但是他知道,當真拼起命來,這種症狀會自動消失。
“奉陪到底。”唐重冷聲說道。
他喜歡蘇山那句話:我是蘇山。誰敢動我,都要爲此付出代價。
“我是唐重。誰敢動我。都要爲此付出代價。”
兩人正要再次廝殺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老二,衛鋒-----你們倆住手。”
唐重和衛鋒同時掃過去,看到花明龐大的身軀正向這邊跑過來。
“熟人。都是熟人。”花明叫喊着說道。他跑到衛鋒面前,問道:“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錢明?”衛鋒也沒想到會在南大門口碰着花明,笑着問道:“你怎麼也在這邊了?哦。我想起來了。聽我們家老爺子說你在南大讀書-----學的是什麼?心理學?”
“是的。我給衛叔叔打過電話。還請他幫了個忙。”花明笑呵呵的說道。他的叔叔和衛鋒的父親衛留城是好友。衛鋒去燕京玩的時候,都是他陪同招待。所以,兩人算是朋友。
然後他指了指唐重,問道:“你怎麼和我們家老二打起來了?”
“你老二?”衛鋒疑惑的問道。
“是啊。我們寢室老二。我的好兄弟。”花明說道。
衛鋒的表情變得怪異起來,他轉身看了眼遊牧,笑着說道:“錢明,這事兒你還是不要過問。你先等一會兒,打完之後我們找地方喝兩杯。”
“喝個毛啊。”花明怒道。“我都告訴你他是我老二了,你還要和他打架?我的兄弟打我的兄弟?你們讓我在中間怎麼做人?天大的事兒也就這麼消了。走。喝酒去。羊肉烤了,酒也上了,就等人過去。”
“衛鋒,你朋友?”遊牧笑着問道。
就連蘇山和陸君卓也都一臉疑惑的看向花明。他們都沒想到,唐重的寢室老大-----竟然和遊牧身邊的衛鋒認識。
這場戲,還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是的。我朋友。”衛鋒笑着說道。
“哦。”遊牧點了點頭,說道:“我都說了打斷他一條腿-----他要是沒有斷條腿,我是不是被自己抽了耳光?”
“怎麼能讓遊少自抽耳光呢?”衛鋒陰沉的笑着,說道。
他轉身看向花明,說道:“錢明,這事兒你別管。有些人,也不配做你的兄弟。”
“你這話還真說對了。”花明梗着脖子說道。“有些人是不配做我的兄弟。所以,這件事兒我管定了。”
他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說道:“我知道你能打。來,往這兒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