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門被人敲響,應該是被公孫小意打發回去找‘氣質美女’的媽媽桑。唐重不應,躺在哪兒嘴巴並沒有被堵上的公孫小意也沉默不語。
過了兩分鐘,敲門聲音終於結束。
唐重開了瓶紅酒,一杯又一杯的喝着。
一瓶紅酒進肚,他把杯子放在大理石茶几上,說道:“再見。”
他走過去扯開綁住公孫小意雙手的白繩活結。
然後,他提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走了出去。
公孫小意躺在哪兒一動不動,脫離束縛的雙手也仍然墊在身體下面。眼神呆滯,就像是一具鮮活的屍體。
一秒,兩秒,三秒——
良久。良久。
她的喉嚨蠕動,嚥了一口口水。
扯開被唐重用她身上的襯衣纏成的簡單繩索,躺直的身體也從沙發上爬了起來。
低下頭,看着自己赤裸的身體。看着乳#房上面觸目驚心的兩個紅色字母,她覺得胃裡一陣難受。
然後,她就開始乾嘔起來。
嘔着嘔着,就有大量的食物殘渣和酒水噴了出來。
“唐——重。”她歇斯底里的吼道——
唐重回到酒店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多鐘了。
他想到張赫本的話,有心想要過去給她打聲招呼。但是想到已經這麼晚了,想必她已經睡熟了。
再說,所謂的‘我等你’,不過是一句玩笑話而已。張赫本的話十句能夠挑出來一句是可信的就已經證明她人品堅挺或者說你運氣逆天了。
他打開自己的房間門,正準備脫衣服洗澡的時候,卻敏銳的發現,他的房間裡有人來過的痕跡。
主辦方爲他安排的是總統套房,有一個客廳,一個廚房,一個辦公室,還有一個可以窺探大運河風景的臥室。
唐重小心翼翼的走到房間門口,側身聽了兩分鐘,裡面安靜異樣,只有一個人的呼吸和心跳聲音。
然後,他這才放心的推開臥室門,看到躺在他的大牀上睡覺的張赫本哭笑不得。
這丫頭,她自己住的也是總統套房,用得着和我搶房間嗎?
張赫本睡的香甜,小臉紅撲撲的,像是熟透的大紅蘋果。因爲天氣炎熱的緣故,被子被她踢到了牀下,身上穿着她平時怎麼也穿不膩的蜘蛛俠——等等,不是蜘蛛俠。是一個新圖案。
因爲她是側趴着睡的,唐重只能看到圖案的一角,不能確定她這件T恤上面的超級英雄到底是誰——不過,一定是個英雄才對。小孩子最喜歡的就是戰無不勝的英雄奧特曼超級塞亞人什麼的。
T恤被她拉扯上去,露出蠟筆小新的粉紅內褲。
唐重又是一陣吐血。這樣的女人——誰好意思朝她下手啊?
就是再有激情的男人,看到這條內褲恐怕也得立即偃旗息鼓了吧?
唐重一屁股坐在牀上,伸手拍拍她肉乎乎的臉蛋,喊道:“本本。本本——張赫本。”
“幹嘛嗎?”張赫本呢喃道,翻身用後背對着唐重。
在她轉身的時候,唐重總算看清楚T恤上的圖案了。
黑俠。
她穿在身上的T恤上面印着黑俠的圖案。
因爲《黑俠》第四部即將上映,在主創方搞活動時,也會贈送粉絲們一些紀念品。譬如帶有黑俠形象的扇子、雨傘,還有張赫本身上穿着的這種白色T恤。
唐重也有好幾條,但是他絕對沒有想過要穿着它們睡覺。
“張赫本。”唐重提高了音量。“你睡這邊我睡哪兒啊?”
張赫本睡了他的牀,他不想睡沙發的話,就只能去睡張赫本的牀——可是,他沒有房卡也進不去啊。
要是讓服務生幫忙開門,恐怕他和張赫本的關係就不清不楚了。被一些無良小報打聽到,又是一樁吵翻天的緋聞。
所以,他必須一定以及肯定要把張赫本給轟出去。
“我不知道啊。”張赫本迷迷糊糊的說道。
“你回自己房間睡吧?”
“不要吵啦。人家好睏哦。”
“——”
唐重嘆了口氣,從牀上爬起來,取了箱子裡的睡衣去沐浴間洗澡。
等到房間門被輕輕關上,剛纔還睡的深沉的張赫本睜開了眼睛,圓圓的眼睛微微眯起,笑的像是一隻陰謀得逞的小狐狸。
唐重被外面急促的敲門聲音響起。
他從沙發上跳起來,光着腳板就跑去開門。
吳舒的臉色蒼白,說道:“唐重,不好了。本本不見了——她的手機衣服什麼都在,就是人——”
吳舒突然間想起什麼,疑惑的看向唐重,說道:“你看到本本了嗎?”
唐重指了指房間,說道:“睡那兒呢。”
吳舒的臉色大變,趕緊走進房間並且把房間門給關上了。
“唐重,你們——”吳舒心裡琢磨着怎麼措詞。藝人之間也不是不可以戀愛,可是,那要非常的低調才行。像唐重和張赫本這樣光明正大的睡在一起,要是被媒體拍到了,他們可就有嘴也說不清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唐重打了個呵欠說道。昨天晚上忙活了那麼久,回來後又只能可憐兮兮的睡沙發。這明星做的也實在太辛苦了。“不過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那本本怎麼睡到這兒來了?”吳舒問道。事實真相都擺在眼前,唐重的話她能相信嗎?再說,張赫本昨天摟着唐重手臂的模樣就跟個小情人似的,她可是心知肚明。回來之後她還點了張赫本幾句,說當着外人的面最好要保持一定程度的距離,不要讓人誤會纔好——她不點還好,這麼一點,就把兩個人點到一張牀上去了。
“我也不知道。你把她拖起來問她吧。”唐重苦笑着說道。“我晚上就睡這兒了。”
吳舒順眼唐重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沙發上確實有一個人型的凹槽。看起來唐重確實是睡在這上面的。
可是,他也可以先做完其它的事情再睡過來啊。做爲一個過來人,吳舒怎麼會被這種小伎倆欺騙?
“唐重,你和赫本都很聰明,其實有些話我是不應該說的——可我是你們的經紀人,如果不說的話,那就是我的失職。你們——你們在一起我也沒意見。甚至我還會祝福你們。”吳舒苦口婆心的說道。“但是,你們還年輕。現在正是事業的上升期。你們發展的那麼好,何必要給自己未來的路增加一些莫名的阻力呢?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那些媒體記者不會——以後,你們隱晦一些,好不好?”
“——”
看到吳舒認真嚴肅的表情,唐重就知道問題嚴重了。
看來,她一直在擔心她們團體成員內部消耗啊。
想到這個,他心裡又是一陣火氣。恨不得把張赫本拖出來打屁股。
你乾的破事,現在輪到我來給你擦屁股。
“吳姐,我們真的什麼都沒做。”
“對。面對媒體記者的追問,你一定要這麼回答。”吳舒稱讚的說道。“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
“我說的是真的。”
“——”吳舒看向唐重的臉,一幅我不相信的模樣。
“我——算了,我把張赫本喊起來,你自己問她吧。”唐重說道。
他衝過去推開房間門,喊道:“張赫本——”
然後,他站在門口傻眼了。
“你怎麼起那麼早?”正在系內衣帶子的張赫本羞澀的說道。“睜開眼睛就看不到你人了。”
“——”站在唐重身邊的吳舒一臉鄙夷的看着唐重,心想,你是不是個爺們啊?都到了這一步你還想隱瞞?
“啊?”張赫本像是這纔看到吳舒似的。她拉起被子把自己火辣辣的身體給遮掩住,說道:“吳姐姐,你怎麼在這裡啊?”
“我先出去。”吳舒嘆了口氣,說道。
然後,她轉身退出房間。
哐——
直到門口的房間門響動的聲音傳來,唐重才盯着張赫本大聲吼道:“張赫本,你到底是在玩什麼把戲?”
“我沒玩什麼把戲啊。”
“你昨天晚上明明穿着衣服睡覺的。”唐重生氣的說道。“衣服呢?”
“脫了啊。”張赫本理所當然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脫掉的。可能是因爲蓋着被子太熱了吧。”
“可是——你說什麼睜開眼睛就看不到我了,我什麼時候和你睡在一起了?”
“沒有嗎?”張赫本瞪着圓溜溜的眼睛想了想,說道:“哦,那可能是我做夢了吧。”
張赫本紅着臉,低垂下腦袋,小聲說道:“在夢裡,我們是睡在一起的。我還以爲是真實的呢。”
“那你自己有房間,你怎麼睡我牀上來了?”
“躺在你牀上,才能讓你知道我在等你啊。你又不會主動去和我打招呼。”
“你——”
“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張赫本可憐兮兮的看着唐重,說道:“我也沒想到吳姐姐會闖進來啊。你不要擔心,我穿好衣服就去找她解釋。我會告訴她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我睡你的牀,你睡沙發——我們什麼都沒做,你是坐懷不亂的僞君子。”
“你說什麼?”
“君子。君子。我說你是坐懷不亂的君子。”張赫本連忙糾正。
唐重哀嚎一聲,自己的一世清名就這麼毀滅了。
現在就是磨破嘴皮子,恐怕吳舒也不會相信他們什麼關係也沒有了。